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黃近日食欲不振,營養係統跟不上,導致肥肉與毛發俱下,白鹿很是心疼。如此這般,日後定是賣不上好價錢。


    午後衛山提著一隻野兔來看阿黃,他說:“我有一味紅燒魚做的不錯,興許阿黃愛吃。”


    白鹿自小有個玩伴,喚作青要的,是個摸魚掏蛋的行家。白鹿打小同他廝混在一處,在還沒有學會跳舞的年紀學會了爬樹,在還沒有學會繡花的年紀學會了舞劍。一度與蘇將白鹿培養成知書達理,舉止優雅的貴族之女的目標背道而馳。礙著他的身份氣度,不好同青要這等小輩計較,隻好降一降子丘大人的官職來解氣。俗話說:子債父償嘛。


    看著白鹿挽起袖子,在河裏用削尖的樹枝捕魚,比想象中還要熟練。衛影笑道:“不愧是捕魚世家的傳人,白梨姑娘捕魚的風姿無人可比。”


    一般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外出遊曆,都不會將自己的家底和盤托出,如此方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譬如當年青要外出鬼混,打的是紅塵過客的旗號,如此就算在外麵惹了桃花,也沒有哪家姑娘願意跟著一個居無定所的混小子,如此,也就避免了因為混亂皇族血統而被他爹也就是子丘大人打得半身不遂的下場。白鹿自小在吸收借鑒這方麵做得極好,於是乎與衛山初識時她就告訴他,自己是個捕魚的丫頭。


    “我打小學東西就快,我小時候在一個月之內學會了彈琴,跳舞,吹笛子。順便精通了武藝,我爺爺常說我是這洪荒中最聰慧的女子。”


    衛影:“哦?不曾想如今捕魚世家的姑娘也要學習這些貴族小姐的禮儀,當真是這邊防之地待的久了,孤陋寡聞了。”


    白鹿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大抵生得好看的姑娘都是這般的多才多藝吧。”


    衛影:“······”


    衛影做飯的手藝著實不錯,阿黃將自己的飯碗舔得幹幹淨淨。白鹿一麵往嘴裏塞肉,一麵罵阿黃沒出息。衛影很喜歡阿黃,將自己碗裏的肉都夾給阿黃,白鹿竭力製止,


    “別夾那麽多肉給它,太肥了也是不好賣的。”


    正在吃肉的阿黃聞聲顫了顫,抬起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望著衛影,極力想要擠出些眼淚來。


    “阿黃可是一隻乘黃獸,不吃肉怎麽行。”


    說著,又夾了一塊白鹿碗裏的肉給它,阿黃很懂得賣乖,膩在衛山腳邊一副依賴模樣。白鹿恨恨的瞪著衛山腳邊的阿黃,那家夥居然當做沒有看見,依然伏在衛山麵前伏首賣乖。衛山走時,阿黃還不忘在他腳邊蹭上一蹭,其犯賤模樣不忍直視。待衛山走後,白鹿撲到阿黃的身上,蹂躪著它毛茸茸的腦袋,


    “讓你和我搶肉吃!”


    白民國國主七十大壽,布下盛宴,與民同樂,整個白民國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自走後爺爺時常念叨你,如今爺爺大壽,還不速速迴來向爺爺請罪。


    蘇白平行雲流水的字跡躺在雪白的張絹帛上。


    “聽說白民國國主大壽,不僅宴請西荒諸國,更是擺了忒闊的長街宴與民同樂。正好我在白民城有個遠房親戚邀我去玩耍。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還有免費的盛宴可以吃哦。”


    白鹿想,像衛山這樣一個駐守邊界的小兵定是沒有見過那樣大的場麵的,這次帶他去白民城見見世麵,也算是報答他這半月以來在她與阿黃夥食上做出的貢獻了。


    “也好。”


    早在半月前,蘇白平便寫了信來,說是國主七十大壽,他這個白民的大將軍說什麽也必須得迴去護駕的。他已九年未曾迴過白民城,衛山知道,蘇白平定是框他迴去的喝酒的。這攢了九年的酒癮,也該釋放了。


    ……


    “唔,你穿這身到是比你的女兒裝扮更好看。”


    衛山上下打量著白鹿,嘴角勾起淺淺的笑。一身綠衣,打扮風流的白小鹿抬頭向他笑道:“本姑娘人長得好看,自然穿什麽都好看咯。”


    軍隊走得很慢,遠不如阿黃的腳力。可是,白鹿總不能帶著衛影騎著阿黃飛迴去吧。所以,她隻好乖乖的跟著軍隊,倚在裝糧草的馬車上睡覺。


    “喏,還有半日路程就到了。先墊墊肚子。”


    “謝謝。”


    白鹿接過衛影遞過來的一個幹饅頭,就著半壺水把肚子填了個半飽。白鹿想,虧得她也是經曆了大風大浪,世事沉浮的人,吃幹饅頭這樣的差事她一向做得是得心應手。阿黃幾天沒有吃肉,懶懶的趴在馬車旁,無精打采的樣子。衛影帶了它去河邊捕魚,白鹿屁顛屁顛的跟著也去了。


    “那裏那裏,哎,那裏那裏。”


    白鹿在岸上歡快的指揮著,不亦樂乎。阿黃漸漸的精神也好起來了,開始在河邊和蝴蝶玩兒。一會兒功夫,衛影便用樹枝串了三條魚上來。


    衛影烤魚的手藝也是一流,阿黃吃得十分的滿意。白鹿一邊狼吞虎咽,一邊用袖子在嘴邊擦油。一管雪白的袖子,染上東一塊,西一塊的油漬。衛影看著她,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奈何在察言觀色上一向少根筋的白鹿竟將那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生生看成是嘲笑。


    “就算我長得好看你也不能一直盯著我看不是?”


    衛山看她瞪著自己,掩著嘴角不露聲色的笑了笑,而後溫和的道:


    “我不看便是了。”


    衛山那不經意的小動作再一次被蠢萌蠢萌的白小鹿生生看出了一股嘲笑的意味,隻見麵前的綠衣小公子哥抬起一雙油光水亮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蹭蹭,再蹭蹭,而後春風得意得衝他笑笑,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


    “乖啊。”


    指甲上最後一點油脂終是也抹幹淨了。


    吃飽喝足,白鹿仰麵躺在糧草堆上,嘴裏叼著枝狗尾巴草,看著天空中飄悠悠的白雲,舒服的睡去。


    白民國國主生辰這日,天公作美,萬裏無雲,天朗氣清。長街宴直至街尾,到處張燈結彩,好不熱鬧。白小鹿一手叉腰,一手搭上衛影的肩膀,十分豪爽的道:


    “從今以後,就由大哥罩著你啦。”


    白小鹿帶著衛影從街頭吃到街尾,從街邊小鋪逛到酒店青樓。


    一壺接著一壺的酒水下了肚,白小鹿早已是飄飄然了。嘴上卻依舊逞強,


    “這酒水委實差了些,比不得青要的葡萄美酒。本公子今晚必須得喝高興了,老板娘,領著本公子去你們的酒窖,本公子要去搬一般好酒。”


    “好咧,小紅小翠,快扶著這位爺隨我來。”


    白小鹿逞強慣了,非要自己走,說是還能走出個直線。可這剛走幾步就摔了,直接一步到位直達樓下。頂上傳來個十分溫和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


    “不錯,梯子還沒被你摔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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