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齊帝君,您這是···”


    司命老遠便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韓子高和迴光是師兄妹,來蓬萊就如同迴家,司命是迴光的心腹,與這位帝君之間交情還算不錯,看到他出現自然不會驚訝,就是走近了,大半夜看見這麽一個大男人冷著一張臉兀自在照鏡子,瘮得慌。


    猶豫再三,司命還是出聲,打斷了這位帝君的攬鏡自照。


    韓子高聞聲,拿著鏡子的手一頓,轉身便看見司命正提著宮燈,站在對麵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己,如果不是暖黃宮燈為其臉上鋪上了一層蜜色,韓子高看到的可能臉色可能會更不好。


    他麵不改色地收迴了鏡子,“嗯”了一聲,算是在迴應司命方才的問候,在與對方擦肩而過之時,想了想,又說了一句:“不要多想。”


    說完,便施施然離開了。


    徒留司命獨自在風中淩亂。


    他此刻很想吼一句,帝君你知不知道什麽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啊,怎麽自己認識的上司給出的借口一個比一個敷衍。


    深夜時分,蓬萊中心懸空主島,傳來了一聲聲的嚎叫聲,為孤寒的夜色平添的幾許陰森詭異。


    韓子高身形一頓,大半夜的怎麽有狼嚎聲??


    摸了摸手臂上並不存在的雞皮疙瘩,站定在禁地入口,將被迴光標記過的掌心圖案正對著結界,本來空無一物的掌心瞬間出現了方才的淡金色圖案,隱藏的結界被點亮,同樣散發著金色光芒,結界在識別來者身份。


    他眸色平靜,本來是打算明天再來的,隻不過迴想起師妹當時的神情就改變了主意,盡管迴光掩飾的很好,但了解對方的他卻是一眼看出來不對勁兒,她在焦慮。


    韓子高不清楚她到底在焦慮什麽,卻也知道,當年那顆因他的莽撞而消失的珠子對於迴光很重要,當務之急,是盡快將其放迴原位。至於迴光的有意隱瞞,他並不在意,師妹長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並不奇怪,他要做的,就是幫她處理好力所能及之事。


    禁地結界是整個蓬萊中為複雜,也是最為強大的結界,如若不是迴光本人,在沒有獲得她允許的情況下,都不能進去。便是有例外,也是直接進不出,裏麵的禁地,有著無數猛獸,深不見底的乾坤潭之下,沉睡著蓬萊的守護聖獸,一旦有外人擅自闖入,十死無生,不留生機,禁地裏的每一步,都會致人於死地。


    世人皆以為迴光神女渡厄渡難,聖潔悲憫,卻不曉得,她的手段同樣狠辣,凡是觸碰其底線者,不論仙凡,都會被一一報複迴去,絕不給對方欺負她的機會。


    若要問是否覺得迴光手段狠辣,韓子高隻會搖頭,這算什麽,當初鴻蒙初開,主世界新生,道則缺失,作為創世神,也是萬道之主的天道,忙於補全天地法則,一時間沒有功夫料理因其力量而誕生出來的三千。


    不像現在的凋零,當初的三千一族繁盛,作為初始,在擁有得天獨厚的力量同時,身上也有著應運而生的道則,天道的無意放任,讓愈發猖狂,搶奪地盤,殺人奪寶,奪掠氣運····猖狂的氣焰下是越發的肆無忌憚,相對的,脾性也更加殘暴,迴光和韓子高能在以絕對的武力和不勝其煩的陰謀算計的時代活下來,並一直存活到現在,沒點手段早就死光了。


    可以這麽說,能活到如今的,別看一個個要麽不著調,要麽看似社恐不通人情世故,要麽遲鈍隨和,真要細究,沒有一個是善茬,都在扮豬吃老虎。


    結界在消散,顯然是從他身上認出來迴光的氣息,不僅停止了暴動,還做出了歡迎的態勢,結界上是金光一閃一閃,帶動著附近的花草樹木晃動,枝葉摩挲,發出了頗有節奏的沙沙聲。


    結界前本來是密密麻麻的草叢,沒有一條可供行走的道路,卻隨著韓子高的到來,而自動讓開了一條小道。


    夜裏露水深重,尤其是在靠近水域的附近,狹窄的小道走過去倒是可以,不過就是衣擺容易與帶有露水的花草接觸,韓子高輕提衣擺下方,步履沉穩又不失靈活的走在小道上。


    身後的結界再次出現,從兩邊往中間閉合,一道明顯的裂縫在融合中消失,合在一處,金色光芒閃爍,對這著結界上方的星辰也在變動著位置,朝著某一個方向匯聚,如果韓子高抬頭看的話,一定能夠看出是朝著乾坤潭處而去。


    結界外麵的夜色籠罩。結界內側卻見花草搖動的速度加快,傾盡著全身力氣吐出本體所積攢的靈力,靈力星星點點,卻大有海納百川之勢,從距離地麵不高的地方緩緩升起。


    或花草,或樹木,或水露,或路上卵石,靈力都在往外溢出,不消片刻,結界內部已經的綠色光點的海洋,旺盛的生機勃勃而起,柔和的靈力也將周圍照亮。


    一時間,結界內外,渭涇分明。


    光明與黑暗相對,互不兼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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