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麥很快就發現姐姐說到做到,自從娘迴來之後,唐粟就不吃什麽好東西了。


    每天五穀雜糧配著自己種的菜,什麽幹貨海鮮臘肉鹹肉的,統統沒有了,頂多再給你配點鹹菜和各種醬料,想吃好的沒有,甚至就連雞蛋,也得靠她自己去學校買著吃。


    “以後在學校補充營養,家裏沒好的了,我本來想住久一點,但現在她迴來,我不想留了,過幾天就走。”


    唐麥欲言又止,唐粟挑了下眉,她才猶豫著問:“姐,這是咱娘啊,你有多大的仇?”


    “仇倒是沒有,就是不喜歡,厭惡了,看到她我就想到我的曾經,她對你還算可以吧,從小到大對你和弟弟照顧的算是盡心盡力,可是我就不行了,她雖沒跟著奶欺負我,但她的袖手旁觀,才是我心冷的原因。


    不過也因為她從未幫過我,所以我也不會幫她,這叫一報還一報,如今我給她留一個容身之所,算是報答了她這些年的養育之恩了。”


    唐粟敢愛敢恨,走的果決,甚至都沒跟魏芳打一聲招唿,就在一天清晨,天還不亮的時候,騎馬離開了,等魏芳醒過來的時候,麵對冷鍋冷灶還有些生氣,結果遍尋一天都沒等到唐粟的迴來,直到第二天小閨女迴家,才知道姐姐真的走了,連聲招唿都沒打。


    麵對義憤填膺的母親,她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姐姐小時候你不關心她,咋,現在開始關心她了?你也不想想,為什麽她對你那麽冷淡?還不是因為你從小到大都對她冷冷淡淡的?我姐前幾天就對我說要走了,但我沒想到她走的這麽急,你也是,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吧,要不然她以後可能都不願意進這個家門了。”


    魏芳一臉無辜,“我反省什麽反省?我什麽時候對她冷淡了?我不就那樣的人?她怎麽這麽小家子氣?還說沒記仇,這仇記得可真夠深的,行了,走了就走了,我問你,她給你留了多少錢?你給我點兒,這麽大個家,怎麽能沒錢周轉呢?以後我當家,你隻管上你的學就行。”


    唐麥立即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難怪我姐不喜歡你,她都料到你會這麽做,所以直接把我的學費和生活費交到學校了,家裏也給你留了糧食,自留地裏還種了菜,你有需要花錢的地方嗎?反正我是沒有,所以我沒錢,你不用問我要,我沒有。哦對了,你也別試圖裝病從我這兒混錢,我姐都料到了,一毛錢都沒給我留,反正她隔段時間會迴來看我一次,該交給學校的都交過了,不需要你費心。”


    “你這是什麽語氣?我可是你娘,你就這麽對你娘說話的?你姐你姐,什麽都是你姐,你怎麽不跟你姐過呢?”


    唐麥擰了擰眉,“你要搞清楚,我本來就是跟我姐過的,是你自己要迴來的,你迴來幹啥呢,都嫁過人了,還迴唐家不合適吧?也沒人讓你迴來啊,你知不知道,我姐本來要多住一些日子的,就是因為你,她才提前走的,我還沒抱怨什麽,你怎麽反倒還抱怨上了?”


    唐麥氣的不行,牽著小黑就出門去了,這個家,本來是充滿希望的,可是這個當娘的迴來以後非但沒有成為她們的靠山,反而成了她們的累贅,真是可笑。


    唐粟出遠門之前,找村長開了不少的介紹信,她還塞給村長一塊錢的報酬,一遝子空白介紹信,隨便她怎麽寫,有了這些介紹信,她就能入住各個地方的招待所了。


    如今空間扔處於封閉的狀態,她隻能老老實實的周轉在招待所或者自己搭建帳篷臨時休息。


    “這次我們從雲南方向出發,去那些小國家看看。”


    之前不是往東北就是往西北,這次直接往南方走。


    過了雲省就是新馬泰緬老越等地,這些鄰居可一個都沒安生過,她過去先收拾一遍。


    能騎馬就騎馬,速度雖然慢,好歹能更深入的體會老百姓的不容易。


    沒有方向的時候,就走到哪兒算哪兒,反正一直往南走就對了。


    這麽好的一匹馬,她也舍不得扔掉,空間沒打開之前,她都得靠它來行走,如果哪天不得已住在野外也沒事兒,墨司的空間有木屋,直接放出來,他們有現成的吃食和鍋灶,水是在路上找地方接的,逐漸收集了不少,絕對夠日常的使用。


    隻要看到村子,就過去走一遍,靠以物換物賣貨郎的方式,了解當地的風土人情。


    她手裏海鮮比較多,所以馬背上會提前掛上個車,馱著一些幹貨,搖著撥浪鼓進村,換一些糧食,雞蛋,農家菜,要是有農家曬的幹菜她也收,隻要品質好,就會手鬆一些。


    當然不止於農村,她也會在城裏轉悠,到了城裏這東西就更豐富了,連南方的水果她都擺列出來,隻要價格合適,她就賣。


    這種風餐露宿的生活最麻煩的就是遇到下大雨,要是在城裏可以隨便找個地方避避雨,但是要走到荒郊野外,那就得將木屋放出來,把馬也牽進去避避雨,養尊處優了一年多,如今跟著她出來跑業務,剛開始這馬還有些吃不消,腹瀉,吃的少,看了獸醫後,才逐漸好了起來。


    她也沒敢讓它幹太多活,走太遠的路,就是怕它掛了,沒辦法向它媽交代。


    也正是因為她總是下農村,和那些生活在最底層的老百姓打交道,才知道現在大家過的有多不容易。


    當城裏人開始吃魚吃肉的時候,鄉下的人還在為來不及送醫而送了命的親人辦喪事,有的甚至連棺材都買不起,一卷草席妥妥埋葬了事,吃的那就更不用說了,隻要餓不死,啥都吃,家裏沒有病人還好,誰家要有個病人,那可能拖累的三代都直不起腰。


    上學?


    別鬧了,普通的老百姓家孩子,怎麽可能讀得起書,哪個村不是村子裏有權有勢的孩子才有書讀?


    大多數都是上到小學三年級,識幾個字,算幾個數,不容易被人家騙後,就放棄再往上讀了。


    如果家庭條件著實不錯,可能會念到小學畢業,進入初中的,都是那些家庭條件特別好的。


    可農村一年到頭都在地裏麵侍弄那幾畝地,又沒有額外的收入,除非家裏麵有技術,比如釀酒,木工,這些可以額外撈個外快的,手裏會有幾個餘錢,其他光靠幾畝地生存的老農民,那是一家比一家生活的難。


    好在她和墨司的努力沒有白費,至少如今的衣食住行行業都不顯得緊張,反而因為大力發展工業,從農村招了一批能人巧匠進廠,按照時間線推算的話,計劃經濟快要到來,但又因他們輸送了一大批的工業機器和原材料,或許這一天不會到來?


    最起碼現在私人營業還在繼續,公私合營沒有出現,社會穩定,老百姓勤勞致富,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這是個好的開始。


    如果說倭國的彈丸之地,加上c國的一些工業廠區還不夠內陸大小城市消化的話,那麽s國的工業轉移,已經讓東三省,m、新、青、寧吃撐,不得不往內陸轉移。


    本來南方就別北方發達,現如今有了她們的周轉,讓北方有了一定的實力,加上需要大量人工來運轉起整個工業體係,無形之中也會帶動農村的發展,總的來說,如今的模式,比之視頻中沒有經過幹涉的四五十年代,不知好了多少。


    現在有了那些工業機器,國家開始大力發展且支援東北和西北,甚至還派遣退伍的解放軍前往這些地區開發生產,尤其那幾十萬的戰俘,更需要一個發泄體力的地方,隻要人不懶,就不需要再去承受餓肚子的難。


    所謂優勝劣汰,有技術的人,有本事的人,總是搶在這些窮人前麵將自己的小日子過上去。


    而那些隻知道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可能一輩子都要看天吃飯,如果土地不能帶給他們安全感,那他們就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了。


    她會幫助他們,給他們糧食,但不會免費贈與,總得付出點什麽,要不然就真有可能像守株待兔似的,終日來等天上掉餡餅的機會。


    “我感覺你對這些農民,都比你那娘好!”


    墨司無意間的話,讓唐粟聽到了心裏,她不以為然的說。


    “可往往害你最深的人,也是你以為那個可以對你好一輩子的人,她根本不值得我對她好!”


    墨司歎息一聲,無聲的拉起她的手。


    “這就好比那些一輩子都用來治愈童年的人,是嗎?”


    唐粟點頭,“我沒那個命,沒有一個讓我覺得幸福的童年,更沒有一個可以讓我有歸屬感的家,但我有你,也謝謝有你救了我,才能有我不平凡的一生,說實話,我做夢都沒敢這麽夢過,以後我會將這些點滴記錄下來,將來匯集成一本迴憶錄,以後讓我們的後代知道,他們的爹娘有多麽的了不起。”


    一路向南先去了鄂,作為魚米之鄉,千湖之省,這裏的資源聽起來似乎更為豐富,鄂菜更是我國傳統名菜之一,比之豫菜毫不遜色,比豫省人更能吃辣,更能吃魚,食物特色也比豫省多樣化。


    走出來才知道自己省的飯菜有多單一,從小生長在那樣的環境中,根深蒂固的傳統,讓她覺得東三省的菜係更能讓她這個豫省的胃適應。


    鄂省的美食有不少,一路也能賣不少存貨,有錢有條件去吃,但她受不了這邊的辣,即使已經讓人家少放辣了,還是被燙的吸溜吸溜的,好不可憐。


    在嚐試辣菜不能吃後,她就聰明的掠過紅湯底的,選擇清蒸武昌魚、沔陽三蒸、仙桃蒸三元、黃陂三鮮,黃陂糖蒸肉,豆絲茄汁桂魚、毛嘴鹵雞等這些極具代表的地方美食。


    鄂的美食多的,一點不比豫省少,每到一個地方,都能吃到當地的特色,就連到了土家族自治州,還有百花蓴菜、薇菜燴肉絲、小米年肉等特產名菜。


    “還是我們的地方好吧,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可以讓你體會到一年四季,不同城市,不同地域的美,難怪有那麽多不自量力的想要侵略我們,卻也不掂量下擁有五千年曆史的民族,又豈是你幾百年曆史的彈丸之地能拿捏的了的?咋不撐死它呢,畜生國!”


    墨司好笑的抬眼看她連生氣都這麽可愛的腮幫子。


    “畜生國已經被你滅了,放心吧!”


    唐粟搖頭,“我不放心,流竄出去的雜種也不少,你幫我好好盯著,你對他們的氣味兒敏.感,一個一個的給我揪出來,既然要滅,就得滅的幹淨,一個都不能留,我真是討厭死這幫畜生了!”


    “倭國的長相就很倭國化,有些分辨起來,不需要靠氣味的,離開了那個彈丸之地,僅靠氣味已經很難分辨了,你也別著急,他們沒有了自己的國家,以後就隻能留在他們降落的地方,一輩子也迴不去,甚至還會被當地人歧視,在你有生之年,總能將他們全部解決的,他們熬不過咱!”


    剛說了倭國的雜種,到了一個村子,就看到一個男孩子被同齡人欺辱,還罵著小鬼子,不用說,這肯定是倭寇留下來的雜種,罪不責母親,他們的母親沒有選擇掐死他們,隻能說她心善,可這樣一來,她可能一輩子和這樣的兒子相依為命。


    “我不可憐她,如果她沒有生下這個孩子,可能還會有別的出路,但她留下了這個孩子,等同於把自己的一切後路全都斬斷了,你看吧,眾叛親離,孩子從小到大都被罵小鬼子,包括她慰安婦的身份,也會被人一起提起,你說這是何必呢?”


    “殺?”唐粟搖了搖頭,“我在視頻裏看到了,像他們這樣的身份,永遠不可能結的了婚,都知道他的身份,誰會嫁給這樣的人?要是個閨女,可能會有機會外嫁,但若是個男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姑娘嫁給他,他最終將孤苦終老,即使我們不殺,也會斷根兒,且一輩子都要為他不知名的父親贖罪,我想不通,為什麽要生下這樣的禍害?還要連累自己一輩子被人詬病,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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