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淚擇寧一晚上都在睡覺,可是由於功法的特殊,能自行在睡夢中修煉,這也是造成了淚擇寧年紀輕輕便成為元嬰高手的原因之一,而另一個原因則是淚擇寧本身刻苦訓練的原因了。


    在意識海裏,淚擇寧便一直糾結著怎麽對待這個第一個讓自己心生親近的人,自己已經結婚了,這是事實。


    但是,最重要的是離炎是自己的小舅舅,母親離落是不能讓他們在一起的,而且小舅舅還會接任巫族族長的職位,不可能一直在這裏。況且,剛剛認識的兩人又會有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愛呢?


    那他堂堂淚家家主淚擇寧,不過是暗戀了一個人,而那個人恰巧是他的小舅舅而已,又怎麽了?這並不能阻止他對離炎的愛慕。


    想通了這一切,淚擇寧心生愉悅,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微笑,暖暖的,絢爛的,睜開了眼睛,看到離炎在自己身上睡的正香,嗅著淡淡梔子香,因心中並不忍心叫醒離炎,隨即閉目養神。


    等離炎醒後,邊一起去竹林練功,二人都大有長進,修為精進了不少,就這樣溫馨的度過了一個月,二人的感情也增進了不少。


    這日正午,有人在院子中喊著淚擇寧“家主,天下商行的總管商毅已經到了,並且他們也到了。”


    淚擇寧與離炎在有人接近的時候便醒了,感受著各自的體溫,聞著各自身上的香氣,並未說話。


    聽到有人喊淚擇寧,離炎動了動身體,將頭從淚擇寧懷裏伸出,俊逸儒雅的麵容浮上淡淡紅暈,因著一宿在淚擇寧懷中,所以悶悶的。


    淚擇寧笑了笑,對著離炎說:“小舅舅,該起床了,”將懷中的離炎抱出,自己趁機從離炎身下出來,優雅的整理好衣裳。


    淚擇寧迴頭看離炎時,離炎正專注的看著他,淚擇寧笑著問道:“小舅舅,看我做什麽,還不起來穿衣?”離炎挑了挑眉問道:“寧兒,這裏有我的衣服嗎?我帶的衣服都穿過了,髒了。”


    淚擇寧有些錯愕,確實沒有想到衣服的問題,打量了離炎幾眼,便從衣櫃裏拿出了新訂做的衣服,因為母親離落一口咬定自己一定會長高,所以做的大了些,給離炎穿正好。


    “可是,寧兒,我不會穿你們這裏的衣物,”離炎有淡淡的說道,從床上坐起,伸出手,等著淚擇寧給他穿。


    淚擇寧聽到後,有些驚訝,隨即想起巫族的傳統,便又釋然了,拿起衣物,對離炎說:“小舅舅,您得把所有衣物都脫了,包括這個,”淚擇寧調笑的指了指離炎雙腿之間的位置。


    離炎看了看淚擇寧手中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果斷的相信了淚擇寧的話,順從的脫掉了身的衣物,仍張開雙臂,等待淚擇寧給他穿衣物。


    正午的陽光溫煦,淡色的陽光照在離炎白皙的肌膚上,為他添了一絲聖潔,仿佛從天而降的神邸,高貴清雅。


    淚擇寧為眼前的美色,在心中讚揚著,走向離炎,拿起衣物向離落走去,離炎配合著淚擇寧,將褻衣穿上又抬起腿,將褻褲套上,提起時不經意間碰到了那個地方,兩人臉上有些害羞尷尬,就這樣直到穿好後,淚擇寧與離炎都沒有抬起頭,但最後還是相伴著走出屋子。


    來到了院子裏,那人正站在園中靜靜的等待著,等到兩人走出院子,才跟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在心中哀怨著“家主大人,你走慢點好不,我跑的腿都快要折了。”這人正是暗衛總領淚禦,一個內心比較豐富的人。


    淚擇寧與離炎二人先來到母親離落的“霜落居”,淚擇寧給離落請了安之後,提起自己還有事處理,離落無奈的擺了擺手,淚擇寧便先行告辭了,臨走時,看了離炎一眼。


    來到了議事廳,商毅正坐在茶座上焦急的等待著,淚擇寧掛上狐狸般的微笑,向著商毅迎去。


    “商總管,我來晚了,還請海涵,”淚擇寧笑道。


    “哪裏哪裏,是我前來叨擾淚家主休息,是我的不是,”商毅忙自責到,看著淚擇寧的微笑不禁打了個冷顫,背後升起一絲涼意。


    “商總管此次來是為了祁門山的事情吧,這個地方是大陸上南北通道的關鍵區域,不知能給我們什麽樣的報酬呢?”淚擇寧眯著眼睛品嚐著梔子花茶,甘甜可口,迴味無窮,真像是那個人呢。


    “聽說淚家主在城郊得了一片地域,將要打造山莊,我們天下商行打算送給您一套白玉做的家具和最好的工匠,贈送一幅畫作,希望淚家主可以在祁門山的地域為我們商行通個方便?”商毅陪笑著說。


    “如果這樣的話,那商總管是不是未免太沒有誠意了?”淚擇寧飲盡了杯中的茶水,玩把著玉杯,淡淡的問道。


    “那,淚家主希望我們商行怎麽做呢?”商毅忙問道。


    “天下商行百分之三十五的利潤,我認為這不算多,商總管考慮一下,嗯?”淚擇寧淡淡的吐出令商毅眼暈的數字。


    “三十五?淚家主未免是獅子大開口了”商毅迴問道。


    “既然尚總管做不了這個主,還請找一個可以做主的人來,如何?”淚擇寧淡淡的問道,心裏有些不屑。


    “淚家主,我先行告退了,明天給您答複,”商毅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隨後靜靜的離開了。


    淚擇寧站起身來,撫了撫下擺不存在的灰塵,來到了書房,打開門就見到他最得意的流焰樓四使正在裏麵等著他。


    風使,淚無風,是一名風係修真者,目前是辟穀巔峰,是流焰樓等級最高的,他任由雪使拉著他的袖子,對著淚擇寧笑了笑。


    雪使則嘰嘰喳喳的問著淚擇寧:“樓主樓主,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去攻打幽冥宮啊?他們天天耀武揚威的,煩死了,”雪使是一個娃娃臉的男子,十分可愛。


    沒等淚擇寧開口,一臉冷漠的月使便忍不住了:“你天天這麽能說,煩不煩啊?樓主說了,要等待時機。”


    花使寵溺的看了看月使,摸了摸他的頭:“不要急躁,”月使瞪了雪使一眼,便不做聲。


    這三人則是同為金丹後期的人,周身真氣流動,飄渺高潔。


    淚擇寧沉思了一會,開口說道:“既然都等不及了,那就七天後出發,滅了幽冥宮。”


    四使齊聲喊道:“是,樓主。”足下一頓,便消失不見了。


    淚擇寧笑了笑,有些嗜血,迫不及待了呢。


    來到竹林,看到離炎正在那裏舞劍,飄逸肆然,淚擇寧不禁用真氣凝聚成了一柄劍,與離炎共舞起來,遠遠望去,好一對神仙眷侶啊。


    兩個時辰後,二人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淚擇寧理了理淩亂的發絲,爽朗的笑了起來,離炎也跟著笑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笑聲停了下來,淚擇寧問道:“小舅舅打算什麽時候走?”目光凝視著離炎。


    離炎想了想,迴答道:“嗯,我打算在傳位儀式的時候迴去,接下來就多多叨擾寧兒了。”


    “什麽!”淚擇寧十分驚訝,傳位儀式那不是三年後嗎?呆這麽久真的可以嗎?


    看出了淚擇寧的驚訝,離炎笑著摸了摸淚擇寧的頭發,委屈道:“難道寧兒不歡迎小舅舅嗎?”


    “呃,怎麽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淚擇寧忙迴道,對著離炎笑了笑。


    “我們先去吃飯吧,小舅舅,”淚擇寧拉著離炎,走到了“擇寧居”,叫人傳膳,坐在位子上等候著。


    不一會兒,午餐就傳了上來,色香味俱,令人饞涎欲滴,離炎在巫族呆了二十二年,這還是第一迴見到這麽美味的食物。


    離炎不等淚擇寧拿起筷子,便風卷殘雲般吃了起來,臉頰鼓鼓的,瞬間從一個清高淡雅的神邸,變成了一個貪嘴可愛的吃貨。


    淚擇寧寵溺的笑了笑,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卻又不失迅速的吃了起來,端的是高貴優雅的大家公子形象。


    待離炎吃飽後,淚擇寧便揮手讓人進來將桌子上所剩無幾的膳食撤下去,剛要開口,隻聽見先前的那個仆人喊道:“家主,夫人來了,”離炎皺了皺眉,心生不悅。


    淚擇寧看到離炎的小動作,也有些無奈,“讓她迴去,這裏以後不許她再來”仆人捂住要叫喊的沈文的嘴,生怕淚擇寧會怪罪他,將沈文送了出去。


    “小舅舅,不如我們去逛一逛吧,你還是第一次來這裏吧”淚擇寧對著離炎笑著說,握住了離炎的手安撫著。


    “好,”離炎淡淡答道,雖然這並不是他第一次出巫族,他第一次偷溜出來,誰都沒有發現,還結識了幾個朋友呢,但是確實是第一次來這裏,是有必要好好逛一逛。


    淚擇寧拉著離炎出了淚府,二人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逛了起來,突然,離炎跑了出去,淚擇寧追著離炎也跑了出去,運用真氣,來到了一個破敗簡陋的門鋪前。


    離炎輕輕的推開了房門,裏麵的豪華與外麵的破敗毫不相符,淚擇寧跟著進來,看似沒有一絲防備,實則真氣在身湧動著。


    一個人影詭異的出現在二人身前赤紅色的眼睛圓滾滾的,身上下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的味道,實在是令人不舒服。


    “二位請,”赤紅色的人影僵硬的說著話,轉身向後麵精致古樸的銅門走去,淚擇寧與離炎對視了一眼就,便跟了過去。


    裏麵正是觥籌交錯的場景,金錢,美女,權利,每個人都帶著猙獰的的笑容,沉溺在夢裏,可謂是南柯一夢。


    淚擇寧與離炎不為其心動,而是淡淡的站著,直視著那個赤紅色人影,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二位真是好本事,世界上所有的欲望都不能讓你們心動。”


    “你就是來試探我們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恕不奉陪,”淚擇寧冷冷的說道,第一次放出了自己身為元嬰巔峰的威壓。


    那個低沉聲音的主人十分驚訝“你竟是元嬰高手,難道我幾十年不問世事,大陸就變了樣嗎?”歎了口氣,“罷了,竟然你們能找到這裏,那就做我的弟子吧。”


    兩枚赤金色的令牌從不知名的地方射出,來到二人麵前,令二人十分驚訝,“今後,元嬰巔峰的便為我的大弟子,元嬰中期的便為我的小弟子,我號歸玄,待你們修煉到渡劫期時再來找我。”


    一陣莫名的風吹起,將二人送到了門外,淚擇寧與離炎苦笑著“這算不算強人所難?”但是對於有著一個強大的師傅,二人還是不怎麽排斥的。


    理了理有些淩亂的思緒,淚擇寧淡然的領著離炎來到了柳葉閣,這是這裏最大的,最豪華的用膳的地方了,並且是流焰樓的勢力,當然要讓自己的勢力掙錢了,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人。


    來到天字一號,這是淚擇寧平時專門用膳的地方,不對外開放,淚擇寧拿起菜單,對離炎笑道:“小舅舅想吃些什麽?”


    “師兄決定就好,”離炎打趣道,心裏還是有些感慨,自己二十二歲尚且修煉到元嬰中期,而寧兒隻十八歲便修煉到了元嬰中期,並且還沒有用到月石。


    “小舅舅不要這麽說,那我來點吧,”淚擇寧安撫的衝離炎笑了笑,對著掌櫃的說道:“秋水寒鴉,四喜丸子,芙蓉蝦,雪蓉糕,珍珠雞,唔,再來兩份青玉湯。”


    “就這樣吧,小舅舅認為呢?”淚擇寧不忘問了問離炎的想法。


    “寧兒說的算,”離炎看著淚擇寧溫柔的說道,寧兒應該注意到他的飲食習慣了,點的都是他喜歡的。


    淚擇寧笑了笑,看著離炎“那就這些吧,快點。”


    掌櫃立刻離開,將門關好,氣氛靜謐安詳,離炎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對著淚擇寧軟著聲音說道“寧兒,我累了。”


    “那小舅舅靠著我睡一會吧,”淚擇寧寵溺的說道,也不知道這麽大個人是怎麽照顧自己的,這麽容易嗜睡。抱過離炎,將離炎的頭攬到自己的肩膀上,安撫的摸著離炎的頭。


    雖說離炎很是不喜歡淚擇寧哄小孩的姿態,但是對於淚擇寧這麽親密的動作還是十分愉悅的,對於這一點點的別扭也就不在意了。


    “扣扣,”門被敲響了,掌櫃看到這幕場景十分欣慰,樓主終於有個良人相伴了,對於沈文,他們還是看不起的。


    讓仆人輕手輕腳的傳了膳,靜靜的關了門,臨走前還不忘給淚擇寧一個加油的表情,令淚擇寧十分納悶,他這麽一個穩重的家主,怎麽手下的人一個比一個逗趣呢?


    要是讓流焰樓的人知道自己的樓主大人是這麽定義自己的,肯定會殺了掌櫃的,淚擇寧暫時放下心中的納悶,晃了晃離炎,對離炎說“小舅舅,該用膳了。”之後靜靜的等待著離炎醒來。


    離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沒想到自己真的會睡著,但隨即又釋然了,畢竟這是第一個讓他心生好感的人,會如此讓他放下警惕,也是應該的。但是,如果淚擇寧與他針鋒對決,他又該如何是好?


    看了看淚擇寧妖嬈臉龐上的輕笑,離炎心道“不會有那麽一天的不是嗎?畢竟他們怎麽都是有血緣關係的。”輕輕的在淚擇寧肩膀上蹭了蹭,抬起了頭,溫柔誘惑的呢喃道“寧兒。”


    “怎麽了?小舅舅,”淚擇寧疑惑道,抬起離炎的頭,端詳的看著離炎,卻隻是看到離炎輕輕的笑了起來,“無事,寧兒真可愛。”


    “呃,”對於離炎的誇讚,淚擇寧表示不敢苟同,隻是有些赫然的笑著對離炎說:“小舅舅,我們用膳吧,要涼了。”


    離炎不再逗弄淚擇寧,拿起筷子便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依舊是風卷殘雲的架勢,淚擇寧心中不由笑道“二十二歲還是像個孩子一樣呢。”


    離炎一邊吃一邊下定決心,淚擇寧他是不會放手的,即使是有淚擇寧母親離落的阻攔與淚擇寧妻子的插手,也不會讓他退縮,巫族中人對於自己認定的東西還是十分有占有欲的。


    等到夕陽西下,落霞染紅了天際,將秋水與長天染成了一色,淚擇寧與離炎才打道迴府,恰巧在府門碰到了離落專屬大夫,淚苑,笑嘻嘻的走了出來。


    看到淚擇寧的身影,便急忙大喊道:“府主府主,夫人有喜了。”聽到這句話,淚擇寧心情有些複雜,而離炎則如同晴天霹靂般,不可置信。掙開淚擇寧的手,足下一頓,便消失在了原地。


    淚擇寧望著離炎的身影,遲疑了一下,還是進入了府中,看望沈文,確認沈文的確有喜後,淚擇寧有些無奈,但是想到離炎,心下還是決定在沈文誕下孩子,邊讓她赴死。


    “畢竟不能當他與離炎之間的絆腳石啊,況且,她所做的事情死不足惜,”淚擇寧心想,望著天空,想起那天所見沈文的狠辣。


    隨即漠然轉身,飛身去尋離炎,想將自己的打算告訴離炎,希望他安心,畢竟離炎對待自己的態度可不像舅舅對待外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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