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軍政分離


    陽頂天趁機率領著虎賁營,抬著梯子向前飛奔。


    神機營緊隨其後,也向前走去,停在兩百步外,監視著城牆。隻要有元軍露頭,立即就亂槍打去。


    片刻之後,虎賁營就到了城下。他們將梯子豎起,然後紛紛向城上爬去。


    城上的元軍完全被壓製的無法露頭,他們隻好改變策略,所有的守軍都退到兩步之外,手持長槍、弓弩,等著宋軍上城之後肉搏。


    弓箭不能破甲,但是弩箭在這麽近的距離,還是可以射穿宋軍的精鋼鎧甲。


    虎賁營的勇士全身重甲,口銜長刀,左手舉盾,右手攀梯。梯子頂端與城牆平齊,爬到頂端後,虎賁左手的盾牌先舉起來,頓時叮叮當當的弓弩亂射過來。


    趁著敵軍更換弩矢的空擋,虎賁右手攀住城垣,一個跨步就衝上了城牆。


    韃子握著長槍,呐喊著用力刺來。虎賁左手盾牌護住心腹要害,硬吃長槍突刺。整個人都被長槍頂在牆垛上,卻仍然沒有破防。


    虎賁右手取下長刀,趁勢一個橫掃,砍死眼前的敵軍。然後揮舞著長柄眉尖刀,向前劈砍。


    後方讓出的空位,馬上爬上來第二個虎賁。漸漸的城牆上的虎賁軍越來越多,元軍完全無法立足,被趕了下去。


    虎賁軍順著城內的階梯,追著下了城。一部向前繼續追擊,一部將城洞中的重物挪開,打開了城門。


    城外的宋軍紛紛湧入。


    火都赤眼見劍門關守不住了,連忙下令撤退。好在關裏的元兵不多,順著狹窄的下山道路,全部溜走了。


    雄關已失,北麵的營寨也是守不住的。火都赤一麵領軍向著利州城撤退,一麵派信使通知苦竹隘守軍撤退。


    虎賁營盔甲太重,不善於遠程追擊。呂師聖將他們留下,占住劍門關。又帶著神機營毫不停歇,向北急追。


    苦竹隘的守軍,若想撤迴利州,必須經過劍門關北二十裏外的普安軍(劍閣縣)。


    如果能搶先占領普安軍,就可以堵住並且吃掉蒙元一萬守軍。


    火都赤丟了劍門關,本來有兩條路可以跑迴利州,一條是從山間的劍昭路,直接向東北方向,更快速的到達利州。


    另一條就是先往北到普安軍,再拐向東迴利州城。火都赤知道普安軍是苦竹隘守軍撤退的必經之地。他也是條漢子,率領大軍舍近求遠,直接奔向普安軍,要守住友軍的退路。


    火都赤命令大軍北去占據普安軍城寨,親自領著一股士卒,埋伏在道路兩側,等候呂師聖。


    呂師聖用兵一向謹慎,並不過分冒險,即使是在追擊潰兵途中,也十分注意防備伏兵。隻要感覺兩側有異,就一通排槍打過去。


    火都赤的伏兵中槍倒地,輕微的聲音也瞞不過呂師聖的耳朵。槍林彈雨就潑灑過去,伏兵死傷慘重。


    火都赤不敢再做停留,趕緊撤了迴去。


    呂師聖見天色已暗,也不敢再追的太快。為了一萬敵軍,萬一折了自己的神機營,豈不是得不償失。


    於是派出斥候,呈扇麵在前哨探,大軍隨後行進。這樣一來,行軍速度就變慢了。


    半夜子時,呂師聖領軍追到普安軍時,苦竹隘和劍門關的元軍已經倉皇逃走了。


    神機營在這裏駐紮了一夜。第二天,呂師聖傳下軍令:


    張玨留一軍守劍門關與苦竹隘,其餘大軍三日後出發,向西攻打利州、昭化;


    王達、張世傑,領所部水師,逆嘉陵江而上,從水路出發,夾擊昭化城。


    五天之後,還不等大軍趕到利州城下,前方探馬來報:利州城(廣元)的元軍昨日已經撤退,利州已是一座空城。


    餘守直也派人來報:元軍主動撤出了平梁、得漢二城,他已派軍占領,等待下一步指令。


    看來,元軍改變了策略,主動撤迴兵馬,應該是為了全力固守興元府。


    當初李德輝戰敗迴到興元府之後,就上奏疏請罪。戰敗必須有人負責,東川院的合丹已經戰死,隻能是李德輝擔責了。


    忽必烈將他撤職,詔迴大都。采納他的建議,合並東、西兩川行樞密院,交由屢出奇謀的汪惟正統領。


    汪惟正剛上任,就改變了防守策略,將深入川蜀的數萬大軍全部撤迴,聚集在興元府周邊加強防守。


    這個策略其實是正確的,畢竟從劍門關到興元府,六百裏金牛道,補給、支援都很困難。


    元軍收縮之後,這個困難,就給到宋軍了。


    呂師聖領著十萬大軍,匯集到利州城。呂家軍擴大利州城池,蓄積糧草輜重,準備以這裏作為大本營,攻打漢中。


    就在此時,耶律齊、史進從臨安城傳來幾條消息:


    先帝確實是縱欲過度,脫陽而死。但是當晚,有幾個武功高強的刺客,夜闖皇宮。所以宮裏也覺得可能有異常,但是最終查無實證。


    最近臨安又有不利於呂帥的流言傳出:擁兵自重,任用奸人,收買民心,圖謀不軌。懷疑是蒙元所為。


    蒙元北方叛亂已經平定,伯顏近日就將領兵南下,攻打我朝。具體進軍方向未知。


    賈似道已經開始清洗朝廷中的異己,他有意委派臨安心腹來川蜀任職,所以呂帥之前上報的請功奏疏一直沒有批複。最近估計就會有結果出來。


    這次川蜀大捷之後,呂師聖決定在朝廷現有官製框架內做一些改變。之前南宋的統兵大將都是以某路製置使的身份,軍政一把抓,兵權、財權、人事權都有。


    在四川這幾路,這樣的大將,隻允許有呂師聖一人存在。


    凡是在他麾下的官員和將領,要麽隻在野戰軍中任軍職領兵,要麽隻任地方官管理政務,領地方衛戍軍隊。


    他現在擁有巨大的威望,又掌握壓倒性的軍事力量。所以將這個思路與麾下各路官員全部都敞開深談一次後,取得了大部分人的支持。


    他的親信自然是毫無保留的支持;昝萬壽、郭漢傑以降將身份可以領兵萬人,也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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