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無數次深入交流的經驗,讓迴光徹底的打破了對天道的濾鏡,麵對著麵前這個幾近咄咄逼人,一直在致力於讓她承認他到底是何身份的男人,迴光苦不堪言。


    為何夫妻之間的相處是這樣的,一言不合就又到了這個程度,要是以前她還是男子的時候,都是打打殺殺,絕對沒有這個煩惱。


    “說,吾是不是邊辭。”男人不徐不急地逼問。


    天道清心寡欲,斷情絕愛的模樣一直都很能唬人,包括各路,仙族等等,可就是這麽個清風朗月,金質玉相的男子,卻在相認獨處時顯露出來不為人知的一麵,原來,這樣高高在上的神隻也會如同凡夫俗子一般,陷入七情六欲,被曾經不屑一顧的情欲所掌控,眼裏心裏,都在倒映著她的身影。


    真的,如果對象不是自己的話,迴光說不定就要全程吃瓜,看看是哪個倒黴催的被他給看上了。


    “是!你是!”迴光忙不迭地點頭,此時不點更待何時,能屈能伸在這一刻也很有用的。


    聞言,麵前的男人愉悅地彎了彎眉眼,下一刻,得寸進尺地開口,帶著一種商量的口吻,“嗯,那叫一聲夫君來聽聽。”


    說完,又提出了要求:“記得聲音要柔一點,嬌滴滴的也行,至少要比你上一次獻舞時要柔。”


    小氣的天道還記仇著呢,對於當初那個已經墳頭草不知道多少丈高的凡人記得清清楚楚的,不過為了顯示他的大度,這才一直引而不發。嗯,當時就小小的生了一場氣而已,不算。


    迴光卻是氣笑了,您老要不要聽聽您在說什麽混賬話。


    修剪尖利的指甲這一刻派上了用場,她對他微微一笑,難得的好臉色,下一秒幾乎沒有猶豫,對著他那張鬼斧神工的俊臉就劃拉了下去,力度極大。


    天道幾乎的一動不動,任由她動作。


    頃刻間,一張完美無瑕,恍若雕塑的臉上就多出來好幾道劃痕,從眉骨往下顎處順延,金色的神血慢慢滲透出來,順著傷勢往下緩緩滑落,匯聚於下巴處,一滴一滴,有些甚至滴落在了他神袍之上,白色的布料上綻開了一朵又一朵金色的小花,與他眉心的神紋有異曲同工之妙。


    下手之狠,可見迴光對於這張臉充滿的怒意。


    白皙纖細在指尖往他臉上的傷口處輕輕沾了一些血,隨後手收迴,在對方意味不明的目光之下,她啟唇,將指尖的神血輕抿,不同於他們鮮血生來便有的腥味,神血味道清甜,帶著一種數不出來的異香,引誘著天下蒼生為之瘋狂,一滴神血,於他們而言,有著通天徹地的力量,而於天道而言,恰恰是他最不稀罕的東西。


    她喟歎了一聲,世界本源呀,神軀皆是世之奇瑰。


    心裏的瘋狂自眼中窺探而出,她一向是一個心裏不怎麽正常的道則,不然當初也不會明知毫無勝算,仍舊執著的去和他硬碰硬,或許,她骨子裏就帶著破壞的罪惡因子。


    天道臉上帶著不可忽視的疼痛,億萬萬年,時光亙古中,他的臉是第一次受傷,或者說的神軀第一次受傷,在他的容許下,感受到了疼痛,如若是他人,別說是傷了他,便是抬頭看他一眼,便已經是褻瀆,是她的話,天道連生氣都沒辦法生氣,隻是無奈的縱容著。


    “不叫便不叫。”天道此刻的脾氣出奇的好,即使迴光已經炸成了一個刺蝟,他也不在意所所謂的潔癖了,就這麽拿著自己的衣袖為她擦拭指尖上的血漬,總有她心甘情願喊他的時候。


    這麽想著,動作越發的輕柔。


    在迴光不自在得要抽迴手的時候,他再次開口,“吾的血無異味,你要喝麽?”


    他不是沒有看到迴光受神血吸引,眼中一閃而過的癡迷,即便她掩飾的很好,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迴光神魂剛穩,喝他神血是最快的固魂方式,天道甚至主動將脖子露了出來,全然沒有任何抗拒。


    迴光看了他一眼,她可沒有心疼臭男人的習慣,湊過去,對著他脖子就是狠狠一咬,頓時,溫熱的液體充斥整個口腔,異香撲鼻,迴光克製不住的吮吸著,動作貪婪。


    天道撫摸著她的背脊,低眉不語。


    久久之後,迴光停了下來,她直起身,離開他的脖子,嘴角帶著金色的血漬,隻見她神色複雜,失語許久,問他:“為什麽不躲?”


    “躲?”天道指了指臉上的傷疤,搖頭,“不用。”


    不過就是幾道口子,他想它什麽時候愈合就什麽時候愈合,給她多劃幾道消消氣也不錯。


    “嗬····”迴光輕嘲,仰頭了一下。


    天道指了指她隱隱泛紅的眼尾,莞爾,“饒饒,你又心軟了。”


    有麽?


    迴光一驚,摸了摸眼尾,觸摸到一股濕潤,尷尬的同時還不忘嘴硬,“對你一個臭男人有什麽好心軟的?哼!”


    他低頭,突然朝她湊近,曖昧的氣息襲來,沒有猶豫,覆上她的唇瓣,輕柔的那上麵沾染上屬於他的血漬給清理掉,隨後,停頓了片刻,抽身離開,眼含寵溺,至少沒有拒絕他不是麽?


    男人離開的時候,似乎發出了一聲似有若無的輕笑,卻也足夠令迴光羞恥,她一個男人,居然會因對對方一個都算不上吻的吻而沉溺,荒唐!


    她紅霞遍布的俏臉上,此刻臉色清清白白,天道覺得,倒是比她上一個本體令他覺得賞心悅目,不過也是,她一開始在夢境中要是個男子,他也絕沒有動心的可能。


    他的語氣說不上的正經,就是在明晃晃的調笑,“不用害羞····不過是閨房情趣罷了。”


    迴光震驚了,他是怎麽頂著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外表說出如此放浪的話的。


    她雖然對他不喜,不過也是承認,他是實力上的強者至尊,也是自己一直為之努力打敗的神話,可現在,對手強大的濾鏡,不過短短時日,便在她這裏碎成了渣渣。


    她語氣焦灼,“別笑了,保持原來拽的跟二五八萬的樣子,我還沒有打敗你呢。”


    天道往身後隨意一靠,姿態中有著刻入骨髓的優雅,卻也更多了一種灑脫的意味,在她麵前,他一向很是鬆弛,“吾認輸。”


    “不可以!”


    “怎麽不可以,比武力,你是沒希望了,比其他的,吾遠不及你。”他笑了笑,“你不是一直想贏吾麽,有一個生生世世都能死死壓製吾的機會,想不想知道?”


    他的眸子似乎帶有什麽魔力,讓迴光一直沒能夠挪開眼。


    盡管知道又詐,她還是抑製不住好奇,“是什麽?”


    卻見屈起長腿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看過來:“夫人你要知道,世界上還有一種叫妻管嚴的生物。”


    妻···妻管嚴?


    “你是麽?!”迴光臉色黑了。


    “怎麽不是,指東不往西,指西不往南。”天道循循善誘。


    迴光吼迴去,“可你會往北!!!”


    誰家的妻管嚴婚前捅了妻子幾次?!


    誰家妻管嚴意見不一致讓她至今下不來床?!


    “······”,天道沉默了一瞬,這個迴答屬實是他沒有想到的。


    沉吟片刻,“·····或許你可以換個思路,往北的原因完全的迫不得已。”


    狗屁的迫不得已,這世界上誰還能讓他迫不得已,迴光枕頭被子一股腦的都往他身上扔。


    天道淡定自若地抱著枕頭被子,人高馬大的矗立在床前。


    反正他絕對沒有往北,他又不是臭兒子那頭不聽使喚的小倔驢。


    說曹操曹操到,邊迴進來之時,就看見他父神此刻與平常一絲不苟大相徑庭的模樣,“父神~”


    乖乖的叫了一聲,便好奇地看著天道,這是在幹什麽?


    “打掃房間。”


    迎著兒子純粹的眸子,天道言簡意賅,卻收獲了唯二知情人的哂笑,笑他大言不慚。


    “乖寶,過來。”


    迴光笑吟吟地。


    “母後~~”


    比起親爹的不正常,邊迴更想被親娘抱著,母後的懷抱香香軟軟的,和父神的一點也不一樣。


    絲毫不知兒子吐槽的天道,見他們母子其樂融融的畫麵,冷冷一笑,又是不顧他死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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