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顯咳了兩聲,麵色威嚴,試圖找迴一絲麵子:“何皎皎,你不知道朕找你什麽事?你是不是還有什麽話要跟朕說?”


    何皎皎挑眉,看了謝顯一眼又看向謝子意:“皎皎不知,殿下,你知道父皇找我什麽事情嗎?”


    謝子意摸摸她的頭,神色淡然無波,波瀾不驚:“大約是他更年期到了。”


    他這話也是從皎皎這裏學來的。


    謝顯差點沒被下麵兩人一唱一和的說法給憋的臉紅脖子粗:“今夜芊芊殿中發生了一些事情......”


    她知道是這事兒,但就是她幹的又怎麽樣,她一個柔弱無助的女子,誰會信?


    何皎皎笑得涼薄:“九公主發生什麽事難道跟我有什麽關係?”


    謝顯還是冷哼一聲,雙目深沉盯著何皎皎:“芊芊在宮中失了清白,她親口指認是你做的,你怎麽說?”


    何皎皎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父皇,九公主向來不喜歡皎皎,她說父皇就信了嗎?”


    “那你有什麽話說?”謝顯重哼一聲。


    他的意思很明確,今日若是她拿不出證據證明不是她做的,這頂帽子就會扣到她頭上。


    何皎皎麵上依然沒什麽情緒,心裏冷笑。


    謝顯不過也是一個道貌岸然的皇帝。


    表麵似乎是他隻是在問詢,可字字句句就是在讓她確定這事兒是她做的。


    “自然不是我做的。”何皎皎甚至表麵功夫都懶得做了。


    “嗯,肯定不是我的皎皎,他老糊塗。”謝子意嘴角微微漾開一抹弧痕:“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子意,你就這麽相信她嗎?”謝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指著何皎皎,痛心疾首道:“除了她跟芊芊有仇,還會有誰,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留下來也是禍害!”


    “孤的人孤為什麽不信?”謝子意的眼底,嘲諷的意味是那麽的明顯:“不信孤的乖寶,難不成信你?”


    “我是有三頭六臂,還是有絕頂功夫能夠自由出入皇宮?”而後何皎皎緩緩抬起清寒眸子,挑著的眉帶著恣意:“父皇,如果我都能隨意出入皇宮,皇宮跟農場有什麽區別?”


    謝顯一下愣住了。


    他也是糊塗了,何皎皎不過一個柔弱女子,又怎麽避過重重守衛入皇宮,更將那些人送上芊芊床榻?


    如此說來,可能是他冤枉了何皎皎?


    謝顯神情一時間陰晴不定。


    正在此時,殿外二皇子謝子昂求見。


    謝顯幹脆讓他進來。


    “見過父皇!”謝子昂含笑微微行禮。


    “你來做什麽?”謝顯這會兒心情很差,見到謝子昂這個混球也是臉色一黑。


    謝子昂先偷摸衝謝子意和她眨了眨眼,眼中帶話:皇嫂皇兄,我來幫你們啦!


    然而謝子意和何皎皎跟他都沒有默契,俱以為謝子昂眼皮抽筋了。


    何皎皎甚至在想眼皮抽筋會導致麵癱麽?


    不過,謝子昂可不是來浪費時間的,他今日就是來幫忙的。


    “父皇,你怎麽能聽九皇妹一麵之詞就將屎盆子扣在皇嫂身上呢!”謝子昂氣鼓鼓的模樣。


    “子昂,注意言辭!”謝顯被他說話給氣到了,什麽屎盆子的,學問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父皇,你怎麽能聽九皇妹一麵之詞就把黑鍋背在皇嫂身上呢,黑鍋那麽重!”謝子昂換了一種說話方式。


    謝顯瞪了他一眼:“朕在談正事,你來搗什麽亂!”


    何皎皎幹脆靠在謝子意懷裏聽謝子昂說話,怎麽舒服怎麽來。


    謝子昂皺眉:“父皇,兒臣怎麽是搗亂呢!”


    他又說話:“這本來就是父皇的不對,皇嫂是多柔弱的女子,哪能像九皇妹那般不要臉不要皮的人,父皇是不知道九皇妹的所作所為吧,她平日裏就在臨安城的莊子上養了一莊子的麵首,如今做出這荒唐事兒也不奇怪。”


    謝子昂這話一出,謝顯瞠目結舌。


    何皎皎也是驚訝用視線跟謝子意交流:她這麽猛的?


    謝子意:三十個麵首。


    何皎皎默默豎起大拇指。


    謝顯這迴真的快腦充血了,這是什麽炸裂的消息!


    何皎皎一字一句說的不緊不慢:“父皇,今夜皎皎和殿下一直在一起,什麽都不知道。”


    謝子昂當即很默契配合:“就是,誰大半夜不睡覺看人家在宮裏找樂子,我看九皇妹是玩的上頭將自己宮殿點了都不知道。”


    此時,謝子意亦是微微挑眉掃向謝顯,語氣又輕又慢,透著幾分狠:“若非是孤的乖寶所為,謝顯,你不該道歉?”


    “放肆!”


    謝顯一頓臉色鐵青,這逆子愈發無法無天了,他堂堂一國之君——


    “謝顯,什麽時候孤在你眼裏,耐心這麽好?”謝子意周身氣息愈發危險起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卻冰冷的毫無溫度。


    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何皎皎覺得隻聽謝子意說話就夠了,謝子昂也是同樣這麽認為。


    大殿中氣氛僵冷了好幾個度。


    謝顯對上謝子意漆黑冷冽的眸子,背後汗毛,幾乎喘不過氣。


    謝子意毫不猶豫對他威脅動手,他殺不掉他,早在多少年前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謝顯瞬間心驚膽顫,他可是堂堂帝王:“你信不信朕撤去你的太子之位!”


    “那孤自然也能滅了謝氏皇族,今日這歉你道還是不道?”謝子意笑得漫不經心,他一條腿隨意踩在大殿龍椅的位置,修長指尖一寸寸在謝顯脖子收緊。


    謝顯頓時唿吸困難,身子晃了晃,難以自抑地後退兩步:“朕......道歉......”


    這逆子分明什麽萬裏江山都不在意!


    於是,他堂堂一個帝王九死一生的情況下,也隻能跟何皎皎道歉了。


    何皎皎隻是淡淡地笑著,一副慵懶隨意的模樣:“父皇不必介懷,皎皎原諒您了。”


    聞言,謝顯隻覺得一陣氣血翻滾,一口老血吐出來!


    何皎皎一行三人繼而出了大殿,緊接著大殿內就急匆匆傳太醫了。


    謝子昂當即湊到何皎皎身邊:“皇嫂,你也太厲害了!父皇都給你道歉了!”


    何皎皎目光悠遠:“不是我厲害,隻是我有你皇兄。”


    “反正皇兄皇嫂都是我最崇拜的人,我先走了,子羽等我跟她說結果呢。”謝子昂嘿嘿一笑,一搖一擺地哼著小曲兒走了。


    何皎皎沉思,今日之事,謝顯忌憚子意,就是因為子意本身的實力和勢力。


    “別想太多,假以時日我相信你會成長起來。”謝子意揉揉她的小腦袋瓜子。


    何皎皎點點頭收迴思緒。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努力修行靈力,她有預感,她和謝子意或許不會在謝朝待太久。


    一切結果等段譽醒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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