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道,奴婢一看到兩位吵起來了,就趕緊跑來向王妃匯報了。”


    快步來到前院處,宋九思還沒走近拱門處,就聽到杜君如拔高的音量。


    “分明就是你活該,還說我呢,你一個大男人跟我一個小姑娘計較,要不要臉啊你?”


    聽到腳步聲傳來,兩人一同迴頭,就看到宋九思從這邊走來。


    “怎麽迴事你們兩個?怎麽吵起來了?”


    宋九思率先看向雲子歸,用眼神詢問,那模樣讓雲子歸想到了自己母親嚴厲的神情。


    “嫂子,你可得為我做主,方才從這裏路過,我的折扇掉地上了,還沒撿起來就被她踩到了,她也不與我道歉。”


    “你胡說。”杜君如滿臉不服氣,差點將叉腰了:“明明就是你裝翩翩公子,結果連扇子都拿不穩,自己掉地上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斤斤計較做什麽?”


    雲子歸險些沒氣吐血,“我斤斤計較?那之前我的褲......”


    說到這,雲子歸意識到是在宋九思麵前,立馬止住了話頭。


    “總之,你得給我道歉。”


    “道歉?”杜君如壓根沒不承認:“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宋九思被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得腦袋疼,“好了好了,有話好好說,莫要吵了。”


    二人各自哼了一聲,撇過頭去,不願意去看對方。


    “分明就是某人先前因為我的馬車不小心勾到你的腰帶,讓你大街上掉了褲子,我不是與你賠禮了嗎?你還在因為這件事情斤斤計較。”


    杜君如還是有些氣不過,口不擇言說了出來。


    她方才在宋九思那裏聽到雲子歸來了,奔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事也過去兩年了,便想躲著他。


    誰知道竟然在前院碰上了。


    “你你你你.........”


    雲子歸一張俊臉立時通紅起來,如同猴屁股一般,指著杜君如,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也不知道是惱的還是羞的,臉越發的紅了。


    杜君如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跟著一張小臉也紅了。


    “你們兩個歡喜冤家。”宋九思指著兩人,笑得合不攏嘴。


    合著原來是先前已經結怨,要不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杜君如,怎麽聽到雲子歸要來了,就跑路了。


    身邊的丫鬟低著頭,憋得肩膀直顫抖。


    “嫂子,你這,你這也太不給我麵子了。”


    許久之後,雲子歸大著膽子開口,臉上的紅暈還未徹底退去:“這個女人就是我的克星,要是知道今日他在,我就不親自跑一趟了。”


    時隔兩年,丟臉之事再次被提起,即便是臉皮再厚,也無濟於事。


    “你才是我的克星!”杜君如哼了一聲,走到宋九思身邊,還不忘朝雲子歸吐舌頭:“九思,我真的要迴去了,下次要是這個人在,你要提前告知我一聲。”


    兩個歡喜冤家......


    待杜君如走了之後,宋九思將人請進了花廳內。


    “雲世子今日來,可是有是你要緊事要與我說?”


    喝下一口熱茶,雲子歸才徹底將情緒平複下去。


    “嫂子,這幾日聽我父親說,皇上沒有上早朝,似乎病的不輕,阿清不在府上,朝堂上的事情嫂子你或許不知道,所以我來與你說一聲。”


    雲子歸平日裏雖然看起來不著調,但是朝堂上的事情他也聽他父親說了。


    想著穆燁清與榮安帝兄弟情深,怕宋九思不知情,這才親自跑一趟。


    方才杜君如與她說了,她也覺得異樣,現在雲子歸都知曉了。


    看來,榮安帝真的病得不輕。


    或許她得入宮一趟。


    “我知道了,我也是今日才知曉得。”宋九思點頭,心中感激雲子歸特地跑這一趟。


    看了眼他手上有些髒了的折扇,道:“多謝雲世子特地跑一趟,琉璃,我記得庫房中有一把白玉折扇,與雲世子這一把差不多,你去取來。”


    做人得知恩圖報,也算是她替杜君如還了這個人情。


    雲子歸這才看像自己手上的折扇,看到扇子扇麵上有一個鞋印,頓覺不好意思。


    “嫂子就不必與我客氣了,我與阿清認識這麽多年。”


    “去吧,琉璃。”


    “是,王妃。”


    白玉折扇取過來後,宋九思親自遞了過去,“你既然喚我一聲嫂子,那今日我就替君如向你道歉,她就是那個莽莽撞撞的性子,你與她也算是有緣。”


    上一世,雲子歸因為弟弟的離世內疚不已,恨自己沒有能見上弟弟最後一麵。迴京之後,他奮發圖強,榜上有名,娶了一個妻子,自此之後一生一世一雙人。


    想到方才在前院中,兩人歡喜冤家的模樣,宋九思有些想將兩人湊到一起。


    這兩人,還挺合適。


    “嫂子,你就別提她了,多丟人呐。”


    一提起杜君如,雲子歸腦子裏就隻有那些丟臉的事情,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將人送出府後,宋九思立即叫來洛白。


    “宮中近日可傳出什麽消息?”


    洛白站在那,搖頭:“不曾,皇宮禁地,屬下們不敢隨意靠近。”


    即便穆燁清與榮安帝的關係極好,沒有王爺的命令,他們這些屬下也不敢隨意去打探宮中的消息。


    “從今日起,你想辦法送兩個我們的人進去,到皇上的寢宮,伺候皇上。”


    她是弟媳,若是進宮,貿然去找皇上,找不到合適的借口,也怕傳出什麽不好的話。


    “王妃,可是宮中發生了什麽事情?”洛白一聽這話,隱約覺得哪裏不對勁。


    “不錯。”宋九思微微頷首:“方才雲世子來過,他與我說,皇上已經兩日沒上早朝了,聽聞龍體欠佳,消息似乎被壓下去了。”


    要不然怎麽會是隻有文武百官知道,她卻半點消息也沒收到。


    “屬下一點消息也沒收到啊。”洛白更覺查到不對勁,“屬下這就去辦。”


    洛白離開之後,宋九思還是覺得心神不寧。


    起身去了書房,宋九思攤開信紙,給穆燁清寫信。


    舉著狼毫筆,宋九思半天都不知道如何開口,不知道是否要將榮安帝病了的消息告知穆燁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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