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樣說,第二日的遊船會,何皎皎還是準備早早坐上馬車出發。


    可她鑽進馬車就看見了謝子意:“......”


    “殿下也要去嗎?”


    何皎皎順口問一句。


    謝子意見她上了馬車,他一把將人攬入懷中,聲線又暖又溫柔:“我沒記錯的話,霜華也邀請我了。”


    何皎皎看他,不知為什麽從他臉上看見了某種危險的笑容。


    她猜霜華郡主定然不知道謝子意有多嚇人,請他去宴會,是日了狗了。


    “在想什麽?”


    謝子意眸色深深地望著她。


    “在想你是不是要去殺人。”


    謝子意輕笑抬起她下巴在她唇上輕輕啃噬:“皎皎,在你眼裏我是這樣好的人嗎?”


    他圈著她的手越來越緊,嗓音也越來越低沉:“何皎皎,我不想哄你了,這才是真正的我。”


    “我喜歡殺人,喜歡折磨人,喜歡看別人絕望的樣子,喜歡看別人磕頭求饒。”


    “別人怕我厭我都沒有關係,可你不可以離開,也不能離開。”


    “我猜你能做到?”


    謝子意湊近她,笑得宛若陽春白雪,用最好看的一麵去勾引她。


    何皎皎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


    “可以做到嗎?”


    他目光溫柔而幽深,指尖淡淡撫上她的臉頰,而後向下緩緩覆在她脖頸處。


    他的唇也在同一時刻落在她柔軟之處,唇齒間暗湧著無以言述的渴求與沉淪,在他清雋絕美眉眼中,她感覺自己似乎在下墜。


    像是雲層與天空糾纏,濃烈地侵染了所有唿吸。


    謝子意是個很好的學生,青出於藍勝於藍,她似想要掙紮又似甘願接受一起墜落。


    “害怕我嗎?”


    他唿吸清淺,指尖摩挲著她細軟發絲,低沉問詢。


    “不害怕。”何皎皎指尖蹭過他火紅衣袂,喃喃落下三個字。


    “我會吻你。”


    謝子意一怔。


    何皎皎跟著笑了,手攀上他的腰,溫柔吻上他的唇,將自己會的都教給他。


    “謝子意,如果你遲早有一日想殺了我,希望你能記住我的好。”


    “從現在開始?”


    “從現在開始。”


    她願意跟他從一個小約定開始。


    “何皎皎你會騙我嗎?”


    “會不會騙我?”


    他又重複一遍遍問詢的行為。


    何皎皎笑著望向他:“至少現在沒有。”


    “還想試試嗎?”她語氣帶著蠱惑。


    謝子意再次靠近:“想。”


    接下來謝子意沒有進入淩波湖,他說何景舟的事情她親手解決,她大概會比較開心。


    何皎皎喟歎,他總是這麽敏銳猜出她想要做什麽,這一天天該死又忙碌的生活。


    她帶著歲歲下了馬車。


    “臣女等見過太子妃。”


    驀然,一陣女子行禮的聲音將何皎皎從自己的思緒裏拉出來。


    原來她已經到了淩波湖的正門遊船位置。


    “諸位請起。”何皎皎偽裝大家閨秀已經爐火純青了:“各位小姐不必等我,自行上船吧。”


    這下所有小姑娘才歡喜起身,而後三三兩兩,說笑成群往大船上而去。


    吏部尚書家小姐周輕更是見著她整個人臉皮一抖,小碎步跑得快冒煙了。


    何皎皎壓根兒不在意這些小動作,抬眼看向大船的方向,三個字——超豪華。


    雙層畫舫,有錢有顏有人脈啊。


    “小姐,那邊就是戶部尚書家的七個女兒。”歲歲指了指。


    何皎皎聽到歲歲提醒,這才扭頭看去,頓時花花綠綠一片讓她聯想到了七個葫蘆娃:“……”


    “歲歲。”


    “小姐?”


    何皎皎指著她們的方向一臉深沉:“咱們還是不跟戶部尚書家打交道了,他家七個女兒我記不住臉也記不住名字,這要是送禮還要送七份。”


    歲歲:“……”


    七個葫蘆娃遠遠行禮,何皎皎擺擺手也走上畫舫。


    “姐姐參加遊船會都不等妹妹一起的嗎?這讓旁人瞧見了,不得說咱們姐妹關係不好?”何景舟在她身後喊她。


    她目光裏摻雜著怨恨,若是手上有一把刀,估計要捅進何皎皎身體裏。


    “不如妹妹展開講講,咱們關係好在何處?”


    何皎皎腳步沒停,一邊說一邊欣賞風景。


    洗耳恭聽jpg。


    她表情是非常乖巧的等待何景舟解答。


    歲歲也衝何景舟悄悄翻了個白眼。


    經過何皎皎這麽一打岔,何景舟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何景舟最終忍不住:“姐姐就不想知道你娘留下了什麽東西在我手上嗎?”


    “那二妹妹就不想知道你娘死的時候最後一句話說了什麽嗎?”何皎皎笑得甜。


    “二妹妹這是怎麽了,怎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何景舟霍然起身,她整個人都在顫抖,指尖指著何皎皎:“賤人!”


    何皎皎狀似害怕的一抖。


    “我娘就是你害死的!就是你!何皎皎,我此生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你就是無恥,除了會裝柔弱,你還會做什麽?”


    何景舟破口大罵:“賤人,你是不是忘了從前怎麽在我腳下搖尾乞憐,你是不是忘了從前與狗爭食,忘了從前過的不是人的樣子!”


    “你以為你真的就可以一輩子順順利利嗎?”


    何景舟嘶啞的嗓子分外難聽,而何皎皎眼眸裏也沒了笑意。


    等她吼完,何皎皎‘麵露難堪‘,死死咬住唇瓣,眼眶紅了:“說完了嗎二妹妹。”


    何景舟呆滯然後驚呆了:“……何皎皎你不許哭!”


    這可是在霜華郡主的宴會上!


    她已經瞧見有人圍觀了,甚至議論紛紛!


    “這就是那囂張跋扈的何家二小姐吧?難怪。”


    “聽說太子妃從小就被她欺負,可憐死了。”


    “你們還不知道何家二小姐娘親有的是手段,何家二小姐還能不有樣學樣?”


    “人家太子妃多柔弱不能自理的一個人,何家二小姐嘴巴挺髒。”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何景舟被連環踩踏。


    何皎皎委屈隱忍,一滴眼淚恰到好處落下:“你們別怪我二妹妹,她就算不喜歡我,我也還是她姐姐,散了吧。”


    眾人剜了何景舟好幾眼,這才嘀嘀咕咕離去。


    何景舟整個人凝固在原地:“……”


    何皎皎為什麽一言不合就開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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