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趙旉心裏一顫,能讓趙鼎這麽急躁的,絕對不會是小事!


    打發內侍離開沒多久,趙鼎便急匆匆趕到寢宮。


    “陛下,您當初說要在臨安守孝一月,臣便沒有派人前往臨安催促。”


    “五個月前,安南李朝起兵侵入廣南西路,現已攻破欽州等地多處城池!”


    什麽?


    趙旉慌忙停止手上動作,仿佛聽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死死盯著趙鼎。


    “陛下,安南李朝不知為何,突然起兵攻入我廣南西路。劫掠了許多百姓、金銀、糧食,還殺了欽州知州!”


    啪!


    在趙鼎驚恐目光下,趙旉一巴掌拍在書案上。


    “小小安南,也敢造次?”


    趙旉真是殺心皺起。


    一股無邊怒火不由得從胸中竄出來,臉色憋的通紅,脖子上青筋突兀的明顯。


    “陛下切勿動怒,臣已經派人往廣南西路傳令,調集周邊駐軍集結了!”


    想了想,趙旉對大宋曆史不是特別了解,示意趙鼎先坐下。


    “趙卿,我記得在神宗朝,我大宋也曾與安南有過衝突吧?”


    趙鼎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迴陛下,卻有此事。熙寧八年,安南李朝也如此次一般,突然侵我大宋。”


    “想當初家父還曾勸阻神宗陛下起兵,後李朝兵敗稱臣!”


    哼!


    趙旉撇著嘴角:“小小安南,真是可惡至極。若不是朝廷正與蒙古、金國開戰,必要起兵滅之!”


    忽然,趙旉想到在應天府遇到的那個傳令兵,他就說要去廣南西路。


    “趙卿,我返迴開封時,曾在應天府遇到傳令兵說往廣南西路去,那是你派的吧?”


    “迴陛下,那不是臣所派,而是參知政事李光所派。”


    說的口幹舌燥,趙鼎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陛下,臣已經與諸位同僚商議過了,做主於廣南西路靜江府,設立安南馬步軍行營經略招討司。”


    正說著,外麵連廊腳步聲再起。


    不多時,張浚在內侍引領下,也步入大殿。


    “張卿,你來的正好。安南侵入我大宋的事,想必你也知曉了。”


    “如今朝廷主力全部集結在幽雲十六州,各地駐軍少之又少。此番驅逐安南人,人馬可夠?”


    張浚與趙鼎相互點頭,明顯是有過商議。


    “陛下,廣南兩路因距開封太遠,並未有多少兵馬調動。”


    “如今廣南東路有駐軍兩萬餘,再從夔州路、荊湖南路調兵。”


    “加上廣南西路原有萬餘人,就地招募一些,兵馬應該夠用!”


    可惡!


    趙旉氣的牙根癢癢,憤恨的直拍桌子。


    “趙卿、張卿,這蒙古、金國兵馬眾多。軍兵戰力強悍無比,讓我大宋幾十年無法抬頭。”


    “可這小小的安南,不過彈丸之地。他們竟然也敢與我大宋為敵,真是讓人想不通!”


    “先前我大宋便與安南有過幾次大戰,若不是後來國內形勢嚴峻,怎能容此豬狗造次?”


    “我有心調李顯忠統兵三萬,前往廣南西路,你們看此法可行否?”


    這……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趙鼎神色凝重:“陛下,安南彈丸之地,即便入侵也隻是如山匪般玩笑爾。”


    “目前朝廷還是要把精力放在蒙古、金人身上。萬萬不可亂了方寸,小不忍則亂大謀!”


    張浚覺得有理,也在一旁附和道:“陛下,說句百姓話。安南不過是小打小鬧,我們當以蒙古、金國為重!”


    哼!


    趙旉始終無法平息怒火,恨不得親自領兵衝到安南。


    “隻要前線戰事稍稍平緩,必要發兵安南,徹底鏟除這幫猴子!”


    沉默片刻,趙鼎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奏疏:“陛下,嶽飛已經率軍攻破北安州,目前由林虎領禁軍駐守!”


    總算是聽到些好消息,稍稍平息了些怒火。


    記得上次自己與嶽飛探討修建長城時,曾經說過北安州,後世的承德就在那。


    那邊也是金國上營所在地,屬於二十七團寨。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緊盯幽雲十六州的前哨站。


    “陛下,您可能是誤會了。”


    趙鼎指著奏疏:“陛下,嶽飛隻是攻破北安州一部分,還有一半土地依舊掌控在蒙古人手裏。”


    “那也可以了,隻要我大宋兵力能深入北安州,就有機會徹底攻陷它們!”


    趙旉剛剛收起奏疏,張浚再次看了眼趙鼎,不斷“暗送秋波”


    趙鼎也算識趣:“陛下,三日後乃胡侍郎家母壽辰之日,您是否前往府中一敘?”


    “去,當然要去。離開這麽長時間,久未關心軍餉糧草,剛好去打探一二。”


    胡銓一直有個好名聲——大孝子。


    身為戶部侍郎,朝廷裏許多人都上趕著巴結。


    老娘壽辰這天,車馬幾乎把府門堵的水泄不通。


    從內宅到府門,張燈結彩,爆仗聲震耳欲聾。


    而這天,胡銓也得到特批,可以不用上朝工作。


    趙鼎、李光等人早早便在府內小聚。


    直至正午,壽辰正式開始之前,門外管家忽然跑進大廳:“報官人,陛下到了!”


    陛……


    聽到陛下二字,所有人瞬間起身。


    連胡銓老娘都在丫鬟攙扶下,跟著兒子一起快速往大門口去。


    此刻,趙旉已經走進院子。


    “臣胡銓不知陛下光臨寒舍,有失遠迎,還望陛下海涵!”


    胡銓是主人家,自然是站在主位。


    隨著他帶頭,其他人也都紛紛準備下跪。


    趙旉眉頭一皺,自己是來給人家過生日的,又不是來擺譜的。


    “都起來,別跪著。”


    繞過其他人,趙旉急忙上前想要攙扶胡銓老娘。


    幾乎是一瞬間,剛好看到在老婦人身旁一個伺候的丫鬟。


    “呀!”


    幾乎是驚唿出聲。


    這丫鬟還真跟自己在應天府遇到的那個女人如出一轍。


    這小臉、大眼睛。


    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過趙旉也不在意,把老婦人攙扶起來後,被眾人簇擁著一起進入大廳。


    酒席早已齊備。


    趙旉直接讓孟南星拿出帶來的壽禮。


    “此是荊湖南路八百裏加急送進宮的桃子,甘甜可口,平時開封是吃不到的。”


    桃子,其實在大宋已經並不稀奇。


    以胡銓的家世,想吃個桃子簡直輕而易舉。


    不過這可是官家送來的,老婦人雙手恭敬的接過來,如獲珍寶般,感激的直掉眼淚。


    “陛下啊,老身何德何能,我胡家何德何能,竟然能讓陛下親臨!此真乃老身三生有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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