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互相算計
“什嘛？要我去給徐達當親兵？”高霖吃驚的問道。
迴去的路上，高經述已經緩了過來。在舒爾布的攙扶下，將噩耗跟倆人說了一遍。一旁的舒爾布表情還好，可是高霖就不滿了。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他可不想在這種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麵前轉悠。
高經述委屈的就像是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說：“是啊，讓你明天就去大將軍府報到。兒啊，這個咋辦啊？”
“咋辦，涼拌唄。難道我還能提刀把徐達宰了不行？”高霖看著自己的便宜父親無奈的想著。
打心眼裏高霖是不想跟明朝文臣武將打交道的，主要是現在坐在龍椅上的朱元璋真的是太能殺了，尤其是空印案和郭恆貪汙案。兩個案子殺了幾萬人，搞到最後根本就不分青紅皂白的一概誅殺，讓人覺得是朱元璋在借著案子斂財。
就衝這個樣子高霖就隻想老老實實的混日子，要不那一天搞不好日後什麽事情就能把自己牽扯進去一刀子給砍了。
可現在徐達已經把刀子遞到自己腦袋上了，不答應也不行了。於是高霖道：“就先這樣吧，日後我找個機會看看能不能退下來。”
“就是就是，到時候叔父派我家二兒去。他人高馬大的，要是真上了戰場還能護著你點。”舒爾布也趕緊在一旁寬慰。
高霖對舒爾布的話沒有太多表示，在他看來估計這老小子巴不得把兒子都送到徐達身邊當個親兵呢。少數民族起家的捷徑就是給掌權者當護衛或者親兵，現在舒爾布沒拍手稱快就算不錯了。
“明天我去大將軍府後，社學那邊的事情就交給父親和叔父了。這社學是我們的日後起家的根本，所以還請父親和叔父要多多上心。”
想到自己日後要經常往大將軍府跑，高霖不由得叮囑道。
“霖兒放心，為父日後就住在社學那邊了。”想到自己孩子被自己坑了，高經述就一臉愧疚的保證道。
舒爾布也趕緊表態：“賢侄放心，叔父這邊一定把社學看好。你就踏踏實實在魏國公身邊聽差，這邊不用伱操心的。”
有你倆在我能放心才怪，高霖一股對牛彈琴的感覺湧上心來。
“這社學是我高家與叔父家起家的成本，目前雖然還看不出什麽，但是日後如果這社學能成批量湧現進士和舉人，到時候我們也不會被徐達那個丘八如此的欺負了。”
高霖言畢，看著二人。隻見高經述和舒爾布都若有所思的樣子後又補充道：“等社學快建好時，父親您親自去南方請幾位南方的大儒來社學坐堂。北方曆經戰亂再加上大元的殘暴統治文氣盡失，長江以南多為繁花似錦之地，文化氛圍濃密。再加上陪當今聖上起家的又多為南方士子，現在他們已經坐鎮中樞，日後肯定會更加的照顧南方士子。所以吾等要早做籌劃，以謀萬世基業啊。”
“還是我兒長計遠慮啊。”高經述聽完高霖的布局感歎了起來。
高霖朝深深地朝高經述行了一禮，他已經預料到這次沒那麽容易從大將軍府脫身，所以隻能對自己這個便宜父親推心置腹的囑托道：“不，父親大人。今日兒子要告訴您一句話，希望您能夠謹記：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此乃治國富家之言，望父親謹記。”
頭一次見到兒子對自己如此的高經述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深深歎了口氣。兒子這是在跟自己托孤啊，不對。明明我是老子怎麽就托孤了，這分明是對自己失望了，所以在安排身後事。
想著想著，高經述開始號喪起來：“我的兒啊~~~為父對不起你。要不明天我大將軍府，跟那個魏國公說清楚了。大不了就一拍兩瞪眼，讓他把為父砍了。”
沒想到父親突然又搞這麽一出，高霖一時間什麽心氣都沒了。恨不得找個地兒一頭撞死從新投胎的他隻好眼不見心靜的將高經述和舒爾布扔在一旁，拉著喚兒上了高初九趕著的馬車。
上了馬車，剛才不能說話的喚兒一臉擔心的問道：“少爺，您真的要去當兵？”
高霖看了看這個滿臉愁容的小丫頭，微笑的安慰道：“放心吧。少爺我去給魏國公當親兵，又不是去當大頭兵，沒什麽危險的。”
“可是，可是奴婢還是放心不下。那個魏國公壞死了，總是和咱家過不去。”喚兒不忿的埋怨道。顯然她並不明白魏國公代表著什麽，隻是一心覺得跟少爺作對的都不是好人。
“沒事的，喚兒。估摸著少爺這差事也幹不了幾年。”高霖掐算了一下日子，今年到徐達背疽複發掛了的洪武十八年還有七年，隻要不出什麽亂子，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這所謂的亂子，就是指跟蒙古作戰。徐達一直在北平府統領北方防線，反正一直是大戰沒有，小戰不斷。不過在過不了幾年，就要有一次大規模北征了。到時候高霖還要想個辦法不去前線，以免在戰場上把小命丟掉。
這邊高霖盤算著自己的小算盤，北郊軍營裏徐達也再聽著手下人的匯報。
“啟稟魏國公，屬下已經帶人將物資清點完畢了，一共是二百石的糧食和二十頭耕牛。”
徐達輕撫胡須點了點頭，雖然對數目不太滿意，但是至少是白來的。所以他也沒過多的計較就將來人打發了下去。
而一旁等待多時的郭興則大為惱火的拍案道：“這姓高的混蛋，搞了這大聲勢竟然隻送了這麽點物資，簡直是把我們當猴耍。來人，和我去抄了他們家。”
“鞏昌候息怒。”徐達起身按住了郭興，麵帶微笑的開口道：“此事應該已經驚動了布政使司，你若是前去抄了高宅。估計北平布政使會好好的參你一本，到時候朝廷在一調查。一個良善士紳不僅興辦社學，還能組織百姓勞軍的條陳就放在了陛下麵前，你覺得陛下會怎麽處理此事？”
“能怎麽處理，難道陛下還能罷了我這個侯爺？”郭興一臉不服氣的問道。
“至少會把你調迴南京革職問罪，幾年內你就別想在出來帶兵了。”
徐達老謀深算的點出了結果，他那老戰友朱元璋現在正為了拉攏士紳鞏固統治而絞盡腦汁。在他看來此時事發並不是一個好主意，至少會讓當朝的那些剛剛成為官員的士紳團結起來逼迫皇帝懲治郭興。而且這裏麵還牽扯一個蒙古人，現在朝廷與蒙古降將之間本身就因為乃兒不花的降而複叛而心生芥蒂，要是在搞這麽一出，那麽生活在大明的那些蒙古人會不會從新心向北元就不好說了。
“那怎麽辦？我們就受這個鳥氣？”在戰場上都沒吃過這麽大虧的郭興在聽完徐達的分析後，還是覺的咽不下這口氣。
徐達則是不慌不忙的坐迴了原位道：“你覺得以高經述和那個蒙古韃子能想出這麽一出麽？”
郭興思量了一下後不確定的道：“應，應該不會吧。”
“所以我才要求他們將自己的兒子送來做質子，等時機逼出幕後之人，要是大才留在軍中任事，要不是的話也可以替郭兄試試你的刀力不力否。”
說到最後，徐達的眼中透漏出陰狠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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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嘛？要我去給徐達當親兵？”高霖吃驚的問道。
迴去的路上，高經述已經緩了過來。在舒爾布的攙扶下，將噩耗跟倆人說了一遍。一旁的舒爾布表情還好，可是高霖就不滿了。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他可不想在這種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麵前轉悠。
高經述委屈的就像是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說：“是啊，讓你明天就去大將軍府報到。兒啊，這個咋辦啊？”
“咋辦，涼拌唄。難道我還能提刀把徐達宰了不行？”高霖看著自己的便宜父親無奈的想著。
打心眼裏高霖是不想跟明朝文臣武將打交道的，主要是現在坐在龍椅上的朱元璋真的是太能殺了，尤其是空印案和郭恆貪汙案。兩個案子殺了幾萬人，搞到最後根本就不分青紅皂白的一概誅殺，讓人覺得是朱元璋在借著案子斂財。
就衝這個樣子高霖就隻想老老實實的混日子，要不那一天搞不好日後什麽事情就能把自己牽扯進去一刀子給砍了。
可現在徐達已經把刀子遞到自己腦袋上了，不答應也不行了。於是高霖道：“就先這樣吧，日後我找個機會看看能不能退下來。”
“就是就是，到時候叔父派我家二兒去。他人高馬大的，要是真上了戰場還能護著你點。”舒爾布也趕緊在一旁寬慰。
高霖對舒爾布的話沒有太多表示，在他看來估計這老小子巴不得把兒子都送到徐達身邊當個親兵呢。少數民族起家的捷徑就是給掌權者當護衛或者親兵，現在舒爾布沒拍手稱快就算不錯了。
“明天我去大將軍府後，社學那邊的事情就交給父親和叔父了。這社學是我們的日後起家的根本，所以還請父親和叔父要多多上心。”
想到自己日後要經常往大將軍府跑，高霖不由得叮囑道。
“霖兒放心，為父日後就住在社學那邊了。”想到自己孩子被自己坑了，高經述就一臉愧疚的保證道。
舒爾布也趕緊表態：“賢侄放心，叔父這邊一定把社學看好。你就踏踏實實在魏國公身邊聽差，這邊不用伱操心的。”
有你倆在我能放心才怪，高霖一股對牛彈琴的感覺湧上心來。
“這社學是我高家與叔父家起家的成本，目前雖然還看不出什麽，但是日後如果這社學能成批量湧現進士和舉人，到時候我們也不會被徐達那個丘八如此的欺負了。”
高霖言畢，看著二人。隻見高經述和舒爾布都若有所思的樣子後又補充道：“等社學快建好時，父親您親自去南方請幾位南方的大儒來社學坐堂。北方曆經戰亂再加上大元的殘暴統治文氣盡失，長江以南多為繁花似錦之地，文化氛圍濃密。再加上陪當今聖上起家的又多為南方士子，現在他們已經坐鎮中樞，日後肯定會更加的照顧南方士子。所以吾等要早做籌劃，以謀萬世基業啊。”
“還是我兒長計遠慮啊。”高經述聽完高霖的布局感歎了起來。
高霖朝深深地朝高經述行了一禮，他已經預料到這次沒那麽容易從大將軍府脫身，所以隻能對自己這個便宜父親推心置腹的囑托道：“不，父親大人。今日兒子要告訴您一句話，希望您能夠謹記：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此乃治國富家之言，望父親謹記。”
頭一次見到兒子對自己如此的高經述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深深歎了口氣。兒子這是在跟自己托孤啊，不對。明明我是老子怎麽就托孤了，這分明是對自己失望了，所以在安排身後事。
想著想著，高經述開始號喪起來：“我的兒啊~~~為父對不起你。要不明天我大將軍府，跟那個魏國公說清楚了。大不了就一拍兩瞪眼，讓他把為父砍了。”
沒想到父親突然又搞這麽一出，高霖一時間什麽心氣都沒了。恨不得找個地兒一頭撞死從新投胎的他隻好眼不見心靜的將高經述和舒爾布扔在一旁，拉著喚兒上了高初九趕著的馬車。
上了馬車，剛才不能說話的喚兒一臉擔心的問道：“少爺，您真的要去當兵？”
高霖看了看這個滿臉愁容的小丫頭，微笑的安慰道：“放心吧。少爺我去給魏國公當親兵，又不是去當大頭兵，沒什麽危險的。”
“可是，可是奴婢還是放心不下。那個魏國公壞死了，總是和咱家過不去。”喚兒不忿的埋怨道。顯然她並不明白魏國公代表著什麽，隻是一心覺得跟少爺作對的都不是好人。
“沒事的，喚兒。估摸著少爺這差事也幹不了幾年。”高霖掐算了一下日子，今年到徐達背疽複發掛了的洪武十八年還有七年，隻要不出什麽亂子，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這所謂的亂子，就是指跟蒙古作戰。徐達一直在北平府統領北方防線，反正一直是大戰沒有，小戰不斷。不過在過不了幾年，就要有一次大規模北征了。到時候高霖還要想個辦法不去前線，以免在戰場上把小命丟掉。
這邊高霖盤算著自己的小算盤，北郊軍營裏徐達也再聽著手下人的匯報。
“啟稟魏國公，屬下已經帶人將物資清點完畢了，一共是二百石的糧食和二十頭耕牛。”
徐達輕撫胡須點了點頭，雖然對數目不太滿意，但是至少是白來的。所以他也沒過多的計較就將來人打發了下去。
而一旁等待多時的郭興則大為惱火的拍案道：“這姓高的混蛋，搞了這大聲勢竟然隻送了這麽點物資，簡直是把我們當猴耍。來人，和我去抄了他們家。”
“鞏昌候息怒。”徐達起身按住了郭興，麵帶微笑的開口道：“此事應該已經驚動了布政使司，你若是前去抄了高宅。估計北平布政使會好好的參你一本，到時候朝廷在一調查。一個良善士紳不僅興辦社學，還能組織百姓勞軍的條陳就放在了陛下麵前，你覺得陛下會怎麽處理此事？”
“能怎麽處理，難道陛下還能罷了我這個侯爺？”郭興一臉不服氣的問道。
“至少會把你調迴南京革職問罪，幾年內你就別想在出來帶兵了。”
徐達老謀深算的點出了結果，他那老戰友朱元璋現在正為了拉攏士紳鞏固統治而絞盡腦汁。在他看來此時事發並不是一個好主意，至少會讓當朝的那些剛剛成為官員的士紳團結起來逼迫皇帝懲治郭興。而且這裏麵還牽扯一個蒙古人，現在朝廷與蒙古降將之間本身就因為乃兒不花的降而複叛而心生芥蒂，要是在搞這麽一出，那麽生活在大明的那些蒙古人會不會從新心向北元就不好說了。
“那怎麽辦？我們就受這個鳥氣？”在戰場上都沒吃過這麽大虧的郭興在聽完徐達的分析後，還是覺的咽不下這口氣。
徐達則是不慌不忙的坐迴了原位道：“你覺得以高經述和那個蒙古韃子能想出這麽一出麽？”
郭興思量了一下後不確定的道：“應，應該不會吧。”
“所以我才要求他們將自己的兒子送來做質子，等時機逼出幕後之人，要是大才留在軍中任事，要不是的話也可以替郭兄試試你的刀力不力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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