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這個族長非你莫屬!


    “讓我當族長?”


    “那咱們老爹怎麽辦?”


    目前的族長是諸葛栱,是諸葛赤和諸葛青還有諸葛白的親爹。


    “老爹的話……我聽爺爺他們說是讓老爹直接退下來吧。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對於諸葛赤的問題,諸葛白顯然沒有意識到其中的複雜性,隻是感覺這個族長不論怎麽變,都是他們一脈的人,沒啥區別。


    諸葛赤現在還不想考慮當族長這件事。


    主要是他覺得當族長會讓他整個人的行事作風必須以諸葛家為主。


    在當族長之前,諸葛赤可以完全以他自己為主,做事的出發點是自己。


    比如說,他一直想要提升自己的修為戰力,在修行戰鬥上的目標是,盡量搜集八奇技,完善自己身上的神鬼八陣圖。


    而如果當上了族長,顯然就不能這麽個人化行動了。說不定還得坐鎮在諸葛家裏,未來發展完全受限。


    不是說當族長真的多麽不堪,隻不這樣不是諸葛赤想要的未來。


    “直接出言拒絕吧。”


    諸葛赤沉默著和諸葛白一起走到了諸葛家祠堂。


    基本上所有長輩都在這個地方。


    一路上諸葛白也發現了諸葛赤的沉默,但他隻覺得是大哥聽到要當族長的消息之後有些過於激動了,也沒怎麽在意。


    有意無意間,諸葛赤走到了祠堂正中心,直麵諸葛家的長輩們。


    這些長輩們在祠堂內坐成了一圈,全都微笑看著諸葛赤,顯得非常慈祥和藹。


    坐在最上首的是三個人。


    前族長,諸葛赤的爺爺諸葛雲嵐。


    現族長,諸葛赤的父親諸葛栱。


    前段時間剛剛迴歸諸葛家的五爺爺,諸葛雲輝。


    他們基本上是諸葛家目前權力最大的幾人。


    爺爺諸葛雲嵐咳嗽了一聲,慢慢地說:“小赤啊,我們這群人商量了一下,打算讓你接替諸葛栱這個家夥,成為我們諸葛家的族長。你意下如何啊?”


    諸葛赤直接出言拒絕了:“我現在恐怕還難以擔當這個重任。”


    “接受就好,其實當族長也沒什麽難的——嗯?”


    諸葛雲嵐摸著自己的胡子,摸到一半才感覺到了不太對勁。


    諸葛赤的說話用詞很委婉,但很明確地表達出了這個意思。


    諸葛赤不想當諸葛家的族長。


    “拒絕了?”


    諸葛赤的反應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


    他們全都驚訝地看著諸葛赤。


    大部分人目光中都帶著不理解。


    身為諸葛家的人,為什麽會直接拒絕成為族長呢?


    這不應該是一件大好事嗎?


    在場的大部分都是老人,都比較精明。他們的各種想法隻是在心裏閃過,沒有直接說出來。


    而弟弟諸葛白沒什麽城府,直接出言詢問:“大哥,你為什麽不想當族長啊?”


    諸葛雲嵐和諸葛雲輝兩兄弟對視一眼,最後是諸葛雲輝出言詢問:“小赤,你對於當族長這件事是有什麽顧慮嗎?”


    “說出來吧。我們這群老家夥年紀雖大,但也不是什麽不知道變通老古董,非要逼著你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諸葛雲輝是諸葛赤的五爺爺,也是除去爺爺諸葛雲嵐之外輩分最大的人——諸葛赤的其他幾個爺爺在當初對陣腳盆國異人的戰爭中犧牲了。


    諸葛赤沉默了一會兒,直接說道:“我現在還年輕,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去,還有很多風景沒有看過。我不想現在就把自己綁死在族長這個位置上。”


    “身為族長,一言一行必須考慮整個諸葛家,需要從家族長遠發展考慮,那樣限製太多了,我可能無法習慣。”


    “更何況,現任族長是我爹。我答應當族長的話,不是直接把老爹諸葛栱給踹下來了嘛……”


    諸葛赤的話還是經曆了一些修飾。


    但在場的這些人哪個不是白發蒼蒼的老家夥,也都聽得懂諸葛赤的潛台詞。


    諸葛赤是擔心成為族長之後,個人未來發展會受到限製。


    爺爺諸葛雲嵐哈哈一笑:“小赤啊,你可能是誤會了什麽。”


    “諸葛家的族長位置又不是什麽皇位,讓你當族長也不是當皇帝。不至於搞什麽把你限製在諸葛家中,不得隨意外出的操作。”


    “當然了,當初異人世界還很亂的時候,族長的眼界和認知關係著諸葛家的延續傳承,我們確實是不會讓族長輕易離開諸葛村。”


    “但現在已經是法治社會,相較於過去已經平穩安定很多了,我們不會把族長死死限定在諸葛村中。”


    “至於你說的,擔心自己成為族長之後會被迫按照族長的標準做事,會被限製住……那你可擔心太多啦。”


    諸葛雲嵐指著諸葛栱笑著說:“遠的不說,就說前任族長,你老爹諸葛栱,你覺得他像是被諸葛家族長位置限製住了的人嗎?”


    諸葛赤心裏忍不住嘀咕,爺爺諸葛雲嵐不愧是老江湖啊,一開口就把老爹諸葛栱限定成“前任族長”了,這是在潛移默化讓自己接受族長身份啊……


    他看了一眼老爹諸葛栱,發現此時對方的臉上還是在笑嘻嘻的,似乎一點也沒有因為自己族長位置被擼掉而感覺沮喪。


    仔細迴憶,諸葛赤發現老爹諸葛栱當上族長這段時間內,總共有兩個時期的表現。


    一是諸葛栱剛剛接任族長之後,諸葛栱“勵精圖治”,勢要“讓諸葛家再次偉大”。


    第二個時期是諸葛栱接任族長一段時間之後,發現“勵精圖治”根本沒用,於是果斷躺平,生活的中心不再放到家族上了,而是去研究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其中比較出名的事件是,諸葛栱“躺平”期間去路邊給人算命,主算姻緣,不知道造就了多少對冤家。


    迴想到這裏,諸葛赤這才發現,不論是諸葛栱“勵精圖治”還是“躺平”時期,諸葛栱都沒有被限定在諸葛村中,他是哪裏都能去,幾乎什麽事都能做的。


    那為什麽諸葛栱後來幾乎天天都待在諸葛村中,幾乎沒怎麽出過村子門呢?


    諸葛栱很長一段時間都近乎被限製在村子裏,這是諸葛赤覺得諸葛族長位置不好坐的主要原因。


    諸葛赤略帶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聽了這話,爺爺諸葛雲嵐掩麵歎了口氣。


    “那個時候你可能還小,隻是知道你老爹諸葛栱大部分時候都待在村子裏,卻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諸葛雲嵐的手高高揚起,似乎是想打諸葛栱一巴掌,但考慮到這是諸葛家的祠堂,在場有這麽多人看著,終究還是沒有下手打人。


    諸葛雲嵐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諸葛栱這個家夥,他接任族長之後確實是想為諸葛家做成一些事,但能力有限,最終能做到的也就是少數。”


    “如果隻是能力平庸也就算了,諸葛家可以接受一個碌碌無為的族長。”


    “可問題是,諸葛栱這家夥,在做族長這件事上能力低微,在其它事情上真的算得上是天賦異稟了!尤其是在江湖上招惹仇家!”


    諸葛栱訕訕一笑,沒有反駁。


    諸葛雲嵐話鋒一轉,問起了一個傳說:“小赤啊,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異人界流傳的‘缺德月老’的傳說?”


    “缺德月老?聽過的。”


    諸葛赤之前去天下會找到風正豪,從他那裏拿到了八奇技之一的拘靈遣將,拿到了王子仲老爺子的靈體。


    除此之外,還和風正豪聊過一段時間的天,在風正豪那裏第一次聽到缺德月老這個詞。


    後來諸葛赤在曜星社覆滅事件中擊敗了比壑山忍眾殘黨蝶,用雙全手從曲彤的腦海中獲得了一部分情報。


    這部分情報除去曜星社和比壑山忍眾對龍國異人界的謀劃之外,還有一些江湖趣聞,一些異人界的情報。


    其中缺德月老的情報赫然在列,還在比較前排的位置。


    缺德月老是十幾二十年前流傳在異人界的一段傳說。


    據說當時江湖上有一個自稱“有德道人”的算命先生,專門給人算姻緣。


    問題在於,這個有德道人給人算成的都是爛桃花。


    但凡是被有德道人促成的姻緣,最後一定會一地雞毛,男女雙方都被鬧得雞飛狗跳。


    時間久了,有德道人就被人稱之為缺德月老。


    所有促成的姻緣全都是稀巴爛,真的缺德!


    當時江湖上所有人都對缺德月老深惡痛絕,恨不得將他繩之以法,全國遊街示眾。


    不過諸葛赤感覺有點奇怪。


    剛才爺爺諸葛雲嵐不是在說讓諸葛赤傳承族長位置的事情嗎,怎麽跳到缺德月老那裏去了?


    難道說……


    諸葛赤看著尷尬訕笑的老爹諸葛栱,又想到剛才諸葛雲嵐專門提到的“缺德月老”,瞬間明白了一切:老爹諸葛栱就是當初被整個江湖人人喊打的缺德月老!


    諸葛雲嵐歎了口氣:“小赤啊,當上族長之後不是一定要待在諸葛村中的。”


    “你老爹諸葛栱是自己造了孽,隻能躲在村子裏不敢出門。”


    “你來當族長的話,肯定比諸葛栱要好得多。”


    諸葛雲嵐繼續說道:“族長族長,那就是帶領整個家族前進的一族之長。我們選擇你當族長,是希望你能夠帶領家族前進,改變諸葛家的現狀。”


    “這並不是說我們要用諸葛家綁住你,要用諸葛家的規矩限製你。我們不是想用諸葛家的規矩把你塑造成諸葛家族長的樣子。”


    “而是希望作為諸葛家族長的你,能帶領著諸葛家前進,讓諸葛家因為你而改變。”


    五爺爺諸葛雲輝在一旁補充道:“用個不恰當的說法就是,你成為諸葛家的族長,並不是諸葛家大於你要改變你,而是你大於諸葛家,需要你來拉諸葛家一把。”


    諸葛雲輝這一番話說出來聲音不小,在場這些長輩們都聽到了,但沒有人對此提出異議。


    說明這群老人家都是這麽想的,他們是真的認同了這個說法,認同了諸葛赤的優秀,認同諸葛赤確實是最適合帶領諸葛家前進的人選。


    隻有諸葛栱略微有些驚訝地說:“當初我當族長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那能一樣嗎!你是你,小赤是小赤,你比得了嗎?”


    “當初你繼任族長的時候讓你守規矩,是不希望你把諸葛家弄垮了,所以才‘祖宗之法不可變’。”


    “小赤明顯比你強得多,是真能‘讓諸葛家再次偉大’!再大的規矩也得繞著小赤來變!”


    諸葛雲嵐一眼睛瞪過去,諸葛栱直接閉嘴了。


    隨後諸葛雲嵐笑嗬嗬地看著諸葛赤:“小赤啊,你疑惑的那些問題我們都給你解釋了一下。怎麽樣,要不要當諸葛家的族長?”


    “當然,不要有壓力,我們這群老家夥隻是建議,建議一下。你如果不想當的話,也沒啥關係……”


    諸葛赤抬頭看了一眼四周。


    諸葛雲嵐嘴上說著不在意,不管諸葛赤最後是否選擇成為族長,諸葛家這群長輩們都不會說什麽。


    但是實際上,他們全都熱切地看著諸葛赤,眼神中的那種期待都藏不住了。


    之前諸葛赤顧慮的點基本都解決了,他覺得自己沒有什麽理由辜負這群老人家們的期待。


    考慮到接下來還需要去針對綿山和東北地區的比壑山忍眾殘黨,之後還需要去搜集剩下的八奇技,會經常出門,不在諸葛家。


    於是諸葛赤斟酌著說:“當族長這件事沒問題。不過我確實也比較年輕,很多家族裏的事項也不是很多,另外我最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要經常出門,我可能沒辦法待在村子裏去做族長該做的事情……”


    爺爺諸葛雲嵐大手一揮:“這些都不是問題!”


    “諸葛栱卸任了族長之後不是剛好還閑著嘛!可以讓他繼續幹這些事情,他有經驗!”


    一旁樂嗬嗬地聽著的諸葛栱愣住了:“啊?”


    我這麽開心就是因為可以不用當族長了。


    結果你們告訴我,我還要繼續幹族長那些活?


    當著族長的時候要做那些事情,卸任族長的時候也要做那些事情……


    那這個族長我不是白卸任了嘛!


    ……


    眾人沒理有些呆滯的諸葛栱。


    因為諸葛赤選擇接任族長,大家都笑嗬嗬的,心情都很好。


    “小赤啊,我就說嘛,這個族長非你莫屬!”


    “小赤確實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優秀的諸葛家年輕人了。不選他當族長,那選誰?”


    “因為小赤的緣故,我們諸葛家注定再次偉大!”


    ……


    所有長輩們都在熱切地交談,對話。


    這個時候,剛剛迴歸諸葛家不到兩個月的諸葛雲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似的,轉身詢問一旁地大哥諸葛雲嵐:“大哥,我記得我們諸葛家族長繼任的時候是需要經過一些試練的。”


    “現在還有‘族長試練’這個環節嗎?”


    “族長試練”這個詞一出,很多諸葛家的老人們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他們也有些關切這個事情。


    這是諸葛家很長時間內的傳統。


    雖說已經是現代社會了,很多傳統都可有可無。


    而且基本已經指定了諸葛赤作為族長,這些形式上的東西其實也沒那麽重要。


    但這些老人們還是會比較注重這個,這是他們過去熟悉的事物和規則。


    爺爺諸葛雲嵐並沒有馬上迴應,而是把選擇權交給了諸葛赤:“小赤,你打算過一遍‘族長試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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