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朱棣來了
先有永定河，後有北平。
作為北平最重要的河流水係，現在還被稱為渾河的永定河馬上就要進入最加頻繁的改道期。
“小先生，不行啊。這裏河沙堆積的太嚴重了，需要疏浚啊。”
就在後世盧溝橋附近的地方，高霖正帶著一群匠戶和調給他的勞役考察河道。
含沙量大是這條河流的最大特點，否則也不會掛個渾河的名字了。
高霖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已經是最適合搭建水磨車的地方了，水流流速合適，未來又不會改為運河，簡直是一勞永逸的地方。
不打算再換地方勘探的高霖，示意大家收工。他已經想好了臨時的辦法，準備迴去向徐達請示下。
“霖哥兒，咱們這麽空手迴去合適麽？”
“有什麽不合適的，這事現在幹不了。現在隻有兩條路，要麽清淤治河，要麽就要選一處搭建堤防。這兩個辦法都要征發大量的勞役，不是你我能做主的。我剛才走時已經選了幾個地方作為臨時施工場所，那些匠戶會帶著他們先弄的。”
騎著馬欣賞沿河兩岸的風景的高霖，給舒日台和同來的軍士解釋了一下。
有的士卒一聽又要治河，就知道這事沒戲了。蒙元就是因為治理黃河而逼出民變被打到草原上去的，所以在治河這種事情上朝廷現在是格外的小心。
迴到了北郊大營，高霖就拿著剛剛繪製好的河道圖將此事跟徐達詳細的匯報了。
徐達在聽完高霖的匯報，也是頗為頭疼。
“這麽說除了治理沒有其他辦法了？”
高霖想了想：
“我找了幾個住在渾河附近的老人仔細詢問過，這條河因為泥沙堆積經常改道。我們要想建立有規模的水力工廠，隻能治水。但是卑職已經派工匠在幾個還算合適的地方搭建臨時的水輪了。隻不過地點太過於分散，不能比較集中。“
徐達也知道此事不可強求，現在隻能這樣了。於是他說道：
“此事就先這樣吧，你盯好就可以了。”
“屬下個人認為，我們不如將一下隨軍的軍匠組織一下，成立一個專門為北方防線生產物資的軍事工廠。”
“哦，你細說說。”徐達起了興趣。
“是這樣，現在全國設置的鐵治所皆在長江以南或者就是山西陝西之地。這樣下來直接供給我北方防線軍事物資的路程就會比較遠，我們不如在河北河南一地的軍匠統一組織在一起，建立一所直接專門供給北方防線的軍事工廠。”
“嗯，想法是挺好。但是這種事情不是伱我就能說了算的，那些隨軍的軍匠都是各個衛所所把持，一般不會輕易的撒手的。如果沒有一個好的理由，我也是無法說服那些指揮使的。”
想法是好的，就是做起來太難了。這裏麵牽扯的利益太多了，徐達隻得委婉的提醒。
“魏國公，此事大有可為。如果我們將工匠統一調配後，既可以增加生產效率又可以把握生產質量。如果您擔心那麽我們就將這馬上就要修建的水錐工廠作為試點，要是我的那個建議陛下同意了，這幾個水錐工廠就專門為這隻衛所生產武器。”
“合著你在這裏等著我呢？”
徐達一下子就識破了高霖的小伎倆，伸手就在他腦袋上來了一下。
高霖捂著疼痛的腦袋抱怨道：“您等我把話說完好不，如果到時候我能組織的好工匠為一個衛所提供全方位的物資，那您這便諫言皇帝陛下疏通永定河，然後在這之上我們建立成規模化的生產工廠。”
聽完高霖的計劃，徐達認真的琢磨了下。這個建議還是挺好的，就是如果到時候疏通永定河需要征發太多的勞役。
“你去坐吧，我這邊會考慮的。”
最後徐達決得先觀察著，畢竟現在還言之過早。
高霖一見徐達口頭上同意了，馬上蹬鼻子上臉道：“那您這邊能不能再撥給我一些軍匠啊？人多力量大嘛。”
“我就知道你小子沒憋著什麽好屁。”徐達指著高霖諷刺，不過他還是大手一揮，給高霖又撥了三十個軍匠。
這批軍匠和之前的不同，上一批的那些基本上都是木工，而這三十人那可都是打造兵器的好手。
走出了大帳後，高霖覺得一身輕鬆。
“怎麽樣？霖哥兒。”
帳外一直等著的舒日台走了上來，朝高霖詢問。
高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了，接下來就是盯著那些匠戶把活兒幹好就行。”
其實高霖也想加快進度，可是一沒錢二沒權的他現在想幹點什麽真的是太麻煩了。
接下來的幾天，高霖都在永定河沿岸一直都在督辦匠戶製造水碓的建造。
這個時候，老朱的聖旨到了，一起到的還有威風赫赫的二百騎的親軍都護府的精兵。
徐達看著手中命他組建延慶衛的聖旨，再看看派來擔任正副指揮使，那腦瓜子疼的。
就在他剛想說點什麽的時候，隻見他的女婿燕王朱棣先表態道：“魏國公大人，我等是來聽從您的安排的。所以還請您像對待平常軍士一樣，不要有什麽特殊照顧。”
還不錯，這女婿還是挺會來事的。見到朱棣先表態了，徐達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延慶衛按照預設是不屯田，不徭役的一隻常備作戰衛所。可能你們會吃點苦，而且我這裏先說好了。如果你們倆誰先帶頭違反了軍軍紀，我這裏是要重罰的。”
“屬下明白。”
朱棣趕緊應聲。
和他不同的是，常茂則在稱是的時候，表情上有些不樂意。
以常茂看來，自己是來這裏鍍金的，到時候再加上父親的餘蔭肯定會平步青雲，所以徐達所說的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裏。自己的嶽父是馮勝，那也不比徐達差啊，所以這個紈絝子弟根本就不軍紀放在心上。
“這延慶衛需要半年的時間組織和訓練，在這期間你倆和你們帶來的人隻能算是新兵。已經有人規劃好了所有的訓練內容你們跟著訓練就行，我會將你們在這個期間的表現上報給皇帝陛下，到時候你們這份任命還能不能落實就看你們的了。”
徐達早就看了高霖對這隻衛所專門編寫的訓練手冊，起初他也不太同意這個做法。但是在高霖的據理力爭後他還是同意了，並表示全力的支持。
“高霖在不在大營內？”
徐達問了下自己的親兵徐九。
“啟稟魏國公，小高還在盯著水錐的工程。”
“那就去趕緊把他找迴來。”
徐達吩咐完此事後，繼續開始跟朱棣與常茂聊起了延慶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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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有永定河，後有北平。
作為北平最重要的河流水係，現在還被稱為渾河的永定河馬上就要進入最加頻繁的改道期。
“小先生，不行啊。這裏河沙堆積的太嚴重了，需要疏浚啊。”
就在後世盧溝橋附近的地方，高霖正帶著一群匠戶和調給他的勞役考察河道。
含沙量大是這條河流的最大特點，否則也不會掛個渾河的名字了。
高霖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已經是最適合搭建水磨車的地方了，水流流速合適，未來又不會改為運河，簡直是一勞永逸的地方。
不打算再換地方勘探的高霖，示意大家收工。他已經想好了臨時的辦法，準備迴去向徐達請示下。
“霖哥兒，咱們這麽空手迴去合適麽？”
“有什麽不合適的，這事現在幹不了。現在隻有兩條路，要麽清淤治河，要麽就要選一處搭建堤防。這兩個辦法都要征發大量的勞役，不是你我能做主的。我剛才走時已經選了幾個地方作為臨時施工場所，那些匠戶會帶著他們先弄的。”
騎著馬欣賞沿河兩岸的風景的高霖，給舒日台和同來的軍士解釋了一下。
有的士卒一聽又要治河，就知道這事沒戲了。蒙元就是因為治理黃河而逼出民變被打到草原上去的，所以在治河這種事情上朝廷現在是格外的小心。
迴到了北郊大營，高霖就拿著剛剛繪製好的河道圖將此事跟徐達詳細的匯報了。
徐達在聽完高霖的匯報，也是頗為頭疼。
“這麽說除了治理沒有其他辦法了？”
高霖想了想：
“我找了幾個住在渾河附近的老人仔細詢問過，這條河因為泥沙堆積經常改道。我們要想建立有規模的水力工廠，隻能治水。但是卑職已經派工匠在幾個還算合適的地方搭建臨時的水輪了。隻不過地點太過於分散，不能比較集中。“
徐達也知道此事不可強求，現在隻能這樣了。於是他說道：
“此事就先這樣吧，你盯好就可以了。”
“屬下個人認為，我們不如將一下隨軍的軍匠組織一下，成立一個專門為北方防線生產物資的軍事工廠。”
“哦，你細說說。”徐達起了興趣。
“是這樣，現在全國設置的鐵治所皆在長江以南或者就是山西陝西之地。這樣下來直接供給我北方防線軍事物資的路程就會比較遠，我們不如在河北河南一地的軍匠統一組織在一起，建立一所直接專門供給北方防線的軍事工廠。”
“嗯，想法是挺好。但是這種事情不是伱我就能說了算的，那些隨軍的軍匠都是各個衛所所把持，一般不會輕易的撒手的。如果沒有一個好的理由，我也是無法說服那些指揮使的。”
想法是好的，就是做起來太難了。這裏麵牽扯的利益太多了，徐達隻得委婉的提醒。
“魏國公，此事大有可為。如果我們將工匠統一調配後，既可以增加生產效率又可以把握生產質量。如果您擔心那麽我們就將這馬上就要修建的水錐工廠作為試點，要是我的那個建議陛下同意了，這幾個水錐工廠就專門為這隻衛所生產武器。”
“合著你在這裏等著我呢？”
徐達一下子就識破了高霖的小伎倆，伸手就在他腦袋上來了一下。
高霖捂著疼痛的腦袋抱怨道：“您等我把話說完好不，如果到時候我能組織的好工匠為一個衛所提供全方位的物資，那您這便諫言皇帝陛下疏通永定河，然後在這之上我們建立成規模化的生產工廠。”
聽完高霖的計劃，徐達認真的琢磨了下。這個建議還是挺好的，就是如果到時候疏通永定河需要征發太多的勞役。
“你去坐吧，我這邊會考慮的。”
最後徐達決得先觀察著，畢竟現在還言之過早。
高霖一見徐達口頭上同意了，馬上蹬鼻子上臉道：“那您這邊能不能再撥給我一些軍匠啊？人多力量大嘛。”
“我就知道你小子沒憋著什麽好屁。”徐達指著高霖諷刺，不過他還是大手一揮，給高霖又撥了三十個軍匠。
這批軍匠和之前的不同，上一批的那些基本上都是木工，而這三十人那可都是打造兵器的好手。
走出了大帳後，高霖覺得一身輕鬆。
“怎麽樣？霖哥兒。”
帳外一直等著的舒日台走了上來，朝高霖詢問。
高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了，接下來就是盯著那些匠戶把活兒幹好就行。”
其實高霖也想加快進度，可是一沒錢二沒權的他現在想幹點什麽真的是太麻煩了。
接下來的幾天，高霖都在永定河沿岸一直都在督辦匠戶製造水碓的建造。
這個時候，老朱的聖旨到了，一起到的還有威風赫赫的二百騎的親軍都護府的精兵。
徐達看著手中命他組建延慶衛的聖旨，再看看派來擔任正副指揮使，那腦瓜子疼的。
就在他剛想說點什麽的時候，隻見他的女婿燕王朱棣先表態道：“魏國公大人，我等是來聽從您的安排的。所以還請您像對待平常軍士一樣，不要有什麽特殊照顧。”
還不錯，這女婿還是挺會來事的。見到朱棣先表態了，徐達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延慶衛按照預設是不屯田，不徭役的一隻常備作戰衛所。可能你們會吃點苦，而且我這裏先說好了。如果你們倆誰先帶頭違反了軍軍紀，我這裏是要重罰的。”
“屬下明白。”
朱棣趕緊應聲。
和他不同的是，常茂則在稱是的時候，表情上有些不樂意。
以常茂看來，自己是來這裏鍍金的，到時候再加上父親的餘蔭肯定會平步青雲，所以徐達所說的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裏。自己的嶽父是馮勝，那也不比徐達差啊，所以這個紈絝子弟根本就不軍紀放在心上。
“這延慶衛需要半年的時間組織和訓練，在這期間你倆和你們帶來的人隻能算是新兵。已經有人規劃好了所有的訓練內容你們跟著訓練就行，我會將你們在這個期間的表現上報給皇帝陛下，到時候你們這份任命還能不能落實就看你們的了。”
徐達早就看了高霖對這隻衛所專門編寫的訓練手冊，起初他也不太同意這個做法。但是在高霖的據理力爭後他還是同意了，並表示全力的支持。
“高霖在不在大營內？”
徐達問了下自己的親兵徐九。
“啟稟魏國公，小高還在盯著水錐的工程。”
“那就去趕緊把他找迴來。”
徐達吩咐完此事後，繼續開始跟朱棣與常茂聊起了延慶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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