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娘越想越是覺得不服氣,她進相府的時候便是兩手空空,伺候老太太那麽多年,老太太居然什麽都沒留給她。


    這麽些年,自己是攢了一些金銀細軟,可是田產莊子一些,可是一應都沒有的。


    “娘,是我傻,還是你糊塗了,這虧錢的莊子有什麽好的,你忘了,你女兒我可是很早就幫我們,投資了商鋪的,哪怕離開了相府,也夠我們吃一輩子了!”


    宋錦城說完,崔小娘的臉上才多了幾分笑容,欣慰的點了點頭。


    “這倒也是,那你笑什麽?”


    宋錦城想了想,眸中閃過一絲狠厲來。


    “我們不是一直想除掉宋九思嗎,相府裏動手不便,這次山高皇帝遠的,便是最好的選擇,宋九思沒了,隻剩下那病懨懨的姚陰清,還有那個花瓶,這相府,不就是我們的天下了嗎?”


    見宋錦城已經有了主意,崔小娘立刻湊了上來,有些興奮的盯著宋錦城,可轉念一想,又覺得難度有些大。


    “可是我們怎麽知道她們的路線,甚至連她們去哪裏我們都不知道啊?”


    宋錦城臉上也並無擔憂之色。


    “這個不難,小時候柏哥兒去莊子上,迴來給我帶過那邊的酸梅糕,我隻要問問柏哥兒,酸梅膏的地址,再盤查一下周圍的莊子,不都清楚了?”


    宋錦城挑了挑眉,崔小娘不禁豎起了大拇指。


    自己的女兒就是厲害啊,什麽都能算到,她這輩子最大的出息就是生了這個女兒!


    說幹就幹,宋錦城連夜給柏哥兒寫了信寄了出去,詢問酸梅糕的下落,沒幾天的時間,宋錦城已經將宋九思你和宋霜白的路線摸得清清楚楚。


    又怕髒了自己的手,直接給留香坊的文媚兒寫了個信過去。


    其實在上次,她就搭上了文媚兒這條線,她能看的出來文媚兒對宋九思是恨之入骨,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


    很快,時間到了清明。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宋九思和宋霜白坐在馬車上,聽著窗外細雨綿綿的聲音,隻覺十分的愜意。


    宋九思還準備了一些青團,都是她親手做的,裏麵包了一些豆沙蛋黃,倆人邊吃邊聊,隻覺過得十分愜意。


    突然,旁邊的琉璃一路小跑的追了上來,敲了敲宋九思的車窗。


    宋九思隻微微將車窗開了一條小縫,目光從縫隙裏探了出去。


    “姑娘,剛才那邊人來話,少爺還在和瀟湘苑的通信呢!”


    聞言,宋霜白和宋九思的心都跟著緊了緊。


    “真是養不熟啊,哪怕是塊朽木都該雕好了!”


    宋霜白有些生氣的轉過頭來,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宋九思也跟著歎了口氣,衝著琉璃擺了擺手,吩咐琉璃退下。


    “罷了,為了那點子事情生氣不值得,反正隻是通信而已,這小子的心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慢慢來吧。”


    宋九思說完,宋霜白搖了搖頭,靠在了背椅上。


    車裏的氣氛有些微妙了變了,一時之間,倆人誰都沒有說話。


    車子才剛出了城門,拐進小路之後,路就變得坑坑窪窪,馬車也跟著顛簸了起來。


    宋九思掀開車窗,風吹細雨而來,打在她的臉上,還伴隨著一陣清新芳香的青草香味。


    宋九思忍不住狠狠的吸了一鼻子,瞬間覺得心胸開闊了不少。


    “姐姐,這裏風景……”


    “小心!”


    宋九思的話還沒說完,就一把被身後的宋霜白給抓了迴去,下一秒,三根銀針就從她剛才的方向射過來,紮在了馬車的木頭上。


    宋九思心裏一驚,還是心有餘悸。


    幸虧,差一些,自己今天就要命喪此路了。


    “有埋伏,九思,你在這裏躲著,我出去看看。”


    宋九思點點頭,連忙將周圍關的嚴嚴實實,生怕再有針進來。


    宋霜白出去,外麵已經響起了打鬥聲,宋九思將紮在木板上的針拔了下來,仔細的觀察起來。


    這針尖是被下了毒的,這毒她認識,是自製的一種,劇毒無比,三秒喪命。


    她聽雲仙子你說過,普天之下會這毒的,恐怕隻有文媚兒和雲仙子了。


    哦,不,現在還多了一個人,宋九思。


    宋九思飛快的將銀針上的毒解開,將銀針遞給了外麵的宋霜白,宋霜白猛地一出手,隻見麵前的竹林晃了晃,然後掉下一個人影來。


    男人蒙著臉,穿著一身夜行衣,宋霜白冷笑一聲,將男人擋在馬車麵前,所以的人瞬間停止打鬥。


    看來沒錯,這是他們頭子了。


    “是誰派你來的?”


    宋霜白揪著男人的領口,將他的麵罩給扒了下來,這男人倒是個硬骨頭,死活都不願意說。


    “反正我已經種了銀針,沒活頭了,你們隨意!”


    宋九思掀開簾子走了出來,申請表冰冷的盯著男人。


    “這種了這毒的人,活不過三秒,你難道就沒數數,你活了多長時間了嗎?”


    宋九思一問,男人瞬間怔住了,這麽說來,他沒中毒?


    可是,他明明看到了,刺他的針,是自己家的啊?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


    針上的毒,被人解了。


    “你是什麽人,居然會解我主人的毒?”


    宋九思不禁覺得好笑,雙臂環在胸前,讓宋霜白將他給放了。


    “真是愚蠢,連我是什麽人都不知道,居然來殺我,你不然還是好好迴去問問你主人吧!”


    男人跌倒在地上,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宋九思,“你要放了我?”


    宋九思點了點頭,讓眾人歸為,準備繼續出發。


    “是,放了你,你迴去告訴文媚兒,想殺我,沒那麽容易,下次不要這麽傻,給人留下了把柄。”


    男人震驚的盯著宋九思瞧著許久,想問的話終究還是沒問出口,咬了咬牙,還是低下了頭。


    宋九思使了個眼色,幾個家仆便給男人鬆綁,放她迴去了。


    宋霜白不禁眉頭一皺,看向宋九思,心裏雖然疑惑,但是也沒有阻止。


    “九思,你確定嗎?他要是再來,我們可沒這麽輕易就能逃脫了!”


    宋霜白皺著眉,可宋九思還是異常堅定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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