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菀疼得滿頭大汗,聞言,她都顧不上孩子,忽然一把猛地拉住男人手腕,哭著道:「三哥,你以前說的,還算話嗎?」


    「什麽話?」


    「孩子給妾自己養的事情。」


    她不知從哪裏生出的一股力氣,緊緊地抓住男人手腕,那眼神中的執著,仿若會射進人心底一般。


    男人抱緊她,那手就靠在她她手腕上,溫度燙得的驚人。


    「朕有安排,不會讓你受委屈,」


    這一聲似低聲似嘆息的聲音傳來,柳菀一滴眼淚滾落,很快又被一隻滾燙的手背擦幹,一個溫柔的吻印在她額頭,男人似憐惜的聲音又繼續傳來:「原是三哥的不對,在你生產時,還讓你分心想這個。你好好生了,三哥後頭向你賠不是。」


    「三哥不怪妾,妾已經很滿足了。」這次,是真的宮口開了,嬤嬤叫『用力』的聲音傳來,柳菀配合唿氣用力,沒多一會兒,她就感覺嘴裏塞進一塊人參片。


    空間裏,糰子卻在歡唿得大聲嚷嚷,興奮大叫:「主人你撐住,空間升級了。你撐住,等一下就來看看,疼就疼一下,都值得。」


    合著不是你疼。


    柳菀氣得跟想揍它了。


    「那這次,是怎麽宮口開了,我還這麽疼?還有昨晚發動這麽久了,今天才生。」


    糰子興奮得話都說不清楚。隻是道:「主人,那你忍忍,後麵我再跟你解釋。」


    「我感覺,這個人參片,也支撐不了我後麵孩子出生吧。」全身沒什麽力氣,嬤嬤們的聲音都已經叫得沙了,她卻感覺身體跟不上節奏。


    「不好,我忘記跟主人說了,這兩個孩子,都不是普通孩子,所以才會這麽折騰人。」


    說著,糰子去找了沒有稀釋的靈泉液給柳菀喝了,才開始在柳菀耳邊叭叭叭,說什麽她的孩子都不普通,即便他們出生後會慢慢忘記一些技能和本領,變成真正的小孩。


    可隨著年紀慢慢長大,他們會漸漸恢復記憶,就會保護她雲雲。說她以後在後宮,可以躺贏了等等。


    總之,柳菀疼的迷迷糊糊的,根本沒聽清它說什麽,隻感覺現在的糰子簡直跟蚊子一般,一直在耳邊嗡嗡嗡的,她疼得直接關了空間感應。


    有了靈泉水,柳菀身體總算緩過勁來,感覺下麵一陣湧動,有什麽往下走。再接著疼痛散過後,忽然一陣穿透耳膜的哇哇大哭聲響起。


    產房裏一聲接一聲的歡唿聲傳來,嬤嬤興奮大叫:「啊,生了,……,啊,是個小阿哥。」


    柳菀心狂跳起來,砰砰砰,剛才大出一通冷汗的額頭,迅速由熱變涼,整個臉上染上一層蒼白。


    「菀菀,生了,菀菀辛苦了。」


    一隻大手襲上她額頭,一聲盛怒聲音傳來:「貴人為何滿頭冷汗?」


    嬤嬤的聲音早已嚇得變了一個度,「萬,萬歲爺,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一隻腳踏進鬼門關,想是貴人脫力所致。」


    男人雖不精通醫術,可看得書涉獵廣泛,很快意識到不對,一把握緊她的手,那微微顫抖著掌中肌肉,告訴她,男人也在緊張。


    接著,一道安撫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菀菀,有什麽不舒服的,告訴朕。」


    在皇宮裏,最是忌諱雙生子,她不敢賭男人對她的感情,隻是握緊了男人手腕,長唿出一口氣問道:「三哥,兩個孩子長得一樣嗎?」


    產房裏,因為這一句話,變得寂靜無聲。


    一瞬間的安靜後,七嘴八舌的嗡嗡嗡聲又穿透進來,「貴人,這兩個小阿哥,有一點像,隻是……,」


    柳菀眼睛重重地一閉,心道完了。


    忽然,耳朵和額頭都傳來冰涼的熱意,雙手手指陷進一片寬厚的熱浪中,緊接著一道溫柔聲闖進耳膜:「菀菀,三哥能護住你,一切有我呢。」


    柳菀猛然地一睜眼睛,就陷入一雙若海水一般深沉得鳳眸中,一陣吸力傳來,她得心再次變得滾燙,她疼得腮邊滿是晶瑩的淚珠。


    「真的嗎?三哥。」


    她抬手,男人緊緊跟其後,大力握上她手心,點頭,「嗯,真的。」


    聽得這話,柳菀猛烈跳動的心髒,總算平穩下來,趕緊想說幾句甜言蜜語,哄得男人將諾言坐實了。誰曾想,這時候,再一次疼痛襲來,她瞪大眼睛,驚訝得想哭:「萬歲爺,還疼。」


    眾人一陣驚唿,這時候,先前一直沒動的嬤嬤聲音穿透進來:「貴人別急,還有一個。」


    柳菀有多驚訝,有多想將糰子拖出來,怎麽輪它且不提,不過這次經驗後,打死她也得做好避孕措施,孩子嘛,一胎就夠折騰得人這輩子再不想體驗了。


    即便皇宮裏,孩子金貴得能一個就庇護一個母妃一輩子衣食無憂,她也不聽男人的了。


    *


    外麵,皇後也看了皇四女身體後,急忙趕過來了。


    一到永和宮外,就聽得佟貴妃陰陽怪氣得朝她恭喜,說菀貴人生了皇子雲雲,那語氣中的酸,幾乎是她隔著距離都聞到了。


    皇後被折騰得筋疲力盡,連發酸的力氣都沒有。剛坐下後就道:「貴妃妹妹,皇四子出生,是好事,到底剛殤了一個皇子,若是菀貴人再出事,萬歲爺震怒,你我又能討得了好?」


    眾人一聽得這話,才驚覺先前大家想法太簡單,隻顧著嫉妒菀貴人,詛咒她這胎難產來個一屍兩命,真這樣了,後宮才要大地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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