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何笙,是一名刑警隊長,隸屬中山市公安局,由於是法醫學院畢業,所以我對驗屍方麵也很有一手。


    當年家裏發生的兇案,我現在還沒有查明,但相信有一天我肯定能解開。


    思緒迴歸,我來到榮東河附近的橋下,看到不遠處有刑警守著,我就走了過去。


    我穿上鞋套,戴上橡膠手套和頭套後,法醫謝楚楚在檢查屍塊。


    “性別暫時不能確定,但屍體屍斑擠壓不褪色,結合屍表腐爛程度分析,死亡時間為23個小時之前,誤差不到10分鍾。”


    眼前的一個黑色購物袋內,分別裝有小手臂、左腿等部位,死者身上有不少傷痕,集中在胸膛居多,另外中心還有一個類似v型的創口。


    不知道這個創口是什麽兇器形成的?


    “大家在大橋的周圍再找找!看看有沒有死者的其他部位!”


    我觀察一番周圍的環境,隨後和警隊的人吩咐了一句。


    “收到!何隊。”


    不少偵查員和痕檢員四散而開,皆在漆黑的夜裏到處摸索。


    “購物袋下方有凹陷,按照這個程度,難道說,屍袋是從高處墜落的?”雨寧疑惑道。


    我抬頭看了一下橋上,頷首:“凹坑較深,證明購物袋下落時具有一定的動能,倘若是站在河邊拋,開始凹坑的方向不會是垂直的,更加不可能造成如此深的凹坑。但在橋上,就可以。”


    “是的,其實我不怕碎屍案,何隊,但這種高速路段拋屍,死者很可能不是來自本市的,甚至不是本省,尋找屍源方麵應該有難度。”


    “放心,謝楚楚會盡量幫助我們的。”


    碎屍案最關鍵是屍源尋找,可如若是失蹤人口尤其在外省的,大概就沒那麽方便確定了。


    如何在最短的時間中,爭取找到有用的線索給偵查帶來重要作用,這是每個法醫的一門必修課。


    大概有5分鍾,一個紅色箱子,被幾個偵查員在橋下的水泥地上翻出來了。


    當中存放的,竟然是人類的盤骨,盤骨的上端自腰椎處被折斷。


    不少內髒組織都被扔在屍體外麵,流著鮮血。


    盤骨的末端自兩側股骨斷裂。


    剩餘的一些股骨殘渣暴露在肌肉外麵。


    另外這一次不是黑色購物袋了,竟然變成了紅色箱子。


    謝楚楚觀察盤骨一番說道:“盤骨有界線圍繞,恥骨弓夾角較大,呈橢圓形、側壁直、坐骨棘不突出,應為女性盤骨,因此現在死者性別可以確定了。”


    骨盆是軀幹和下肢之間的骨質成分,主要具有傳遞重量、支撐和保護盆腔髒器的功能。


    這種詭異的顏色加上當中藏匿的屍塊,在這種窒息般的漆黑氛圍之下,讓在場的人都被一股莫名的壓抑之感所籠罩。


    這還是平時我們都能看到的那種紅色旅行拉杆箱,因為獲得渠道眾多,源頭難以確認。


    屍體被拿出來後,箱子周圍沒有什麽可檢查出來的有價值的痕跡,隻能暫時帶迴去給檢驗科進一步調查。


    接著我們還在橋洞不遠處的垃圾桶找到了另一種容器,這次竟然變成了花盤。


    好幾個花盤中,藏著不少的軟組織,看起來都是被分割的碎肉,其中是腹部的位置,切割麵大小竟然一模一樣。


    外形竟似一個個長方形的煙盒,整齊地陳列在我們眼前!


    購物袋是超市經常都會使用的這種購物袋,由於種類普通,道理跟拉杆箱一樣,無法找到源頭。


    屍體殘骸被分別放進了幾種不同的容器當中。


    除了頭沒有找到外,基本完整。


    按照傷口橫切麵分析,兇手刀法狠毒而老練,此刻,我忽然注意到死者腹部的一個……類似是小熊星座的印記……


    如同雷劈一般的觸感瞬間在我的頭皮上炸開,這竟然是小熊星座的印記!


    多年前那段可怕的記憶,立馬如同播放恐怖電影一般,全部在短短一秒內,掠過我的腦海!


    “詳細的屍檢,必須借助解剖室的精密儀器!”謝楚楚蹙眉說著,但我卻什麽都聽不進去!


    雨寧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何隊,你又想起了那件事?”


    “我……”我休息了片刻,感覺身體稍微恢複才說道:“或許此案跟4年前發生在我家的案子有關係……那個記號迴來了。”


    “這也是一個方向,我們可以試著和你家裏的案子聯合在一起。”


    “恩,這一次我一定要破了這個案子!”我下定決心,咬牙切齒,拳頭上的關節都被我捏得咯咯作響。


    片刻後,我好多了,痕檢員就跟我反饋,屍塊上並沒有發現指紋和毛發,這裏的環境異常偏僻,想找到有用的監控錄像應該很難,但在案發附近馬路的監控應該可用。


    劉雨寧出動了偵查員去調查,接著屍體同時被帶走了。


    痕檢員還得繼續進行仔細調查,用生物檢材等工具進行勘察,把購物袋、拉杆箱和花盤等有用物證全部裝好。


    剛才下了雨,許多痕跡都被衝去了,這是一般兇手都會選擇的作案環境,加上漆黑的氛圍,他認為自己的犯罪痕跡都會被淹沒,我說:“拋屍要使用交通工具,追蹤一下案發前後附近的可疑車輛吧!”


    ……


    我到達法醫科實驗室的時候,謝楚楚已經在解剖了,她是法醫科長,佩戴銀框眼鏡,臉頰細長,穿著白色整齊工作服,出入於公安局法醫科大樓,驗屍技術極其精湛。


    她手握解剖刀的樣子很美,十指纖細,瑩潤如玉,仿似工藝品,即便是平時隻關心工作的我,一時間也看得入迷。


    發現我來了,謝楚楚蛾眉輕顫,唇瓣翕動:“死因為頸部切割的一刀,雖然屍體沒有頭,但這個開放性創口出血量極大,深度驚人,可以確定了。


    死者的左邊乳、頭側麵有紫色蝴蝶形胎記,年齡22到24之間,體重90斤,身高一米八。


    死者身上的v形創口有生活反應,應該是生前留下的,這個形狀我做了不少實驗,但暫時沒有找到對應的創口。”


    眼前的屍體已經被謝楚楚組合完了,身上帶著一些縫線。


    我跟她一起觀察屍表,發現死者身上的切口極其利索,兇手的工作很有可能是外科醫生或者屠夫之類。


    忽然注意到死者胸膛有細微條形狀物質殘留,我用鑷子仔細地從一些軟組織上夾了出來,沒想到是一種黑色針縫線,不過看起來這縫線很依稀,似乎被吸收得差不多了,這可以區分不是謝楚楚剛才拚合屍塊時,留下的明顯縫線。


    我說:“這種縫線是醫院做手術後常用的縫合線,理論上一個月後就會被身體自然吸收。”


    “可這個胸膛上的傷口似乎移位了,難道是醫院的手法不專業?”旁邊的一名實習法醫好奇道。


    我搖頭:“一般正規醫院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這是個人問題,有些人內髒生長有偏差很正常,膽囊偏移和肺部道理一樣。


    遇到這種情況,醫生一般會擴大手術切口,但位置又和v型創口有點距離,應該不是手術造成的。


    v型創口顯然是有撕扯痕跡,可這個切法很專業,有些人如果經驗不足,還會以為這是兇手留下的,但實際上,這是一種誤解。”


    “恩,這樣尋找屍源就容易多了,針縫線不明顯,證明它快被吸收了,所以她是1個月內做過肺部手術,還有胎記,結合女屍身高體重等等,想確定身份應該不難了。”


    我把特征發到群裏,偵查員立馬行動起來,加上顱骨還原技術,技術科那邊跟進,很快屍源就被我們確定了。


    加上父母的dna鑒定吻合,最終確定這是一個叫趙麗影的女性,中山市小欖鎮人,23歲,已婚,有一個女兒,學曆不錯,在一家叫榮發建築的公司做主管。


    拋屍車輛方麵,我們雖然調查過,但偵查員反饋,沒有發現可疑車輛,兇手大概率是選擇了上下班高峰期的時候才開車出去的,然後他隨時可以等到入夜才動手,然後再等到車流量大的時候離開,再說就算能找到一部分可疑的車,估計都非常多,難以進行甄別,這樣調查拋屍載體的價值就失去了。


    我們很快查到了死者的丈夫,並且聯係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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