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老夫人被鬼剃頭的消息,隨著齊家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駛出峻城開始不脛而走。


    同樣不脛而走的消息還有時家小女美若天仙,豔壓花魁。


    施宇得到這兩個消息時,齊家主已經帶著一車禮物來雅苑賠罪了。


    “老太婆已經被老夫打發迴莊子了,時公子大人大量,不如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如何?”


    “齊家主怎麽處置尊夫人與我時家無關,銀錢我們不缺,您就是再多出兩車禮來,我家小妹名聲也不好挽迴。”


    齊家主沒想到自己含淚吐血湊出這一車的賠禮,時家並未看在眼裏,想那時小姐既然嫁不出去,憑她那如花似玉的容貌,給自家外甥做個續弦應該能成,於是底氣十足的笑道:“時家小姐天姿國色,時公子若信得過,老夫願意為她做媒,保管是一樁好親事。”


    施宇差點沒吐他一臉,心裏罵了聲老狐狸,一時還真不知如何接話了。


    一旁負手而立的葉子舟一聽這老家夥的話哪裏還按耐得住,上前恭敬的給施宇行了大禮,“子舟心慕小玉姑娘已久,求姐夫幫我做媒,問問小玉姑娘的心意可好?”


    葉子舟突然插上一嘴倒是解了施宇的危機,於是他換上一張笑臉對齊家主道:“您老幫忙看看,您說的男方比我這內弟如何?”


    齊家主沒想到半路來了個攪局的,他很想違心的說一句自己的外甥比這個傻小子強多了,可是外甥的德行與他那死鬼兒子就是半斤八兩,不說其他,就光憑長相眼前這個器宇不凡的翩翩少年,都能把外甥甩出十二條街。


    現實擺在麵前,齊家主也不得不尷尬笑道:“葉公子容貌俊秀,老夫所說之人自然是比不過的。”


    瞧瞧這說的是什麽話,誇人隻誇外貌,這是內涵我們徒有其表嗎?施宇越看這老家夥越不順眼,茶都沒上就把人給打發走了。


    葉子舟還在眼巴巴的等著施宇的下文,卻見眾女眷擁著臉色緋紅的小玉姑娘從緣聚堂內走了出來,那嬌花一樣的人兒,讓葉子舟一時看走了神。


    葉子上前給了他一巴掌,恨鐵不成鋼道:“就這點出息,哪裏配的上人家?”


    蘭兒笑道:“咱兄弟一表人才,哪裏有你說的這般不堪?”


    雅娘也打趣道:“這孩子知道求你姐夫,為何不來問問我這當娘的?”


    “雅娘……”


    葉子舟哪裏禁得住這些,隻覺得雙耳滾燙,恨不得立刻逃跑。


    白夫人打圓場道:“孩子臉皮薄,你們就別取笑他了,看看這臉紅的,依我說,小玉也在,行與不行,就當麵給子舟一個答複。”


    小玉被大家強推出來就已經羞臊不已了,這會兒還要她答複,此時心亂如麻的她又如何給人答複,抬眼偷偷看了一眼葉子舟,發現他也在看著她,眼裏滿是期待。


    葉子舟哪裏都好,奈何她的心早已給了那個遙不可及的夢,她不想傷害他,說不出絕情的話,隻能婉轉道:“承蒙葉公子不棄,小玉很是感動,小玉在那醃臢的地方呆過,若不是鄒大人幫助,小玉現在可能還是娼籍,這樣的小玉怎能配得上葉公子這般青年才俊?還請公子不要自誤,早些另覓良緣為是。”


    “醃臢之地出來的怎麽了,我們出淤泥而不染清清白白……”


    “姐姐!”


    葉子的話沒講完,就被葉子舟製止了,看著自家弟弟滿臉苦澀她很難過。


    葉子舟自嘲一笑,對著小玉躬身施禮,“小玉姑娘,任何人都有愛與不愛的權利,拒絕的話直接說出來就好,切莫輕賤了自己,抱歉,打擾了!”


    望著葉子舟轉身離去頹然的背影,小玉的眼裏不知不覺落下一串晶瑩的淚……


    葉子強忍淚水的樣子很讓人心疼,施宇很想不顧那麽多雙注視著自己的眼睛,上前把葉子抱走,但他不能這樣。悄悄給了蘭兒一個眼神示意,然後向兩個娘頷首告辭,大踏步走迴自己的詩雨閣。


    蘭兒會意也忙拉起葉子的手和眾人告別後匆匆離去。


    詩雨閣內,葉子窩在施宇懷裏哭的很傷心,“傻哥,你說那麽登對的金童玉女,怎麽就不能在一起呢?”


    施宇也覺得有些惋惜,隻是他也知道小玉的心結,“個人有個人的造化,糾結太多也沒有用,隨緣吧!”


    蘭兒有些腦小玉不識好歹,從傻哥在峻城自立門戶那天起,他們和那儲天明的關係就注定不會走的太近,看著依然難過的葉子,她也想安慰兩句,隻是看著二人你儂我儂的樣子,不禁想到了昨晚的“家法”。齊老太太鬼剃頭的事情早已傳到雅苑,用腳趾想也知道那一準就是傻哥幹的好事,再想到傻哥幹嘔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施宇和葉子哪裏知道蘭兒在笑什麽,二人均一臉疑惑。施宇伸手把她拉進懷裏溫柔一笑:“有什麽好笑的事情說出來,咱們一起樂嗬樂嗬。”


    蘭兒狡黠的看了眼施宇,湊近葉子耳朵低語起來。


    葉子聽著聽忍不住嘴角上揚,繼而肩頭抖動,笑出聲來。


    以施宇的耳力哪裏聽不出蘭兒是在說他昨晚的糗事,看著二女在自己懷裏笑的花枝亂顫,他覺得自己還是暫時裝聾作啞為好。


    雅娘因著昨天齊老太太大鬧雅繡坊心情不好,懶得開店就給自己放了一天假,沒想到在家也不得安生。


    看著小玉流淚遠去的背影,也無心上前安慰,有道是女大不由娘,更何況她還是個便宜娘,殼子裏裝著現代靈魂,父母之命那一套在她這裏就不存在,她做不出違背他人意願的事情。


    白夫人本想著親事成不成大家還都是好親戚,沒想到結果卻是不歡而散,“兒孫自有兒孫福,走,雅娘,咱們姐倆喝茶去。”


    “兒孫自有兒孫福?”雅娘勉強勾唇,“麗娘姐姐,你說這日子過的充實了,我的心怎麽反倒更空了?”


    “我看你呀,是看孩子們情竇初開,自己也春心萌動……”白夫人隨口的玩話戛然而止,她怎麽變得口無遮攔了?


    “麗娘姐姐,你說金鱗哥他還活著嗎?”


    雅娘的直接了當讓白夫人措不及防,自從得知曾住在這裏的鱗郎可能是假的,大家就都在心照不宣的迴避這個問題。


    那假的隻要一口咬定自己就是真的,誰也拿他沒有辦法,鱗郎是的生死怕是要成為一個永遠無解之迷。


    雅娘似乎也沒指望白夫人給出一個答案,每一次想起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想起那個柔情似水的夜晚,她的心都會抽痛。每一次她都會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說心痛的是韓冰凝,不是她何雅娘,可是那痛感卻是真真切切騙不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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