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一件首飾就達上千兩,都是珍品,獨一無二的款式。


    “九思,真的要上去嗎?”


    鎮國公府家大業大,杜君如平日裏來金玉閣,也是不敢隨意上三樓的,最多隻在二樓逛逛。


    “為何不去。”


    宋九思有意無意的瞥向身後,似笑非笑道:“二樓的首飾平平無奇,三樓的才彌足珍貴。”


    她抬腳上了樓梯,“走吧,看看也是行的。”


    “我們也去瞧瞧。”


    身後的朱玉如氣不過,總覺得宋九思方才那話是專門對她說的。


    火氣一上來,一衝動,她也跟著上了三樓。


    比起二樓,三樓的首飾不多,一眼看去不過十幾樣,可樣樣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王妃,這裏的首飾大多數都是前朝魯值所處,傳聞他乃是魯班大師的第一百位弟子,這些不單單是首飾,還是暗器,有幾樣有價無市呢。”


    這也是金玉閣為何能屹立京城第一首飾鋪子的原因。


    正是因為有這些傳奇首飾。


    “王妃,需要小人給你介紹嗎?”


    宋九思卻搖了頭,“不需要,我自己看看便好。”


    她一眼就瞧見一個白玉雕花鐲,上麵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展翅高飛。


    這隻鐲子......


    迴溯上一世,宋九思記得,這鐲子是穆景州送與宋錦城的生辰禮物。


    她生辰時從未收到過穆景州的禮物,甚至半句過問也無。可宋錦城,每次生辰都是穆景州精挑心選的禮物,讓她好生豔羨。


    那時她就不明白,自小有婚約在身的是她,為何穆景州偏偏喜歡宋錦城卻不喜歡她,甚至討厭呢?


    “買不起就別看,裝模作樣幹什麽?”


    陰陽怪氣的話語傳入耳中,宋九思迴過神來。


    目光再度落在手中的白玉鐲上,上一世的執著,這一世也確實該放下了。


    掌櫃的以為宋九思不明白這鐲子有何用處,便解釋道:“王妃,這白玉鐲中有暗器,隻要暗住鳳凰的眼睛,暗器便可發出。”


    “原來如此。”


    宋九思恍然大悟,她說呢,為何上一世宋錦城總能當著她的麵讓琉璃跪下,原是有這暗器。


    “這個我要了!”


    未等宋九思開口,朱玉如卻雙眼放光,伸手就將鐲子搶了過去,仔細琢磨一番,“這鐲子瞧著很是不錯,既然五王妃買不起,那就別奪人所好了。”


    她這話說得嗆人,話裏華為都在嘲諷宋九思寒酸,連個首飾都買不起。


    “這......”


    掌櫃猶豫了,他做掌櫃的這些年,察言觀色的本事學了不少。


    方才看宋九思的神色,明顯是中意這鐲子的。


    至於在二樓,他可沒瞧見宋九思有這等神色。


    “怎麽?是怕我買不起是嗎?五王妃出門錢沒帶夠,我可是帶夠了的。”


    她說著,從丫鬟手中拿過荷包,遞給掌櫃,“這裏是五千兩,夠買這隻鐲子了吧?還有方才在二樓看得那些首飾。”


    五千兩?


    誰隨身帶五千兩出門,更何況是朱玉如一個閨閣小姐。


    即便是紈絝公子,頂多也就帶一千兩罷了。


    “朱小姐,你誤會了。”掌櫃的卻是沒接,隻道:“這玉鐲,六千兩。”


    “什麽?一隻玉鐲六千兩?”


    “不錯。”掌櫃的麵色不改,從容不迫道:“還有方才在二樓挑選的那些首飾總共兩千一百,抹個零頭,算您兩千兩,還有玉鐲一共是八千兩。”


    “什麽?”


    朱玉如後退一步,滿臉不可置信。


    她今日信心滿滿的來打擊宋九思,要讓她瞧瞧,這京城中可不是她宋九思想做什麽便做什麽的。


    加上上次在春陽宮中丟了臉麵,勢必要找迴來,


    她很快鎮定下來,道:“也好,我今日帶的銀子不甚多,你先派人將首飾送到我府上,朱府會將銀子結算給你。”


    八千兩銀子。


    朱玉如身邊的丫鬟下白了臉,拉了拉自家小姐的衣袖,小聲提醒:“小姐,要是老爺夫人知道了,定要生氣的。”


    “我又有什麽辦法?”


    她大話已經放出去,方才還嘲笑宋九思沒錢就不要買,這會要是反悔,豈不是自打臉?


    自尊心不允許她那樣做。


    努力忽視丫鬟的暗示,朱玉如並不當一迴事,“也罷,我先給你五千兩,剩下的銀子,就暫且到府上拿。”


    她表現出不在意的模樣,裝作不經意道,“唉,我爹娘呀,總是如此,總覺得我出門銀兩不夠,要我帶夠些,現在好了銀子當真不夠。”


    話越說越帶勁,朱玉如說得自己都相信了。


    可急壞了一旁的丫鬟。


    “也是。”宋九思卻隻笑,笑得朱玉如心虛不安。


    “朱禦史與朱夫人如此疼愛女兒,當真是羨煞旁人。掌櫃的,給朱小姐包起來吧,今日了別怠慢了這位顧客。”


    至始至終,宋九思麵上依舊帶著笑,未因朱玉如的刻意針對而生氣惱怒。


    朱玉如走後,宋九思挑選了幾樣首飾就離開了。


    馬車上,杜君如不解,“九思,你為何處處忍讓朱玉如那個人?”


    “她今日可是花了不少銀子。”宋九思手中捧著湯婆子,“朱禦史自視清廉正直,卻出了這樣一對女兒,也不知道以後仕途如何。”


    她的語氣中竟隱隱帶了可惜。


    “聽我爹說,朱禦史可不是什麽好人。”


    杜君如卻不以為意,不讚同宋九思的看法:“我爹說朱禦史為人狡詐,平日裏最愛的就是彈劾各位大臣們。”


    “禦史本就是監察百官品行作為。”


    宋九思有些好笑,一下子轉移樂話題:“說起來,你可知為何這個朱玉如,從第一次與我見麵就處處針對?”


    她可不記得上一世有朱玉如這個人。


    “啊?”杜君如一愣,“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麽?”宋九思狐疑反問。


    “我以為你知道呢。”杜君如一拍額頭,“這個朱玉如是王爺的愛慕者,去年在京城中就她最為瘋狂。”


    對於京城中的八卦,杜君如最了解不過。


    “可是不知道為何去年,她突然被送到她外祖家,前不久才迴來。”


    了解了大概,宋九思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王爺,才對我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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