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粟嘴角抽搐了下,“好歹咱也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人,一夫一妻製已經習慣了,說實話,你們能接受一妻多夫嗎?我覺得一個就夠了,真整個後宮出來,你確定你能管得住?”


    這話說的蔡曉麗和賈娟娟麵紅耳赤,大概突然間想起來曾經的過往,尬笑之後突然沉默下來。


    唐粟也猜出了她們的想法:“所以你們以後會是獸世人,不要被現代的一些繁文縟節所束縛,將你們過去的一切告訴他們是對他們的尊重,能不能接受就看他們自己的意思,至於將來是找一個,還是找多個,也沒有人會嘲笑你們,這裏講究的就是一個結侶自由。”


    “粟粟姐,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們可能早就……,”


    現在她們的感覺很好,不僅病好了,來到了一個新奇的世界,以後還可以開啟新的生活,怎麽看都比以前的日子好。


    起碼在這裏,女性地位確實比男性高,不會因為你是女的,就罵你賠錢貨,更不會因為你是女的,就流露出赤.裸裸的情.欲。


    他們至少是尊重你的,還會因為你是雌性而厚待你,即使你沒有擁有龍族的血脈,但就因為你是雌性,所以可以享有部落的特權,受到相應的保護,不然就憑她們倆,怎麽可能相安無事在龍族這麽久?


    反而是曾經她們以為的法治社會,每一個出現在她們身邊的人,都隻會用挑剔和充滿獸欲的眼神看著她們,每一次都對她們進行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


    迴憶起那段不堪迴首的過往,蔡曉麗和賈娟娟已經下定決心要留下來了。


    當然,她們也沒有第二種選擇,可至少以前是被迫,現在是主動。


    唐粟的時間比較寶貴,這次隻有三天時間,本來她以為自己要從食物入手,在她們麵前顯露一下自己的廚藝,沒想到在看到龍族幼崽屁.股後麵拖著長長的寄生蟲的畫麵,整個人就不好了。


    開始她以為是糞便沒拉幹淨,直到蔡曉麗說。


    “那哪裏是糞便啊,那是蟲子,長條形的那種蟲子,剛開始看到也把我惡心的不行,後來發現在它們這兒是常有的事兒,有的老獸人和雌性嘔吐物裏都是這樣的蟲子。它們從來不喝開水的,也不懂這些衛生常識,跟它們講,也講不清楚,時間長了,反而自己適應了。”


    龍族幼崽在未成年時,都是以人類的形態行走,成年之後才能夠完成幻化。


    所以你可以想象下,穿著獸皮裙的獸人屁.股後麵拖著三四米,五六米長的蟲子會是個什麽畫麵?


    當然,這些蟲子拖到它們獸母或者獸父的麵前會被扯掉,但它們自己卻也是惡心觸碰的。


    本來已經打算做飯的唐粟,看到這畫麵實在難受的緊,她想過去找對方的父母說一下,被曉麗和娟娟攔住了。


    “沒用,她們會覺得你在管閑事,我們倆之前連比劃帶解釋的,費了半天勁兒,到頭來不但不感謝你,還覺得你在找事兒。這裏的獸人和動物共用一條河,他們上廁所也沒有固定的位置,想拉到哪兒就拉到哪兒,我們倆實在受不了,就讓青陽給我們挖了一個井,開始以為深挖十來米才有水,沒想到這兒的水資源這麽豐富,隻往地下挖了三四米就有水了,”


    說著,就拉著唐粟到他們院子裏的井口往下看。


    “這打井的古老方法還是從你給的書上看的,我們後來洗了很多遍,現在裏麵出來的水可清了,也不用天天跑出去喝糞便水,”


    井口並不寬,隻有一米寬的口徑,上麵還蓋著板子,對比她見過的石井,這井算得上撿漏了。


    “找不來大小一樣的石頭,就讓青陽隨便砌了下,幸虧它力氣大,將這些石塊都鑲到了土質層裏。”


    “不錯啊,這已經很好了,你們做的對,有了井水就不用擔那麽大的風險了。”


    唐粟看姐倆的小院兒裏還種了不少的菜,壘了灶台,顯得煙火氣十足,唯一的遺憾是,和周圍的環境略顯格格不入,圍好的柵欄也經常被人為的破壞掉,不用猜都知道是那些幼崽所為。


    看來這裏需要改造的問題太多,不是三兩天就能夠影響的,唐粟搖了搖頭。


    “原始就是原始,幾千年延伸下來的問題,沒有一定的威信和執行力,根本就無法改變什麽。”


    衣食住行,各方各麵,似乎都有無數需要糾正的問題,考慮到她的時間有限,於是讓曉麗和娟娟有空給她羅列一下,這樣也好確定將來要從哪方麵入手。


    如今族長一職墨司雖然已經交了出去,但至少他依然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在強者為尊的獸世,並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對他的能力產生什麽,更何況,族長雖然退位了,卻還有個九長老的頭銜在,在族裏麵依然有話語權。


    能從一個人人喊打的孽種,逆襲成今天不服還得聽他的局麵,和他在龍族禁地摸爬滾打的那十年暗黑歲月有關,沒有他一次次擊垮對手,又怎會有如今看似平等的對峙機會?


    他能帶著唐粟光明正大的站在這些人的麵前,就已經證明了實力的碾壓。


    唐粟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在他跟族中長老離開,那些能說得上話的雌性找上門的時候,唐粟表現的可比蔡曉麗和賈娟娟淡定多了。


    蔡曉麗和賈娟娟因為不懂語言,搞得這些雌性就是聯合欺負她們,她們也聽不懂看不懂,時間長了自然無趣,加上這倆人是真的老實,除了天天忙著采集外,就喜歡搞一些她們覺得盡是徒勞的玩意兒,不僅沒招惹他們的幼崽,也沒打他們獸人的主意,自然就放鬆了警惕。


    唐粟就不一樣了,就算這個墨司血脈不純,他能力出眾是事實,多少雌性盯著他呢,卻上了唐粟的屋,憑什麽?


    所以立即有幾個墨司的仰慕者找上門了,這也是為什麽唐粟不喜歡住在部落裏的原因,人多嘴雜,人心並不會因為她們的落後就變得愚笨,不管什麽時候,隻要有圈子,有人有交流的地方,就會有紛爭。


    身為上一任族長的獨生女,白的發光,長得像娃娃一樣閃亮的青瑤是第一個按捺不住找茬的。


    偏偏她找茬不會直接告訴別人她不喜歡,還想裝裝樣子,這不,就算來到唐粟跟前兒,笑的卻是一臉的人畜無害,姐姐長姐姐短的叫個不停,怕沒有話題,先從她身上的衣服作為切入點。


    “姐姐,你的衣裳真好看,比我用深海藍尾麟做出來的涼衫還要好看,可惜你太瘦了,穿起來感覺有些撐不住,姐姐你還有沒有其他樣式的?”


    你不說自己胖,說我瘦,你想要就直接說,還拿我的衣服和無比珍貴的藍尾麟做對比,是怕我聽不懂,還是想彰顯你龍族公主的地位?


    其實這個叫青瑤的小姑娘長得不差,最起碼她的底子在,膚白貌美,濃眉大眼,就是在她看來太胖了,還不能說豐.滿,已經達到了肥胖的標準,額頭長了兩個小犄角,看起來很可愛,龍族不管雌性還是雄性,大部分都長得有這個犄角,這是他們身份的象征,一般沒有這個的,地位都很低下。


    唐粟裝作沒聽懂的樣子,還捧著她說話。


    “因為要幹很多活,閑不下來,所以胖不了。”


    “你為什麽要幹活啊,難道幹活不是雄性幹的嗎?你家裏沒有其他雄性嗎?”


    不等她迴答,就有雌性在旁邊嗤笑。


    “也對,能養得起其他雄性,又怎會將自己搞的這麽瘦?連本體都看不出來的怪物,也不知道墨司看上她什麽了。”


    “所以野種和孽種是頂配?”當有人發出這樣的嘲笑時,青瑤猛地往後方看去,目光直視那個說話的雌性,對方嚇得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咳咳個不停。


    看來,墨司血脈的問題,迄今仍然是被他們詬病的所在,連雌性都敢這樣大張旗鼓的說,雄性那邊又怎會少了?


    他能在這個當口把她捧出來,想必這會兒正經曆著一輪又一輪的詢問呢吧?


    關於部族的日常用語唐粟不是很精通,她也不想和這些雌性虛與委蛇,反正你說我就候著,聽不懂我就笑笑不說話,過來打探我的家世,我的過往,我的與眾不同,亦或者與墨司相識的經過時,她都選擇別人喜歡聽的說。


    比如——


    “天啊,你竟然來自下等的星曼達,聽說星曼達被蟲災給滅了呢,那你豈不是連家族都沒了?”


    “一個連家族都沒有的雌性,怎麽配和我們龍族最厲害的勇士在一起?你應該去獸神大人那裏,解除你們的獸侶關係,將這個機會讓給更有能力的龍族公主,像墨司那樣的勇士,隻有龍族血統的雌性也配得上。”


    “一個區區的星曼達雌性,要不是傍上了墨司,怕是這輩子都見不著我們星宿大陸的天空吧?喂,你的本體是什麽?你屬於哪個獸群的?你們倆是怎麽認識的?”


    ……


    果然,女人多的地方,嘴皮子鬥爭就不會少,媽呀,這比她上大課還要覺得頭疼,困乏,應對起來腦子都是嗡嗡的,這才六七個女人啊,以後真要讓她和這些雌性待在一起,那她寧願去跑五公裏。


    唐粟的不耐煩已經逐漸顯露在了額頭上,看起來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是,我來自下等大陸的下等民族,你們都是血脈純正的龍族後裔,你們高貴,我民族根性劣質,我和墨司在一起,嚴重影響他的下一代……,”


    漸漸地,這些雌性在唐粟這兒就找夠了存在和優越感,等她們迴去和自己的獸母說起來,才被點醒。


    “所以,去了這麽半天,說了這麽多,你們還是對她一無所知?”


    眾雌性:“……。”


    在唐粟看來,這些原始人的思想一點也不固化,看起來也沒想象中的單純,母係社會的思想還未被階級,也沒有出現奴隸,人和人之間的相處更傾向於強者為尊,對同一個種族裏,沒有誰的血脈純就要奉為至尊的說法,反而會以哪一支的強者多,就尊崇哪一支為強者。


    龍族共分九個支脈,龍生九子嘛,墨司的年齡最小,就暫定為九長老,而這並不意味著他身後的銀龍一族就是九個支脈裏能力最弱的,旗鼓相當之下,才不會分的那麽詳細。


    隨著血脈的凋零,每一族都很多年沒出過強者了,所以當下正是半斤八兩的時候,就沒將這九個支脈以三六九等區分開來。


    品種不好劃分,那就以顏色來劃分,目前龍族的龍一共分為九個顏色。


    紅黃綠青藍紫白黑銀,其實銀色就是所謂的灰色,隻不過有些龍顏色亮一些,有些龍的顏色就黯淡點兒。


    包括綠色的青色,其實差別也不是很大,而這兩個種族也最為團結。


    銀色是介於白色和黑色之間的一個顏色,經常為兩族做調和。


    唐粟知道墨司如今屬於銀龍一族,而青陽則隸屬於青龍一族,包括這個青瑤也是,青字輩必然是青龍一族,至於為什麽墨司為什麽不叫銀司,則歸功於人家獸父屬於黑曼巴一族,黑和墨不分家,自然沒改的必要。


    獸族也有獸語,有它們的語言形成,但還沒有一套完整的文字記錄方式,很多都趨於發音本身,而沒有用文字來記錄,在他們看來,這就是個代號而已。


    人類從原始社會到民國再到新唐國,曆經幾千年的演變,這當中的文化曆史傳承可不是她三兩句話,一句‘跟我學’,就能實施到位的,你比如說人類是怎麽計數的?怎麽觀天象?怎麽做出二十四節氣,怎麽進行時間管理的?這是一個人的功勞嗎?肯定不是啊!


    所以不管是她接下來嚐試的改變,以及墨司所謂的血脈傳承,都將是個大工程,做好了是功臣,做不好就是曆史罪人,甚至還能被定性為禍國殃民……


    等墨司從族中長老那兒迴去,看到的就是一頭愁緒理不清,眼神混亂無助的小可憐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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