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衛所好像有點貴
朱元璋的洪武時期以“嚴猛”治國。大明律中明確規定了文官不能封恭候，即使是那些肱骨之臣也僅有寥寥幾人封爵。相對應的這是武官群體中大批公侯的封賞。這也從側麵證明現在大明還屬於戰爭時期，隨時全國都會進入戰爭狀態。
高霖的諫言讓徐達很是心動，作為掌管北方防線的最高軍事將領。他現在手裏很缺騎兵，而能騎善射的蒙古人是最好的騎兵種子。這就是遊牧民族的優勢，畢竟人家生活是生活在馬背上嘛。
“要是如你所說，組建這樣一騎兵衛所，你覺得需要多少餉銀。”
徐達稍微琢磨了一下後，考慮到了重點。封建王朝不是說組建不了這樣的軍隊，而是還處於小農經濟的時候，大量的采用募兵製會把整個朝廷的經濟給搞垮了。就比如明末的時候，那軍費是蹭蹭的往上漲，最後欠著軍餉讓人家賣命，那擱誰誰幹啊。當然這裏宋朝除外，宋朝那是真有錢，就是幕上來的兵後嘛那是有點瞎搞。
高霖這時候也不賣關子了。
“草民以為，普通士卒以五兩銀子每月為好，叁兩紋銀定期交付當地布政使司，由當地布政使司安排官員發放到士卒家屬手中。剩下二兩紋銀以津貼形式直接發給士卒，這樣下來初步估計每月這個騎兵衛所需要三萬兩紋銀的軍餉。”
聽到數字，徐達和一旁的郭興倒吸一口冷氣。
可是還沒完，高霖繼續擺著手指頭給兩人算道：“另外此衛所需要一萬匹戰馬，配齊馬具需要十萬兩，每月馬料花費五千兩。另外另外還需要一千四百把火銃，兩千把長槍，四千把長刀。”
“你當老夫這裏是金山麽？要這麽多東西？”
還沒等高霖把話說完，徐達不滿的打斷了。這小子要的東西太多了，先是每月不少於三萬兩的軍餉開支，接下來又是要一萬匹戰馬還要花費十萬兩的費用給他們配馬具。
光是剛剛聽到的這些，這樣一個衛所搞出來，沒有幾十個w拿不下來啊。天子親軍都沒伱這麽奢侈好不好？
“啊？這就多啦？”
老子還好多沒說的好不好。高霖一臉不滿的看著打斷自己徐達。
徐達尷尬的摸了摸胡須，想了一個比較好的理由。
“朝廷現在百廢待興，哪裏有這麽多銀子拿出來給你弄這種衛所。我看此事就此作罷吧。”
一聽作罷，高霖可不幹了。他翻身的希望可全寄托在這上麵了，怎麽能說不幹就不幹了呢。
於是高霖趕緊往迴找補：“誒呦，我的魏國公啊。我剛才不是說了，可以從剩下沒有抽中從軍的蒙古人身上搞錢麽，你看著錢不就是來了麽？”
徐達一下也對啊，這群蒙元遺民可是富得流油啊，眼前兒這倆貨不就是典型中的典型麽。
“那先不談軍餉，要是練出這樣一支強軍出來，你覺得誰來當這個這個衛所的指揮使合適啊。”
高霖聽完上麵徐達的問話，心裏開始嘀咕起來。
好啊，你個老徐。真他奶奶的不地道啊。挖這種坑給我，你咋不發我把鏟子呢。
不過心裏罵歸罵，高霖還是老老實實的迴答道：“魏國公大人說笑了，像指揮使這樣的官職豈是小人能提及的。一切都憑皇上做主，不過草民還是建議由太子來擔任名義上的指揮使比較合適。一旦成為太子親軍，則軍士必敢效死。”
你以為我會建議你家女婿麽？想屁吃呢。
“那你下去將你的諫言寫個條陳遞上來給我，我看後將它報與陛下。若是陛下同意你的諫言，你就先去籌辦此事，若是不行你就接著給我領著五錢銀子的軍餉給我來當親兵。”
一聽要寫條陳，高霖不幹了，不是因為別的，是他不會用毛筆和不會繁體字啊。
“啊，魏國公，您這就有些難為人了吧。”
徐達以為高霖是怕陛下不批他的諫言，要給他當親兵。
“怎麽，給我當親兵很為難嗎？“
高霖趕緊揮手示意誤會了，接著解釋道：“不是不願意給你當親兵，是草民進學晚了，字寫的有些醜。”
聽了高霖的解釋，徐達大笑。
“哈哈哈，難道你的字醜能醜過軍裏這些大老粗麽？”
高霖見徐達這個樣子，也懶得細說了。這話再說下去有些丟人，反正估計一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
就在高霖和舒日台走出大帳後，徐達看了眼一旁的郭興。
“你覺得此子的建議怎麽樣？陛下那裏批下來的把握有幾分。”
“撐死了三分，主要是太費銀子了。剛才那小子說的時候我粗略了算了一下，怎麽也需要五十萬兩。真不知道這小子要把這個衛所搞成啥樣？”
說完郭興還不忘嘖嘖兩下。
“鐵騎，蒙古鐵騎。”
徐達給出了他的看法，除了一支會具備鐵騎的軍隊，他想不到還有什麽兵種能這麽費錢了。
“他搞鐵騎幹什麽，蒙古人基本上都是輕騎兵，到時候遛也能遛死他。”
“如果兩軍輕騎交戰之時，有一隊鐵騎衝殺你的帳營你是救還是不救？”
“我靠，這小子這麽狠的麽？”
郭興震驚的站了起來，徐達說的這點是他沒想到的。
徐達歎了一口氣：“我也是剛剛想到的。”
“那我們也趕緊奏請陛下同意這小子的諫言啊，這些蒙古韃子沒完沒了的騷擾咱們，老子早就忍不住了。”
“不，此事我等不能過多參與。這樣一個衛所一旦建立必備陛下重視，我等身在高位，應當避嫌。這點剛才那個小子都看出來了，你怎麽還不如個小子呢。”
高處不勝寒，坐在徐達這個位置上，他必須如此。一旦行差踏錯引起皇上的猜疑，那對於整個家族來說都是災難。
“那我們就幹看著？”
郭興還是不服。
“陛下已經有意明年在山東練兵，以籌北伐。我估摸著陛下多半會同意這個小子的諫言，到時候你可要盯緊點這個小子。”
就在倆人背後議論的同時，高霖則在一旁的帳篷裏抓耳撓腮的寫著條陳。
這個玩意真的是太難寫了，既要講明白自己要說的事情，還要用皇帝能明白的話語。你說我跟一個開局一個碗的主咋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算了，就寫大白話吧。”
想了半天，沒想到解決辦法的高霖突然想到當今這位陛下好像聖旨裏都經常是大白話後，猛地拍了下桌子自言自語道。
“啊，霖哥兒。你拍桌子幹嘛？”
好久沒說話的舒日台起身問道，這貨自打進了這個帳篷就找地睡了起來，剛剛那下好像把這貨給吵醒了。
“沒事沒事，你接著睡。”
“可是霖哥兒，我餓了。”
說完這句，舒日台還不忘摸摸肚子，示意高霖看看這肚子是不是扁了。
高霖頭都懶得抬，趕緊打發道：“那你就去找那些當兵的，叫他們給你弄點吃食。”
可是舒日台仍然不依不饒。
“剛剛問過了，他們已經用過朝食了。要到午時才能進食，我是剛才忍不住了才睡覺的。”
“那你就忍忍，現在離午時也不遠了。”
麵對這麽一個飯桶，高霖也是沒有辦法。於是他加快了速度，沒過多一會兒就將條陳寫好，拖盯著他倆的士兵遞給了徐達。
當徐達打開條陳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懵了。
條陳上寫著密密麻麻，可以看出高霖是用了心的。就是這字嘛，有的徐達能看的懂，有的他是實在不知道是什麽。就連那些看的懂的很多寫需要去猜。
“去，將那個小子給我叫過來。這寫的什麽狗屁玩意。”
實在懶得費心思的徐達，憤怒的將條陳拽給了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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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的洪武時期以“嚴猛”治國。大明律中明確規定了文官不能封恭候，即使是那些肱骨之臣也僅有寥寥幾人封爵。相對應的這是武官群體中大批公侯的封賞。這也從側麵證明現在大明還屬於戰爭時期，隨時全國都會進入戰爭狀態。
高霖的諫言讓徐達很是心動，作為掌管北方防線的最高軍事將領。他現在手裏很缺騎兵，而能騎善射的蒙古人是最好的騎兵種子。這就是遊牧民族的優勢，畢竟人家生活是生活在馬背上嘛。
“要是如你所說，組建這樣一騎兵衛所，你覺得需要多少餉銀。”
徐達稍微琢磨了一下後，考慮到了重點。封建王朝不是說組建不了這樣的軍隊，而是還處於小農經濟的時候，大量的采用募兵製會把整個朝廷的經濟給搞垮了。就比如明末的時候，那軍費是蹭蹭的往上漲，最後欠著軍餉讓人家賣命，那擱誰誰幹啊。當然這裏宋朝除外，宋朝那是真有錢，就是幕上來的兵後嘛那是有點瞎搞。
高霖這時候也不賣關子了。
“草民以為，普通士卒以五兩銀子每月為好，叁兩紋銀定期交付當地布政使司，由當地布政使司安排官員發放到士卒家屬手中。剩下二兩紋銀以津貼形式直接發給士卒，這樣下來初步估計每月這個騎兵衛所需要三萬兩紋銀的軍餉。”
聽到數字，徐達和一旁的郭興倒吸一口冷氣。
可是還沒完，高霖繼續擺著手指頭給兩人算道：“另外此衛所需要一萬匹戰馬，配齊馬具需要十萬兩，每月馬料花費五千兩。另外另外還需要一千四百把火銃，兩千把長槍，四千把長刀。”
“你當老夫這裏是金山麽？要這麽多東西？”
還沒等高霖把話說完，徐達不滿的打斷了。這小子要的東西太多了，先是每月不少於三萬兩的軍餉開支，接下來又是要一萬匹戰馬還要花費十萬兩的費用給他們配馬具。
光是剛剛聽到的這些，這樣一個衛所搞出來，沒有幾十個w拿不下來啊。天子親軍都沒伱這麽奢侈好不好？
“啊？這就多啦？”
老子還好多沒說的好不好。高霖一臉不滿的看著打斷自己徐達。
徐達尷尬的摸了摸胡須，想了一個比較好的理由。
“朝廷現在百廢待興，哪裏有這麽多銀子拿出來給你弄這種衛所。我看此事就此作罷吧。”
一聽作罷，高霖可不幹了。他翻身的希望可全寄托在這上麵了，怎麽能說不幹就不幹了呢。
於是高霖趕緊往迴找補：“誒呦，我的魏國公啊。我剛才不是說了，可以從剩下沒有抽中從軍的蒙古人身上搞錢麽，你看著錢不就是來了麽？”
徐達一下也對啊，這群蒙元遺民可是富得流油啊，眼前兒這倆貨不就是典型中的典型麽。
“那先不談軍餉，要是練出這樣一支強軍出來，你覺得誰來當這個這個衛所的指揮使合適啊。”
高霖聽完上麵徐達的問話，心裏開始嘀咕起來。
好啊，你個老徐。真他奶奶的不地道啊。挖這種坑給我，你咋不發我把鏟子呢。
不過心裏罵歸罵，高霖還是老老實實的迴答道：“魏國公大人說笑了，像指揮使這樣的官職豈是小人能提及的。一切都憑皇上做主，不過草民還是建議由太子來擔任名義上的指揮使比較合適。一旦成為太子親軍，則軍士必敢效死。”
你以為我會建議你家女婿麽？想屁吃呢。
“那你下去將你的諫言寫個條陳遞上來給我，我看後將它報與陛下。若是陛下同意你的諫言，你就先去籌辦此事，若是不行你就接著給我領著五錢銀子的軍餉給我來當親兵。”
一聽要寫條陳，高霖不幹了，不是因為別的，是他不會用毛筆和不會繁體字啊。
“啊，魏國公，您這就有些難為人了吧。”
徐達以為高霖是怕陛下不批他的諫言，要給他當親兵。
“怎麽，給我當親兵很為難嗎？“
高霖趕緊揮手示意誤會了，接著解釋道：“不是不願意給你當親兵，是草民進學晚了，字寫的有些醜。”
聽了高霖的解釋，徐達大笑。
“哈哈哈，難道你的字醜能醜過軍裏這些大老粗麽？”
高霖見徐達這個樣子，也懶得細說了。這話再說下去有些丟人，反正估計一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
就在高霖和舒日台走出大帳後，徐達看了眼一旁的郭興。
“你覺得此子的建議怎麽樣？陛下那裏批下來的把握有幾分。”
“撐死了三分，主要是太費銀子了。剛才那小子說的時候我粗略了算了一下，怎麽也需要五十萬兩。真不知道這小子要把這個衛所搞成啥樣？”
說完郭興還不忘嘖嘖兩下。
“鐵騎，蒙古鐵騎。”
徐達給出了他的看法，除了一支會具備鐵騎的軍隊，他想不到還有什麽兵種能這麽費錢了。
“他搞鐵騎幹什麽，蒙古人基本上都是輕騎兵，到時候遛也能遛死他。”
“如果兩軍輕騎交戰之時，有一隊鐵騎衝殺你的帳營你是救還是不救？”
“我靠，這小子這麽狠的麽？”
郭興震驚的站了起來，徐達說的這點是他沒想到的。
徐達歎了一口氣：“我也是剛剛想到的。”
“那我們也趕緊奏請陛下同意這小子的諫言啊，這些蒙古韃子沒完沒了的騷擾咱們，老子早就忍不住了。”
“不，此事我等不能過多參與。這樣一個衛所一旦建立必備陛下重視，我等身在高位，應當避嫌。這點剛才那個小子都看出來了，你怎麽還不如個小子呢。”
高處不勝寒，坐在徐達這個位置上，他必須如此。一旦行差踏錯引起皇上的猜疑，那對於整個家族來說都是災難。
“那我們就幹看著？”
郭興還是不服。
“陛下已經有意明年在山東練兵，以籌北伐。我估摸著陛下多半會同意這個小子的諫言，到時候你可要盯緊點這個小子。”
就在倆人背後議論的同時，高霖則在一旁的帳篷裏抓耳撓腮的寫著條陳。
這個玩意真的是太難寫了，既要講明白自己要說的事情，還要用皇帝能明白的話語。你說我跟一個開局一個碗的主咋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算了，就寫大白話吧。”
想了半天，沒想到解決辦法的高霖突然想到當今這位陛下好像聖旨裏都經常是大白話後，猛地拍了下桌子自言自語道。
“啊，霖哥兒。你拍桌子幹嘛？”
好久沒說話的舒日台起身問道，這貨自打進了這個帳篷就找地睡了起來，剛剛那下好像把這貨給吵醒了。
“沒事沒事，你接著睡。”
“可是霖哥兒，我餓了。”
說完這句，舒日台還不忘摸摸肚子，示意高霖看看這肚子是不是扁了。
高霖頭都懶得抬，趕緊打發道：“那你就去找那些當兵的，叫他們給你弄點吃食。”
可是舒日台仍然不依不饒。
“剛剛問過了，他們已經用過朝食了。要到午時才能進食，我是剛才忍不住了才睡覺的。”
“那你就忍忍，現在離午時也不遠了。”
麵對這麽一個飯桶，高霖也是沒有辦法。於是他加快了速度，沒過多一會兒就將條陳寫好，拖盯著他倆的士兵遞給了徐達。
當徐達打開條陳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懵了。
條陳上寫著密密麻麻，可以看出高霖是用了心的。就是這字嘛，有的徐達能看的懂，有的他是實在不知道是什麽。就連那些看的懂的很多寫需要去猜。
“去，將那個小子給我叫過來。這寫的什麽狗屁玩意。”
實在懶得費心思的徐達，憤怒的將條陳拽給了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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