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父親便是身受重傷,來到城外之後,被裴修遠用城弩射殺!”


    “今日朕設計,用同樣的方式將裴修遠殺了,也算是給鎮北大將軍一個小小的交代。”


    聽到李玄道的話,洛星凝愣了好一陣才迴過神來,然後一下就撲在了李玄道的身上。


    平日裏見到洛家軍的殘部時,一直故作堅強的洛星凝,此時竟哭的像個淚人一般。


    李玄道也不會什麽安慰人的話,隻是一直輕輕地拍打著洛星凝的背部。


    不知過了多久,洛星凝才緩緩地恢複了心情。


    李玄道的衣服都已經被洛星凝的淚水打濕了,不過李玄道倒是不在乎。


    洛星凝從李玄道的懷中退了出來,鄭重地看著他。


    “陛下,小女子之前多有不敬,還望陛下不要跟小女子計較。今後無論陛下讓小女子做什麽,小女子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完,洛星凝便向李玄道行了大禮。


    看著洛星凝堅定的眼神,李玄道並沒有阻止,隻是笑了笑說:“快起來吧,赴湯蹈火就不用了,朕也舍不得。”


    “不過今後若是再有什麽想法之類的,切莫衝動,一定要跟朕商量。”


    “那日若是朕不阻止你,怕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太後當時已經命令兵部改變路線,在原有的路線上埋伏好了死士,你若是前往劫囚車,難逃一死啊!”


    聽到李玄道的解釋,洛星凝也是一陣後怕。


    看著李玄道帥氣的臉龐,洛星凝又緊緊地抱了上來,說了聲謝謝。


    感受著懷中的洛星凝,果然練武之人就是不一樣。


    看著洛星凝身上沒有什麽肉,可抱在懷中,肌肉的緊實感卻如此的真實。


    問著洛星凝身上淡淡的蘭香味,李玄道竟然微微有了反應。


    似乎看穿了李玄道,洛星凝略微思索,便又重重地摟緊了李玄道:“小女子的一切都是陛下的!”


    李玄道聽著洛星凝樸素的情話,哪裏還把持的住。


    一把就將洛星凝抱了起來,走進屋內。


    一夜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


    天快微微亮的時候,李玄道才不舍的放開洛星凝。


    關好了門之後,匆匆趕往韓遠家。


    陳子豐在韓府的門口整整蹲了一夜,腿早就蹲麻了,看著遠處趕來的李玄道,趕緊起身活動。


    “迴宮!”


    “陛下,怎麽聊了這麽長時間啊?”


    看著陳子豐一臉賤兮兮的問到,李玄道小臉一紅:“不該打聽的少打聽!趕緊走。”


    果然如此,還是年輕好啊!


    二人快步在京城中行走,終於趕在換班的時候進入了皇宮。


    李玄道趕緊迴到未央宮中換好衣服,準備今日的上朝。


    ...


    “有事奏本,無事退朝!”還是輔政大臣熟悉的聲音。


    不過此時的李玄道還在迴味昨夜,坐在龍椅上微微愣神。


    “臣有本要奏!”說話的正是工部尚書柳修齊。


    “南方水勢洶湧,工部在南方修建的水利工程難以進行,而且營中瘟疫已經傳播開來,工部已無可用之人。還請陛下再多派人手、多撥些銀兩。”


    李玄道聽著工部尚書的匯報,微微皺起了眉頭。


    之前不是已經撥了很多款了嗎?這才幾日,怎麽銀子沒了,人也都沒了?


    李玄道疑惑地看著禦史大夫,尚方寶劍已經給出去了,難不成這工部上下都是不懼生死之人?


    呂文昌此時也是一臉難看,今天收到的密信怎麽也不能在朝堂之上說出來,否則隻能逼著陛下翻臉了。


    李玄道看見呂文昌的表情,就知道事情絕對不像柳修齊說的那樣簡單,但是呂文昌不說話,定然是有他的難處,看來隻能退朝之後再問他了。


    此時隻能先順著柳修齊的意思來,總不能將百姓置水火於不顧吧。


    “兵部尚書!傳朕旨意,命當地府兵配合工部官員行事,一切命令聽從工部,定要將水患控製住,便是用人體擋,也要給朕擋住,違令者斬!”


    “臣領旨。”


    “戶部尚書!計算出修建水利還有賑災的費用,務必及時將銀兩送到受災地區,穩定好當地的局勢!”


    “臣領旨。”


    柳修齊聽到李玄道的命令,心中暗喜,臉上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看書喇


    皇上又如何,對京城外的事情畢竟知之甚少,什麽事情還不是聽著自己說,照著自己的意思辦。


    想著想著不禁飄飄然了起來。


    李玄道坐在龍椅上,將柳修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哼!果然有貓膩!


    等朕了解清楚情況,定要將你當著百官的麵斬了,否則你還不知道這大楚是誰說了算!


    “退朝!”帶著怒氣李玄道大步走出金鑾殿,來到禦書房等著呂文昌來解釋。


    果然不一會呂文昌就帶著奏折進來了。


    看著李玄道生氣地坐在椅子上,呂文昌立馬就跪了下去。


    “臣有罪!”


    “起來吧!朕不是生你的氣。朕知道你在朝上是有苦衷的!到底有什麽事情剛才不方便說?”


    “迴稟陛下,其實南方的水災並不是像工部尚書所說如此嚴重,一直遲遲沒有得到解決,還是因為工部在其中作梗!”


    “朕不是給你尚方寶劍了嗎?先斬後奏都可以,難不成一個個的都不怕死?”


    “哎,陛下。不是不想斬,而是不能斬啊!”


    聽到呂文昌的話,李玄道立馬疑惑了起來。


    怎麽殺雞儆猴還做不到了呢?


    “陛下,您聽老臣慢慢道來。”


    “自從陛下賜予老臣尚方寶劍,老臣便命人下去巡查。”


    “可是工部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聽到了消息,將工部之中懂得水利之事的能人巧匠全部雪藏了起來。”


    “反而將一直沒有屈服於太後一黨的忠臣安排了下去。”


    “可是這些忠臣平日裏做些建房子的工程,或者處理政務還行,到了南方處理水利工程一事,卻是沒了方向。”


    “術業有專攻。如此以來,水患不僅沒有解決,反而越來越嚴重。若是陛下大怒,斬了相關的負責人,反倒是如了太後的心意。”


    聽到呂文昌的話,李玄道頓時明白為什麽今日朝上,柳修齊竟然敢如此囂張!


    自己這把劍,是絕對不能斬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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