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絞盡腦汁,眼神在兩個人的身上掃來掃去,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這兩人肯定有一腿!


    張震陰狠著臉,破口大罵:


    “蘇錦裳!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你竟然敢背著我腳踏兩條船,像你這種人,就應該被批鬥!被關進監獄!”


    “張震,你找死!”陸準暴脾氣犯了,一腳踹在張震的腹部,打的張震倒飛倒地,激起了一陣塵土。


    “老子和蘇知青青青白白的,你汙蔑誰呢?”陸準追上去,一拳接著一拳砸著張震,張震被按在地上揍了數十下,躺在地上是完全反抗不了。


    張震就像是那被放血殺了的豬,嘶嚎個不停。


    蘇錦裳發誓,這聲音,十裏八鄉估計都能聽見。


    “陸準,你在幹嘛!”但張震的聲音沒引來村裏的人,倒是正巧撞上了剛上工迴知青點的知青們。


    知青們見到陸準拳拳到肉的揍張震,連忙圍了上來,義憤填膺:


    “陸準,你瘋了?放開張震!”


    “你們大隊的人就是這麽欺負我們下鄉知青的嗎?我們一定會找大隊長反應這件事情的!你就等著被批鬥吧!”


    眼見著好幾個男知青朝著陸準走了過去,看那樣子,是要對陸準動手。


    蘇錦裳眨巴眨巴眼,迅速向前一撲,細軟的胳膊就抱住了男人充斥著堅硬肌肉的大臂,“陸準,別打了!”


    感受到胳膊被女孩軟軟的抱住,陸準的身體猛地僵住了。


    蘇錦裳溫溫柔柔地將他攥緊揍人的手拉下來,細聲細語地胡說八道:“陸準,我知道,你打張震,是為了知青們好,為了咱們大隊好……”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一道女聲響起,打斷了她的話。


    “蘇錦裳,你這話說的,陸準他打人難不成還是做好事了?你知不知道,陸準把張哥哥打成這樣,我們是可以上公安局告他的!”


    那熟悉的聲音,讓蘇錦裳一秒鍾就認出來了,是一直躲在知青點的蕭清。


    眼見著知青點的人都迴來了,她這會兒終於是出來了。


    有幾位知青聞言,也指著蘇錦裳和陸準兩個人一頓指責。


    “陸準,你趕緊給張震跪下道歉!不然我們就公安局見!我倒要看看,上麵會不會容忍你們這些鄉下泥腿子欺負我們知青!”


    “還有你,蘇錦裳,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你這麽向著外人說話,有本事以後不要住知青點!給我滾出知青點!”


    陸準拳頭攥得死緊,臉上一片漆黑,俊朗的五官冷著,他不著痕跡上前幾步,將蘇錦裳護在了身後。


    “一幫大老爺們,衝著個女孩子吼來吼去,算什麽本事?有事都衝著老子來!”


    他那個大體格子,一米九的大高個。


    蘇錦裳被他護在身後,男人寬厚的身體將那群知青的惡臭嘴臉格擋在外,可那些無端指責的話語卻擋也擋不住。


    聽著他們一口一個“跪下道歉”“鄉下泥腿子”、“滾出知青點”“去公安局”……不僅罵了她,還將陸準也罵了。


    蘇錦裳火氣瞬間上來了,原本想靠著演戲站在道德高點玩弄這群人的興趣都歇了下去。


    她如今演都不想演了。


    蘇錦裳冷笑一聲,上前一步,站在陸準身旁,直接撕破麵皮,衝著這群知青道:“公安局是吧?正好,我也準備去一趟,不過等我去了公安局,就不知道該跪地道歉的人是誰了!也不知道該滾出知青點的人是誰了!”


    知青們聞言,不屑地笑著,對著蘇錦裳冷嘲熱諷:


    “我說,蘇錦裳,你特麽瘋了吧?你腦子有病吧!”


    “你去公安局?怎麽?去讓他們把你這個瘋子關進監獄去?”


    蘇錦裳冷著一張小臉,“我能不能進監獄不一定,但是被我舉報的你們,進監獄是肯定的了。”


    她的視線從所有知青身上掃視而過,最終將視線落在張震和蕭清身上,盯著他們冷嗤道:“我要舉報,張震和蕭清,他們兩個人搞資本主義!敗壞知青點的名聲!損害集體的名義!”她又轉眼看向其他人,“而你們,都是從犯,你們看著他們剝削我,從不製止!”


    資本主義?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全都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蘇錦裳。


    蘇錦裳卻越發冷靜,一點點挪列證據,“張震,你剛才說我就是蕭清的仆人,你們的活兒都應該是我來做……”


    “蘇錦裳,你胡說八道!你汙蔑我們!”蕭清尖銳的聲音突然在眾人的耳邊炸開。


    一時間,所有人齊齊看去,隻見蕭清那張臉已然慘白得不成樣子,顯然,她也知道他們先前說的話有多麽見不得人。但她還在死鴨子嘴硬:“我們從來沒說過……”


    可惜,蘇錦裳才不會讓她辯解,“看來你記憶力不好。”


    蘇錦裳抬眼,一雙圓潤漂亮的眼裏看上去清澈極了,她張了張嘴,將張震方才說過的話,一字不差地重複了一遍:“幹什麽幹,我家清清手那麽嫩,怎麽能幹粗活呢……就讓她當我們清清的仆人,清清就做個大小姐……她就是個下賤胚子。”


    蘇錦裳連聲質問:“蕭清,你說我汙蔑張震,我為什麽要汙蔑他?我想請問,知青點裏的人,誰不知道我喜歡他,我有什麽理由去汙蔑他?”


    蘇錦裳一番話說完,周圍知青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


    是啊,蘇錦裳喜歡張震。


    這個事情,他們整個知青點的人都知道的。


    她會汙蔑張震嗎?


    蕭清眼見著眾人似乎都開始偏向蘇錦裳,臉上的神色越來越難看。


    “你都是空口說的,沒有證據……”她還想垂死掙紮。


    “怎麽沒有證據?”還未待蘇錦裳說話,一旁的陸準忽然開口,幫她撐腰,“我就是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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