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幫......其實淮南王是想借大皇子之手推自己的心腹上位。


    周秦去找楚宣估計也是同樣意思。


    周淮川繼續說道:“楚宣明麵上隻忠於皇帝,在奪嫡不明顯的情況下,他是不會站邊,周秦應該是白去了。”


    楚心心低頭想了想:“此事我去探查。”


    周淮川知道她有辦法,隻是囑咐她萬事小心。


    ......


    迴去後,楚心心帶著係統監聽跟蹤了幾日楚宣後,確定楚宣已暗地裏投靠了三皇子周秦。


    楚心心寫了密件蓋好火漆讓雲歸拿去安王府。


    雲歸前腳剛出門,後腳聖旨就來了。


    欽天監算了日子,將劉新和楚心心的婚期定在十五日之後。


    宣聖旨的太監走後,楚心心隨手把聖旨扔給海棠,讓她拿去小廚房當柴火去。


    “小姐,嗚嗚嗚,您不會真的要嫁給劉新那個狗東西吧?”海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楚心心溫柔地拉起她的手:“要不你替我嫁?”


    海棠:“小姐,奴婢還小,奴婢覺得二小姐就不錯!”


    說完,海棠借口廚房的飯要燒糊了火速離開。


    她一走,周淮川就從屏風後轉出來。


    楚心心臉上換上明晃晃的笑,主動去挽周淮川的手:“聽說,周帝前兩日舊疾複發,躺在病床上下了地?”


    周淮川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抱起她,反而不著的痕跡地避了避,借著在桌子旁坐下,把自己的手從楚心心懷中抽了出來。


    楚心心眼神閃爍,緊接著就聞到周淮川身上鬆木墨香外,還有淡淡的藥味。


    她佯裝不覺:“周帝的病是誰下的手?淮南王?還是另外幾個皇子?”


    周淮川倒了一杯茶放在她手心,淡淡迴了句:“是我。”


    楚心心手中的茶蕩起一圈波紋,然後很快就平複下來。


    “所以,周帝才想讓我快些與劉新完婚,好讓淮南王趕緊滾蛋?


    周淮川靜默。


    楚心心又靠近一點,將他高高的衣領扯下一些,藥香更濃。


    衣領底下,是幾條深深的抓痕,


    看樣子,像是什麽野獸抓出來的。


    “怎麽迴事?”


    被發現了。


    周淮川:“沒什麽,昨晚他們抓到一頭黑熊,我一時心癢,去了趟訓獸場。”


    他比楚心心知道更早周帝會下令讓楚心心和劉新完婚。


    雖然他已經布好局,也一定不會讓楚心心嫁進淮南王府。


    可當他潛進太極殿,看到劉新和楚心心的名字一同寫在同一張完婚聖旨上時,還是止不住心底的暴戾。


    別人生來享盡一切,事事有人盡心打點。


    而他想要的,從來都是得費盡千辛萬苦去爭,去搶。


    連最喜歡的人也得小心翼翼,不敢讓別人發現,生怕因為自己喜歡她而使她受到連累。


    周淮川眼睛半闔,長而濃密的睫毛垂下,遮掩了一切情緒。


    楚心心一把摟住他的腰身,聲音軟軟糯糯:“周淮川,你說,我們這樣是不是偷情?”


    半路返迴替他們守門的海棠:嗯......怎麽不算呢?


    周淮川愣了一下,情緒跳轉太快,似乎大腦還沒轉過來。


    楚心心抬手把他的頭勾下來:“要不要再做點更刺激的?”


    ......


    深夜,京郊圍場。


    一夥人正在輕手輕腳地埋著什麽東西。


    圍場看守的守衛像是死了一樣睡了過去。


    那夥人手腳很加快,沒一會就撤了。


    又過了許久,周圍隻剩風聲了,楚心心才從周淮川的黑色披風下冒出頭來。


    她側頭打了個手勢,雲錚和雲歸,還有硬是要跟來的海棠一起出現了。


    海棠一臉五味雜陳地問:“小姐,這就是你說的刺激?”


    楚心心:“哦,本來挺刺激的,我和安王花前月下,金風玉露,荒郊野外......誰讓你們偏偏要跟來?”


    海棠不服氣:“我們不來,誰給你們打下手?再說了......你別扯我!”


    雲錚看見自家主子臉色不好,想讓海棠別說了,結果海棠轉身把他賣了。


    “主,主子,我們也是擔心您,您一身傷的......”


    周淮川一記刀眼,雲錚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完了,說漏嘴了。


    這幾人也就雲歸靠譜,她徑直上前查看,那些人埋了東西之後又將地恢複如初。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雲歸根本沒發現這裏動過土。


    楚心心也想上前查看,雲歸卻小聲喝止:“別過來,這裏埋的是火雷。”


    周淮川把楚心心拉迴來抱進懷裏。


    海棠真的是被氣得沒眼看,拉起雲錚到另外一邊去。


    不一會,他們就在在另一頭發現了藏好的引子。


    楚心心環顧四周,他們埋火雷的地方應該是遊春會的看台,周帝和文武百官站的地方。


    “遊春會在五日之後,淮南王這麽快就動手不怕被發現?”


    “主辦遊春會的梁大人是淮南王的的同鄉。”


    周淮川解釋。


    楚心心估量了一下火雷的用量,就這點東西,範圍是廣,但這馬都炸不死。


    “淮南王隻是嚇一嚇周帝,讓他快些將禁軍和城防交給大皇子?”楚心心抬頭問周淮川。


    “嗯,沒拿到這些之前,他不敢將自己真正的野心公之於眾。”


    “我不明白,他拿到城防和禁軍又如何,真想篡位,這點東西......”楚心心忽然神色一變,“除非,南蠻異動隻是個幌子?他的親軍已經北上?”


    周淮川臉色也頗為沉重:“我已派了探子前去查探,消息這幾日應當會傳迴來。”


    楚心心不太放心。


    城防與禁軍雖然也厲害,但是跟真正上過戰場,經曆過無數次生死之戰的戰士來說,簡直不堪一擊。


    周淮川的兵權在西北,雖然離京城是最近的,但是也不是隨叫隨到。


    況且周帝沒有詔令,淮南王要是虛晃一槍,那便是周淮川蓄意謀反。


    還是得拿到確切消息。


    楚心心歎了一口氣,隻能說,前些日子淮南王入獄後他們都放鬆了警惕。


    後來又被求娶之事擾亂了視線。


    等等......


    楚心心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正想抓住,卻又轉瞬即逝。


    周淮川看她臉色不對,以為她在害怕,便低頭攬住她:“別擔心,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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