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糟了,馬受驚了


    小郡王站了起來,朗聲說到:“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咱們開始騎馬射箭吧!”“好!”大家叫起來,李長風也跟著叫了一聲,他巴不得趕緊把大家的注意力引開,不要再盯著他的小雲雀。“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剛才那位雲姑娘身手非凡,武功了得,不亞於男子,不如讓我們大家開開眼!”“還有這樣的事?”太後來了興致,“哀家年輕時也是武將之女,未嫁時也喜歡騎馬射箭,不過也多年沒有上過馬了,小雲雀長得這麽好看,還會這些?好,來露一手讓哀家看看,看跟哀家當年比,怎麽樣。”皇後也說:“雲姑娘就不要讓大家失望啦!”李長風實在沒有想到今天小雲雀竟成了全場主角,看實在是沒有辦法推脫,隻得拉著她的手走到旁邊的騎射場,親自為她挑了一匹看起來不那麽烈的馬,選了一把不重不輕的弓,“隨便練一練就好了,不要顯露你的真實水平!”


    “我知道了!”小雲雀接過弓,飛身上馬,青衣飄飄,長發輕揚,煞是好看。“好!”大家一陣喝彩,她縱馬在馬場跑了一圈,然後放開韁繩,一手挽弓,一手從馬旁箭袋取出三支箭,搭在弓上,這是李長風教她的最難的三聯發。隻見她邊縱馬邊彎弓射箭,“咻咻咻”,分別射中三個箭靶,全部都是中紅心,然後她迅速再取出三支箭,連射三箭,再次命中剩下的三個箭靶,六箭全部命中靶心,一分不差。整套動作下來一氣嗬成,如行雲流水,再加上她姿勢優美,長發飄飄,把眾人看呆了,一時忘了喝彩,片刻過後才反應下來,“好!”現場一片轟動,“實在是太厲害了,這個技術,軍中都沒有幾個男子能做到!雲姑娘來練練射飛靶!”場上的評判是晉王,他也來了勁,話音剛落,士兵用發射器向天空發射了一個茶杯蓋大的飛靶,小雲雀沒有學過這個,但她猜到大概要求,她馬上取箭挽弓,一箭發出,正中飛靶,士兵搖旗高唿“中”。“姑娘試試連發如何?”不等小雲雀迴答,咻咻咻三聲,三個飛靶連續飛出,小雲雀沒有反應過來,隻是取了一隻箭,隻聽咻的一聲,飛靶落地,士兵跑過去撿起來,舉在手上,高聲喊道:“一箭三中!”。


    “哇,這已經不能用厲害來形容了!”晉王嚇了一跳,李長風也嚇了一跳,前麵的對於他來說都不難,但這個一箭三中確實不容易,必須找到一個非常準確的角度和力度,才能隻用一隻箭射中三個靶,他最多也隻能中兩個靶,而且她還沒有練過,確實隻能用天賦異稟來解釋了。白飛羽也很驚訝,他雖然知道小師妹法力、天賦都極高,但具體有多少能力,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隻有小雲雀不覺得驚訝,她隻是憑感覺去做,根本不知道有多難。“姑娘,蒙眼可還行?”晉王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厲害,“可以!”箭袋旁就有一個布條,蒙眼射靶本來就是騎射的一項高級技能,小雲雀也玩得興起,已經不記得李長風讓她隱藏實力了,畢竟她也隻是個十六歲的貪玩的姑娘,而且發令的晉王也是熟人。隻見她拿布條蒙眼,彎弓搭箭,飛靶射出,這次她取了三根箭,咻咻咻,又是三連發,又是三連中。其實小雲雀的耳力一點都不比她的眼力差,用眼睛看還是用耳朵聽沒有多大區別。士兵又是高唿:“三連中!”“姑娘來我軍中效力如何?我手下的將軍都比不上你,風兒也比不上你吧!”晉王大笑著說,小雲雀還沒有解開布條,隻是大喊一聲:“好啊!”


    這時她一隻手拿著弓,另一隻手解布條,雙手都沒有拉著韁繩,突然馬一聲長嘶,前蹄高高抬起,幸好她雙腿夾得緊,才沒有被甩下來,“糟了,馬受驚了!”李長風和晉王同時跳起來,飛身上馬過去施救,這時小雲雀眼上的布條已經扯下來,她剛想伸手拉韁繩,馬兒卻扭動身體亂跳起來,她沒有這樣的經驗,此時眼力耳力都沒有用了,她身體一下子失去平衡,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眾人驚唿起來,李長風和晉王還沒有到,就在她的衣袖已經碰到地麵,身體落地前最後一刻,她竟然不需要任何助力,飛身起來,隻是衣袖被馬蹄踩到,她飛起來時袖子被扯掉了一大截,露出白花花的胳膊,這時李長風剛好趕到,探出身子伸出他長長的手臂,把小雲雀單手撈迴他的馬上,然後他拋出套馬索,正中受驚馬兒的脖子,他一手抱著小雲雀一手用力拉著套馬索,把驚馬拉住,馬前蹄抬起,高聲嘶叫,這個技術也是看呆了眾人。不料更讓人吃驚的還在後麵,小雲雀突然伸手扯著套馬索,借著繩索的幫助,從李長風的馬上飛迴她自己的馬上,這個操作實在是無法想象,非一般人的思維。隻見她在李長風的驚唿“小雲雀!”中準確地落在馬上,一手解開套繩,拉住韁繩,一手抱著馬脖子,俯身在馬的耳朵旁說著什麽,手輕輕拍著馬的脖子,馬跳了幾下,漸漸安靜下來,最後慢慢停下來,原地轉著圈。


    這時李長風也趕到了,他翻身下馬,一手拉著她的韁繩,一手把小雲雀抱下來,然後扯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小雲雀身上,遮住她的胳膊,把她一把抱起,走到場邊才放下。“你有沒有受傷?”他已經嚇得臉都白了。“沒有!”她摸摸自己的胳膊,“就是把我的衣裙扯壞了,這是柳嬤嬤專門為我挑的,她迴頭得說我!”小雲雀有點可惜地說。“現在還說衣裙,剛才真是嚇死我了!你迴那馬幹什麽,我都把馬套住了!”李長風用責怪的語氣說,晉王也趕過來看。“那匹馬兒本來就很害怕,你拿套繩套住他的脖子他就更害怕了,他在叫我迴去救他,所以我就迴去了!”晉王過來正好聽到這一句,嚇了一跳:“雲姑娘還聽得懂馬兒的話?”“是的!”小雲雀老老實實地迴答。晉王還想再問,李長風怕她講得太多,就說:“不要再說了,我們先迴去!太後他們還嚇著呢!”


    李長風摟住小雲雀的肩,把她帶迴主帳,大家都沒有從驚嚇中迴過神來,太後更是嚇得說不出話,李長風朝太後高聲說到:“稟太後,小雲雀並無大礙,請太後放心!她受了驚,長風先帶她迴去,孫兒告退!兒臣告退!”太後還沒有迴過神來,朝李長風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皇帝也點點頭,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然後他便雙手扶著小雲雀的肩,把她帶出主帳,送上馬車。


    小雲雀邊走邊說:“我沒有受驚啊,是馬兒受驚了!”“是我受驚了!”李長風黑著臉說,“你看我們一個沒有了袖子,一個沒有了外袍,還不趕緊走,坐在那裏被人家笑話啊!”小雲雀低頭看看自己,又看看他,果然都很狼狽,“還有,以後不許這樣嚇我,我的心髒都被嚇出來了!”“有什麽好害怕的,馬兒不會傷我的!”“馬兒都受驚了,它還能控製自己不傷你?”李長風發現自己自從認識了小雲雀之後,也跟她一樣把馬兒啊,鳥兒這些當成人那樣說話了。“我們現在迴宮嗎?”小雲雀一臉沒有玩夠的表情,“你的衣裙都這樣了,還能迴去玩啊?”“馬車上有可以換的衣服!是今天出門靜妃娘娘讓柳嬤嬤給我們準備的,說是出遠門,怕衣服濕了髒了可以換!”“母妃對你簡直是太貼心了吧,她都沒有準備衣服給我換!”“那你還不趕緊下車,不然我怎麽換衣服啊?”“我迴過頭去,不看你可以嗎?我懶得下去!”“想得美,滾!再不滾我踢你下去了啊!”“別別!女俠饒命,我下就是了!”“下去!不許偷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下來喂馬!”


    李長風叫停馬車,跳了下去,朝趕馬車的子健笑了笑,子健湊過去說:“殿下,你不怕她嗎?我賭你打不過她!”“不用賭,肯定打不過!”“你怎麽敢娶一個你打不過的女人,你也太勇敢了吧!”“我又不跟她打架,怕什麽?”“我換好啦,還給你!”馬車門簾一揚,李長風的外袍從裏麵飛出來,正好套住他的腦袋。


    他們驅車迴到城中,來到了京城最熱鬧的街上,停下馬車,“我們不迴宮,出來逛逛吧,今天花朝節,大街上很熱鬧!”李長風把小雲雀扶下馬車,“好啊好啊!”小雲雀興奮得拍手叫好,引來幾個路人側目。


    這是小雲雀的第一次高光時刻,也符合她美貌和武力並存的人設,她心中所有動物都是平等的,所以她要迴去救馬,李長風很難得,他完全能接受小雲雀比他強,覺得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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