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結束後,歲饒閉門不出,專心修煉。


    “姐們,出來喝幾杯啊!”沈榮榮傳音過來。


    “不去!”


    歲饒拒絕的很利落,自己可不是會被兩三口酒蠱惑的人,她已經長大了。


    “不是吧!不是吧!幾杯而已,這都喝不了了?歲大小姐酒量已經如此之低了!”對麵的沈榮榮並不在意她的拒絕,反而提高了音調。


    稍微刺耳的聲音傳入歲饒的耳裏,令她下意識地蹙眉,嘰嘰喳喳的,好吵!


    “今天可是所有以前的老友都齊聚了,確定真不來?這次的酒可是你心心念念了很久的珍惜品種——玉竹釀啊!有靈石都買不著的那種!你不來也好,比酒量,現在在座的哪裏比得過我。”


    沈榮榮的話跟連環炮一樣持續輸出,歲饒聽著都替她感覺到累,不就是想激她出來麽,就是想和她在酒量方麵一較高下。


    當年歲饒和沈榮榮第一次比酒的時候,以一杯之差險勝。


    沈榮榮自是不服氣,一直以來都想找個機會再來比一比。


    歲饒當然不會讓如願,反正自己就是贏了她,這就是真相。


    隻是沒想到這一次是玉竹釀,這可是修仙界難得的烈酒啊,不僅品質好,味道妙,還具有強大的壯魂功效,隻不過太烈了。一般人不會輕易嚐試,不過喜歡拚酒量的人,往往視之為一較高下的最好選擇。


    不過玉竹釀難得,這一次能一下子有五壇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可想而知,是下血本了。


    歲饒可恥的心動了。


    沈榮榮多了解她啊,一見她沉默,就知道有戲,立刻乘上追擊。


    最後歲饒隻能順水推舟,仿佛是迫於無奈,勉勉強強地應下了。


    傳音切斷,沈榮榮得意的迴頭對一般人說:“成了。”


    一幫人頃刻就從安靜變得吵鬧起來,


    “早該來了,自從進入天極宗後,我們都多久沒聚一起了!”


    “是啊,少了歲大小姐也不好玩啊!”


    “來來來,我們先喝!”


    “...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心裏也很高興。


    歲饒作為這一群人的焦點人物之一,會玩又愛玩,少了她,那場子都熱不太起來。


    在眾人翹首以盼的期待中,歲饒姍姍來遲。


    作為重要人物,她自然是要壓軸出場,驚豔亮相的,有了前段時間那一碗蓮藕羹的加持,效果非常的好。


    她最近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容貌變得更加精致美豔了,皮膚也越來越嬌嫩,也讓她看上去不像個劍修。


    長得太嬌嬈了,歲饒什麽都不用做,一舉一動之間就已經勾魂攝魄,但凡定力不夠的修士,可能就直接被迷的不知五六了。


    單叢外表,沒人會認為她是個身懷劍骨的劍修。


    變美了,自然要讓所有人知道了,光一想想,歲饒就能猜到沈榮榮她們看向自己的目光有多麽的妒忌。


    啊…這滋味,,該死的美妙!


    為此,她還特地帶上了一隻足鈴鐺,款款而動間,鈴鐺清脆的韻律不停的迴響,聲聲脆鈴聲直直地打在了人們的心尖。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猶如霧裏看花,水中望月,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情致牽動著所有人的心神。


    沈榮榮眉心一跳,歲饒這女人是懂怎麽抓人心神和眼球的。


    隻見她一襲紅衣委地,花紋繁複精致,隱隱之中流動著水光,纖腰掐的是盈盈一握,正如詩中所言:嬛嬛一嫋楚宮腰。


    三千烏絲挽成靈蛇髻,以金玉飾之,華麗而璀璨。額心點綴著梅花鈿,為本就過於嬌媚的麵容平添了幾分嬌美,波光流轉間,帶著不自知的豔色。


    歲饒笑意盈盈的走進來,慢慢靠近,在眾人驚豔的目光中,抬手理了理手臂間的紅色披帛,朝著沈榮榮旁邊的位置走去。


    雖說眾人見歲饒時被驚豔一小會兒,不過很快就迴過神來。


    在座的都是認識多年的,看也看夠了,而且大家都知根知底的,眾人隻要一想到歲饒平時那副狗脾氣,


    嗯,什麽想法都沒了。


    但這並不妨礙沈榮榮心酸,席間歲饒和眾人喝的正烈的時候,她眼神不住地瞟向歲饒的臉蛋,神色糾結。


    怎麽這歲饒一段時間不見,又漂亮了一大截?難道,,,,劍修真的能提升一個人的容貌?她要不要也轉行……


    沈榮榮若有所思。


    一旁的歲饒不是沒有注意到旁邊的視線,她麵上不顯,心裏卻是樂開了花,看吧看吧,我就是這麽美,就怕你沒有注意到!


    沈榮榮悲憤之下,就和眾人拚起了酒,大有不醉不歸的架勢。


    喝到最後,就隻剩下了歲饒和沈榮榮她們兩個人還在苦苦支撐。


    玉竹釀喝完了?


    沒事,還有其他的,兩人將靈酒當水一樣不要命的往嘴裏灌。


    周圍的人分成了兩派,一邊支持歲饒,一邊支持沈榮榮,為兩人歡唿的聲音此起彼伏,經久不絕。


    後來兩人都撐不住了,勉勉強強地打成了平手。


    眾人大醉而歸。


    架著仙鶴迴到雲水閣的歲饒,迷迷糊糊地走到了水潭旁邊坐下,好熱啊!


    酒水的威力開始顯現,她煩躁地脫了足襪,一雙精致小巧的白玉小足就露了出來。


    歲饒將雙足浸泡到了清涼的潭水中,腳丫子一上一下的晃蕩著,係在腳踝上的鈴鐺發出了清脆悅耳的鈴聲,在水譚周圍不斷迴響。


    真涼爽啊!


    歲饒神誌不清的腦子好像記得這個時候自己有什麽事情要做,霧蒙蒙的眸子微眯,放在石案上的手撐著腦袋,思索了一會兒。


    邊辭?


    哦,對,她要找邊辭。


    但是找邊辭幹什麽呢?歲饒現在的腦子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管了。手心中出現了一個傳音玉牌,歲饒一道靈力打入。


    醉酒的歲饒,很難令人招架。


    *


    另一邊,邊辭仍舊坐在靈池的冰蓮上,不過思緒不定。


    平日被他壓下去的東西似乎又在蠢蠢欲動,受到波及的他也收到那東西的影響。心裏煩躁。


    他隻能坐於冰蓮之上,接著冰蓮平複暴虐的情緒。


    冰蓮具有平心靜氣的作用,每次一聞到蓮香,邊辭很快就安定了下來,入定修煉。


    可這一次,冰蓮久久不起作用,心裏的煩躁始終沒有平息,他額間滲出了些細汗。


    夜色下的靈池美不勝收,淡淡的水霧彌漫整個靈池上方,仿佛籠上了一抹白色輕紗,冰蓮中散發出幽幽藍光,與波光粼粼的水麵交相輝映,相映成趣。


    當事人卻沒那個心情去欣賞。


    他緊緊閉著雙眼,周身靈力時而大盛,時而衰弱,周而複始,直至恢複如常。


    不知過了多久,他睜開了雙眼。


    下一瞬間人就消失在了冰蓮上,出現在了冰池旁邊的涼亭,他坐在後倒了一杯茶,卻也沒有喝。


    他習慣性地拿出傳音玉牌。


    兩人今日一直沒有聯絡,按照常理,這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對方被什麽事情絆住了腳。但現如今時辰如此之晚,她能在做什麽?


    要不要去看看……


    邊辭認真想想,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現在他所受的限製減弱了很多,分神還是能出去的。


    不想下一刻,傳音玉牌就亮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他捏了捏指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對麵便傳來歲饒帶著哭腔的嗓音。


    邊辭心下心一緊,眉間泛起了褶皺,這是怎麽了?


    還沒問出口,一句話又傳了過來,卻令他怔愣在當場。


    “阿辭……”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


    歲饒的話在靜謐的亭子裏放大,又順著冰池吹過來的涼風送入了他的耳。


    他瞳孔微縮,身子如定住一般。


    剛要執起茶壺的手,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驚的鬆了手。


    手臂在稍稍後退的同時,月白色的袖子不小心將茶盞掃落在地,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


    在寂靜的夜色中十分的刺耳。


    好大膽。邊辭此刻腦子裏隻有這麽一個念頭。


    他這邊緘默不語,歲饒腦子昏沉中卻以為是在敷衍,心裏很是不滿了。


    癟了癟嘴,繼續哭訴道,


    “你這個渣男,我們剛成婚沒多久,你就想著納妾,居然還想毒害我!當初信誓旦旦地說,非我不娶,絕不納妾,原來,都是騙鬼的麽。嗚嗚嗚,我可是懷了你的孩子啊... .你個王八羔子,混蛋,陳世美!”


    清醒的時候歲饒是萬萬不可能如此放肆的,酒意過於上頭,也入戲太深了,感情醞釀到位了。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聽了,隻會覺得她就是個受害者,一個被辜負的無辜女人。


    邊辭被她這不著五六的話給整懵了一會兒,見她口無遮攔,無中生有,甚至還越說越離譜,皺了皺眉,冷聲出口嗬斥:“歲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麽!”


    邊辭眼底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芒,因為她的話,讓他少了平日的寬容,多了更多的不近人情。


    顯然覺得很不悅。


    可醉酒的歲饒是那種說了就會停下來的人麽?


    當然不是了。


    見他說話的語氣不太好,歲饒怔了一怔,癟了癟嘴,嚎了出來:“辭兒啊,為何吼為娘啊?為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長大,你就是這樣子報答我的,你這麽個沒良心的,當初我就不該為了守寡,我就應該改嫁,讓你自己成為一個孤兒。誒,說到底還是我太有母愛了,你這個不孝子。”


    說著,還應景的抽出了帕子,抹了抹臉上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抽抽搭搭。


    就在邊辭以為她會繼續的時候,下一刻,她又變了臉,咿咿呀呀地唱起了戲,還挺有韻味的。


    這一瞬間,邊辭前所未有的認識到,他和歲饒之間隔著一道歲月的鴻溝,完全不清楚對方到底是個什麽精神狀態,又是什麽想法。


    一會子妻子,一會子母親的,是她瘋了還是他瘋了。莫不是他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節奏了?


    這麽多年了,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在邊辭麵前大放闕詞。


    即使曾經有,也被他給挫骨揚灰了,更別說什麽墳頭上的草了,這東西連有都沒有!


    歲饒是第一個如此冒犯他的人,他被氣的容忍度居然還在無限提高中。要是換成了別人,直接身死道消了,哪還會有這麽麻煩的時候。


    他揉了揉隱隱發疼的額角。


    歲饒顛三倒四的,一會兒是委屈媳婦,一會兒是心酸老娘的精分,屬實是讓人開了眼界。


    邊辭頭一次想讓她把嘴給閉上。


    這醉醺醺的說話狀態,不是發酒瘋是什麽。


    歲饒見她說了這麽多,對麵一直沒有迴應自己,忍不住就喊到,“阿辭,你為什麽不理我!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說道激動處,雙足不由地用力地胡亂拍擊水麵,發出陣陣水花聲。


    擊水聲與鈴鐺聲交織混雜,在安靜空曠的地方顯得格外清晰,她就是要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憤怒。


    邊辭將聲音聽得清清楚楚,卻對她的話避而不答,反而詢問另一件事,“你是不是喝酒了?”


    歲饒本就喝的腦子都成漿糊了,這會兒見他直接就猜出了原因,忍不住蠢蠢的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邊辭沉默,我怎麽知道的你不知道?


    歲饒還真就演了起來,對著邊辭怒吼,“大膽!竟然敢窺探本宮行蹤,拖下去斬了!”


    前一秒還吼的氣勢磅礴,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態勢。


    下一秒。


    她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副全家排隊上吊的苦情模樣。


    邊辭頭很疼,他撐了撐額角,片刻後卻支著下巴,無聲地笑了出來,心裏不禁在想。


    她家人是怎麽養出這麽個寶貝的,戲一出接著一出的。讓人完全招架不住。


    招架不住的他,覺得和醉鬼完全不能溝通,心裏想著,以後不能再讓歲饒喝酒了!


    “歲饒,現在立刻迴去休息!”


    被吵得腦殼疼,他覺得還是強硬一點兒比較好。


    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可以他忘了,醉鬼哪怕是醉了,性子也還是有一些沒有變得。


    比如歲饒,她明顯就是那種要順著毛哄的,哪怕是醉了,還是一樣。


    現在聽到邊辭冷硬的語氣,就不幹了,膽子比平時還大了幾分,振振有詞地批判起他冷酷無情的行為,“你怎麽能這樣子,你這個王八蛋!”


    王八蛋邊辭:…… 我就該把你直接揍一頓!


    邊辭感覺一口氣卡在胸口處,上不來也下不去,清冷的眉眼愈發的冷淡,周身散發著壓抑的氣場。


    很明顯,人被氣的不輕。


    不過他還是很上道的轉變了一下說法,緩和了一下語氣,輕聲哄道:“歲饒,你醉了,現在你應該迴房間休息了。”


    邊辭刻意放輕了聲音,哪怕聽起來還和平時完全沒有什麽不同,歲饒還是能感覺出來。


    揉了揉酡紅的臉頰,她神色為難。怎麽辦呀,我不想迴去休息,可是他哄我了耶!


    “是麽?”


    歲饒迷瞪瞪的迴了一句。


    有戲!


    邊辭聽見歲饒動搖的語氣,眉梢挑了挑,語氣帶著誘哄,“當然了,喝醉了就應該躺在床上,女孩子可不能熬夜,不然就不好看了!”


    “好像是這樣的哦,那我……”歲饒覺得他說的挺對的。


    邊辭期待的聽著,聽到前半段,他覺得穩了,還好,人還是可控的。


    可他心還是放的太早了,醉鬼完全不按常理出牌,隻聽得她語氣輕軟,“那我更不能睡這麽快了,我都已經這麽美了,這可讓別人怎麽又活路啊。啊這,我真是一個慷他人之慨的小仙女!”


    邊辭:“...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說完後,歲饒一把將傳音玉牌丟進了水潭最遠處,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啊,沒聲音了,真好!


    歲饒高興的晃了晃白嫩嫩的玉足,上麵附著的水珠順著綢緞般的肌膚滑落間,又在月光的折射下發出晶瑩的光澤。


    玉牌傳來的落水聲傳來,邊辭薄唇緊抿,還是不死心地輕喚了一聲:“歲饒?”


    沒人迴答。


    邊辭神色微冷。


    周身氣壓很低,被壓的喘不過氣來的青凰,此刻也忍不住罵娘。


    是歲饒惹得你,我這隻可愛的小鳳凰何辜啊!


    不知道是不是天道聽出了它心中所想,下一刻邊辭就化出了分神,徑直的去找歲饒了。


    青凰鬆了口氣:這就對了嘛,冤有頭債有主,就應該去找歲饒。


    *


    雲水閣,後門的水潭邊。


    歲饒醉醺醺的半倚在石案上,酡紅的臉頰將本就媚色動人的臉龐,襯得更加的嬌嬈無限。


    粉撲撲的俏臉與額間一抹梅花鈿相互映襯,也不知是梅花襯她,還是她賦予了梅花豔色。


    一身紅裙葳蕤垂地,一部分在地上鋪散開來亦或是堆疊,另一部分散落於水中。


    在歲饒的一番折騰之後,紅裙不複平整,領口處稍稍淩亂,顯然是歲饒熱的忍不住扯開的。


    半邊白皙通透的肩膀露了出來,精致的鎖骨清晰可見,搭在肩上和手臂上的紅色輕紗披帛稍稍滑落,一大半飄在了清澈的水麵上。


    原本精致嫵媚的靈蛇髻也淩亂了,鬆鬆散散的,帶著一股子醉人的慵懶風情。


    一雙玉足在水中浸泡著,不時晃動一下,波瀾驟生的水波將月光,撒下的的清輝折射到歲饒身上、臉上,使其帶上了一聲水色。


    疏影橫斜,暗香浮動,屬於歲饒身上的月麟香也在空氣中氤氳著。


    美人無骨,燦燦其容。


    邊辭進來就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腳步卻沒停下來,他可沒有任何欣賞美人的情致。


    隻見他手一揚,送給歲饒的那個傳音玉牌就從譚底破水而出,停留在了他的掌心。


    邊辭朝著歲饒走去,輕袍緩帶,步履從容。


    聽到動靜的歲饒抬眼看去,男子一身月白色長袍,緩緩地向她走來。


    身姿高大挺拔,眉似春山,目似碎月,眸如江雪,青峰瓊鼻,容顏雅致清俊,裹挾著撲麵而來的強大氣勢,冷如冰雪,清如秀竹。


    朗朗如日月之入懷,頹唐如玉山之將崩。


    好一個如玉君子。


    不過心情好像不太好。


    雖然男子臉上一臉波瀾不驚,但是歲饒就是知道。


    不過為什麽?歲饒盯著他。


    這個男人好像她在哪裏見到過?


    歲饒歪了歪腦袋,思考起來。


    邊辭越走越近,最後停在了她身前。


    歲饒總算是想起來了,“哦~是你啊!你怎麽也在這裏,難道是想來玩水?”


    邊辭麵無表情。


    歲饒見到他很高興,想都沒想就伸手去拽他的袖子,一個勁的拉著他坐下,力道出奇的大。


    邊辭對於歲饒是沒有什麽防備的,外加出神,直接就被她拽的一個踉蹌,最後直接就坐在了她旁邊。


    他的臉色徹底青了,眼神像結了一層厚厚的寒霜。


    邊辭麵色不太好,歲饒哪怕醉了還是能莫名感知到了風險,心裏害怕的同時,又升起了無法言說的委屈:“你為什麽兇我!”


    從出現到現在一直沒開口說話的邊辭,卻覺得這句話惡意滿滿,他還一句話都沒說呢?


    被她倒打一耙行為給氣笑了,他警告道,“歲饒,你能不能講點兒道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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