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榮城


    呂師聖領著三營精銳,乘船順流而下。船隊走到敘州時,迎麵遇到臨安駙馬宅前來報喜的信使。


    呂師聖得知耶律微、趙沅沅給自己生了兩個兒子,頓時大喜過望,體會到了初為人父的快樂。


    信使又問該給孩子起什麽名字。按照呂家的輩分,下一代是“惟”字輩,名字都應該帶有三點水作為偏旁。


    “長子就叫呂惟淳,次子呂惟澹。”


    送走信使之後,大軍繼續向下遊而去。呂師聖要求水師日夜不停的行船,一路催促張世傑加快速度。即使有少數船隻深夜觸礁擱淺也在所不惜,隻怕合丹大王也提前跑路了。


    船隊到達瀘州時,忽然有釣魚城守將張玨派來的探馬來報:


    “聽聞主帥真溪口大捷,末將料定韃子軍心必然浮動。為了圍堵合丹大軍,特申請率領釣魚城守軍四千人,沿渠江往上,攻占大良城、禮義城。”


    呂師聖之前也派出信使,下達軍令給張玨,看來兩邊的信使走岔了。


    不過這也說明張玨對戰場態勢是非常敏銳的,他沒有坐等指令,而是能夠主動發現機會。這樣出兵更快,希望他可以攻占大良城。


    想到這裏,呂師聖也不準備再去萬州,有郭靖黃蓉鎮守萬州,肯定能夠萬無一失。幹脆直接領兵去大良城,爭取把合丹堵在山地裏圍殲了。


    大軍繼續前行,好消息接連不斷的傳來。


    重慶來報:此前連續在夔州路各處騷擾的蒙古騎兵,已經銷聲匿跡,數日不見蹤影;


    萬州來報:韃子大軍圍城三十五日,損兵折將,損失兩萬餘人,終於撤圍而走。郭靖、黃蓉領著三千步卒,尾隨追擊;


    大良城來報:張玨領軍四千,一舉攻占大良城,隔斷合丹退路。合丹聞訊之後,慌忙退兵,如今蒙古大軍困守榮城。


    夔州來報:京西南路接到呂帥的求援信,派大武小武兄弟,領一千神機營,一萬步軍營,已經入川,到了夔州。


    呂師聖得報大喜,命令大武小武從萬州上岸,率領大軍追上郭、黃二人,聽從他們的指揮。


    然後呂師聖的戰船,在重慶拐入嘉陵江,直達釣魚城。再拐到渠江,逆流而上,到達了禮義城。


    “呂帥,合丹的大軍還剩四萬,其中有蒙古騎兵一萬,老兵一萬,剩餘兩萬為新兵和水軍上岸作戰。另有民夫萬餘人。他們占據榮城,沿城池外圍夯土為牆,將城池擴大數倍,日夜加固城防。”張玨前來稟報軍情。


    “榮城有多少糧草?”


    “糧草充足,可支一年以上。”


    “郭、黃的軍隊到哪裏了?”


    “郭、黃、大小武共計一萬四千人,已經抵達赤牛城,並派兵堵住了明月山山口。


    呂師聖在心中盤算了一下兩邊的兵力,大小武把之前守均州和武關的一千神機營帶來了,那麽目前就有了五千神機營。


    再加上三千騎兵營,一千五百虎賁營,郭靖、張玨的步軍營合計也有一萬六千人。


    以五千神機營為主力,其餘為輔助,完全有把握攻下榮城。


    於是呂師聖便傳下軍令,大軍啟程,攻打榮城。命郭、黃二人領兵到榮城匯合。


    大軍按照蒙古人的行軍路線,從州河到無名小河,用小船載著糧食輜重、神炮,步卒在兩側護衛,一路來到榮城。郭靖、黃蓉也領著大軍前來匯合。


    榮城本來就是個小城,也並不險要。坐落在一個小山坡上,西側依靠著銅鑼山,另外三麵都是緩坡。


    合丹之前得到李德輝的報信之後,料到呂師聖會日夜兼程前來圍剿自己,於是第一時間就選擇了撤退。


    沒想到張玨的反應更是迅速,搶先拿下了禮義城。


    汪惟正當即建言:“榮城已經是死地,不應久留。大軍攜帶十日幹糧,一把火燒了榮城,然後往北翻越大山,經米倉道撤往利州路。”


    騎兵萬戶也罕的斤表達了不同意見:“往北去利州路,山高路長,不利於騎兵作戰。敵軍又一直在後尾隨,如果宋軍在大山裏追上我軍,大軍必敗。榮城兵強馬壯,糧草充足,不如在這裏據城固守。拖上幾個月,等西川行院的騎兵趕來救援,說不定可以反敗為勝。”


    眾將的意見不一致,有的要守,有的想逃。合丹大王久久不能決斷。隻好一邊加固城防,一邊準備幹糧,再做討論。


    還不等元軍討論出結果,呂師聖的兩路大軍就從北、東兩個方向而來,徹底斷絕了元軍逃跑的希望。


    元軍日夜不停,加固城牆。又將製作轒輼車的材料,堆積在城牆外麵,想要防宋軍的炮擊。


    然而轒輼車數量有限,也不可能將一圈城牆全部覆蓋。


    呂師聖將神機營合兵一處,交給郭襄指揮。如今已有五千大軍,兵勢雄壯。


    第二天一早,宋軍全體拔營,列成大陣。神機營居於正中,虎賁營在側,其餘步軍在兩翼掩護,騎兵營掠陣。


    宋軍不慌不忙的將神炮推到陣前。一百門炮,幾個齊射,就將城上的床弩、投石全部擊毀。


    一個時辰後,元軍臨時壘成的夯土牆被擊垮。宋軍並不進攻,繼續開炮轟擊。


    元軍被持續炮轟,人員不斷傷亡,完全無法還擊,士氣急速崩壞。


    “王爺,趕緊撤退吧!再不撤,大軍就崩了。”汪惟正頓首相求。


    合丹大王此時也異常悔恨,沒有早日聽從汪惟正的建議,沒想到大軍連一日也堅持不住。


    “敵軍就在北方,其他方向都是死路,往哪裏逃?”


    “民夫、新兵都是漢人,直接驅趕上去衝陣。然後騎兵從東麵出城,折而向北。步軍和水師直接向南逃跑,分成小隊翻越銅鑼山、華鎣山,從水淺處遊過渠江。”


    合丹連忙答應,將大軍交給汪惟正指揮。


    汪惟正命令騎兵萬戶也罕的斤、禿滿答兒率領騎兵,領著合丹大王、汪良臣、汪忠臣一起。而他自己和劄剌不花一道,領著步兵和水師逃走。


    還好幹糧之前已經做好。分派已定,汪惟正、劄剌不花在城中放火,將軍糧輜重燒毀,然後帶著兩萬步軍、水師,打開南門、西門便逃,分散著衝向銅鑼山腳。


    同時,也罕的斤騎兵驅趕著民夫、新兵向北邊的宋軍陣營衝去。而一萬騎兵卻打開了東門,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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