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吾學?


    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平時不問世事,火燒眉毛都不關心的兵部尚書,竟然操心起幾十個新兵來了?


    這不像他啊~


    “衛尚書,此事尚未查明,釋放他們還為時尚早。”


    “且殺害朝廷命官,本就是重罪,豈能說放就放?”


    話音剛落,衛吾學便急不可耐道:“陛下,那新城知縣克扣新兵補貼,所以才導致新兵嘩變。”


    “這些新兵一旦被判了罪,傳出去誰還敢從軍作戰?”


    “此事若是不給新兵一個公道,日後那其他地方的知縣,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了?”


    要說剛才衛吾學為新兵說話讓趙旉詫異。


    那現在就完全是好奇了。


    趙旉對他可是很了解。


    這人雖然是兵部尚書,可與自己政見有所不同。


    甚至坊間有傳言,此人冷酷、孤傲。


    怎麽如此執著的讓自己釋放這些新兵?


    說白了,新兵跟他不沾親帶故的,他咋就這麽心急?


    “衛尚書,此事不要再說了。”


    “一碼歸一碼,知縣貪贓自然有大宋律法處置他,豈能由他人動手殺死?”


    嚴詞拒絕了對方提議。


    趙旉立即退朝。


    自己怎麽辦事,還不需要別人來指手畫腳。


    等了不到三天。


    調查結果終於出來了。


    早朝上,禦史台匯報說,那個知縣何章家裏確實存有大量金銀銅錢。


    明顯與實際收入有巨大出入。


    趙旉點了點頭,心裏盤算著應該差不多可以確定了。


    不管這知縣有沒有貪汙新兵補貼,起碼來說這人為官不幹淨。


    就在趙旉準備對知縣進行宣判時,也就是抬頭的一瞬間,發現大殿門口的侍衛對著裏麵探頭探腦。


    “怎麽迴事?”


    “你在看什麽?”


    被官家這麽一嗓子,嚇得侍衛急忙跑進大殿,跪地道:


    “陛下,剛剛接到知府衙門來人通報,那被殺的知縣女兒在衙門門前抹了脖子!”


    “身旁還、還有一封血書,上書冤枉!”


    有這事?


    趙旉撤去侍衛,立即把目光投向錢端禮。


    “陛下,臣早早便來早朝,實在不知府衙的情況!”


    錢端禮生怕惹了麻煩,一個勁的解釋。


    出這事了還早朝個屁。


    趙旉立即宣布退朝,換上便裝與錢端禮一同趕到府衙。


    還有一段距離時,就看到前麵已經搭起了棚子。


    一群人在圍著屍體痛哭失聲。


    見到知府來了。


    家眷更是哭拜一地,嘴裏不斷喊著冤枉。


    冤不冤的,趙旉根本不受影響。


    接過那封血書,來迴看了幾遍。


    上麵雖然是用鮮血寫的字跡,可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隻是說爹爹冤枉。


    “錢知府,此人後事你先幫忙處理一下。”


    “我感覺此案有些蹊蹺,暫時還不能結案,等調查清楚再說。”


    迴東宮路上,趙旉始終在迴憶著那個死去的女子。


    按理說,她爹如果真是貪官,她應該沒事膽子來喊冤。


    可既然她想以死明誌,那說明她血書上的冤,應該指的是她爹爹被殺的事。


    看來這事重點,還是應該放在知縣被殺這個點上。


    想到這,趙旉已經有了主意。


    午膳過後。


    東宮一處屋內歡聲笑語。


    長公主見到哥哥來了,蹦跳著撲到趙旉懷裏撒嬌。


    看著小丫頭一天天長大,趙旉又想起了她爹,曾經的楚州知州姚存孝。


    自己也算沒辜負了當初的誓言,將他的女兒撫養長大。


    玩鬧了好一陣。


    趙旉忽然瞥見李清照在一旁喝著什麽。


    湊近了還能聞到一股膻味。


    “李媽媽,您在喝什麽?”


    “迴陛下,老身喝的是牛乳。聽說這東西對身體大補,長公主不喜歡喝,老身便喝了!”


    牛乳?


    趙旉又仔細聞了聞,這不就是生牛奶嗎?


    哎呀~


    趙旉恍然大悟,這味道與前段時間在臨安府大牢裏那個新兵身上的味道一般無二。


    這是怎麽迴事?


    牛乳這東西在古代可是高級營養品。


    除了那些遊牧民族以及漁獵民族外,中原地區的百姓可有許多人都喝不起。


    按理說,那些新兵都是為了填飽肚子,養活家小才從軍的。


    想要身上有膻味,必須長期接觸、飲用才行。


    這麽說,那新兵肯定是經常喝了!


    他怎麽有錢喝的?


    既然有錢,也沒必要從軍啊!


    為啥這麽說,因為李清照身上就沒有膻味。


    經過詢問,李清照也是最近才開始喝。


    “不對,這事大有蹊蹺。”


    趙旉急忙放下長公主,迅速換上便裝帶著孟南星往臨安府衙趕去。


    一個普通百姓不可能有錢財經常喝牛奶、羊奶。


    特別是在大宋,這就更不可能了。


    錢端禮陪著來到大牢提審新兵。


    牢門打開,所有人整齊站到外麵。


    趙旉左右掃視了半天,愣是沒看到那人。


    “陛下,您要找何人?”


    錢端禮在一邊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出聲詢問。


    趙旉沒理他,而是對著其他新兵道:


    “我問你們,有一個皮膚黝黑,身材魁梧的,下頜還有一塊傷疤的那人哪去了?”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


    錢端禮急忙湊上來道:“陛下,那人一大早腹痛難耐,臣派人把他送到醫館去診治了!”


    哦……


    嚇得趙旉輕撫胸脯,看來是自己多慮了,還以為這家夥越獄了,隻要沒逃走就好。


    “那咱們馬上就去醫……”


    話音未落。


    牢房外麵忽然跑進來一名官差。


    可能是距離奔跑下,累得這人唿唿帶喘,上氣不接下氣:“稟告知府,那、那人逃走了!”


    “什麽?”


    錢端禮當然知道那人指的是誰。


    氣的上去就是一巴掌,嗬斥道:“廢物,你們這些廢物,讓你們兩個人看著,怎麽讓人跑了!”


    “去,傳本府命令,馬上封鎖城門,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抓迴來!”


    趙旉麵色鐵青。


    瞪了眼錢端禮,一句話不說,直接離開。


    錢端禮最善於察言觀色。


    官家這明顯是被自己氣到了。


    心想這特麽到底是怎麽迴事?


    不就是一個新兵,又沒說要殺你,你跑什麽?


    翌日早朝。


    趙旉已經不再聽取其他人意見。


    坐在龍椅上一言不發,似乎是在等著什麽人。


    不多時,眾人聽到大殿外有腳步聲。


    迴頭看去,這才發現是兩浙西路提點刑獄司的人。


    “張夢凡?”


    人群中,胡銓眼神一亮。


    立馬就猜到官家用意。


    果然,看到張夢凡到了。


    趙旉臉色這才稍稍有了好轉。


    “臣張夢凡,參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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