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來。”


    宋九思叫住了正要往外走的時秋,“時秋,現在情況不同往日,莫要衝動。”


    見到自家王妃嚴肅的神情,時秋臉色一下子就耷拉下來,垂著腦袋往迴走:“是,王妃,奴婢知錯了。”


    與此同時,還有兩天行程就抵達京城的穆燁清,一行人風塵仆仆,正落腳在驛站處歇歇腳。


    這三日,一行人日夜兼程,有時幹糧都是在馬背上吃的,一日下來歇腳的時間不超過半柱香。


    這些人都是在戰場上跟著穆燁清摸爬滾打下來的,一句累也不曾喊過。


    穆燁清還是堂堂大晉朝的睿親王,王爺都沒喊累,他們怎麽敢?


    “王爺,又得換馬了。”


    墨決看著奄奄一息,要不是韁繩掛在樹上,早就要癱倒下去的馬。


    穆燁清看了眼,仰頭喝了口烈酒暖暖身子,道:“你帶一個人去,一刻鍾前趕迴來。”


    一刻鍾確實有些緊,但墨決是穆燁清的人,麵對自家王爺的命令,他們也隻是順從罷了。


    “是,王爺。”


    穆燁清坐在凳子上,一身黑色披風神情肅穆,周身都是殺氣的人,與這有些破舊的驛站格格不入。


    寒風唿嘯,越是靠近京城的方向,風雪越小,他們趕路時遇到的阻礙就更小。


    “王爺,京城那邊傳來消息,王妃被太後軟禁在宮中已經一日了。”


    侍衛小聲在穆燁清身邊說道。


    “什麽?”穆燁清聲音冷冽,如同這寒風一般刺骨。


    那侍衛將才得到的消息原原本本告訴穆燁清,他道:“昨日,太後派人去睿親王府,以太後臥病多日,未曾見王妃入宮侍疾的理由,將王妃叫入皇宮訓斥,要王妃抄寫佛經為她祈福。”


    身邊的空氣越發稀薄,侍衛有些發抖,還是強忍著,將事情匯報完:“太後要王妃抄夠一千遍的佛經,才讓王妃出宮。”


    聽完這些,穆燁清身邊的拳頭緊握,越發的內疚了,


    已經猜出了太後此行的目的,不就是拿捏住他的軟肋,將宋九思軟禁在宮中,等他迴京城之後,好拿捏他嗎?


    見穆燁清沉默不語,那侍衛行了個禮就退下了。


    手中的水壺,不知何時已經變了形,穆燁清沉穩的目光看著遠處的樹枝,恨不得現在就迴到京城。


    將那個害死自己母妃,如今又想對他的王妃下手,穆燁清怒火怎能壓得下去?


    穆燁清站起身來,剛要說話,就見到眼前的樹枝動了動,速速而下的雪花在這一刻變得不同。


    “王爺小心!”


    侍衛驚唿聲傳來,穆燁清一個箭步錯開,一支箭宇從他耳邊擦過,直直插入那不遠處的樹枝,入了半寸。


    穆燁清眸光一眯,身後有勁風吹過,他一個閃躲,躲過了後麵刺來的劍。


    幾十名黑衣刺客不知何時出現在驛站內,包裹的嚴實,隻剩下一雙帶著殺意的眼睛,死死盯著穆燁清。


    “兄弟們,給我殺了他!”


    “殺!”


    這幾天趕路,跟在穆燁清身邊的這些人早已精疲力盡,麵對今日的刺殺,心中早有準,可奈何其力不支。


    不到片刻,弊端出現,穆燁清這邊的人已經有人受了傷,躺在地上,幾乎沒有力氣爬起來。


    穆燁清揮舞著劍當著朝他襲來的致命殺招,目光所及之處都是黑衣人。


    不用猜也知道,這些人是誰派來的。


    穆燁清在戰場上殺敵無數,不怨自己的人死在朝堂黨爭之下,他高聲喊道:“兄弟們!將這些人全部都給殺了,好男兒要死得其所,要死在戰場上,不能死的如此冤枉!窩囊!”


    他的聲音本來就渾厚有力量,這麽一喊,直讓跟著他的這些人,熱血沸騰。


    仿佛迴到了多年前,他們在戰場上,放勇殺敵,穆燁清親自帶領將士們,殺敵無數,震懾周邊列國。


    “殺!”


    “殺!”


    原本已經精疲力盡的侍衛們,聽到穆燁清如此激昂的,立即仿佛又迴到身上,精力充沛,舉起刀劍,拿出在戰場上殺敵的架勢,無所懼怕。


    穆燁清周身浴血,一刀下去,將一個黑衣人的腦袋砍了下來,滾到路邊,血霧噴濺,落在穆燁清黑色披風上,完全融合。


    他幾乎是一刀一個頭顱,盡顯殺神本性。


    這些黑衣人見到如此勇猛的穆燁清,不禁有些害怕,欲要退縮。


    可,他們是死侍,並非普通的侍衛,即便是害怕,即便是死,也要完成任務。


    穆燁清這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大多數都是因為體力不支,勉強強撐著。


    眼見著穆燁清這邊不敵,手中的劍揮舞的更快。


    “兄弟們,他們快撐不住了,我們得加把勁,殺了穆燁清,我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其中一個死侍高聲喊道。


    “王爺,您快走,我們給你擋著!”


    其中一個侍衛喊道,打落迎麵而來的劍,慢慢朝著穆燁清這邊移動過來。


    可這個時候哪裏容得下一心二用?那侍衛一個不小心,肩膀處中了一箭,慘叫一聲,險些跌倒。


    “先護好自己!”


    穆燁清抬腳踹中黑衣人的胸口,心中已有了盤算。


    這些人是衝著他來的,他若是跑,侍衛們或許還能迴京城報信。


    想到此,穆燁清半刻也不耽誤,施展輕功,朝著一個方向飛掠而去。


    “不好,他要跑!兄弟們,快追!”


    黑衣人們緊隨其後,紛紛施展輕功追著穆燁清的方向而去。


    侍衛們見狀,也要跟著追上去,可黑衣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身後像是跟了一條長長的尾巴,拚盡全力跟在穆燁清身後。


    穆燁清本身武功與輕功都不弱,可這些日子本就拚進盡全力趕路,體力有些跟不上,加之方才的打鬥,施展輕功的速度也就減緩了許多,以至於不能輕易甩開這些人。


    驛站身處樹林中,天色漸暗,一身黑衣的穆燁清隱秘在樹林中,不斷穿梭著。


    若是再拉開一點距,這些人或許就跟不上了。


    興許是看出了這一點,帶頭的黑衣人怒吼:“拿弓箭來!”


    很快,一把弓箭遞到那人守著,飛速前進中,那人拉弓射箭,朝著穆燁清的方向射去,隻希望這一箭能正中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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