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人幹脆組成了一個小團體,朝著大廣場進發,強大的氣場分分鍾就將氛圍感給拉滿。


    氣勢洶洶的模樣,仿佛不是去拜師的,而像是要去殺人奪寶。


    看著進來的一大群人,滿場的弟子不約而同地就是心裏一緊,發出了同樣的心聲。


    等看清都有誰了後,瞬間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們,難怪!


    歲饒看了他們一眼,冷嗤了一聲,帶著歲餘站到了一個距離高台最近的地方,排名二十的弟子專屬區。


    而裏麵又屬她占領的位置最好,不僅視野絕佳,就連位置也是空曠不已。


    其他幾人見此,紛紛鄙視。


    好不要臉,居然站在那個地方。


    不過先機已失,他們隻能跟著過去,找到一個適合的空地,總不能再讓其他人占據了。


    這一片隻有二十人的專屬區,裏麵的都是這一屆天賦極佳的天之驕子,換句話說,就是未來天極宗盡力培養的人才。


    而其中,氣焰最囂張的又屬於歲饒、沈榮榮、聶珍兒、薑倫四人。


    雖然修為不是在場最厲害的,但是也不妨礙他們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一個個逼格滿滿。


    二十人中最厲害的,當屬於站在歲饒不遠處的男子韓子高。


    一身樸素的麻衣,雙臂抱劍,站的筆挺挺的,實力強勁,初初突破金丹,帶著一種屬於劍修的氣勢。


    長相倒是很出眾,就是太嚴肅了,看上去很不好惹。按薑倫的話來說,那叫高手風範。


    他還是本次排名第二的風雲人物。


    作為全場最強的新弟子,隻拿了個第二名,那第一名是誰呢?


    歲饒注意到那些時不時向她投過來的驚豔目光,麵上仍維持著淡定從容地裝逼風範,內心卻在厚著臉皮自我迴複:區區不才,排名第一的正是在下。


    至於原因嘛……


    事情還要從前幾天說起。


    試煉開啟的那一天。


    負責這次天極宗弟子選拔考核管理者,是天極宗掌門藍驟的關門弟子,也是天極宗的大師兄嵐山。


    歲饒等人被召集在了一起,隨後嵐山便帶著一群弟子前來。


    “我是天極宗的掌門的關門弟子,也是天極宗的大師兄嵐山。今年由我負責弟子選拔管理這一塊,在試煉開始後,你們將要進入天極宗的秘境去進行考核,秘境中考生降落的位置是隨機的,由此遇到的考核也不盡相同。除此以外,考核時間限時為五天,在此期間,從秘境出來時間最短的人排名也就最靠前。在規定期限內出秘境者將有資格成為天極宗弟子,至於逾期還不能出秘境者,我們將是之為棄權。另!不得在秘境中存害人之心,否則按照考核規則,將對考生進行嚴肅懲處!”


    嵐山說完後,就抬手示意,讓身後的弟子將東西分發下去。


    又繼續說道:“這是棄權珠,顧名思義,如果在考核期間,考生麵臨什麽危險狀況或者是想放棄曆練就將靈珠捏爆,本人即可被送出秘境。現在,請每位考生將自己的一道靈力注入棄權珠中,在考核期間,帶有本人氣息的棄權珠不會存在任何被人搶奪的風險,隻有本人才能捏爆自己的珠子,它還附帶隱藏功能,隻有當你用靈力催動的時候,棄權珠才會出現。一刻鍾後秘境將會開啟,請大家做好準備。”


    好的壞的都讓你給說完了。歲饒看了一眼笑得君子如玉的嵐山,就收迴了視線,將自己的一道靈力注入了棄權珠。


    棄權珠是一個雞蛋般大小的水珠,裏麵蘊含著靈力,在陽光的照射下看上去水光粼粼的。


    靈力普一注入,棄權珠立刻浮起了兩個字:歲饒。


    “時間到,請考生進入秘境。”


    她進入秘境後被傳送到了一片森林之中。


    森林裏麵長滿了奇花異草,要是讓外麵的修士來了,可能就樂瘋了,但歲饒不會。


    作為一個小富婆,不僅有親爹親娘留下來的大筆富可敵國的遺產,更是有著歲家源源不斷地提供上來的財富,歲饒什麽奇異的寶物都見過一些,自然不會迷了眼睛。


    哪怕東西很稀有,她也不太動容。


    最重要的是,這是考核,誰知道這個秘境是不是真的。


    與此同時,其他人剛好被送達了秘境的各個地方。


    而此時的天極宗長老們,在秘境開始的那一刻,就已經在掌門處排排坐。


    一個個聚精會神的盯著水鏡,水鏡裏赫然投影著新生考核的一舉一動,這既是為了保護考生的安全,也是為了方便他們挑選好苗子。


    人才可不能白白的流失啊!


    這邊的歲饒在森林裏轉圈圈,周圍太黑了,她有一點發毛,忍不住就想找人聊天,企圖緩解心裏發毛的恐懼。


    “係統,係統,你在麽?”歲饒咽了咽口水,用神識唿喚著係統。


    “在呢!在呢!”係統迴答了她。


    她一邊沿著小路走,一邊顫著嗓子說,“我,我有一點害怕。”


    她覺得正身處在森林最深處,這裏的樹木一看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高聳入雲,遮天蔽日。


    本該烏漆嘛黑的地方,因為生長著一種自帶熒光的靈植,也為黑暗帶來了星星點點的光芒。


    但凡換個地方,歲饒都要真心讚一句浪漫好看,但是現在她完全不覺得。


    在世界隻有她一個人的時候,隻覺得幽深極了。


    她怕黑!


    還怕鬼!


    九敏!


    ... ...


    這邊的係統久久地沉默著,就在歲饒以為它會給出什麽建議性的時候,係統那帶著害怕的奶音,顫悠悠地傳了過來,


    “你你你!你憋這樣……我也害怕。”


    歲饒:“……”


    等了半天安慰,合著你倒先害怕起來了?


    這次輪到她沉默了。


    係統見她不迴答,怕的整個包子身都顫得一抖一抖的,還抖出了波浪狀,活像個春卷,抖得節奏感很強。


    它也急了,怕的在那裏喃喃自語,直接就將以前看過的那些恐怖電影中的情節,給複述了出來。


    說著說著,係統更害怕了,歲饒都能隱隱約約聽到它小心抽泣的奶音:“嗚嗚嗚嗚... ...”


    它一個沒忍住,直接就哭卿卿了,成功把生活重擔都壓在了還承受的住的歲饒身上。


    歲饒麵無表情地往前走,老娘都沒哭呢,你哭個嘚啊!


    係統看過的恐怖電影都是歲饒看過的,它一描述出來,她腦子裏就有畫麵感了。


    一人一係統,從來沒有這麽討厭自己的記憶力這麽好。


    歲饒怕鬼,還不是一般的怕,雙腿都軟了。


    別人家的係統是什麽樣的,她不知道,但肯定不是自己家這樣的。


    她後悔啊,想退貨都來不及了。


    係統的抽泣聲環繞在耳邊一個多小時,歲饒麻了。


    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脾氣好了很多,居然不怎麽生氣了。


    算了,畢竟按照係統界的年齡算法,它還隻是一個孩子啊!


    她決定,出去之後再揍它。


    就在這時候,森林的環境陡然發生了變化,變成了... ...


    變成了歲饒心裏最害怕的東西。


    鬼!


    還是複原上輩子看過的很多部鬼片結合體,有關紙嫁衣、冥婚等等的,應有盡有,一大鍋亂燉。


    歲饒\/係統看著眼前這一幕,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下一刻。


    “啊!”歲饒的。


    “啊啊啊啊啊!饒饒,嗚嗚嗚... ...你快點上啊。”係統的。


    猝不及防間,一首歌:【囍】。


    突然間就放了出來,那催魂的前奏就快要直接將歲饒給帶走了。


    係統含淚僵住:“... ...”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麽?


    嗚嗚嗚,它又害怕了... ...


    詭異的嗩呐聲和周圍的一切完美契合,


    更恐怖了!!!


    歲饒頭皮都發麻了。


    係統是真的一點兒多餘的用處沒有就知道製造麻煩,如果它不講那些恐怖故事,她哪裏會想起以前看過的畫麵啊,如果它不亂點歌曲,她哪裏會這個害怕啊,本來還好一點,她現在是欲哭無淚啊。


    歲饒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不敢動啊,不敢動。


    看著一個個臉色蒼白的屍體從棺材中爬出,穿著那種鮮紅如血的紙嫁衣朝著她慢慢逼近,動作僵硬,詭異陰森。


    它們每走一步,腳下的土地都會沾上一個粘稠的血腳印,就跟那一些糊糊一樣,碰上了,甩都甩不幹淨。


    細細看過去,還會發現沒一灘血跡中都有著無數的蛆在翻湧著,密密麻麻,恐怖如斯。


    濃鬱的血腥味混雜著死屍的屍臭味撲麵而來,令人覺得唿吸都是一個錯誤,快要窒息了,反胃又惡心。


    幸好剛才她沒有吃什麽東西,不然現在絕對要吐出來。


    歲饒眼角劇烈的抽動著,這一刻前所未有的知道了,女強人,這個詞是怎麽來的了。


    如果可以,她不是很想了解這個詞的意思。


    她不住地往後退著,生怕那群東西身上的血跡粘上來。


    眼看著千鈞一發,幾乎就要被生撕了。


    歲饒深唿吸了一口氣,在死屍離自己隻有一米的時候,眼狠狠地一閉又猛然一睜。


    拚了!


    她立刻從空間中拿出了一把大砍刀,非常非常大,是以前買來裝逼用的裝備。


    不過質量還不錯。


    她下意識地就掂了掂大砍刀。


    有時候恐懼到了極點反而不恐懼了,至少她是這樣的。


    歲饒化悲憤為動力,拎著大砍刀一路砍過去,砍腦袋跟切西瓜似的,一切一個準。


    濃稠的血液在打鬥中星星點點的濺到了她的芙蓉麵上,本來白皙幹淨的小臉此刻帶著多多少少的血跡,就像一張幹淨的白紙突然之間就被染上了鮮豔的朱砂,詭譎妖異。


    在砍屍的過程中,歲饒手法逐漸暴力血腥,她漸漸的從害怕到殺紅了眼,此刻她處於一中微微變態的心理狀況。


    砍屍手法漸趨多元化,從單純的防衛演變成了虐屍,變態又血腥。


    本來屍體密密麻麻的空間,硬是被她生生砍出了一條血路,追著一大堆屍體跑。周圍一大片一大片的血紅色,到處是歲饒砍下的殘肢斷臂。


    粘稠的血液不停的流,一個個坑坑窪窪的地方都沒血液給填滿了。


    沒填滿的血液流入河水中,整天河都被染紅了,腥臭難聞,蠕動的生蛆半死不活,猶如百足之蟲,卻也不敢隨意靠近她。


    歲饒不知疲倦的廝殺下去,術法和實戰能力也在不斷的精進,在千篇一律的動作中,她的攻勢也漸趨淩厲,帶著一種殺伐果斷。


    殺到最後,殺無可殺。


    她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裏充斥著劫後餘生的放鬆感。


    不過臉上已經麻木了,做不出任何表情,從表麵上看,她整個人鋒利如刀,又冷又豔。


    哪怕歲饒逼近金丹期,這個浩大的砍屍事件還是很耗費體力的。


    果然,人還是得逼自己一把,不然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


    目睹全程的係統:“... ...”


    饒饒好勇啊!也好厲害啊!


    看著歲饒原本幹幹淨淨的白衣,此刻全都被染紅了,不止這些,她整個人就跟從血水裏撈出來的一樣,狼狽至極。


    係統認識歲饒這麽久一來,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麽狼狽的樣子。


    歲饒是一個嬌氣又略帶矯情的事兒精,無論走到哪裏,都要保持完美的形象,是絕不容許自己狼狽成這個樣子的。


    要是在平時,看到這麽惡心的場景她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


    都是它沒有用,一點兒都幫不上她的忙,就知道害怕。係統想著想著,又低聲啜泣了起來。


    歲饒聽到係統那委屈巴巴的哭聲,無奈,其實係統認真說起來還是個小屁孩呢!她真沒生氣。


    用神識安慰著它,“別害怕,就算你現在沒能幫上我,保護不了我。但是不是還有我麽,我隻要堅強一點,誰也不能傷害你。


    迎著係統純稚的雙眼,歲饒接著說,“我這次能打贏,說起來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因為有你,我也不敢鼓起勇氣來對抗啊。當兩個都很弱的時候,總得有一個稍稍強一點兒的勇敢一點,不然我死了你也就要跟著消亡了。為了保護你,我可不得努力一點麽。我們接下來還有好幾道關卡要闖,相信我。”


    說完,她拍了拍它的包子頭,“咕咕,別怕。”


    係統有一個名字叫咕咕,歲饒取的,因為當時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它發出來“咕咕咕”的聲音時給它取的。


    雖然它嘴上嫌棄的不要不要的,但其實心裏很喜歡這個名字。


    每次隻有歲饒一惹它生氣,它就鼓著白嫩嫩的包子臉“咕咕”叫著,在撒嬌呢,可愛的要死。


    係統望著歲饒那被殺伐打磨的堅毅的眼神,含著一包淚水點點頭,前所未有的向歲饒說道:


    “饒饒,我一定會認真學習的,等我掌握完所有能力,換我來保護你。以後我一定會有用的,別不要我,好不好。等下的關卡我也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歲饒笑著點點頭,眼神中包含著鼓勵。


    一人一係統再如何溫情對話,外人都是看不到的。


    他們隻能看到一身血衣的歲饒坐在屍橫遍野的森林深處,美豔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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