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雙手已經被我折斷了......”


    司北霆彎下腰與傑克對視,臉上帶著盈盈的笑意:“你難道沒發現......自己毫無痛感嗎?”


    傑克從司北霆的眼睛裏看見自己錯愕的臉。


    “你小時候見過馬戲團表演嗎?”


    司北霆話鋒一轉,說起別的事情:“馬戲團表演台周圍會挖一條又寬又深的水渠,水渠上又繞了高壓鐵絲網,每當猛獸放進去的時候,便會通上電。”


    “伺養員會拿著長鞭站在出入口......”


    “如果猛獸不聽話,不好好表演,一頓酷刑下來,不死也脫層皮......”


    司北霆關掉燈,扯下窗簾:“你看,跟你現在的狀況是不是一模一樣?”


    傑克下意識向外麵看去,原本是平地的周圍,凹下去長長的一條。


    細細聽,還有水聲。


    周圍環繞的高壓鐵圈,是不是會亮起電花。


    再外圍,有城主的親衛在看守。


    “看到了嗎?黑漆漆的炮筒正對著這間房......”司北霆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如同鬼魅,“你稍有異動,城主的炮火就會把這裏連同你,一起銷毀。”


    “你騙我!”傑克從唇縫擠出一句話。


    “騙你?我難道有那個能耐在城主搞出這些?”司北霆憐憫地看著傑克,“你被你們城主放棄了。”


    傑克淩厲的眼神掃向司北霆:“城主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緣由,你少在這裏挑撥離間。”


    “真是一條好狗。”


    “隨你怎麽說。”


    黑暗裏,兩雙綠瞳針鋒相對。


    過了一會,鍾聲響起。


    司北霆看了一眼時間,夜很深了,楚心心估計睡著了:“算了,我現在有時間,讓你做個明白鬼吧。”


    他清了清嗓子:“傑克,你知道城主為什麽對你這麽縱容嗎......”


    因為,城主需要一把利劍,一把非常聽話的利劍。


    城主的決策如果有反對的聲音,不需要他廢多大的心思,利劍會去砍下反對者的頭顱,簡單粗暴但有效。


    基地的居民不會認為是城主的錯,一定是傑克,暴戾兇殘。


    “為城主誅鋤異己,為他擔下所有的壞名聲,他當然會保你。”


    司北霆說道。


    傑克冷笑:“城主救過我的命,我自願的!”


    “如果我說,救你的人恰好是毀了你的人呢?”


    “你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司北霆打開智腦,放了一段視頻給傑克看:“城主覬覦你的異能,但是你父母均在,你怎麽可能會安心跟著他......所以,他給你的父母策劃了一起意外……”


    傑克的異能是“放大”。


    輔助類異能。


    可以為其他人的異能增幅,也能放大人的各種情緒。


    傑克的父母去拓荒區也會帶著他,不過僅僅是在最安全的那兩三個拓荒區。


    那裏的物資很少,但是喪屍也很少,每個月出去一趟,勉強夠養活這一家三口。


    城主看準了時機,在一次他們去拓荒區時,故意將喪屍潮引到他父母麵前。


    在他的父母相繼倒下之後,城主才姍姍來遲,救走了傑克。


    “看見了吧,他一直站在不遠處看著......”


    “你父母受點傷就出來,你一樣也會為他賣命,可他就是想把你徹底留在身邊,供他驅使……......”


    “看見了嗎,你父母被喪屍分食,你被他變成你最恨的樣子,你還要替他賣命......”


    視頻一遍又一遍地播放,傑克睜大著雙眼,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幕。


    已經失去感覺的手腳此刻卻冰冷異常。


    許久,他才用他沙啞地不成樣子的嗓音問:“你想要我做什麽?”


    司北霆語調輕快:“要你去死啊。”


    傑克慘白著一張臉:“你和我說這麽多,就是想讓我死?”


    “我當然是恨不得讓你馬上去死......”司北霆聳聳肩,“可誰讓我是個聽話的好男人呢?”


    來之前,楚心心說,如果傑克不可能配合,直接割了。


    要是肯配合,那就讓他查一查“烏幹”。


    傑克聽到著兩個字覺得有些耳熟,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


    “你慢慢想,我先睡了。”


    “睡之前,你是不是先把我解開?”


    “忘了,不好意思。”


    ......


    第二天,傑克從房裏出來的時候,外麵那些東西,被小心地隱藏起來了。


    傑克看向周圍,還是看得出些許蛛絲馬跡。


    比如,眼神若即若離略過他的城主親衛們。


    “傑克!”


    一道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


    傑克轉頭一看,衛延氣勢衝衝地跑過來:“楚教授呢!”


    “關你什麽事?”


    傑克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轉身就走。


    “我自己找!”衛延直愣愣地往裏衝。


    傑克眼裏殺意一閃而過,想直接把人打暈了。


    他的手剛舉起來,那些親衛就大驚失色跳出來阻止他:“傑克中將,城主找您。”


    親衛站的位置,隱隱形成一個包圍圈。


    傑克臉色沉了下來:“退下!”


    親衛沒一個動的。


    “傑克中將,您先去找城主,這裏我們看著,絕不會讓別人靠近一步。”


    傑克額上青筋暴起,顯然在暴怒的邊緣。


    衛延見有人攔著他,又想進去,傑克忍無可忍,正要動手,城主來了。


    “傑克。”城主依舊是那副威嚴卻又慈愛的樣子,“你跟我過來。”


    這次輪到傑克不動了。


    “那個人可能還沒死,楚教授又和他有淵源,所以他們才緊張了些。”城主解釋。


    “城主,我希望,我和楚教授的事,閑雜人等,還是不要關心太過。”


    傑克邊說邊看了一眼衛延。


    “怎麽會是閑雜人等......”城主笑了笑,“衛延和楚教授亦師亦友,衛延,去把楚教授請出來。”


    衛延馬上跑了進去。


    城主看著傑克狠厲的雙眼,悠悠說道:“衛延喜歡楚教授,他想看,看就看吧,總要他死心。”


    傑克這麽恨楚心心,昨晚,肯定折磨得不輕。


    衛延看到像破布一樣的人,那心思,說不定就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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