唐粟在這次獸世海嘯之後起到的作用,別人不知道,他們青龍和銀龍部族的人卻是最清楚的,原本不信任她的人,也因為她包紮手法,用藥方便快捷,減少痛苦以及病程而時不時的讓青陽過來問話,看能不能請她去族裏,給一些年老的慢性病進行梳理和診治。


    於是唐粟在沒課的時候,就請假去獸世,被青陽載往族裏麵,隻要身體有不舒服的都可以排隊。


    她能拿得準的,當時就能給配上藥,要是拿不準的,她會做一個病例分析,然後明白的告訴他們。


    “對不起啊,你這個病我暫時還拿不準,我需要去請教我的師傅,等我問準了,再來給您用藥。”


    通過這樣的方式,不僅提高了唐粟的臨床經驗,也用最快的速度了解星宿大陸獸人、雌性、幼崽身體素質的不同,以及他們得病的規律和範圍。


    獸人因為要經常捕獵,獸人之間需要進行必要的修煉,所以但凡能熬到她這兒,大多不是輕症。


    輕症他們自身免疫力就可以自愈,有的甚至是陳年舊疾,全都是因為沒有及時治療而延誤的。


    內傷有,外傷更多。


    為什麽年紀大一些的獸人殘疾的不少,其實就是這樣積攢下來的,等老了,撐不住了,就會發展到難以忍受的地步。


    龍族獸人尚且如此,雌性其實也好不到哪兒,肥胖,婦科疾病是她們最大的問題,甚至包括生育後,看護不.良造成的後遺症,肩不能扛,手不能挑,渾身都是肉,就是不鍛煉,暴飲暴食,營養不均衡,諸如此類的問題,她們養育出來的幼崽也多數存在這方麵的毛病,可惜這是整個獸世都存在的問題,她就是說破嘴皮子,可能都沒人能聽完。


    不管病是什麽病,到了她這兒,都要按照人類的方法先試一試,有所緩解最好,如不能,她也隻能一點點的研究診治,因為除了她,他們沒有別的選擇,如果她都治不好,那巫醫那兒就更不可能治得好。


    她不否認巫醫真的懂醫理,但作為龍族唯一的醫者,他過往的診療水平在她眼裏,真的連診所一位普通大夫都不如。


    而為了能給她的病人開出靠譜的方子,唐粟除了上課外的所有時間,都泡在了醫館裏,不斷的翻閱病例,做各種筆記,根據她所知道的病情,去圖書館查閱資料,甚至不惜去醫院掛號問專家,隻要對這個病情有幫助,她都願意折騰。


    可惜人家給的治療方案,很多她這個新手醫學生根本就無法完成,而開刀做手術也不是她一個人就能完成的,就算這些獸人的生命力頑強,達不到這個水平,那就是達不到。


    又不能直接帶著人到診所或者醫院看病,所以她隻能很無奈的告訴對方。


    “對不起,我會盡快的提高我的能力,爭取有朝一日,能為你解決你的痛苦,但目前,我很遺憾。”


    這種情況下,碰上講理的,人家會理解你,碰上不講理的,還會跟她瞪眼睛,說她在浪費他的時間。


    唯一慶幸的是,因為她是墨司伴侶的關係,還沒人敢對她動手,不過也因為無法診治的病人越來越多,使得那些將她看做救命稻草的人,一下子失去了希望,開始在族裏麵破壞她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口碑。


    那些抱著僥幸希望來看診的,看好的也不見得會為你多說一句好話,而看不好的,則轉頭出去敗壞你的名聲。


    對於這樣的結果,曉麗和娟娟隻覺得不值:“你還隻是在校的醫學生,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現在是看不好,可不代表以後不行啊,他們現在就把人得罪幹淨了,你以後可別救他們。”


    唐粟笑道:“沒事兒,嘴長在他們臉上,讓他們說去,反正我也聽不到,我又不在這兒住,至於以後我要有能力,我還是會給他們看的,這就是醫者父母心,不會記恨一些對自己醫療水平有所提高的病人,但凡有一絲可能性,我都不可能放棄。你們倆也不錯啊,這小護工現在學的有模有樣了。”


    不過想要成為一名專業的護理人員,她們所學還差得遠,畢竟這裏的人可不輸液,也沒有那麽細的血管,更加沒必要打針,人粗糙了點兒,連帶著這護理水平,也顯得隨意的多。


    時間進入1962年12月22日,天一天比一天冷,尤其是外麵下大雪的時候,最愜意的一件事,就是躲在她宿舍的陽台上在銅火鍋裏加炭吃火鍋。


    涮羊肉涮牛肉,各種蔬菜海鮮,熬一鍋牛油火鍋底料就夠她吃上一整年,那麻辣鮮香爽,過癮的很。


    然而這樣惡劣的天氣下,竟然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唐粟咀嚼的動作一頓。


    等等,她沒聽錯吧,誰家孩子哭了?這可是學校啊!


    未免自己真的聽錯,她直接放下筷子站起來,趴到窗戶處往剛剛哭聲的來源處聽。


    雖然孩子的啼哭聲明顯小了很多,但能確定就是孩子,而且像是剛出生的樣子。


    她們這一棟一樓二樓是男生住,三樓女生住,且都是有關係才能住的進來的高幹宿舍樓。


    平時她從未關注過左右鄰居都住了誰,見麵也隻是點頭之交,她們這兒一個宿舍大多都是住兩個人,像她這樣住一間的,好像沒幾個。


    現在從這兒傳出了嬰兒的哭聲,那就隻能說,有人未婚先孕,且將孩子生了下來。


    這種情況下,她會怎麽處理孩子?


    唐粟擔心孩子會不會被這個當媽的直接掐死。


    於是唐粟借著送水果的名義,敲開左麵的宿舍門,可是敲了半天就沒人開,左轉另一間,敲了三聲,門就開了,露出了熟悉的笑臉:“粟粟姐,有事嗎?”


    唐粟趕緊遞上自己準備好的水果,“喏,請你們吃蘋果。”


    兩個女生一聽都站了出來,感激又感激,迴去的時候,唐粟幾乎確定,就是隔壁房出事了。


    她不死心,又敲了敲,這次主人終於在她即將失去耐心的時候打開了房門。


    一個麵色慘白,頭發幾乎濕透,隻露出一張臉的虛弱女生探出身子:“粟粟姐,”


    聲音沙啞,綿軟無力,看這模樣,的確就是剛生產過啊!


    唐粟關心的問:“你沒事兒吧?我想給你送點水果嚐嚐,怎麽出這麽多的汗?”


    “謝,謝謝,不用了,我就是發燒,蒙著被子出了一身的汗,要是沒事兒的話,我就先去休息了。”


    “我這兒有藥,來,我幫你。”說著,不由分說的就擠了進去,女生大驚失色,想阻止,可是沒有力氣,眼睜睜的看著唐粟進了宿舍,還順勢將她的房間門關上。


    室內有明顯的血腥味兒,低頭一看,女生的褲子上還有血跡,她目不轉睛的看過去。


    “孩子呢?我都聽見了,你沒傷害他吧?”


    女生已經支撐不住,一看唐粟沒有惡意,朝她努了努下巴。


    “在床上,剛才她要哭,我把她捂死了。”


    女生用盡全身力氣說完這些話,撲騰一聲就栽倒在冰涼的地板上。


    孩子死了?


    唐粟心下一驚,也顧不上去拉她,趕緊跑過去看,卻見小小的一團肉被她隨意的扔在床上,床上血汙一片,看起來慘不忍睹,孩子臉色發紫,她趕緊過去查看,萬幸,還有唿吸,是個小女孩兒,看起來還沒足月,怕是早產。


    從空間拿出所有用得上的醫療器械,又是給孩子做心肺複蘇,又是掏羊水,又是拍後背,隨著孩子逐漸緩和過來,好像有哭的意思,她趕緊進入空間,等孩子徹底的放聲啼哭後,她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去。


    隨後她剪斷臍帶,給孩子做了基礎檢查,發現她的各項指標都算不上好。


    唐麥不在身邊,她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而這個叫卓婭的女生,情況也不太好,得及時送醫。


    思考再三,唐粟立即將她抱入自己的空間,換上保暖的衣服,外麵還在下雪,這種情況她要是找人給她送醫院,怕是會耽誤時間,一咬牙一跺腳,好人幫到底了。


    知道未婚生子會造成怎樣的惡劣影響,唐粟帶上自己的證件,趕緊騎車去了最好的人民醫院。


    快到醫院附近時,趁著四下無人,將她們母女倆放了出來,然後大聲喊叫求助人幫忙,將她們送到醫院,辦理住院手續的時候,用的是她的身份。


    也得虧她送過去了,這個叫卓婭的女生產後出血征兆,幸虧發現及時,出血量在可控範圍內,才保住了她的命。


    孩子早產,前麵有過窒息,雖然做了救治,但她的情況並不算好,如今也被送到了新生兒科進行監控。


    唐粟守了她們母女倆一晚上,次日早上卓婭才醒過來,看到是醫院的時候,她緊張的臉都白了,當護士叫她唐粟的時候,她愣住了,隨後才看到端著熱水進來的唐粟朝她眨眼睛。


    等她明白過來唐粟不僅救了她,還讓她頂了她的身份時,她感動的就要給她跪下。


    “行了,你也別給我跪了,救你也是迫不得已,我總不能見你們母女倆在我麵前全都死了吧,學校那邊我想辦法幫你瞞了過去,還讓隔壁的幫你請了假,你就在醫院好好養著,我會經常過來看你,至於孩子,你也真下得去手,現在還在新生兒科,以後會不會因為缺氧變成傻子,誰都不知道,你就算自己不想要,可以送到福利院,好歹是一條命啊!”


    卓婭麵紅耳赤,低著頭不說話,唐粟見狀,又問:“你確認不要了?不要的話等你出院以後就別迴頭,以後這個孩子怎麽樣,都和你沒關係,你還要給我寫一份自願放棄的信,能做到嗎?”


    卓婭淚眼模糊的抬頭,似乎在猜測她這話的意思。


    “你被忘了,你現在生孩子,用的可是我的身份,這孩子的媽就是我,爹是我男人,你說這什麽意思?”


    卓婭明白了,她登時落淚了,隨身身體不好亂動,甚至還在輸血,但她卻感激的朝唐粟鞠了三個躬,誠懇的道謝。


    唐粟朝她擺擺手,“那就這樣定了,你好好養身體,我給你找了個護工,這些錢都記在你身上,迴頭一並還我。”


    救治她們母女倆,一晚上就造了五六十塊錢,等她出院,估摸著得累積到幾百塊。


    卓婭點頭應下,“借條我寫,斷絕書我也寫,謝謝你粟粟姐。”


    唐粟離開病房去找了醫生,問清楚情況後,交代她大概來的時間,就讓護工進去幫忙了。


    隨後又拐到新生兒科,得知孩子如今的指標已經穩定下來,沒有窒息腦癱的情況,長長的鬆了口氣。


    到底年輕,身體恢複的快,一個星期後,卓婭給她寫了一張二百元的借條,還有和孩子的斷絕書,快速的迴到學校投入到複習中去,壓根兒沒再提孩子的事兒,至於後續她怎麽樣,她漠然地沒過問一句,孩子父親是誰,唐粟也沒問,當然,人家也不會說。


    出院後這個孩子唐粟又抱到了宋嬸子這兒,看到唐粟又撿迴來一個嬰兒,全家似乎都不見怪了。


    “嬸子,你能顧得過來的話,我給你漲到三十塊錢一個月,要是顧不過來,你就再幫我找個人,但前提條件是,得給我帶好孩子。”


    宋嬸子立即攬在身上,“你們不是打算翻過年將唐雨送托兒所嗎?我當然能忙得過來,沒關係,月子裏的孩子說好帶也好帶,她又是吃奶粉的,間隔時間長,我忙得過來,就是粟粟啊,你撿那麽多孩子迴來,咱這兒都快成福利院了,”


    “怎麽說也是一條命,養著吧,孩子多了熱鬧,她叫唐雪,出生那天正是下大雪的時候,這倆姊妹也是倒黴,一個被遺棄在雨夜,一個被生母差點捂死,造孽啊!”


    一聽唐雪的身世這麽慘,宋嬸子也不由生了憐憫之心,再看她小小的一團,“幾個月生的啊?”


    “八個月吧,都說七活八不活,她遇上我,也是運氣!”


    隨後將唐雪的身世跟大家夥說了說,得知是未婚的大學生生下來的,也是歎息這孩子的生父生母不負責任,隨即向唐粟保證,一定會好好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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