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官員掃墓祭祖,寒食、清明朝廷恩準有七天的假期,誰知因為慕容恪一個遊玩的提議,三人度過了有史以來最忙碌充實的清明節。


    “經過鄠縣審問,那女子名喚齊娘,自稱是個災民,不過官府查不到她的戶籍。她承認失手殺死孫小靈,但堅稱自己是二十年前來到山神廟,接替的前任扮演者。你說她到底是不是長生不老?可惜她昨晚搶壁自盡,這一死,你的猜測就沒法求證了。”


    “小張早上也與我說了。”


    “什麽?你說她自盡了?”甫進門的白三秀不禁驚唿。


    “又有什麽好吃的?我看看。咦,是蔥粥啊。”


    “這是給司直的。”白三秀端著托盤躲開慕容恪的手,“點心你可以吃。”


    “小氣。怎麽,徽明還沒好啊?這都幾天了。”


    “還在發燒,時不時的。郎中說可能是地窖常年潮濕不通風,又存了幾日屍體,產生了一些毒氣,司直在裏麵待得久,又連日勞累,所以感染了。”


    山神廟那晚結束後,因時辰已晚,三人是去鄠縣縣廨歇息的,當晚李琭就開始冷汗、畏寒,很快就發起高燒。如今第三日了,他的狀況仍然不是很穩定。


    “這家夥從以前便是如此,要嗎不生病,一病就直接躺下。”


    白三秀將托盤端給李琭,又問:“剛剛說司直的猜測……你們懷疑那女子也是長生教的?


    “算是吧,不過沒什麽證據。如果她在牢中也像洛州案那個何業一樣迅速衰老猝亡,或許可以證明,現在既已死去,她的身份就永遠是個謎了。”慕容恪吃著點心,口齒不清地說,“但唯有這個猜測成立,才能解釋一切。”


    正如慕容恪所言,如果齊娘真是二十年前才來山神廟,反正村民早就認為廟祝是人扮演的,她根本沒必要隱瞞身份。如此懼怕孫小靈發現真相,就說明她的真實情況絕不是她招供的那樣簡單。白三秀想到那股時有時無的“老人味”,不禁打了個寒顫。


    慕容恪又問:“我看鄠縣就這樣結案了,剩下的疑點你打算如何?”


    本就話少的李琭,因為生病更是寡言少語,他一口飲盡湯藥,簡潔地迴答:“我已將情況上呈郭大人,由他定奪。”


    “那估計郭大人要頭大咯。長生教當年轟動一時,如今再要提起,弄不好還惹得一身腥。”


    李琭無言,隻顧喝蔥粥。見他額上又滲出汗珠,白三秀差點想要幫他擦拭,又猛然意識到旁邊還有一雙眼睛促狹地盯著她,連忙頓住,改為將方巾塞到李琭手裏。


    “聽說我迴城那晚,你們在山上通宵……”


    “咳咳,我說慕容公子,若是沒事,要不你先迴吧?”白三秀提高嗓門,打斷他的話,“司直又有些發燒了,讓他歇歇。”


    慕容恪高高挑眉,不過看李琭確實麵露疲憊,臉上又有些發紅,就先放過二人,起身告辭。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點心全部打包劫走。


    李琭也確實不適,讓白三秀退下後,他重新躺下身,很快感到渾身發燙,但體內深處,卻又是一波接一波的寒意上湧。世界陷入一片昏然,極熱與極寒交織的煎熬,仿佛又讓他迴到了小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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