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秀問:“也是一箱靈芝?”


    “那倒不是。登記的是木雕擺件。”


    “那……也許是巧合?”


    李琭沉吟片刻,搖搖頭。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按照廣源舍店小二的說法,當時那男人要取的貨還沒齊,他還在等。但是過了幾日,寄存廣源舍的貨物失竊,男人也死了。”


    “他怎麽死的?”


    李琭將他當時莫名被神秘人綁架,男人依約前來,卻被神秘人擊殺的事說了一下。白三秀聽到他差點被火燒死,神色一緊,不由抓了一下他的手。


    感受到她的關心,李琭眉結一鬆,反手握了握她的,以示安撫。


    “別擔心,我朋友趕來救了我。”


    “是你那個出事時結識的朋友嗎?”


    “嗯。”


    話都到這了,李琭索性將二十一年前那一段往事和盤托出。其實當年他並不知道男人具體要取什麽貨,箱子的特征是他後來從卷宗記錄中看到的。


    聽完前因後果,白三秀略略思索一番,才問:“那晚的事……會和你朋友有關嗎?畢竟在那之前,你們隻找到了那個黝黑男人,在那之後也沒有其他嫌疑人,那個綁架你的神秘人,隻在那一晚出現過。”


    “我不是沒有想過。我家出事後,她和那男人先後出現,她是益州人,男人雖不知確切籍貫,但口音和她相似。”李琭直言,“不過,要說那晚是她殺了那人,應該不太容易。她隻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而且……”說到這,他出乎意料地露出一絲笑意,“她有點傻乎乎的。”


    白三秀登時柳眉一蹙。


    李琭看到她皺著臉,好笑道:“怎麽,吃醋了?”


    她沒好氣地拂開他的手,“你當年六歲,她十七八,擱有些地方都夠做娘的年紀了,我才不吃醋。”


    李琭明顯不信,隻當她嘴硬,又微笑著揉她的頭發。白三秀也不多爭辯,隻問:“你打算去找找這個木箱?”


    “嗯,究竟是不是巧合,確認了才知道。”


    “那家邸店叫廣源舍?那就先從這裏查起?”


    “廣進客棧我記得就在西市附近。廣源舍應該已經易主,要先去長安縣問問。”


    ——


    李琭記得不錯,廣進客棧的確就在西市隔壁,但是二十年前的客貨記錄早已銷毀,想要問到顧家那箱靈芝的下落,著實有點困難。而廣源舍也已經改換東家門戶,要找到當年接待的小二,還需要一些時日。


    雖然李琭嘴上沒說,但是白三秀知道,他心裏恐怕和她有同樣的疑慮。自華月樓一案開始,那個多年前便已覆滅的長生教總是陰魂不散,幾個案子都與其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讓人不能不心生警惕。現在甚至還牽扯到二十年前的李家失蹤案,這些難道真是巧合?


    白三秀又想起了那本《秘術輯錄》,那個據說是長生教內門秘法的馭屍術。看來那本書,還是應該再想辦法查一查。她忽然想到,言謹身為監察禦史,學識想必也是不錯的,既然暫時不想讓李琭插手,或許她可以把那書拿去給他看看。


    想到就做,她當即拿上輯錄,前往言謹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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