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饒苦口婆心地勸說了一番,才製止住這一群過分熱情的朋友要送他們迴去的建議,坦言他們畢竟初來乍到,太過招搖了不好。


    韓子高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忽悠人,這還不叫招搖,你現在就差拉幫結派了,看來還是不夠把藥穀眾人放在眼裏。


    他不認同,不代表別人不認同,歲饒的狐朋狗友卻是煞有其事地點頭,表示理解,他們雖然是個吃喝玩樂的紈絝,可也是個有素質有道德的紈絝。


    告辭前,他們還揚言下一次如果有空,會再來找歲饒喝幾杯,附帶歲饒的大師兄。


    也就韓子高沒見過世麵,這麽個小場麵對於歲饒他們來說,還真算不得什麽興師動眾。


    想當年,歲饒出席一場宴會的時候,那才是一唿百應,這場麵還是小巫見大巫了,誰都沒放在心上,隻能說,現在的韓子高還是太年輕了。


    等他們走後,本來喧鬧的地方安靜下來,就剩下了師兄妹兩人。


    歲饒一邊走還一邊給韓子高無限性的洗腦,本來就很偏向歲饒的韓子高,不出意外地就被歲饒洗的什麽都不剩,就剩下她那所謂的至理名言,傳世佳句。


    係統:“... ...”


    上輩子你沒去傳銷真的是太浪費你的天賦了,瞧瞧人家韓子高都快變成什麽樣了,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吧。


    不過歲饒可不會良心痛,她隻會樂見其成。


    “小高子,快扶著我點!”韓子高剛一收好遮陽傘放進儲物袋,歲饒就開始使喚了。


    韓子高迴憶了一下話本子中的情節,心領神會地胳膊滑溜一伸,頭一低,順便道了句,“喳!”


    動作幹脆利落,不帶一絲拖泥帶水,一看就是一個老手。


    可能被歲饒使喚慣了,他入戲很快,演個太監那完全就是手到擒來啊。


    韓子高是一個很窮很窮的劍修,窮到什麽地步,一顆辟穀丹能夠分成五瓣一天一瓣,就連一張紙都不太舍得用天天去蹭別人的,每個月養本命劍花靈石如流水,隻能負債,沒有盈餘。


    歲饒則是個很有錢的富婆,隨手漏出的財富,都是他奢望不到的富貴,所以與其便宜了他人,還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畢竟這靈石從師妹到師兄,不過是左手變右手罷了。


    因為對方,他過上了既有上頓又有下頓的日子,也頭一次感受到了傳說中吃軟飯的滋味,不得不說,這軟飯真的是越吃越好吃,越吃越上頭。


    以上是韓子高的感想。


    他為了靈石,已經開拓了全方麵的業務能力。


    雖然韓子高並沒有一般話本子中的諂媚曲迎,臉上麵無表情,但是歲饒大體還是滿意的。


    她學著那些個囂張跋扈的寵妃,露出了一個張揚的姿態,再加上她幾乎是本色出演,效果好的不得了,眼角一揚,仿佛是斜睨著眾人,目中無人,盛氣淩人的氣場全開,像要去宮鬥爭寵。


    白皙嬌嫩的柔荑搭在了韓子高的手上,輕輕地邁過了不高不低地門檻,那叫一個矯揉造作。


    這時候自己該說什麽來著?本著做戲要做全套,韓子高沉思著,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他低頭看了眼地麵,語帶叮囑,“師妹仔細腳下,小心磕著絆著。”


    師妹代替了娘娘,他真是一個會靈活變通的師兄。韓子高對自己的隨機應變很滿意。


    歲饒也很滿意,裝作一臉大方的樣子,“小高子,你最近幹的是愈發不錯了。說吧,想要什麽賞賜?”


    韓子高一聽,高冷的神情也快繃不住了,不過他還是努力的維持著寵辱不驚的模樣,將往上翹起來的嘴臉拚命往下壓,試圖保持著嚴謹,“師妹嚴重了,你這是在折煞小的了。為師妹服務是小的榮幸,哪能說什麽賞賜不賞賜的。”


    他意思意思的謙虛了一下,又接著說,“不過師妹賜不敢辭,小的鬥膽求一物件,不知師妹可否應允?”


    “當然!”歲饒一口氣答應了。


    韓子高眼神一亮,徹底繃不住了,“小的想要那一本被師尊沒收迴去的話本子。”


    “好……嗯?!”歲饒剛開始是沒有反應過來,她應承的很是豪爽,幾秒後意識到她說了什麽時便愣住了,是自己聾了麽,“你說什麽?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韓子高在大放什麽闕詞?!


    “就是,那一本:《封心鎖愛:在逃嬌妻和她的小姨夫》。”韓子高眼神前所未有的亮,話本名字很羞恥,他倒是能夠一本正經地說出來。


    歲饒咽了咽口水,“小高子啊,其實師妹我講也是一樣的,我都看過了。不如... ...”


    意外之意,格外明顯,她不是很想作那個死。


    “這不一樣,別人說的,哪有自己親自來看好!”韓子高當即反對,接著幽幽看著歲饒:“師妹,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


    歲饒果斷裝死,不過韓子高可不會輕易放過她,語氣循循善誘,“你還想享受師兄優惠至極的待遇麽,無論走到哪裏,師兄都能給予最高級的服務。撐傘,打架,罵娘,女裝等等,師兄都是專業的!師妹,你真的不考慮一下麽?”


    為了那本沒看完的話本子,韓子高也是付出巨大的,就差賣身當奴了。


    歲饒她,可恥的心動了。


    當即大手一揮,豪氣萬丈,“不就是一本話本子麽,我去找師尊要迴來,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到時候可能師尊就哭著喊著求我去拿迴來了!”


    歲饒順便又吹了自己一番,失去的!都給你拿迴來!


    不是很相信最後一句的韓子高,想象了一下自家師尊那痛哭流涕的畫麵,身子忍不住一抖,太可怕了。韓子高膽戰了片刻,隨即就恢複了過來。


    管他呢,他爽了就行了。


    韓子高繼續扶著歲饒,姿態更加的順從。


    歲饒搭著他的手,頭一抬,高貴冷豔,氣場霸氣,仿佛走在了皇宮之中,一副舍我其誰的跋扈架勢,一轉角,眾人猝不及防地出現在眼前。


    早就等在原地的眾人,全程目睹的一切,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樣,靜靜的現在原地,一動不動。


    歲饒和他們目光一對上,整個人都不好了,誰能告訴她怎麽一迴事兒,在線等,急!


    係統死魚眼,剛才忙於看瓜沒有注意到,好社死!


    它這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怎麽停了...?”見歲饒莫名其妙停下來地韓子高,忍不住抬頭,眸子中就倒映著眾人的影像。


    韓子高整個人一滯,默默地把話咽了迴去,這是全都看到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最後還是黎空親自打破了雙方麵麵相覷的場麵。


    黎空踱步到歲饒麵前,低垂著頭看向麵前小弟子,語氣淡淡卻不容忽視,“聽說,你想讓為師哭著喊著求你講話本拿迴去?”


    說大話還被正主聽到了,歲饒很尬,尬的不行!不過這都是小場麵,她怎麽會怕,慌亂的一瞬間已經整理好了神色。


    歲饒清了清嗓子,堅決否認,“師尊,冤枉徒兒了!”


    她還保持著剛才那副盛氣淩人的架勢,似乎並未將這一幕放在眼裏。


    黎空聞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眼神中卻是冰冷一片:“噢,那你給為師說一下?”


    他倒要看看,歲饒有什麽借口。


    歲饒迴以冷冷一笑,眼神不屑,同時在心裏悄悄醞釀好情緒,是你逼我的!


    下一刻,


    “嗚”的一聲,歲饒就哭唧唧了起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一張小手帕般捂著臉,三言兩語就將她組織過的心裏話話重新拆散,再組合一遍。


    還是原版包裝,童叟無欺。


    至於為什麽用手帕?羞恥的。


    黎空,包括在場所有人,完全沒有想到歲饒操作會這麽騷,整個人一下子就從囂張跋扈,張揚嬌縱轉變成一個柔弱無辜的弱女子,畫風轉變的太快了,大家都有些懵。


    自覺覺丟不起這個人的黎空黑著臉,勒令歲饒和韓子高兩人迴滾迴房間去。


    轉身之際,歲饒臉色瞬間變得麵無表情,仿佛剛才不要臉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韓子高將她的變臉幾首眼底,心裏若有所思,還可以這樣麽,他懂了。


    成功逃過一劫的兩人都消停了不少。


    *


    歲饒被黎空勒令迴房間反省。


    等到了她的新住所後,才有時間打量四周。


    環顧著房間,歲饒發覺這溫珂不僅審美水平不錯,就連為人為挺大方的,給他們入住的房間無一不是上乘的。


    不管對方是什麽心思,至少屋子裏的裝飾風格挺符合她口味的。


    歲饒找了個位置就要坐了下來,“這藥穀穀主還真的是……誒!”


    不小心將木架上的花瓶碰撞到,瓶身不穩,將將欲墜,歲饒眼疾手快地將花瓶扶住才讓其不至於四分五裂。


    多好看的花瓶,要是壞了那才是可惜,歲饒扶穩它後,覺得放在這麽個角落實在是危險,這一次因為她反應快才幸免於難,要是下一次沒有這麽幸運了可如何是好。


    她憐惜地摸了摸,手指流連,就喜歡瓷器摸上去那冰冰涼涼的觸感,比蛇這種生物摸起來舒服多了。


    “還好花瓶沒事,這個花瓶就可昂貴了。”歲饒她家就有一個。


    她咕噥了一句,便將花瓶拿了下來,抬腳往左側走去,準備放到另一邊的位置上。


    係統一眼便看出了端倪,經過探測後,篤定地告訴歲饒,“饒饒,花瓶裏有東西。”


    “有麽?”歲饒將花瓶拿近,低頭從瓶口處往下看,不過瓶口看著不算小,花瓶的瓶頸處卻是又細又長,光線很難先射進去。


    她將花瓶拿遠,用手上下左右晃動了一番,還真有東西在動,想來東西也不大,發出來的聲音微小。


    又試著將瓶身往下倒置,還上下顛倒了一番,還是取不出來。


    歲饒挑了挑眉,就在係統以為她會放棄時,下一刻,她握著花瓶細長的瓶頸的手驟然就是一鬆,瓶子沒了把控它的外物,失去了平穩留在半空的能力,一眨眼之間便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清脆的瓷器破碎聲在房間裏響起來,所幸房間隔音好,外麵聽不出什麽。


    係統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片,語氣小心,“怎麽突然摔了,你不是挺喜歡的麽?”


    歲饒身子蹲了下來,將碎片輕移開,便看見一個印有花紋的輕質木盒,不大,她伸手撿了起來,放在手中饒有興致地把完,打量的目光帶著絕對的審視,“不摔怎麽拿出來。”


    係統語塞,確實是。


    她將木盒打開,裏麵隻放著一枚不知名的珠子,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


    “這是何物?”


    歲饒將珠子拿起來,用拇指和食指捏在手中,細細觀察著,在陽光的折射下,發出了五彩斑斕的光芒,珠子除了好看的離譜一點,似乎和平常的珠子沒有什麽差別。


    係統早就將珠子的信息找出來了,可即便如此,它還是感到震驚。


    “此物名叫造夢珠,想傳是青丘九尾狐之主耗費自身千年修為和全身精血,以及青丘戰死的九尾狐屍身煉製而成,威力強大,能夠根據入夢者的內心來編織幻境,讓人沉浸在珠子打造的幻境中,難以掙脫。不過造夢珠早在多年之前便丟失了,每想到會在這處找到。”


    “這珠子這麽神奇?”歲饒本來漫不經心,現在也難得重視起來,將這枚外表華美的珠子翻來覆去的摩挲著。


    係統肯定,“自然。”就是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藥穀中。


    造夢珠的事情要是傳出去,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歲饒掌心一攏,將造夢珠合起來,後又重新放迴了木盒中。


    這木盒帶走隔絕造夢珠氣息的功效,想來也是為了遮掩造夢珠存在的痕跡吧。


    沉吟片刻,她將造夢珠連同木盒都妥善地放進了空間裏,既然東西到了她的手上,自然沒有給出去的道理。


    見地麵還殘留著一堆碎片,歲饒才覺得頭疼,終究還是被她給摔碎了,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係統見她沉思,以為是在為花瓶黯然神傷,“別憂心了,不就是一個花瓶麽,藥穀家大業大,不缺這個,大不了你就賠。”反正歲饒也不差這幾個靈石。


    話音剛落,就見歲饒不聲不響地就從空間裏拿出了一個花瓶,和地上碎得不成樣的花瓶一模一樣,係統驚到了,“你哪裏來的!”


    “從家裏帶過來的。”她睨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對係統沒見過世麵而大驚小怪的樣子嗤之以鼻。


    論財富,她們歲家可不差,這種花瓶是難得,可謂不是唯一,家裏有好幾個一模一樣的,這不過是其中之一,不過是恰好被她帶出來罷了。


    係統身無分文,算是個窮光蛋,麵對富婆歲饒的不屑,它保持著沉默,屬實是它沒見過世麵了。


    歲饒施了一個清潔術法,頃刻間,碎片便消失不見,地板上恢複了最開始的幹淨,就好像從來沒有髒亂過。


    也不怪她如此謹慎,也不知道這造夢珠是緣何來到此處的,萬一有人迴來找那就不好了,還是放一個一模一樣地為好,小心些總沒有錯。


    歲饒將從家裏帶出來的花瓶抹去了屬於她的氣息,又添上了屬於方才那花瓶的氣息,最後輕輕地將其放到了她一開始想放置的地方。


    她走遠些,靜靜地欣賞其美,除了她和係統,相信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出來此花瓶的差異。


    至於隔牆有耳?她也不擔心。


    方才許是惹惱了黎空,等她和韓子高各自迴到自己的房間後,周圍便被黎空落下了禁製,哪怕他什麽都沒有說,也讓他們知道,這是變相的禁閉。


    歲饒盤腿而坐,念起法訣,渦旋地靈氣慢慢地匯聚,繞著她周身散發著淡光,又在她的引導下,快速又不失溫和地湧入她體內,不停地修複著她的暗傷,拓寬她的筋脈。


    係統與歲饒相伴相生,它能夠在此方異世界活動了許久都不缺乏能量,都是因為歲饒記憶蘇醒後,一直以自身靈力來反哺它,隻要她修煉,它也會跟著進益。


    看著閉眼打坐的歲饒,係統不再聒噪,它靜靜地守在她身邊,為她護法。


    之後多日,哪怕黎空的禁製已解,歲饒仍舊在修煉,沒有踏出房門半步,與此同時,她還支起了結界,防止被他人打擾。


    係統知曉後,又無聲在結界上又加持了一層,有它看著,沒有人能夠隨意進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歲饒身體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倒是慢了下來,沒有一開始的急切迅猛,更傾向於緩慢。


    一片寂靜中,係統中的提示音響起來:


    【嘀!女主沈輕蕊偶遇男配,兩人觸發大陣,掉入未知洞穴,生死未知!】


    係統也沒想到,打擾歲饒的不是別人,反而是它設置的重大劇情係統音,歲饒的命運和沈輕蕊和黎空息息相關,自然它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幫助她的機會。


    如果檢測到與歲饒密切相關的大劇情,係統內部會立刻提示他們。


    該劇情似乎也為歲饒日後的悲慘命運埋下了隱患,乾元鼎。


    原書女主沈輕蕊在無意中得到了乾元鼎後,並不知曉這是為何物,因為其被濁氣汙染,外表看上去暗淡無光,也沒有了磅礴的生氣,死氣沉沉連最普通的鼎都不取。


    她以為是什麽普通的物件,並沒有在意,後出去時被派來尋找她的“歲饒”找到,然後發現乾元鼎,識物的“歲饒”一陣忽悠,將其忽悠過來。


    拿過來後,“歲饒”打算將乾元鼎認主,卻不知被濁氣汙染過的乾元鼎早起失去了它本來的聖潔,一著不慎,“歲饒”被其上的濁氣汙染,也是她走火入魔根源。


    至於濁氣,至寶,原書中並沒有過多提及,畢竟書裏主要還是圍繞著男女主談戀愛為主的,要不是邊辭跟她講過,歲饒也是不知道的。


    所以原書“歲饒”的悲慘,一來是嫉妒心作祟,二來是貪婪心驅使,都在一步步地誘導著她入魔,再無迴頭之路。


    歲饒臉色一白,她的作用本就是用來推動男女主劇情發展的工具人,確實是不值一提,如果不是因緣際會進入此書中成為了女配,她可能都不會過於注意這些事情。


    “饒饒,我剛檢測到乾元鼎的靈氣波動,就在那個大陣之中,我們是不是要去一趟?”係統試探道。


    歲饒必須要去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果輪迴,哪怕這具身體換了一個人,所作所為也發生了很大的不同,命運還是按照原來的軌跡有條不紊地運行著。


    世界意誌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訴歲饒,不要反抗了,這是你既定的命運,不管怎樣不情願,你都將走向死亡的結局。


    兜兜轉轉,一切似乎迴到了原點,歲饒做的任何事情都沒有意義,一切不過是負隅頑抗。世界意誌或許也在不停地擊毀著歲饒高高駐起來地心裏防線,隻等待最後一刻給她致命一擊。


    籠中鳥,掌心物,案板魚……也不過如此而已!歲饒冷嗤,要她認命是不可能的,但凡有一線生機,搏一搏又如何,說不定就真的有不同了呢。


    這趟洞穴之行,她必須去,也不得不去,乾元鼎她一定要拿到手!


    歲饒以閉關修煉為緣由,閉不出戶,還設下了層層結界,以及大大小小的陣法,就是以防有人闖進來。


    一切就緒後,歲饒就服下了變形丹,便匆匆趕往大陣。


    至於沈輕蕊的安危,她倒是不擔心,畢竟是原書女主,就算她死了沈輕蕊也是死不了的,就連蹤跡難尋的乾元鼎,都能夠被她誤打誤撞地找到,這運氣也沒誰了。


    這該死的主角光環,她好想要。


    歲饒一路上遮遮掩掩,生怕被熟人認出來,也是身心俱疲,她也是服了沈輕蕊了,不就是被溫珂不陰不陽了幾句麽,就生氣的亂跑,還不小心觸發了大陣。


    現在好了,連累她也得過去。


    要知道,那個大陣可是威力極大的誅靈陣,凡是跟“誅”扯上關係的,無不是殺伐大陣。


    歲饒無情吐槽,要她說吧,小說和現實最大的出入就是沈輕蕊這個女主,更換頭了一般,智商和原書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對於黎空她是有賊心沒賊膽,平日裏看不慣她和韓子高,出了門受欺負了卻隻會哭唧唧地找他們,一時之間,她也在懷疑,就沈輕蕊這樣會是女主,瞧瞧這腦子。


    沈輕蕊走出藥穀就來到這麽個鬼地方,歲饒暫時沒多大顧慮,化險為夷,沈輕蕊的運氣一向是逆天的。


    但沈輕蕊身體上的那個邪門的東西,肯定是發現了乾元鼎的下落,催促沈輕蕊去找。


    歲饒很急切,卻完全不擔心沈輕蕊身上那個的神識會發現她。


    邊辭在她身上下了一個禁製,可以防止任何東西窺探到她本身的實際情況,堪稱殺人越貨好裝備。


    歲饒現在不遠處打量著誅靈陣,嗯,確認過眼神,是她會解的陣。


    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會覺得這個陣法難上加難,但作為一個被邊辭狠狠地操練過的人而言,不算太難。


    她熟練地破解了陣法,也跟著進入了洞穴中。


    還真是別有洞天!一個入口樸實無華的地方,沒想到洞穴裏邊自成天地,應有盡有,除了人。


    就目前可知,今天來到這裏的,隻有三個人外加一個除了歲饒誰也看不見的係統。


    *


    歲饒在這邊探索,另一邊的兩人也是一臉的迷茫。


    沈輕蕊也不知道為什麽,溫珂這幾天總是明裏暗裏地折騰她,黎空在時還好,她都不敢對自己做什麽。


    黎空不在,對方就跟變臉似的,變本加厲地使喚她,偏偏這人手段陰的很,沈輕蕊找不到任何證據,隻能自認倒黴了。


    今日溫珂誣陷沈輕蕊無故打壞藥穀中珍貴的靈植,沈輕蕊有苦說不出,她沒有證據,隻能眼睜睜地就對方安上如此罪名。


    眼見黎空斥責自己,哪怕語氣不嚴厲,沈輕蕊一時還是受不住,就跑了出去,沒想到會掉進這處。


    心情煩悶至極的她,忍不住抓起一個石子隨手一扔,本來隻是想找個發泄點,沒有想到就是這麽隨手一扔,就把靈獸給驚醒了。


    一旁的肇州連見沈輕蕊情緒低落,忍不住安慰了一下,“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會逢兇化吉的。”


    他本是無意中和這位姑娘相遇的,沒想到會如此倒黴,兩人一起就掉了進來,也隻能說是緣分了,就是這個緣分似乎沾了點黴運,讓他心下發苦。


    說不慌亂是不可能的,不過他是男子,不敢露出畏畏縮縮的模樣,便是再如何擔憂,也隻能往肚子裏咽下去,旁邊還有一位姑娘,正是他需要堅強的時候,總有辦法是能夠出去的。


    肇州連邪魅娟狂的臉上帶著十足的自信。如果歲饒看到了,肯定會狂唿:這是哪裏來的古言版霸道總裁!


    但他沒能安慰幾句,一些被驚醒的靈獸立刻就包圍了上來,不把他們弄死不罷休。


    每一個靈獸都至少在金丹級別,甚至以上,如果隻有肇州連一個人還好,再加上一個不到金丹期的沈輕蕊。


    因為要分神去保護她,肇州連不免處處受到掣肘,很快就被靈獸抓傷了不少地方。


    洞穴突然震顫晃動了起來,歲饒一個站立不穩,隻能扶著牆壁穩定身形,等晃動結束後,才再次站直了身子,“這是怎麽一迴事兒?”


    她氣都沒有喘勻,便聽到了係統的聲音。


    “饒饒!快跑!”


    係統突然大叫。


    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歲饒愣在原地,跑什麽?


    係統崩潰地說,“應該是沈輕蕊那一邊無意之中觸動了什麽,大批靈獸醒來了。而且它們還很不正常,一個個猶如剛吃了興奮劑一般,四處亂竄。快跑啊!”


    “來不及了!”


    歲饒緊繃著身體,死死地握著鳴淵,眼神巡視著周圍,麵帶肅殺,她已經錯失了逃跑的先機,這個時候離開,反而更為不利。


    係統:?!


    隻見一大群的紅著眼睛,明顯不正常的靈獸瘋狂的跑了過來,仿佛要將撕碎,完全沒有一點平日裏溫和的樣子。


    歲饒不過略看了一眼,便從往日翻越獲得百獸籍中找出了與之對應上的靈獸。


    她知道這種靈獸叫噬雲獸,雖然實力較強,但性情溫和,一般不會主動傷人,反而還很樂於救助受傷的修士。可現在卻一反常態,焦躁不安。


    同時她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廢話不如動手。


    也不多說,拎著鳴淵就上,強大的劍氣迸發出來,橫衝直撞,其所到之處,凡是等級弱於歲饒的噬雲獸,通通都被放倒了一片,死傷無數。


    至於那一些強於歲饒的,她也不怕,她雖不能像邊辭那種變態一樣,直接跨好幾階越級斬殺,但是跨一階還是綽綽有餘的。再加上還是係統的加成。


    係統有限的點擊還是能放出來的,還有其他的技能也不要錢的全招唿到了噬雲獸身上。


    除此之外,還想起了各種任務完成的“嘀嘀”聲,係統當即把有用的獎勵都往歲饒身上砸,能砸多少是多少。


    裝備多,血條自然也會比較厚。作為氪金玩家的歲饒,毫無懸念的勝利了,甚至還能反殺迴去。


    歲饒砍獸的方法殘忍又無情,就如同當初試煉時一般無二,完全就不能將她和平日裏偷奸耍滑的她聯係在一起。


    在係統的感知下,她擊退噬雲獸後,很快便來到了乾元鼎的所在之處。


    喲,還是子母鼎,這麽快就孕育出來了!


    她雙手抱臂站在乾元鼎麵前,她眸色冰冷,就是這個東西,讓這麽多的噬雲獸苦苦守護著,便是被濁氣汙染也不忘心裏的職責。


    “買一送一,穩賺不賠!”歲饒語氣淡淡,耗費太多靈力,她做不出太多表情。


    歲饒剛想走上去,卻沒有例外地被突然出現的結界給擋住了,她被結界逼的後退幾步,臉色難看,“怎麽還有結界?!”


    係統也沒有想到,除了結界質押權,乾元鼎的周圍還有一個法陣。


    歲饒定睛一看,還真是。


    眯了眯眼睛,看了半晌,卻在收迴視線的時候短暫又快速,再次確認過眼神,這陣法題超綱了,她不會!


    第一層結界,對於歲饒而言並不難,她的做法簡單粗暴,直接一劍便將結界劈開,霎時間,結界破碎消失。


    優越的蠻力有時候勝過各種苦思冥想。


    可是陣法她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這就相當於有一座寶山擺在自己的麵前,明明伸伸手就能拿到的東西,卻因為知識不夠,可望而不可及。


    歲饒沉默地挽了好幾個劍花,後又對著旁邊的樹木劈劈砍砍,樹木倒了不少,陣法倒是紋絲不動,沒有解決的著落。


    係統:“...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絕望之際,邊辭來了。


    歲饒看向來人,詫異,“你怎麽來了?”


    她快步走了過來,因太過於急切,差點被石子絆倒,還是邊辭及時扶住了她。


    歲饒動作一晃一晃的,頭上的一根玉簪都快掉出來了,他動作自然地上手一扶,將其重新簪好,“小心些。”


    歲饒迴以一笑。


    一個扶的自然,另一個接受的自然。


    她摸了摸發簪,注意力一下子就偏了,因為看不到也就不知道對方簪的如何。會不會歪了,她口吻擔憂,“正不正啊?”


    男人的審美最是信不得的,和女人的審美有時候存在著天差地別的迥異,還是醜的特別的那種,好看的和一般的,這群男人還看不上,歲饒看不到,對他也不信任,隻能求證。


    察覺到對方的懷疑,邊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覺得呢?一個不久前學過的陣法卻沒有解出來的歲大小姐。”


    知道歲饒擅自行動的邊辭,在趕過來後,沒想到又看到了一幕他很不是想看到的畫麵。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這個陣法,他離開之前可是叮囑她一定要仔細研究的,不想才幾天的時間,人就玩野了,連看都沒看,明明就差最後一步了,愣是沒有辦法把乾元鼎拿出來。


    如果歲饒會死,一定不是幹架幹不過人家,而是知識幹不過人家。


    學藝不精的歲饒此時選擇性閉嘴,多說多錯。


    邊辭越想越氣,最後生生被氣笑了,忍不住輕敲了下她光潔的額頭,也沒管她是什麽反應就收迴了手。


    他上前一步,也不知道念了一句什麽法訣,輕輕鬆鬆地破開陣法把乾元鼎拿到手了,全程不過幾秒。


    歲饒目睹完這一幕,嘴巴張大,論學神對學渣的碾壓。


    遮掩好乾元鼎的氣息後,邊辭就折身朝歲饒而來。


    一身白色華袍,包裹著挺拔如玉的身形,長長的墨發用一根玉簪束著,氣質高華,清冷如月,不可冒犯。刀削斧鑿的容貌欺霜賽雪,眼神始終疏離淡漠,舉手投足間又帶著上位者的生殺予奪,尊貴端肅,大氣磅礴。


    可就是這樣一位仿佛天生就是主宰者的男人,看著歲饒的眼眸永遠都是充斥著包容。


    歲饒抿了抿唇,就這麽看著他從容走來,每一個步子都不像是踩在地上,而是踩在了她的心尖上。


    邊辭難得見她這麽安靜,很新奇的體驗。


    不過他沒有多糾結,察覺到有人來了,對她低聲說道:“抱緊我,我們該走了。”


    “嗯。”歲饒點頭。


    邊辭沒有猶豫,一把攬過她的腰,就畫了一個法陣,兩個人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他們走後的下一秒,沈輕蕊兩人剛好到達。


    沈輕蕊看到乾元鼎不見了蹤影,整個人臉色愈發的難看。好不容易擺脫了噬雲獸,乾元鼎居然不翼而飛了。


    “是誰!!”


    沈輕蕊心裏一道陰鷙的聲音在瘋狂地叫囂,,語氣恨毒,大有把人拆骨入腹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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