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承道如今將娶媳婦兒的本錢都搭進去了,靠著家裏僅剩的一些糧食就著螃蟹度日,10兩銀子對於現在的他而言,就是一筆巨款!


    好在如今已有些許實力在身,倒是可以思索些財路。


    楊承道思來想去,身在小山村,好像沒有太多的賺錢出路。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農閑時,多有進山尋藥打獵的村人。


    這倒是個條路子。


    他現在實力不蠻高,光有內力卻不通拳腳,相當於有發動機卻沒有輪胎的摩托車,攻擊力遠遜於正常三流武者,卻也比隻懂些莊稼把式的普通村獵要強。


    “好,吃過早飯就去山裏尋些山貨,目標,累積至少累積10兩銀子!


    需要小心行事!”


    太陽漸高,淡金色的光芒射下,斜照青年的側臉。他身背竹簍,手持一把厚背柴刀,足下踏草履,眼神堅毅。


    “哥,你小心些。”


    小老弟眼中露出些許憂慮色彩,他不知道大哥這是怎麽了,放著好好的農活兒不做,非得上山尋貨。


    父親就是這麽沒的。


    楊二郎很抗拒,很焦慮。


    “放心,你在家等著我的好消息便是。”


    楊承道露背起竹簍,如同一個悲壯的戰士,徑往駱山而去。


    遠遠而觀,此山分數座山頭,高低起伏形似駱駝雙峰,故此得名。遠處青山聳翠,如含青煙,山勢延綿,往遠處伸展而去。


    村中一條大清溪從山中泄出,縱插而過,流聲澹澹,水質清洌。


    沿著溪岸而上,不多時便至山腳。


    沿途所見村人皆目露異色,這半大的小子就敢獨身入山?是去給山中猛獸送飯去的嗎?


    楊承道對於此等言論一概不理。


    他此時感覺非常之好,腳下十分輕盈。他途中見四下無人的時候嚐試著跳了跳,隻覺體內有股氣流湧至腳底,身子騰地一下居然縱身而上三四米高。


    放在前世,這妥妥的小超人啊!


    這無疑是針強心劑,深不可測猶如吞天獸口的大駱山在他眼中似乎變得和藹了些。


    左尋右探,楊承道的背簍裏很快多了些鬆茸。


    獵物倒是瞧見,不論是兔子還是野雞,警惕性都非常高,根本不給他近身的機會。


    楊承道在駱山外圍探尋半日,所獲不多,太陽已然位居天頂,他找了個陰涼的大樹下休息。


    “哎,三流高手在這片山裏,也沒有多少用武之地啊!”


    楊承道歎了口氣,還好有小半簍鬆茸,倒是可以改善一下生活。這兩天光吃螃蟹就菜團,張口就一股螃蟹味,膩了。


    “那該死的畜生,老子差點著了它的道!”


    “咱們的陷阱做的還不夠深,劉老三你他娘的是不是偷懶了?!”


    “娘拐的,還好宋頭在,不然咱們幾個得交代在那兒!”


    楊承道眉頭微挑,有人過來了,這群人講話的聲音還挺激烈,聽著像是遭遇到了野獸。


    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就有七個人自山上而下。


    “喲,這不是楊家大郎嗎,上這幹什麽來了?”


    “莫非是想打獵?我告訴你啊,往上走,東北方向山窩窩裏,有一夥兒野豬,拿下來夠吃半年!”


    “哈哈哈哈!”


    眾人見他年幼,出聲調侃,又想起遇到的那狂暴野豬,不禁捧腹。


    楊承道眯著眼睛,懶得理會。


    這些人大都腰佩長弓,背插箭袋,為首者手中拿著明晃晃一把鐵刀,這種配置,才叫獵手嘛。


    走在最前頭的這人八字胡須,五短身材,鋒利的雙目與楊承道對上。


    楊承道頓感一絲絲壓力,好似被猛獸凝視。


    數息後,八字胡須眼神忽然變得溫潤,開口道:“楊大郎,狩獵這個道兒可不怎麽好走,需要小心做事。”


    楊承道迴道:“不勞宋頭費心,多謝。”


    八字胡須嘿然冷笑,帶著一行人下山而去。


    跟在身後的劉老三胳神色痛苦,咬著牙一言不發,他膊纏著布條,血液滲出,滴落於地。


    “受傷了?”


    楊承道看了看東北方向的山頭,“那邊不能去,去西邊看看。”


    楊承道往西邊方向再尋摸了一會兒,沒有什麽收獲,肚子卻是有些餓了。


    “差不多到這兒了,迴去好好總結下經驗,明天繼續。”


    哼…哼…哼……


    他準備下山,忽然間耳朵裏傳來急躁的哼聲。


    心下一驚,楊承道找到一棵腰杆子粗細的樹,一個縱身,穩穩落在樹杈子上貓了起來。


    不多時,一隻大野豬從林間衝出。


    它的背部有道深刻的傷痕,自尾部斜穿而上直至耳邊。傷口鮮紅滲有血漬,十分新鮮,顯然是新創。


    它不斷地慫著鼻子,聞著空氣當中的異味,顯得有些暴躁。


    “我尼瑪,是隻受傷狂暴的大野豬,這體格子快三百來斤了吧?


    糟糕,這家夥是聞著劉老三滴落的血液而來的,怎麽就找到了這裏?!!”


    楊承道暗叫倒黴,狂躁狀態下的野豬攻擊力不輸猛虎,自己這缺條腿的三流高手能否抗衡,還是個未知數。


    野豬自空氣中嗅到一絲非同尋常的味道,它的鼻子慫啊慫,不斷調整方位,最終朝著楊承道所在位置而來。


    一人一獸猛然對視!


    野豬身上狂躁的氣息爆發,口中發出憤怒的聲嘶,身子退後幾步,忽然猛地加速,直奔楊承道所在之樹而來。


    它人立而起,前足猛踏,妄圖以自身衝擊之力壓斷樹幹,把上邊這個兩腳獸趕下來。


    碰!


    樹幹巨震!


    楊承道臂膀環繞樹枝,不受影響。


    野豬憤怒,反複衝撞了幾次,見沒有效果,便立於樹下,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


    “喂,老兄,又不是我砍的你,盯著我有什麽用?


    有本事你去咬宋頭啊!”


    楊承道欲哭無淚。


    野豬一動不動,死盯。


    “好吧,那就看誰能抗。”


    野豬身上的氣息依然狂躁,忽然間口中發出陣陣嘶鳴。


    “這是幹甚?”


    楊承道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靈光,“這他娘的,像是打架幹不過搖人的樣子,這廝…不會吧?”


    楊承道越想越沒底,一頭野豬已經這麽危險,再來一頭,豈不危險?


    他目光猛然一厲,折斷身旁的小樹枝,朝野豬扔去,試圖打斷它的注意力。


    唿!


    樹枝直直地擊中豬頭,野豬像是被點燃的炮仗目中露出兇殘之意,兩隻後腿猛然登地,張開嘴巴,露出鋒利的獠牙,居然朝樹上跳!


    去死!


    楊承道體內內力在經脈中遊走,運作至柴刀刀身。


    霎時間一股鋒利的氣息自柴刀上散發而出,楊承道有種預感,此刻揮刀,定能將落腳的樹木橫斬兩段!


    念頭一閃而過,而此時野豬跳至最高,正處於舊力已盡,周身懸空之際,渾身都是大空檔!


    憤怒使豬失去了理智!


    野豬大意了啊!


    楊承道看準時機,高舉柴刀,自樹枝上一躍而下!


    野豬剛剛落地,便迎來當頭一斬!


    嗤!


    這一刀自野豬後脖頸而下,勢如破竹,斷喉骨而出!


    身首分離!


    鮮血狂湧,楊承道身上出現一股溫熱的液體,被噴了個滿懷!


    “我泥馬,還以為有多厲害呢,嚇老子一跳!”


    楊承道擦了把臉,對身上的豬血不甚在意。


    他心裏有些興奮,“發了呀,掏出大小腸扔掉,其餘拖下山,今晚,吃野豬肉!”


    楊承道動作很快,將野豬屍體開膛割去腸、肚,再尋了兩根葛藤綁縛好。


    又砍了些許柴枝,並排放好,將豬屍置於其上。


    他將豬頭撿起,和柴刀一起放在背簍裏,肩上背著背簍,手中拖著豬後腿,趕忙朝山下而去。


    野豬身上血猶腥,楊承道怕引來其他猛獸,下山的速度不慢。


    村頭兒,大柳樹下,狩獵隊正在修整,與村民們胡侃。


    “怎麽一頭獵物也沒有啊,你們進山去采果子去了?”


    有些家境較好的村民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狩獵隊空手而歸,就意味著他們也沒辦法買到“同村友誼價”的新鮮肉。


    狩獵隊哪裏忍得了這種調侃,劉老三罵道:“你知道個屁,咱們碰到頭發狂的野豬,約莫三百來斤,跟吃了藥似的,那力道大的驚人,老子被它獠牙擦了一下,手臂差點就廢了。”


    村民們:“它為啥發狂?”


    劉老三:“落在咱們的陷阱裏,宋頭在它背上劃了一刀。


    陷井不深,野豬吃痛跳了出來,發了瘋般拱咱們!”


    村民們:“這麽丟份,你們的箭是朝天放的?”


    劉老三:“野豬又快,它一近前,哪來得及放箭,能逃走就算不錯的了!”


    村民們:“這麽厲害!”


    “不信你們問宋頭!”


    村民們看向五短身材的宋頭。


    宋頭吸了口氣,深沉道:“我敢打賭,那野豬除非用深坑陷進圍殺,要不然,咱們駱山村的獵戶有一個算一個,絕對不是那畜牲的對手!!”


    宋頭的話剛說完,外圍就想起了王大娘尖銳的喊聲,“來了,來了,楊家大郎不知從哪兒獵野豬,拖下山來了!


    哎喲,看著三百來斤,我得迴家拿點銅板,砍兩斤嚐嚐鮮!”


    村民們都站起來往山道上看,隻見遠遠的一個人影,奮力地拖著葉子濃密的樹枝前行。


    有眼尖的喊道:“還真是!”


    老宋在村民異樣的目光下,臉色有些發紅,豁然起身道:“兄弟們,楊家大郎年紀輕輕,又沒有狩獵經驗,怎麽能單獨狩到野豬?


    定然是咱們重傷了這畜牲,讓這小子撿漏!”


    村民們一聽,唉…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其餘狩獵隊成員心思各異。


    宋頭目中露出貪婪神色:“走,咱們討個說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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