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依計行事。”


    穆燁清目光轉向洛白,抱以重任。


    洛白臉色抽了抽,自從王爺知道王妃上次入宮,是他假扮太監保護王妃,這讓洛白被好好誇讚與獎賞了一番,覺得這個辦法以後隻要宋九思入宮都可以執行。


    心中如此想,洛白的麵色依舊沉靜冷漠,拱手行禮:“王爺放心,有屬下在,王妃一定會安然無恙的迴府的。”


    “嗯。”穆燁清點點頭,拍了拍宋九思的小手:“去吧。”


    壽寧宮中,其他妃子已經來了。


    因著其他王爺沒來得及趕迴來,也沒一個皇子娶妻了的,今日來的就隻有宋九思這一個親王妃。


    “臣妾見過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進了大殿內,眾人的目光就都落在宋九思身上,望著她那身華貴的親王妃服飾。


    本就莊重的顏色穿在宋九思不但不顯老氣,反倒是更顯高貴雍容,典雅。


    “睿親王妃,起來吧,來人,給睿親王妃賜座。”


    太後隻是淡淡撇了一眼宋九思,隨後就吩咐了宮人再上糕點。


    “太後娘娘,方才聽說是睿親王親自將睿親王妃送到宮門口呢,兩口子真是恩愛。”


    一個美人開了口,掩帕輕笑著,語氣裏滿是豔羨。


    “是啊,難怪睿親王如此寵愛睿親王妃呢,這睿親王妃生得如此美貌,氣質如此出眾,這與生俱來就是皇家人呢。”


    另一個妃子大膽說了話,誇讚起宋九思來毫不掩飾,那模樣,似乎是在示好。


    可她的話,倒是讓太後黑了臉。


    與生俱來的皇家人?


    “樂嬪,你這嘴巴還是管不住,今日的宴會,你就別去了,好好去佛堂念念經,免得讓他國使臣看了笑話。”


    太後此話一出,讓那些想要巴結討好宋九思的人紛紛閉了嘴。


    樂嬪不敢再多說什麽,起身行了禮,道:“太後娘娘,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素聞太後不喜穆燁清,如今看來倒也沒錯。


    不過才誇了幾句宋九思,太後就迫不及待處置妃嬪。


    落座之後,宋九思也不說話,端著禮儀架子,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太後即便是要找茬,也找不到半點縫隙。


    “說起來,睿親王妃你與睿親王已成親半年有餘,為何肚子遲遲還未有動靜?這皇家子嗣本就單薄,你該好好考慮考慮睿親王的感受才是。”


    果然,太後沒有不找她茬的道理。


    “迴太後娘娘,臣妾身子弱,需得調養調養,這些日子已經調養得差不多,王爺心疼臣妾,這才未曾怪罪。”


    宋九思的迴答一絲不漏,讓人覺得她是個好脾氣之人。


    “睿親王雖是好脾性,可你身為當家主母,不能為丈夫開枝散葉,更不能善妒。”


    一個善妒的名頭壓在宋九思身上,大家都倒吸一口涼氣。


    要知道,宋九思當初可是穆燁清親自求取的,足以證明睿親王對睿親王妃多麽愛重。


    要是成親半年有餘,就要為丈夫廣納姬妾,換作是平常人家的女子,恐怕也是不能做到的吧?


    太後這不是成心為難人嗎?


    再看宋九思,她依舊麵不改色,並未因太後的話而惱怒。


    她慢悠悠的對著茶杯中吹氣,又喝了一口,緩緩開口,聲音輕柔。


    “臣妾又不是不能生,太後娘娘您是否有些著急了?”


    她的態度很恭敬,話卻半點不客氣,讓太後的臉色變了變。


    “睿親王妃,你是在說哀家多管閑事嗎?”太後帶著威儀的聲音傳來,一雙眸子盯著宋九思:“哀家身為太後,那是睿親王的母後,都是皇家的家事兒,哀家就不能管了嗎?”


    這是要撕破臉的節奏嗎?


    眾嬪妃們大氣不敢喘,後悔自己沒有帶一盤瓜子來,隻能靜靜的看戲。


    從方才太後責罰了樂嬪,也沒有人再敢踢宋九思說半句話了。


    宋九思站起身,對著太後福了福身,道:“臣妾不敢,臣妾雖身為睿親王妃,可納妾那側妃的事,是王爺自己的事情,王爺若是看上了哪個女子,想要抬進府,臣妾是萬萬不敢說一句話的。”


    可問題在於,王爺根本就不想納妾呀。


    宋九思心中冷笑,這後宅之中無非就是這幾件破事罷了,她早就看的透徹了。


    太後眯了眯眼,放在椅子上的手緊了緊,半晌不說話。


    今日賢妃一直坐在旁邊默不作聲,換作以往,賢妃早就出來打圓場了,實際卻站在太後那邊,指責宋九思。


    其實大家心裏都心知肚明,在宮中生活的嬪妃們,哪個沒有在別宮中安插眼線的?


    那日在壽寧宮中發生的事情,大家暗地裏都在猜測,是否會因為此事讓太後與賢妃的關係疏遠。


    如今看來,還半點不假。


    見沒人出來打圓場,太後心情更不好了。


    “你身為當家主母,更為皇家宗婦,子嗣之事,可由不得你懈怠。”太後摸了摸手上的佛珠,“男子三妻四妾那是正常之事,更何況,是睿親王。”


    宋九思再次福身謝禮,“臣妾多謝太後娘娘提點,待迴了府,臣妾會與王爺商量商量的。”


    至於能不能商量出個結果來,是他們夫妻兩個之間的事。


    太後不過是一個外人,不管與皇帝還是睿親王,都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在外人麵前,不過是做做戲罷了。


    “嗯。”


    太後閉起雙眼假寐,手裏轉動著佛珠。


    大殿內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不勻的唿吸聲。


    “金隅國六公主到!”


    太監尖細的嗓音在殿門口傳來。


    金隅國六公主?萬國會還沒開始,她來壽寧宮做什麽?


    “妙言見過大晉國太後。”


    金妙言一身大紅色裝扮,看起來分外張揚高調,纖細的腰肢上圍著一條漆黑的鞭子,與大紅之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原來是金隅國六公主,快快請起。”


    太後睜開雙眸,連忙讓宮女看坐。


    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五顏六色裝扮的妃嬪們。


    金妙言指著宋九思那處,道:“那就麻煩幫我把椅子搬到這位妃子的旁邊吧。”


    她話音剛落,就有妃子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開口提醒道:“六公主,這位是我們大晉的睿親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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