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如狼似虎


    “可不是?自從他們開張後,據說這附近的酒店就沒接到過幾個客人。”


    “其他酒店倒也罷了,多少離得遠,還能喝點湯,咱們就慘了,跟瑞雪門對門,上門客咱們一個都接不到。”


    “他們的員工上到領班,下到清潔工,眼睛都跟豹子似的,逮著客人就衝,我們哪有他們快啊。”


    “這也難怪,他們公司的福利政策在那兒。老板已經明確表態,隻要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剩餘的百分之八十全額按比例分發給每個員工,多勞多得。”


    “這不就是跟員工搞合夥製嗎?員工都成了老板,能不死精死精,拚命拉客戶?”


    “我還聽說瑞雪好多員工下班後用私家車去遠處接送客人的,總之,現在方圓三公裏以內的酒店都隻能在瑞雪酒店滿員後撿漏,你說慘不慘?”


    “慘死了。”


    即使顧潤對擎風易的能力十分清楚,聽到這話時還是為擎風易這腦洞倒吸一口氣。


    這混蛋,真夠絕的。


    都說員工最難管,他大手一揮,把員工全變成了老板。


    別人還在絞盡腦汁想怎樣激發員工的工作熱情,他的員工已經在主動為他奔命。


    如果擎風易不是她的對手,還真想跟他深交,這種人在做生意方麵絕對的良師益友。


    正想著,擎風易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鑒於這陣子跟他打交道得到的教訓,顧潤覺得,不接他的電話才是最好的。


    她有意將手機調成靜音。


    等到下班時間,手機上赫然印著數個來自擎風易的來電。


    或許也知道她不會接,又發來信息:顧少昨兒晚上幾個意思?好好的帶你去看胃,跑什麽?


    一看胃病身份就會被揭穿,能不跑嗎?


    顧潤想了想,迴了一句:“女醫生太漂亮,怕把持不住。”


    擎風易的電話立馬打了過來,在那頭笑得狂妄,“我當顧少怕女醫生把你給吃了呢。昨兒女醫生跟我打聽了你好幾次,既然你們雙方有意向,又何必忍著?”


    顧潤很想打爆他的頭,“擎少沒有別的事?”


    這話似乎提醒了擎風易,“有,上次你說請我吃飯,定的正好是今天。要旁的人,我是不會浪費這個時間的,不過顧少不一樣,就算再忙,我也必須赴約。”


    顧潤:“……”


    明明是他耍無賴逼她請的,現在卻說得跟她求他似的。


    要是可以,她倒寧願一輩子都不要跟他打交道!


    “行。”顧潤爽快極了,“我給您發個定位。”


    說完,當真發了個定位過去。


    擎風易滿意:“不見不散。”


    他點開定位,剛看清楚飯店的名字,信息又是一閃。


    顧潤發了個888的紅包。


    紅包上注明:顧潤請客費,請擎少笑納。


    擎風易盯著那紅包足足看了半分鍾,最後硬是噗嗤一聲給氣笑,顧潤可比家族裏的兄弟有意思多了。


    他打電話給顧潤,那頭已經不接。


    擎風易這一而再再而三被顧潤耍,哪裏會心甘,又發了條信息過去:顧少什麽意思?怕我把你吃了?


    顧潤的信息迴得倒是及時:我怕遇到擎少運氣不好。


    “靠!”


    擎風易自從青春期過後就沒有罵過娘,這會兒生生給顧潤激得粗話都罵了出來。


    這是變相罵他掃把星呢。


    ——


    顧潤被沈慈一個電話叫迴了家。


    到達顧家,傭人將她請去了茶室。


    茶室裏,沈慈姿態優雅地坐在茶桌前,兩手嫻熟地洗茶,泡茶,倒茶。


    看到她,點點下巴,“過來坐吧。”


    繼而在她麵前放上一杯茶,“嚐嚐,剛出的雲山青茶,朋友在雲山親自采的,雖然不是什麽名茶,味道極好。”


    顧潤道一聲“謝謝”,拾起小小的茶杯,一口將茶喝光。


    沈慈似乎就是單純叫顧潤迴來喝茶的,喝完一杯又給她滿上。


    顧潤沉默地看著沈慈,麵色融融,優雅端方,卻又深沉隱忍。


    這才是真正的沈慈。


    有話不會直接說出來,而是淺烹慢調,一點點煎熬,直到對方熬不住,主動交待,或是崩潰逃離。


    以前沈慈就喜歡這麽待她。


    從五歲迴到顧家,沈慈沒有說過半句難聽的,也不曾打罵過她,可就是有本事讓她每時每刻戰戰兢兢,坐立不安,時時刻刻想著自己是侵入他人家庭的寄生蟲,日日夜夜被罪惡感煎熬折磨。


    不過自從她接管顧氏後,兩人的關係稍稍有了溫度,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做。


    顧潤知道她這麽做的原因,索性直接說出來,“我全公司通報批評了顧涵,還給了他警告處分!”


    沈慈的動作這才微微一頓,卻未抬頭,也未迴應。


    倒是顧涵突然衝進來,連衣服都沒換,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衝著顧潤就吼,“大哥,你什麽意思?對我有意見就直說,憑什麽全公司通報批評我!”


    說完又來找沈慈告狀,“媽,您知道嗎?我剛給公司簽了個大合同,大哥就又是降職又是批評的,就是不想我好好幹!”


    顧涵雖然來熱勢洶洶,但相比沈慈,又要好對付得多。


    顧潤冷麵起身,“你簽的是個什麽樣的大合同,自己心裏沒底嗎?”


    “合同就是合同,要什麽底!”顧涵一點認錯的意思都沒有。


    他也壓根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


    “我簽了大單,沒找你邀功,沒讓你發獎金,夠好了吧。你倒好,反倒處處針對我。你是不是因為我能簽大單,自己簽不了,嫉妒啊!”


    “顧涵!”


    沈慈清楚顧潤的能力,自然知道她不可能嫉妒顧涵,出聲警告。


    顧涵還在氣頭上,哪裏聽得進沈慈的提醒,繼續罵罵咧咧。


    沈溪耐心地聽著他罵,直到他罵完全慢慢開口,“你簽合同的時候部門經理是不是跟你說過,要他隨同?”


    “我又不是搞不定,要他做什麽?”


    “這是公司的規定!”


    “簽個合同還要東一個規定,西一個講究,淨搞些狗屁官僚主義,像你們這麽簽合同,客戶早飛了!”


    顧涵自我感覺爆棚,就是認死理,覺得顧潤看他不順眼。


    “媽,溪未就是哥一個人的,您叫我去湊合幹什麽?反正不管我幹得多好,他都會說我錯了!”


    沈慈沉沉一拍桌子,“閉嘴!”


    顧涵委屈得不成樣子,賭氣把臉偏在一邊。


    沈慈方才來看顧潤,“我要你的解釋。”


    顧潤如實相告,“和他簽合同的叫杜七重。他是怎樣的人,想必不用我多說。”


    “杜七重怎麽了?他願意給錢,還一給就是幾千萬,這麽爽快的客戶,上哪兒找!”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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