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對於迴光無所謂喜或不喜,每天固定一個時間去為她腹中的孩子輸送神力。


    撫摸著小腹,迴光眸色不由的柔和,盡管它的父親並不喜她,卻是對它已足夠上心。


    神力滋養著的不僅是孩子,還有她,神力在一刻不停地修複她身體上存在的暗傷。


    夢境一場,她雖不知當初那縷與她同根同源的神魂究竟是何身份,卻也感激對方的苦心謀算,讓她神魂鞏固。


    鬢邊幾縷鬆鬆挽就的青絲散落,為她平添了初為人母的溫婉,銳利逼人的豔色也因此而衝淡不少。


    天道劃過她白皙的臉龐,快速到沒有任何遲疑,他心裏冷然,不過都是假的表象。


    徹底迴歸的那一刻,在神性的絕對壓製下,被那半魂算計植迴來的情絲便已經不起了任何作用,盡管不能拔除,卻也不會讓半魂的情感影響到他,不過關於半魂和她之間的記憶卻沒有消失。


    從記憶窺之,她最是會騙人。


    迴光並不知道,站在她麵前,不言不語的天道,居然在心裏將她剖析得一絲不差。


    腹中孩子越長大需求的靈力愈旺盛,它是天道之子,強悍的血脈為它帶來得天獨厚的優勢,卻也讓母體承受著很大的負擔,它所需的靈力,遠遠不是迴光能夠供給的,索性小家夥很乖,知道母親身體不適,一直強忍著本能,克製著沒有去過多吸收她的力量,寧願忍受著一時半會,也要等父親來了才放開了膽子去汲取對方磅礴的神力。


    吃飽後,小家夥不鬧了,在她腹中安安分分的待著,可天道卻是遲遲未動。


    迴光見此,眸色微動,不過旋即,她便略一低眉垂眼。


    見她神情恭謹,帶著顯而易見的拘束,天道目光下斂,略帶困惑,“你為何不高興。”


    迴光一愣,下意識地抬頭,卻見一張高高在上的神明神色認真地看著她,眼中就當真隻是單純的疑惑,他不明白為何一個人也能生氣起來。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不敢再看,再次匆匆垂下眼簾,天道不可直視,不可冒犯,她再一次為自己的莽撞而懊悔。


    不過聞言,卻又是一頓,躊躇半晌,她還是搖了搖頭,低聲道,“沒有不高興。”


    “說謊。”天道皺了下眉頭,便給出了判定,他果真說得不錯,這個女人就是喜歡心口不一,很是不實誠。


    卻不想,不過是簡單一句話,卻嚇得她瑟縮了一下肩膀,“迴光知罪!”


    天道麵前沒有謊言,說謊者,本身便是對衪的不忠,她嚇得便是有要下跪請罪,她又犯了一個大忌。


    膝蓋才彎曲一下,便被一道無形地力氣給阻擋,將她托舉起來,“無妨。”


    他淡淡說著。


    心裏對於她總是動不動下跪感到不讚同,別看她腹中的小家夥還未誕生,卻已經擁有了靈識,為人父母者,不應當讓它看到母親在自己麵前如此畏縮害怕的模樣。


    天生地長,無父無母的神袛沒有養活孩子,也沒有經驗,隻能照著神,魔,人等經驗參考,生疏又笨拙地學習如何養育孩子。


    這第一步,便是言傳身教。


    見迴光仍是一副不求甚解的模樣,他抬起尊手,指著她隆起的腹部, “是它告訴吾的。”


    母親不高興,小家夥也不高興,自然會來和他抱怨,嘰裏咕嚕的,天道隻覺得腦殼都疼了,它真的好吵!


    迴光聽後,心裏卻驟然軟得一塌糊塗,白皙的手撫摸上了腹部,原來它也察覺出了自己的心情不大好。


    小家夥與她一體,她的情緒很快便傳到了它那裏,因著還不會說話,隻能用神識“嚶嚶嚶”的,懇求一直未踏出過房間的她出去走一走,它想去外麵看看。


    還未出世,便是它的神識也不能離開她太遠。


    它還是太稚嫩了,迴光輕而易舉便感知到了它對於自己的擔憂和喜愛。


    她指尖微蜷縮,遲疑片刻,才吞吞吐吐對著麵前不近人情的神袛祈求,“迴光冒味,想出去走動一下,不知您可否應允?”


    問完她便後悔了,咬著唇瓣。


    天道目光在她泛白的唇色上停留片刻,說出來的話卻淺淡,“吾從未說過你不可以走動。”


    他將來來蹭自己的那一抹神識輕輕一推,若有所思,難怪獨自一人也能生悶氣,想來是待在此處太久了,如此可對孩子不好。


    又將黏糊蹭過來的小家夥推開,看來孩子過於活潑也是因在同一地方待太久所致,難怪,這麽聒噪……


    生怕小家夥以後活潑過頭,他沉吟片刻,又說道,“聖域無禁製,你想去何處皆行。”


    聖域之大,遠遠不是連片宮殿樓宇,瓊花玉樹這麽簡單,它的大,它的小,皆不過在天道的一念之間。


    歲饒屈身行了一禮,一板一眼,“謝……”


    話還未說完,人就不見了。


    她愣了一下,她話還未說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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