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便是玄英的親生父親,那日與自己在柴房裏有了夫妻之實的男人,那日她被下了藥。


    “未曾取名,隻取了小名康康。”她隻願自己的兒子健康安順。


    她又道:“不如,王爺給臣女這兒子賜個名如何?”她似笑非笑,一雙眸子裏柔情似水。


    穆燁清仿佛又瞧見那日她拉著自己攀附在自己身上的模樣。


    “好。”穆燁清點頭,不曾推托。


    不到半刻鍾的時間,穆燁清忽而開了口,“景之,穆景之。”


    灌上他的姓氏?


    宋九思蹙眉,覺得有些不妥,“王爺,他是我的兒子,叫宋景之,多謝王爺賜名。”


    不給穆燁清半點說不的機會,宋九思趕忙謝了恩,“王爺當真是文武雙全,取的名字如此好聽,景之景之。”


    她有些迫不及待想抱抱自己的兒子了。


    穆燁清也不生氣,聲音柔了些許:“你可知你表哥已有個兩歲多的私生子?如今納了妾,你與他便再無可能,本王可護你母子二人周全,是你如今最好的選擇。”


    即便是未曾生下這孩子,穆燁清也是她最好的選擇。


    “王爺,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家中之事未平,我當真是無心婚嫁之事。”


    崔小娘與宋錦城還在府上作妖,若是她現在嫁了人,母親那般心軟,她怎麽辦?


    “也罷,若是需要我幫忙,你不必與我客氣。”


    “好。”宋九思點頭,也不跟他客氣。


    從前是不知曉孩子是他的,如今知曉了,她倒覺得再刻意保持距離是矯情了。


    “王爺要不要去看看景兒?”穆燁清對上她那雙期盼的眸子,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兒子長得那般模樣,像她還是像自己。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穆燁清將孩子抱過來。


    男人肩寬腰窄,小小的孩子抱在懷裏,小心翼翼的,深怕一個不小心便傷著了孩子。


    他這不自然的姿勢,讓宋九思止不住笑出了聲,“王爺是第一次抱孩子吧?”


    “你不也是?”穆燁清沒好氣的迴道。


    宋九思頓時啞口無言,確實是這樣的沒錯。


    孩子剛喂完奶,此時還乖巧得很,說來也怪,大家都怕穆燁清這副冷性子,唯獨懷中這孩子瞧見穆燁清不哭不鬧,倒顯得很是驚奇。


    “孩子倒是挺像你,不怕生,隻可惜了不是個女兒。”


    “王爺,你很喜歡女兒?”宋九思問。


    穆燁清抱著孩子在床榻邊落座,隻剛坐下,忽覺手上熱乎乎的,有些濕。


    身子一下子僵硬住,抱著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見他表情異樣,宋九思擔憂道:“怎麽了王爺?怎麽突然不說話了?”


    一股子尿騷味傳入鼻尖,宋九思頓時明白他為何如此怪異。


    “來人啊。”朝外喊了一聲。


    見琉璃走了進來,宋九思忙道:“琉璃,景兒撒尿了,快些將他抱下去。”


    待孩子離了身,穆燁清身上的袍子濕了一小片,他一向愛幹淨,恨不得此刻便脫下這衣袍丟出去。


    耳邊傳來宋九思的笑聲,穆燁清愈發覺得尷尬,站起身頭也不迴的走了。


    “你好生歇著,到時我與你一同迴京。”


    墨決見自家王爺黑著臉出來,又瞥見穆燁清,想笑不能笑,隻得生生憋著。


    “有那麽好笑?”


    “沒有沒有。”


    “那還不趕緊滾迴去。”穆燁清抬腳對著墨決就是一腳,墨決當真是有苦難言。


    接下來幾日,宋九思都在好生修養。


    她自小就體弱,生了孩子之後元氣大傷,又修養一月才將將把身子養好。


    “思兒啊,外祖母當真是舍不得你走,還有景兒,路途遙遠,外祖母怕你倆吃苦頭。”


    姚張氏拉著宋九思的手,麵上滿是不舍,還有她的重外孫,她當真是喜歡極了。可也沒辦法,宋九思早晚都是要迴去的,在柳州耽擱太久了。


    “是啊表妹,你若是得了空,得多迴來看看外祖父外祖母,他們年歲大了,經不得舟車勞頓。”


    “是,表哥。”


    “老頭子,快,我不是讓你給思兒多備點人手保護著嗎?人呢?怎的到這會了一個人影也未曾瞧見?”姚張氏看著隻有兩輛馬車和幾大箱子東西,有些不滿道。


    姚家軍無奈搖頭,上前在老妻耳邊耳語幾句,姚張氏神色才緩了下來。


    “思兒啊,這一路上你可得保護好自己,到了宋家,記得跟你娘說我與你外祖母一切安好,還有姚家,讓你娘別瞎操心。”


    “是,不是外祖父。”宋九思笑著應下,“時辰不早了,外孫女該啟程了。”


    與二老及姚家眾人告了別,宋九思便坐著馬車出了城。


    “姑娘,你說方才姚老爺子與老夫人都說了什麽啊?迴京這一路上必然兇險萬分,為何不多加派點人手呢?”


    宋九思逗弄著懷中的孩子,想到了什麽,笑了笑。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不出所料,出城不到一裏地,車夫的聲音就從外頭傳來。


    “姑娘,是五王爺。”


    掀開馬車車簾,宋九思瞧見穆燁清坐在黑漆高頭大馬上,一身黑色景袍,威武不凡,冷峻的神色在對上宋九思的眸子時柔和了幾分。


    “那便勞煩王爺了。”


    穆燁清點頭不答,走在車隊最前頭開路。


    琉璃這才緩過神來,原來如此。


    因顧念著孩子,所以這一路上一行人走得格外慢,估摸著到京城還得半月有餘。


    這日,一行人到達客棧,卻被告知客棧已滿人,縣城的客棧不大,仔細詢問才知道這小縣城要舉辦花燈節,周圍小縣城的遊客都來湊熱鬧。


    “算了,咱們不住客棧了。”


    常在外行走的穆燁清與他的屬下,自然習慣了住野外,穆燁清是考慮到還有孩子在,顧著點孩子。


    天黑前,一行人在野外駐紮下來。


    好在姚家給宋九思準備了兩個奶娘,不至於讓奶娘舟車勞頓之下還要喂孩子。


    孩子是奶娘抱著睡的,可到了半夜,孩子忽然哭鬧不止,野外本就安靜,這一哭,倒是將大家都吵醒了。


    “景兒,景兒怎麽了?怎哭得這麽厲害?”


    宋九思一下子就被驚醒,趕忙去奶娘懷裏將孩子抱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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