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壞良心的孟家
民國學醫，獸世屯藥材，完美！ 作者：一畝花田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一對齊胸麻花辮，格子襯衫，藍褲子，黑布鞋，花書包，又背了個竹簍子，就這麽一身和當地人沒啥出入的打扮，一出現在村口，還真就有人認出了她。
“誒唷，你是不是粟粟，唐粟粟，唐老二家的唐粟粟是不是你啊？”
唐粟轉過身一看，赫然是她隔壁家鄰居孟嬸子，見對方驚喜過後又帶了幾分的猶豫，她連忙上前問候對方。
“孟嬸嬸，我是粟粟，你們還好嗎？”
孟嬸子被她這麽一叫，還有些不好意思，“啊，好，挺好的，你，怎麽一個人迴來了？你家裏其他人呢？”
唐粟搖搖頭，“這事兒說來話長，我正要迴村子看看，咱邊走邊說？”
孟嬸子這才想起來自己在擔心啥了，連忙跟唐粟說。
“啊，那個，粟粟啊，你看你們家這麽久沒迴來，我們都還以為你家裏沒人了，正好你大放哥成親了，所以我們就……，”
難怪她表情在驚喜之後才轉變的，顯然是想起來自己家占用了她家的房子？
唐粟眉頭皺了一下，但很快舒展開來。
“啊，沒事兒，我這不是迴來了嗎，你們找著房子搬出去就成了。”
孟嬸子顯然沒想到唐粟會這麽說，“粟粟你看，你現在就一個人迴來了，要不然你先在西廂房住著？”
唐粟有些不太理解，“為什麽我要住西廂房啊嬸子，我現在是一個人迴來了，可要不了多久我爹娘還有我奶他們也會迴來的，這不是這一年多沒迴來，就害怕村裏以為我們人沒了，特意迴來報個人名兒，好統計到戶口本上去，
我們也是在外地聽說要統計戶口，所以才派我迴來的呢，再說，我家那房子，也不全是我家的，那還有我大伯一家的份兒呢，你們就這樣一聲不響的給用了，也不太妥吧？”
她是不缺這塊兒地，但想要有個光明正大的身份，那就必須要迴到村子裏來。
落葉總是要歸根呢，現在為了要迴房子，肯定要說他們都在，等將來再提家裏人都不在的事兒也不遲。
“那……當初村子裏的門窗啥都沒了，我們迴來，還將你們家的房子修繕了呢，也花不少氣力呢！”
一看孟嬸子變了臉色，唐粟也不是吃素的，她經過這些年的蛻變，哪裏還是當初不諳世事的小丫頭了？
“那嬸子要這樣說的話，住我家房子這麽久，是不是也沒給過什麽錢啊？就算那個家當初被賊人搶了，那是不是還剩下不少東西？大放哥娶妻生子，怎麽說也是我們家的地方幫了你們的忙，怎麽我還沒進家門，嬸子就跟我掰扯起來這麽多彎彎繞繞，是欺負我一個閨女家啥都不懂嗎？”
唐粟和孟家婆娘爭吵不休的時候，村裏人也都圍了過來，看到唐粟也都驚喜的不得了。
“誒唷，粟粟，你也迴來了，太好了，謝天謝地，你家裏其他人都還好吧？”
“好呢，他們都在關東地區我大伯大伯娘那兒呢，那邊成立了建設兵團，都在那邊建設祖國呢，等迴頭那邊不需要那麽多人了，他們再迴來，主要還是我家的地賣完了，沒有地了，所以想著一家老小先安頓住，掙點路費和買地的錢再迴來。”
“啊，粟粟啊，你說的這是真的？可是咱村裏人迴來卻說你們一家子都沒了呢，他們還親眼看到了，要不然你以為孟家人幹啥那麽大膽的去占你家房子啊？”
唐粟這才想起來，一般逃荒都是一個村一個村的遷徙，那麽遇到活著的村裏人迴來，說他們一家都死了的消息，也不是沒可能，但唐粟也不怕，睜著大眼被氣笑了。
“如果我家人都死了，那我是怎麽迴事？那兵荒馬亂的時候，萬一他看錯了呢，再說，我大伯大伯娘四零年就去關東了，他們早就在那兒穩定下來了，我們這一路可是直奔關東去的，要不是這幾年那邊被倭寇占領，說不定早就迴來報信了，現在倭寇被打跑了，我們肯定得迴來啊，你們看我，像是過的不好的樣子嗎？”
的確，唐粟以前是家裏最不受.寵.的，老爺子在的時候，她的日子還好點，老爺子走了，那就是唐家的小苦菜，見天就沒吃過一頓飽飯，現如今雖然還是那麽瘦的迴來了，可至少氣色很好，就連以前幹枯沒營養的頭發，也顯得黑亮了，這一看，還真是不缺營養呢！
旋即，也沒人再去糾結她家裏人到底是死還是活了，而是將話題扯到了土地上。
“那你還不知道吧？聽說要土改了呢，地主都被抓起來了，他們的地到時候都會分給咱老百姓呢，快讓他們迴來吧，就這麽漂泊在外麵，也不是個辦法呢！”
隨後就有人說孟家婆娘了：“這眼瞅著人家都迴來了，你們便宜沒占夠咋，還不趕緊拾掇拾掇把房子倒騰出來，難不成你還想讓唐家老太太迴來罵著你倒騰房子？”
唐粟也不說話，就這麽看著孟家嬸子，孟嬸子被村民們一番數落，哪裏還敢再說半句硬氣話？
她灰溜溜的離開後，唐粟也沒著急迴家，而是去了村長家。
剛剛她打眼那麽一看，也看出來村裏人過的不好，房子還是原先那樣破敗，就連墨司卷走的那些東西，致使村裏人重新修繕，也被人拿出來說了，大家沒有怨言，一個勁兒的說，能活著迴來就好，其他還挑什麽，撿什麽呢？
此番逃荒，村子裏的人死了一大半兒，大多數年紀大的和年紀小的，中青年大部分都活了下來。
就連隔壁孟家的老頭老太太，也死在了逃荒路上，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姐妹，也被父母賣了。
所以她能迴來，所有人都很震驚，因為按照唐家老太太和唐老二兩口子的一貫作風，她沒被賣了，實屬不可思議。
唐粟也不說話，直接去了村長家，想找村長開一些證明類文件，必入戶口遷移證明。
還隨便編了個對口單位，讓村裏人知道，她家人是真的沒死，還活著。
但唐家的戶頭上，她還留著大伯一家，因為她不知道他們死沒死，亦或者已經在別的地方落戶安家了，這都不好說，既然不好說，那她就沒資格動他們的戶籍。
“我大伯家的戶籍我不動，因為我們在一個地區，不在一個兵團，這個需要他們自己迴來辦理，我是按照我爹的吩咐，來辦理我們這一家的，按照我爹的說法，我的戶籍還留在這兒，擔心日後全都遷走，我們家就銷戶了，所以將我的留下來，其他的都開遷移證明。”
村長看著她，欲言又止，唐粟哪能不知他的想法？
當即解釋道：“那邊太冷，我受不了，而且他們給我在外地找了個人家，那家也比較窮，好幾個兒子，我男人迴頭跟著我一起迴村來住，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村長，至少我還生活在我熟悉的地方。”
村長沒說得出口的話立即收了迴去，本以為是被家裏人拋棄了，沒想到還許了人家，這樣也行。
“那是上門的？”
唐粟斟酌了一下，覺得墨司是個黑戶，給他弄個上門的，也未嚐不可。
“那個……，村長，他沒有戶口，咱這兒能不能給他入一個？”
說著，掏出了一張十塊錢的票子，直接遞到了村長的手裏。
“既然是外地的，怎麽會沒戶口？”
“兵荒馬亂的，都跑散了，哪裏還有證明的文件啊，您看您這兒要是方便，就給他辦一個。”
要不說唐粟趕上好時候了呢，國家成立之前，是要進行人口普查的，沒上戶的都要上戶口。
就算唐粟和墨司還沒領證，隻要在村長這兒過個明路就夠了。
“他現在在哪兒？這個戶籍還需要照片呢，得需要他照個照，留個檔，迴頭你拿著這就能和他登記了，”
“哦，這樣啊，現在沒在，不過我會寫信讓他盡快迴來的，那是不是等他一迴來，就能去辦了？”
“嗯，到時候我給你走個後門，好辦。”
唐粟一聽眉開眼笑，“那就成，那謝謝您嘞，還有就是這孟家人，”
“你放心吧，這事兒他們不占理，你且迴去看看，如果他們不打算搬，再來找我。”
從村長家走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暗，唐粟迴到自己家的時候，居然看到大門緊鎖，這可把她給氣樂了。
當即將門拍的震天響，一邊拍一邊喊。
“大放哥，開門啊，明知道我迴來了，還鎖門，你們啥子意思嘛！”
“這裏是我家，快點開門，不開門我可就踹了。”
裏麵立即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女聲：“你想踹就踹唄，反正這門踹壞了，也是你自己修。”
這十之八.九就是那個新媳婦了？
唐粟一聽這話，就更加無所顧忌了，“你既然知道這門以後是我家的了，那你還不趕緊開門？我迴我自己家，難不成還得踹門才能進去？你這個新媳婦好生厲害啊，霸占別人的家，鳩占鵲巢，還這麽厲害，我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遇到。”
她的聲音引來了無數端著碗出門看熱鬧的村民，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著，甚至還有人站在孟家的牆頭朝裏麵喊。
“嘿，你們兩口子可真沉得住氣啊，你兒子兒媳婦把人家大門鎖了，不讓迴家，你們難道不應該說點啥？就算你家有兩個兒子，那也是能住的下的啊，為什麽要去占人家的房子？本來這事兒還能商量的，你把人逼急了，可是什麽都能幹得出來。”
果不其然，唐粟直截了當的說了句：“三天，三天內你們搬走，我也不占你們的便宜，原來啥樣，你們還給我恢複成啥樣，是我家的，你們不能占，不是我家的，我也不要，三天之後我來看，如果他們沒有搬，各位親鄰，到時候就麻煩大家幫我替他們搬家，我呢，會給大家做燉魚貼餅子，管飽那種。”
隨後唐粟就朝眾人鞠了一躬，“我堂哥雖然早早的就沒了，但我家不是沒落了，我大伯他們，我爹他們都在建設兵團呢，如果支持邊疆建設的家人會被這樣對待，那我會毫不留情不顧鄰居，或者一個村住著的關係，去縣城舉報你們去，不想吃牢飯，就趁早麻溜的搬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唐粟走了，走到村口後，就拐到林子裏，進入空間休息了。
三天時間，她暫時不想迴家，三天之後的家，肯定也是破敗的不成樣子，到時候還得請村裏人幫忙修修，就算不給錢，管幾頓飯也是值得的，所以再迴去她得扛一口大鍋不可。
人就是這，本來不是自己的，時間長了，就會令自己產生錯覺，覺得這是自己的東西。
他們一家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她也能理解，畢竟兩個兒子嘛，如果都住到一個院子，那肯定會生事端，她如今是有錢有食物，但那是她的家，這點東西都保不住的話，那她就活該在外麵漂泊流浪。
這三天她哪兒也沒去，就在空間等著，收收雞鴨鵝蛋，喂喂這些牲畜，三天之後的一大早，趁著所有人上工之前，她就來到了他們家，這次大門倒是沒鎖，門還是他們家以前的門，就是院子裏的其他東西，能卸走的人家卸走了，不能卸走的，他們寧願砸了也不給她用。
院子裏一片破敗，屋裏麵的炕也被砸出來一個大洞，敢情這家人是來泄私憤了？
萬幸的是房子是當初大伯花錢給修的，正房，東廂西廂都沒問題，雖然是土坯房，但足夠結實，冬暖夏涼，她就喜歡住這樣的房子。
這孟家人雖說是搬走了，但如今這房子，卻是不能直接入住的。
村裏人也進來看了，紛紛搖頭說這孟家人做事兒不地道，好好的房子給人家砸成這個樣子。
因為這是家裏的老宅，前後的院子也都不小，前後院還都種了菜，這他們竟然沒舍得鏟掉。
想必是想著等成熟了再來收？
唐粟做事也沒那麽絕，直接站在牆頭往隔壁院子喊。
“我家被你們泄私憤一樣毀成這樣，這些菜你們是不要了嗎？不要的話我可就收了，就當抵了你們家這幾年的房租吧！”
“誒唷，你是不是粟粟，唐粟粟，唐老二家的唐粟粟是不是你啊？”
唐粟轉過身一看，赫然是她隔壁家鄰居孟嬸子，見對方驚喜過後又帶了幾分的猶豫，她連忙上前問候對方。
“孟嬸嬸，我是粟粟，你們還好嗎？”
孟嬸子被她這麽一叫，還有些不好意思，“啊，好，挺好的，你，怎麽一個人迴來了？你家裏其他人呢？”
唐粟搖搖頭，“這事兒說來話長，我正要迴村子看看，咱邊走邊說？”
孟嬸子這才想起來自己在擔心啥了，連忙跟唐粟說。
“啊，那個，粟粟啊，你看你們家這麽久沒迴來，我們都還以為你家裏沒人了，正好你大放哥成親了，所以我們就……，”
難怪她表情在驚喜之後才轉變的，顯然是想起來自己家占用了她家的房子？
唐粟眉頭皺了一下，但很快舒展開來。
“啊，沒事兒，我這不是迴來了嗎，你們找著房子搬出去就成了。”
孟嬸子顯然沒想到唐粟會這麽說，“粟粟你看，你現在就一個人迴來了，要不然你先在西廂房住著？”
唐粟有些不太理解，“為什麽我要住西廂房啊嬸子，我現在是一個人迴來了，可要不了多久我爹娘還有我奶他們也會迴來的，這不是這一年多沒迴來，就害怕村裏以為我們人沒了，特意迴來報個人名兒，好統計到戶口本上去，
我們也是在外地聽說要統計戶口，所以才派我迴來的呢，再說，我家那房子，也不全是我家的，那還有我大伯一家的份兒呢，你們就這樣一聲不響的給用了，也不太妥吧？”
她是不缺這塊兒地，但想要有個光明正大的身份，那就必須要迴到村子裏來。
落葉總是要歸根呢，現在為了要迴房子，肯定要說他們都在，等將來再提家裏人都不在的事兒也不遲。
“那……當初村子裏的門窗啥都沒了，我們迴來，還將你們家的房子修繕了呢，也花不少氣力呢！”
一看孟嬸子變了臉色，唐粟也不是吃素的，她經過這些年的蛻變，哪裏還是當初不諳世事的小丫頭了？
“那嬸子要這樣說的話，住我家房子這麽久，是不是也沒給過什麽錢啊？就算那個家當初被賊人搶了，那是不是還剩下不少東西？大放哥娶妻生子，怎麽說也是我們家的地方幫了你們的忙，怎麽我還沒進家門，嬸子就跟我掰扯起來這麽多彎彎繞繞，是欺負我一個閨女家啥都不懂嗎？”
唐粟和孟家婆娘爭吵不休的時候，村裏人也都圍了過來，看到唐粟也都驚喜的不得了。
“誒唷，粟粟，你也迴來了，太好了，謝天謝地，你家裏其他人都還好吧？”
“好呢，他們都在關東地區我大伯大伯娘那兒呢，那邊成立了建設兵團，都在那邊建設祖國呢，等迴頭那邊不需要那麽多人了，他們再迴來，主要還是我家的地賣完了，沒有地了，所以想著一家老小先安頓住，掙點路費和買地的錢再迴來。”
“啊，粟粟啊，你說的這是真的？可是咱村裏人迴來卻說你們一家子都沒了呢，他們還親眼看到了，要不然你以為孟家人幹啥那麽大膽的去占你家房子啊？”
唐粟這才想起來，一般逃荒都是一個村一個村的遷徙，那麽遇到活著的村裏人迴來，說他們一家都死了的消息，也不是沒可能，但唐粟也不怕，睜著大眼被氣笑了。
“如果我家人都死了，那我是怎麽迴事？那兵荒馬亂的時候，萬一他看錯了呢，再說，我大伯大伯娘四零年就去關東了，他們早就在那兒穩定下來了，我們這一路可是直奔關東去的，要不是這幾年那邊被倭寇占領，說不定早就迴來報信了，現在倭寇被打跑了，我們肯定得迴來啊，你們看我，像是過的不好的樣子嗎？”
的確，唐粟以前是家裏最不受.寵.的，老爺子在的時候，她的日子還好點，老爺子走了，那就是唐家的小苦菜，見天就沒吃過一頓飽飯，現如今雖然還是那麽瘦的迴來了，可至少氣色很好，就連以前幹枯沒營養的頭發，也顯得黑亮了，這一看，還真是不缺營養呢！
旋即，也沒人再去糾結她家裏人到底是死還是活了，而是將話題扯到了土地上。
“那你還不知道吧？聽說要土改了呢，地主都被抓起來了，他們的地到時候都會分給咱老百姓呢，快讓他們迴來吧，就這麽漂泊在外麵，也不是個辦法呢！”
隨後就有人說孟家婆娘了：“這眼瞅著人家都迴來了，你們便宜沒占夠咋，還不趕緊拾掇拾掇把房子倒騰出來，難不成你還想讓唐家老太太迴來罵著你倒騰房子？”
唐粟也不說話，就這麽看著孟家嬸子，孟嬸子被村民們一番數落，哪裏還敢再說半句硬氣話？
她灰溜溜的離開後，唐粟也沒著急迴家，而是去了村長家。
剛剛她打眼那麽一看，也看出來村裏人過的不好，房子還是原先那樣破敗，就連墨司卷走的那些東西，致使村裏人重新修繕，也被人拿出來說了，大家沒有怨言，一個勁兒的說，能活著迴來就好，其他還挑什麽，撿什麽呢？
此番逃荒，村子裏的人死了一大半兒，大多數年紀大的和年紀小的，中青年大部分都活了下來。
就連隔壁孟家的老頭老太太，也死在了逃荒路上，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姐妹，也被父母賣了。
所以她能迴來，所有人都很震驚，因為按照唐家老太太和唐老二兩口子的一貫作風，她沒被賣了，實屬不可思議。
唐粟也不說話，直接去了村長家，想找村長開一些證明類文件，必入戶口遷移證明。
還隨便編了個對口單位，讓村裏人知道，她家人是真的沒死，還活著。
但唐家的戶頭上，她還留著大伯一家，因為她不知道他們死沒死，亦或者已經在別的地方落戶安家了，這都不好說，既然不好說，那她就沒資格動他們的戶籍。
“我大伯家的戶籍我不動，因為我們在一個地區，不在一個兵團，這個需要他們自己迴來辦理，我是按照我爹的吩咐，來辦理我們這一家的，按照我爹的說法，我的戶籍還留在這兒，擔心日後全都遷走，我們家就銷戶了，所以將我的留下來，其他的都開遷移證明。”
村長看著她，欲言又止，唐粟哪能不知他的想法？
當即解釋道：“那邊太冷，我受不了，而且他們給我在外地找了個人家，那家也比較窮，好幾個兒子，我男人迴頭跟著我一起迴村來住，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村長，至少我還生活在我熟悉的地方。”
村長沒說得出口的話立即收了迴去，本以為是被家裏人拋棄了，沒想到還許了人家，這樣也行。
“那是上門的？”
唐粟斟酌了一下，覺得墨司是個黑戶，給他弄個上門的，也未嚐不可。
“那個……，村長，他沒有戶口，咱這兒能不能給他入一個？”
說著，掏出了一張十塊錢的票子，直接遞到了村長的手裏。
“既然是外地的，怎麽會沒戶口？”
“兵荒馬亂的，都跑散了，哪裏還有證明的文件啊，您看您這兒要是方便，就給他辦一個。”
要不說唐粟趕上好時候了呢，國家成立之前，是要進行人口普查的，沒上戶的都要上戶口。
就算唐粟和墨司還沒領證，隻要在村長這兒過個明路就夠了。
“他現在在哪兒？這個戶籍還需要照片呢，得需要他照個照，留個檔，迴頭你拿著這就能和他登記了，”
“哦，這樣啊，現在沒在，不過我會寫信讓他盡快迴來的，那是不是等他一迴來，就能去辦了？”
“嗯，到時候我給你走個後門，好辦。”
唐粟一聽眉開眼笑，“那就成，那謝謝您嘞，還有就是這孟家人，”
“你放心吧，這事兒他們不占理，你且迴去看看，如果他們不打算搬，再來找我。”
從村長家走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暗，唐粟迴到自己家的時候，居然看到大門緊鎖，這可把她給氣樂了。
當即將門拍的震天響，一邊拍一邊喊。
“大放哥，開門啊，明知道我迴來了，還鎖門，你們啥子意思嘛！”
“這裏是我家，快點開門，不開門我可就踹了。”
裏麵立即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女聲：“你想踹就踹唄，反正這門踹壞了，也是你自己修。”
這十之八.九就是那個新媳婦了？
唐粟一聽這話，就更加無所顧忌了，“你既然知道這門以後是我家的了，那你還不趕緊開門？我迴我自己家，難不成還得踹門才能進去？你這個新媳婦好生厲害啊，霸占別人的家，鳩占鵲巢，還這麽厲害，我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遇到。”
她的聲音引來了無數端著碗出門看熱鬧的村民，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著，甚至還有人站在孟家的牆頭朝裏麵喊。
“嘿，你們兩口子可真沉得住氣啊，你兒子兒媳婦把人家大門鎖了，不讓迴家，你們難道不應該說點啥？就算你家有兩個兒子，那也是能住的下的啊，為什麽要去占人家的房子？本來這事兒還能商量的，你把人逼急了，可是什麽都能幹得出來。”
果不其然，唐粟直截了當的說了句：“三天，三天內你們搬走，我也不占你們的便宜，原來啥樣，你們還給我恢複成啥樣，是我家的，你們不能占，不是我家的，我也不要，三天之後我來看，如果他們沒有搬，各位親鄰，到時候就麻煩大家幫我替他們搬家，我呢，會給大家做燉魚貼餅子，管飽那種。”
隨後唐粟就朝眾人鞠了一躬，“我堂哥雖然早早的就沒了，但我家不是沒落了，我大伯他們，我爹他們都在建設兵團呢，如果支持邊疆建設的家人會被這樣對待，那我會毫不留情不顧鄰居，或者一個村住著的關係，去縣城舉報你們去，不想吃牢飯，就趁早麻溜的搬走，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唐粟走了，走到村口後，就拐到林子裏，進入空間休息了。
三天時間，她暫時不想迴家，三天之後的家，肯定也是破敗的不成樣子，到時候還得請村裏人幫忙修修，就算不給錢，管幾頓飯也是值得的，所以再迴去她得扛一口大鍋不可。
人就是這，本來不是自己的，時間長了，就會令自己產生錯覺，覺得這是自己的東西。
他們一家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她也能理解，畢竟兩個兒子嘛，如果都住到一個院子，那肯定會生事端，她如今是有錢有食物，但那是她的家，這點東西都保不住的話，那她就活該在外麵漂泊流浪。
這三天她哪兒也沒去，就在空間等著，收收雞鴨鵝蛋，喂喂這些牲畜，三天之後的一大早，趁著所有人上工之前，她就來到了他們家，這次大門倒是沒鎖，門還是他們家以前的門，就是院子裏的其他東西，能卸走的人家卸走了，不能卸走的，他們寧願砸了也不給她用。
院子裏一片破敗，屋裏麵的炕也被砸出來一個大洞，敢情這家人是來泄私憤了？
萬幸的是房子是當初大伯花錢給修的，正房，東廂西廂都沒問題，雖然是土坯房，但足夠結實，冬暖夏涼，她就喜歡住這樣的房子。
這孟家人雖說是搬走了，但如今這房子，卻是不能直接入住的。
村裏人也進來看了，紛紛搖頭說這孟家人做事兒不地道，好好的房子給人家砸成這個樣子。
因為這是家裏的老宅，前後的院子也都不小，前後院還都種了菜，這他們竟然沒舍得鏟掉。
想必是想著等成熟了再來收？
唐粟做事也沒那麽絕，直接站在牆頭往隔壁院子喊。
“我家被你們泄私憤一樣毀成這樣，這些菜你們是不要了嗎？不要的話我可就收了，就當抵了你們家這幾年的房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