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思珩怒氣四散,憤怒的盯著一臉淡然的黎清雨,他冷哼一聲:“嗬嗬,黎清雨,你這是不裝了?覺得無所謂了是吧?”


    黎清雨疲倦地側過頭,仿佛根本不想去看謝思珩那一副憤怒模樣,她怎麽也想不通,謝思珩到底在氣什麽?


    “世子,您可能忘了,清雨從頭到尾都沒有裝過。”


    “之前,清雨便和世子袒露過心聲,我和世子不談感情,若世子覺得清雨太無趣,大可將我譴出王府另尋新歡便是。又何必這麽來為難清雨呢?到最後,我們兩人都不愉快。”


    這淡然又毫不在意的模樣氣得謝思珩想發瘋,“嗬嗬,將你譴出府?黎清雨,你的如意算盤打的可真響!”


    他怒意上頭,猩紅的眼眸直直地盯著角落裏的人,他緩緩朝她一步步走去,“對我就這般不在意,對蕭越就溫柔細心!?”


    黎清雨無奈地抬起頭,看著逼近的高大身影,無奈地歎著氣,“我真的,沒……”


    話未說完,隻見謝思珩單手掐住她的下巴,雙眸中全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這輩子,你都隻能待在我的身邊,休想離開我半步!”


    “至於那個蕭越,我有的是辦法讓他消失!”


    修長的手指從下巴滑落,直直勾起胸口的衣料,黎清雨被他困在馬車狹窄的角落裏,抬手想去遮擋,卻一把被謝思珩扣住纖細的手腕,被迫固定在頭頂。


    “謝思珩,你要幹什麽?”


    想反抗奈何根本沒用,雙手被禁錮,眼睜睜地看著謝思珩直接再次逼近。


    謝思珩俯身低頭,挺拔的鼻尖在黎清雨的脖間摩擦,輕咬她的鎖骨。


    酥麻的癢意刺激著黎清雨,想閃躲,奈何她現在的力氣,在謝思珩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啊!”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隻察覺謝思珩直接在她的心口處咬下,不算用力,卻異常別扭。


    “謝思珩,你要幹什麽!?”


    她被迫將背繃直,依舊埋在她跟前的人冷冷一笑,“現在,你身上有我的印記了。”


    說完,又在那印記上輕吻,“從今天起,你隻能待在王府,不允許再踏出王府一步。”


    一想到他的清雨出門就會被那些人盯上,嫉妒的火苗便不住的往上竄。


    “謝思珩你這個瘋子!放開我!”


    黎清雨越是掙紮,謝思珩眼裏越是瘋狂。


    “既然你現在蠱毒全解,精力又這麽旺盛,一門心思想逃出王府。”


    “迴府之後,你就繡一百張手帕,什麽時候繡完什麽時候才能迴寢房休息。”


    黎清雨憤怒地抬起那水波般的眸子,一聲不吭,似乎在做無聲的反抗。


    謝思珩忽的軟下聲音,“你乖乖待在王府裏,我不會虧待你的。”


    黎清雨全然不說話,直接將頭扭到一邊,抗拒的態度宛如無數把刀插進謝思珩的心,難受得不行。


    他忽而頹喪地鬆開黎清雨的手腕,偌大的馬車裏兩人一路無言,就這樣迴到了王府。


    一到王府,黎清雨便自覺地去了典繡所,那裏麵全是一些年輕的姑娘,她們一瞧到黎清雨的到來,頓時恭敬地朝她行禮。


    黎清雨淡淡笑道:“大家不必這麽客氣,我過來尋一批布料,再借用一個房間繡一批手帕,不知可否方便。”


    典繡所的管事見黎清雨這般禮貌客氣,趕緊將人帶到繡房中,拿出最好的布料。


    “哎喲,黎姑娘,在這府中還需要自己動手嗎?不如告訴我們你想要的樣式,我這裏的姐妹們啊,個個心靈手巧,繡工可是一等一的,指定能繡出你想要的模樣。”


    黎清雨微笑著,她的繡工本來就不太好自然也不願意做這等事兒,奈何那謝思珩不知道發了哪門子的瘋,偏要她來弄這手帕,倒也沒辦法。


    “姑姑不用客氣,清雨隻是想拿點東西打發點時間。”


    掌事立刻懂得,趕緊將最好的布料遞到了黎清雨手中,“清雨姑娘,你看這布料可滿意?若是滿意,我便讓繡娘們將布料裁剪成你要的大小。”


    黎清雨隨意一掃便,看到一批顏色鮮紅的料子,她嘴角一彎。


    “這塊布料太過昂貴,我隻是想打發點時間,不如便將那塊紅色的料子給我吧。”


    掌事姑姑有些詫異,畢竟那紅色帕子平日裏除了繡喜帕基本沒有用處,這清雨姑娘是要幹嘛呢?


    心裏泛著嘀咕,但到底不敢違抗黎清雨的話,便趕緊將人招了過來,命令著手下的人去將紅色的布料裁剪好。


    “清雨姑娘,咱們典繡所裏的空房間很多,要不給你挑一間上好的,您住在裏麵做手工活也方便一些?”


    黎清雨搖了搖頭,“就挑最右側角落裏的那一間吧,安靜,也不會打擾到你們。”


    掌事的有些猶豫,那房間位置有些偏,又靠近西門,平日裏也不算太安靜。


    還準備再說幾句,可又怕黎清雨聽了不高興,隻好順著她的話:“清雨姑娘,麻煩先去房間等待,稍後我便命人將裁剪好的布料送到您的房中。”


    黎清雨微微頷首禮貌俯身,隨後便走出了繡房。


    一出門,房裏的繡娘們紛紛竊竊私語:“清雨姑娘來我們這裏幹嘛呀?這是要住上幾日嗎?”


    “你管那麽多幹嘛?清雨姑娘可是世子最寵愛的通房,還是典膳所的掌事,那可是我們的主子呀。”


    “唉,真是同人不同命,你瞧那清雨姑娘長得多好看,我要是有他那張臉啊,就要學那狐妖妲己,享受盡這人間繁華富貴。”


    “你可得了吧,咱們淮王府難道不好嗎?世子獨寵要什麽有什麽,這可不比在外麵沒有著落的好。”


    掌事的趕緊上前打斷他們的話,“都給我閉嘴,小心這些閑言碎語被旁人聽了去,要割掉你們的舌頭!”


    剛剛還“嘰嘰喳喳”說話的繡娘們緊張地閉上了嘴,趕緊又做著手裏的活。


    站在外麵還未走遠的黎清雨不屑一笑,世子獨寵?榮華富貴?


    嗬嗬,她與謝思珩從一開始便是虛情假意。


    她接近謝思珩是為了完成任務,而謝思珩將她留在身邊,不過是為了以此封住皇上的口,不用賜更多的美人放在身邊作眼線,她們兩人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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