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追擊


    兩軍開始接戰!


    宋軍的神炮先發威,轟鳴聲響徹江麵。岸邊樹林中的鳥群都被驚的飛了起來。


    元軍衝在最前麵的戰船被神炮集火,瞬間就被擊沉了。


    “衝上去,跟他們近戰!”汪忠臣嘶吼著下令。


    但是,宋軍的戰船,以輕快的小舟為主,在元軍的大船縫隙中左躲右閃,並不接舷。


    抽空就射出冷炮。小船的船身比較低,專門對著元軍戰船水線一下猛射。打穿一個洞之後就跑。


    宋軍二十艘小船,每船上麵載著兩門炮。在元軍的船隊裏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


    元軍連忙調派弓箭手,排列在船舷兩側,彎弓引箭,居高臨下,對著宋軍的小船潑灑著箭雨。


    宋軍並不理會,舉著盾牌遮擋,繼續邊行船邊開炮,也開始出現一些被箭矢射中的傷亡。


    因為上次的水戰,張世傑沒有趕上,讓王達立了首功。於是這一次,張世傑奮勇上前,親自領兵在前鋒戰船上。


    呂師聖、張世傑領著前鋒小船,往來穿梭,越戰越勇。


    已經有數十艘元軍戰船,水線以下被擊出了大洞。元軍水師忙著在艙下堵洞搶修。然而卻毫無用處,江水還是洶湧的湧進船艙,戰船還是繼續下沉。


    此時,王安節、劉霖領著神機營的二十餘艘船隻,又從後方殺來。


    神機營沒有經過水戰訓練,因此不善水戰,隻是排著隊在船舷上不停的射擊。但是火力兇猛,將元軍戰船打的木屑紛飛。


    眼看天色馬上就黑了,元軍再也支持不住。


    “將軍,再打下去,兄弟們都得死在這裏。快撤吧,人活著,戰船可以再造。”


    “撤!撤!全軍撤退。”汪忠臣到這裏來,本來就是要撤軍的。如今打不過了,幹脆趁黑上岸跑了吧。


    汪忠臣的旗艦先靠了岸,然後鳴金撤退。元軍聽到信號,頓時士氣全無,都爭先恐後的駕船向著北岸衝去。


    龍溪河口這一帶,北岸地勢平緩,船隻靠邊之後,元軍很容易就翻身下船,爬到岸上,向北逃命而去。


    有一些元軍戰船,甚至毫不停留,直接向著北岸衝去。船隻擱淺之後,紛紛跳水逃跑。


    被擊中後已經在下沉的船隻,人員紛紛跳水,遊泳上岸逃命。如今已是初冬季節,江水冰冷刺骨,也顧不上許多了。


    “停止開炮!不要損壞船隻。全軍射箭,驅趕韃子即可。”呂師聖連忙下達命令,他要盡量多的俘虜戰船,方便後續訓練水師。


    元軍在箭雨之中,紛紛上岸逃命,已經來不及點火燒船了。


    “全體水師,打掃戰場,搶救船隻。神機營隨我上岸,追擊敵軍。”


    呂師聖、王安節、陽頂天、空見領著神機營的士卒上岸,點起火把,往北邊追去。


    汪忠臣見宋軍在身後緊追不舍,當即命令士卒也點起火把,加快逃命速度。一大團火點在前麵拚命的逃,一小團火點在後麵拚命的追。


    忽然,後方傳來陣陣馬蹄聲響。原來是郭破虜領著騎兵營翻山越嶺的趕到了戰場。


    呂師聖當即換上戰馬,領著騎兵向前。不一會兒,就追上了逃命的元軍。騎兵就跟在後麵揮刀砍殺。


    三千宋軍騎兵,追著六千餘人的元軍水師逃兵。追了兩日一夜,追出一百多裏,斬首五千。


    隻有少數元軍,在混亂中或者裝死、或者躲在草叢中,才逃過一命。


    “天色已晚,成群的韃子已經被全部絞殺。我們在此紮營休息一晚。明天返迴涪州。”


    就在眾人安營紮寨之時,後方有探馬來報:“六日之前,蒙元將領汪惟正攻破赤牛城,屠全城。三日之前,元軍前鋒數千人從陸路趕到萬州城下,安營紮寨並不進攻。後方似乎還有韃子援軍。”


    “原來如此!難怪這一戰,元軍隻有一萬水軍在此。原來他們是跑去襲擊萬州了。”


    “啊?萬州如果被攻破,我們就都被圍在川中了。呂帥,要不要連夜趕迴去支援萬州?”


    呂師聖擺擺手,剛要講話。探馬又開口道:“奉郭襄將軍的命令,一萬水師順流而下,已經去救援萬州了。統製王安節率領神機營,正騎馬趕來此處。”


    襄陽之戰中,呂師聖繳獲了不少戰馬,神機營有四千戰馬,機動力很強。


    “好!就該如此。他打他的,我打我的。他想包圍我,我再來包圍他。我們休息一晚,待明早神機營趕到之後,直接往前,去赤牛城。我倒要看看,汪惟正這幾萬大軍,還想不想撤迴去。”


    第二天一早,神機營一千二百人趕來。大軍繼續向前,沿著龍溪河向北奔去。


    第三天,騎兵趕到赤牛城。隻見到滿城的斷壁殘垣,城外堆了一大堆守城宋兵和滿城百姓的屍首。


    呂師聖等人看到這個慘烈的景象,目眥欲裂。


    原來幾日之前,汪惟正在萬州天生城下紮營,等到合丹率大軍趕來。他們發動大軍,搬著趕製的雲梯,嚐試著攻打天生城。


    然後城池地勢太過險要,大軍仰攻困難。城中又有上官夔、黃蓉坐鎮,指揮若定,防守完全沒有漏洞。


    元軍硬攻了一日,損兵折將,毫無進展。


    到了晚上,上官夔竟然領著數十名精銳士卒,打開城門,衝到元軍營中,放火燒營。


    汪惟正治軍嚴格,防備森嚴,立即就撲滅了火頭,大營才沒有被燒起來。大軍卻不敢再次安睡。


    於是汪惟正找到合丹,建議道:“王爺,偷襲不成,堅城難克,我們還是速速撤兵迴去吧。”


    合丹讚同,元軍全體拔營,沿原路撤迴。


    正好昨日元軍撤到赤牛城。因為赤牛城離萬州、忠州太近,元軍目前無力防守。所以他們點了一把火,將城池燒了。大軍立即向西,翻過明月山,撤向榮城。


    宋軍探馬向周圍山寨中的百姓,問清楚情況後,立即報給呂師聖。


    “全軍上馬,我們追上去。明月山險峻,山路狹窄。韃子五六萬大軍,隻能排隊通過。現在肯定還有一部分滯留在山腳下。”


    騎兵立即上馬,向西追了三十裏。斥候來報:“前方十裏就是山腳,韃子正在列隊上山。如今還有一萬餘人等在山腳下。”


    呂師聖命令騎兵全體下馬、解鞍、喂食、飲水,休息半個時辰,養精蓄銳,準備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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