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辭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語氣鎮定自若,卻很有壓迫感。


    甄時一愣,猝不及防地對上容弋射過來的目光。


    他好像覺得很新奇,很快就把目光移到了她身後的阮辭身上。


    後麵的兩人還在繼續爭吵,完全沒察覺到容弋的靠近。


    「我跟你說話了麽?說個八婆就是攻擊人了?」


    「你沒跟我說話,但你罵了我的朋友。」


    「我不僅要罵你朋友,我還要罵你。放這麽一大堆書在這裏,你知道擋住我的視線了麽?我近視了你花錢幫我配眼鏡嗎?我高考考差了你養我下半輩子麽?」


    「我就是要擋住你的視線,反正你就盯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眼睛也沒什麽用。你近視了我可以花錢幫你配眼鏡啊,前提是你高度近視。你高考考差了可以去碰瓷嘛,碰一次人家賠的錢養你下半輩子。」


    「……」


    盧業林從來沒想過阮辭的嘴會有這麽厲害。


    他之前也明裏暗裏欺負過阮辭很多次,她都是忍著,沒跟他發過火,今天卻一反常態,像是要和他鬥爭到底。


    「懶得跟你這種腦殘說話。」他氣沖沖地丟下一句話便起身往外走。


    阮辭的目光跟著他,聲音提高了些:「我才懶得跟你這種神經病說話。」


    然而,就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盧業林走到容弋的身邊,她的視線也移到那裏,不偏不倚地對上了容弋的目光。


    阮辭:「……」


    完蛋。


    趁容弋不注意,盧業林刻意撞了下容弋的肩,憤怒地往教室外走。


    容弋被撞,莫名其妙地看了眼盧業林,過了會兒好像又覺得很有趣,搖頭笑了笑。


    真是稀奇得很哪。


    他進教室,把書放到座位上,卻沒坐下,又邁了兩步,定定地在阮辭桌邊站住。


    阮辭無措地抬頭看他,還在不停地想容弋是不是看見她剛才懟人的樣子了。


    卻見容弋勾起一側唇角,眼裏升起戲謔的笑意,語氣散漫:「我可算看出來了,你這分明就是一隻披著兔子皮的刺蝟啊!」


    阮辭抿了抿唇,保持沉默,完全沒有了剛才要和盧業林大動幹戈的架勢。


    容弋也沒再說什麽,好笑地搖了搖頭,迴了自己的座位。


    阮辭本以為這隻是一個小插曲,卻沒想當天晚上吉寒林就把班裏的位置進行了調換。


    盧業林被安排到講台邊一個人坐,阮辭就一個人占了一排的位置。


    有人說,是盧業林自己要求的,也有人說,在辦公室聽見容弋給吉寒林反映這個情況,各種說法不一,阮辭也懶得管了。總歸,結局是好的。


    一個人坐一下子就少了很多不必要的煩惱。


    在經歷了這麽多事情之後,阮辭竟變得平靜了,整個人都不再浮躁。


    日子一天天快速地過去,創新作文大賽的結果也公布了,她幸運地獲得了全國一等獎。


    得獎的那天,班主任和語文老師吉寒林都在班上表揚她。


    她坐在容弋身後的第二排,看見他為自己鼓掌,就已經足夠了。


    一轉眼就到了暑假,學校組織準高三年級進行補習,僅僅放了個半個月的假,而這短短的假期卻發了幾十套卷子。


    大概就是從這一刻開始,僅剩不多的青春年華,開始陷入了題海裏。


    高三如約而至,搞競賽的學霸們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學校,容弋也不例外。


    有一天晚自習他突然迴來了,把阮辭叫出去,很認真地問:「阮辭,你準備去哪裏上大學?」


    阮辭一心隻想著離開穆家,離開錦宜,迴答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猶豫:「京海。」


    那是你待過的城市,也是這個國家的大都市,我想去看你看過的世界,去看更大的世界。


    「那好。」容弋眺望遠方,語氣堅定,「我們京海見。」


    第28章 想念壓在心口,阮辭難以……


    容弋很快又離開了學校。


    他的桌子上一直擺著幾本雜誌, 但除了偶爾井泱閑得無聊的時候翻翻,根本沒有人去碰。


    座位空空,沒有他的身影, 但阮辭卻總能在看到他的位置時,想起那句「我們京海見」。


    為了這個美好的約定,阮辭埋頭題海, 努力地提高自己的理科成績。


    容弋在外麵參加集訓,每天的時間都安排得很滿, 要說沒有一點壓力那肯定是假的。


    而陳安人沒有參加任何競賽, 一直都待在學校, 阮辭每天都會把不懂的題整理在一起發到網上問陳安人。


    起初阮辭還怕影響到陳安人自己的學習, 但陳安人卻很樂意, 還說趁給她講題的時候放鬆放鬆也不錯。


    那是一個平凡無奇的早上,阮辭在車上吃完早飯後進學校。


    下車後沒走多久, 就看到校門口貼著長長的橫幅。


    她走近一看,腳步立刻頓住。


    「熱烈慶祝容弋等十名同學保送北清大學!」


    他成功了。


    應該要迴來了吧。


    阮辭替他高興, 也堅定了考去北清大學的決心。


    我們不僅要在京海見,還要在北清大學見。


    可令阮辭沒想到的是, 容弋遲遲沒有迴來。


    其他保送北清大學的都迴來了, 卻還是沒有見到他的身影,也沒有人提到關於他的消息。


    想念壓在心口, 阮辭難以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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