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土匪,未免太囂張了,但真是不把我大晉將士放在眼裏!”


    榮安帝的怒火幾乎噴薄而出,看著底下的文武百官,像是看著一群酒囊飯袋一般。


    這時,宋雲生頂著榮安帝的怒火,小心翼翼的提議。


    “皇上,既然那些土匪看不起當地駐軍,不如派一個大將軍,去殺殺他們的銳氣,徹底將這群囂張跋扈的土匪剿滅。”


    這個提議,得到了許多人的讚同。


    “臣附議。”


    若是能派個威望高的將軍去剿匪,其餘蠢蠢欲動的人,必然不敢再效仿。


    可問題是,要派誰去比較合適?


    榮安帝將這個問題拋給文武百官。


    “那眾位愛卿覺得,該派誰去比較合適呢?”


    朝堂上頓時安靜了片刻,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穆景州目光落在宋雲生,眼神示意。


    “皇上,臣認為,此事最佳人選當是五王爺。”


    宋雲生又站了出來,看了眼穆燁清,在他迴望之際又收迴眼神。


    “五王爺名聲在外,受百姓敬仰,再合適不過。”


    榮安帝一雙眸子在二人之間來迴打轉,還未等他說話,便有大臣站出來反對。


    “皇上,萬萬不可,區區土匪,便要勞煩王爺親自剿匪,此事若是傳出去,他國定要嘲笑我們大晉無人,大材小用啊。”


    “是啊皇上,且這不就證實了土匪雖說,大晉隻有五王爺一位將軍啊。”


    一大半的大臣都反對。


    眼見局勢不妙,穆景州麵沉如水。


    “皇上,正如方才張大人所說,穆燁清威望在外,若是能親自前去剿匪,以王爺之威望,定能將那些蠢蠢欲動之人壓下,徹底掃除後患。”


    很快,兩方人馬吵得熱火朝天,整個議政殿如同西郊菜市場,好不熱鬧。


    榮安帝太陽穴噗通噗通跳,一拍龍椅扶手,怒吼出聲。


    “都給朕安靜!”


    “嘩”一下,殿內瞬間噤若寒蟬。


    “此事,老五你怎麽看?”


    榮安帝神情肅穆,落在那巋然不動的穆燁清身上。


    “皇上以為呢?諸位大臣既將希望寄托與臣身上,臣怎好推辭?”


    語氣裏滿是諷刺,穆燁清掃視過在場每個人,最終落在穆景州身上。


    穆景州身子一僵,隻覺渾身上下都被看穿,好似背後所有小動作都被看清。


    嘴角一抹冷笑揚起,穆燁清拱了拱手:“待貪墨撫恤銀之事查的水落石出,臣必定前往南邊剿匪。”


    穆燁清文武雙全,對於朝堂之上的彎彎繞繞,自是不必說的。


    聽聞穆燁清要去南邊剿匪,宋九思有些詫異。


    “為何是你?朝中又不止你一名武將,更何況,貪墨撫恤銀之事還未查清,皇上怎麽......”


    擔憂的神色浮上麵龐,宋九思道:“你本可以拒絕的。”


    畢竟皇上如此信任他,讓他去剿匪,簡直就是殺豬用牛刀,大材小用。


    此舉,甚蠢。


    “貪墨撫恤銀之事牽扯重大,若我此時不在京城,無人敢接手這個案子。”


    這些人背後打的什麽算盤,穆燁清一清二楚,自然不會讓他們得逞。


    “這些人是想把你支開?”


    穆燁清點頭,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的敲擊著桌麵,他道:“可他們猜錯了,也小看了本王,今日朝堂之上我說明日便可查出此事來龍去脈,這些人就慌了。”


    宋九思思索著問:“你當真有把握嗎?”


    “放心,我一向說到做到。”


    他握住宋九思的手,眼底含了笑意,靠近了些許:“你這是在擔心我?”


    鼻間觸碰鼻間,宋九思咬著唇瓣,強忍著不讓自己紅臉,聲音結巴。


    “你,我......”


    “我們都成親這麽久了,你怎的好跟個未出閣的小姑娘一般,臉皮那麽薄?”


    “你別逗我了。”


    宋九思伸手欲要將人推開,好維持自己的端莊形象,可男人身材高大,她身子本就弱。


    “思兒,你若是擔心為夫,這幾日不如好好伺候為夫如何?”


    穆燁清聲音嘶啞,大掌扶住她的腰肢......


    “王爺,王爺!”


    門外,墨決的聲音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有什麽話門口說便是。”


    在墨決要推門而入之時,穆燁清趕忙開口。


    “王爺,戶部侍郎死了。”


    “什麽?”


    穆燁清起身便往門外走,忽的想起什麽,又轉迴身道:“思兒,你先用膳。”


    穆燁清午膳果真沒迴來。


    偌大的飯桌上,宋九思一個人吃的索然無味,腦海裏滿是前世之事。


    她記得,上一世並未有匪患之事,在她記憶中,匪患隻在穆景州登基之後才出現。


    可......


    思來想去,宋九思都覺得此事甚是蹊蹺。


    這一世,許多事情因為她的重生,而改變許多,或許,許多人的命運在無形之中被改寫。


    侍郎府,被刑部的人圍成了一個鐵桶。


    穆燁清趕到時,仵作已經來驗過屍體了。


    “如何?”


    仵作收起自己的工具箱,道:“迴王爺,死者被一刀斃命,致命傷乃是胸口的刀上。”


    墨決蹲下身,查探一番,朝穆燁清點點頭:“王爺,正是。”


    “是何時死的?”


    仵作又眯眼思索,迴答道:“一個時辰之前。”


    一個時辰?


    看來兇手真是膽大妄為。


    “王爺,下官已將和府上下的下人,說是今日戶部主事來過府上。”


    刑部尚書辦案速度極快,審訊的手段更是一絕,在穆燁清趕來之前便審訊完了。


    墨決暗自讚歎刑部尚書辦事效率。


    隻聽穆燁清道:“刑部尚書辦案效率真是快,將人帶迴大牢吧,本王親自審訊。”


    刑部尚書一愣,心中有些不安,他問:“王爺,指的是戶部主事嗎?”


    “不然呢,尚書大人以為本王說的是誰?”


    “王爺,審案是下官分內之事,不勞煩王爺親自審訊了。”


    刑部尚書摸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全然沒了往日高高在上的態度。


    今日事發突然,他有些應接不暇。


    “貪墨撫恤銀之事本王是主要調查,尚書大人莫不是想插手此事?”


    穆燁清冰冷的目光看向刑部尚書,一股無形的壓力迫使他後退一步,連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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