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舒爾布.贍思丁
買到了自己想要買的書籍，高霖也沒有多在書籍市多做停留。至於剛才說給喚兒買東西的事情，早已經跑在了腦後。弄得小丫頭一路都是撅著小嘴坐在車裏，一副不想搭理高霖的樣子。
在興致衝衝的迴家後，高霖躺在搖椅上捧著自己剛買的手抄書籍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也就是一盞茶的工夫，小院的門口來了一位父親院裏的仆人。
“少爺，老爺請您過去。”
“便宜父親迴來了？”
已經領教了高經述的不靠譜的高霖，在腦海裏腹誹起來。在去往父親院落的路上，一路上都在腦海琢磨父親大人是不是把買地的事情辦成了，要是沒辦成怎麽辦？
“來來來，舒爾布兄。這就是你要見的犬子高霖。”
一進院子高霖就驚訝的見到高經述正在陪著一個外國人麵容的中年男子一起喝茶。
“霖兒啊，這是你舒爾布叔父。”
“拜見叔父。”
高霖朝客人鞠了一躬拜了下。
舒爾布也趕緊起身，將高霖扶起後道：“今日聽你父親說起辦學之事，我頗為感興趣。又聽聞伱父親說是你的提議，所以特意上門見見你。”
“......”高霖聞後感到十分無語，自己這個便宜父親的屬性還真多。現在又加了一條大嘴巴，真是不知道他是怎麽經營家裏的生意的。
高經述接下來的話讓高霖明白了此人到來用意。
“霖兒啊，你舒爾布叔父也是跟為父一樣，在那份名單上。”
高霖示意父親把此事說細一點。
“今天為父去了太平府查了下戶帖，聚寶山東麓那塊地兒正好在舒爾布的手中，他曾曾祖父曾經是元朝的高官。那塊地兒是他家的祖產。”
高經述接著道：“後來為父找到你舒爾布叔父後，將買地的事情跟他細說了一遍，沒想到你叔父十分在意這個事情，所以就上門來找你細聊一下，畢竟此事關乎咱倆家的未來。”
聽完父親的訴說，高霖有些恍然。一是沒想到這個叔父的來頭這麽大，二則是沒有想到自己家在這件事情裏牽扯了這麽深。
思量了一番，高霖嚴肅的站起來朝舒爾布又一躬後，鄭重道：“不知叔父指教。”
見小家夥這麽嚴肅，舒爾布趕緊寬慰道：“賢侄多慮了，我這邊也托人打聽了一下，皇上目前對此事還沒有表態。而且現在朝廷裏也有很多的前朝官員，所以我估計皇帝也隻是有些忌憚我們這些人和逆元還有勾結罷了。”
“你這一口一個逆元，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明朝的忠臣呢”
看著對方的容貌，高霖一邊聽著一邊腹議。還好他強忍著沒有笑出來，要不然可就太尷尬了。
“那不知道叔父此來何意呢？”
腹議完對方，高霖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沒有料到高霖這麽直接，舒爾布偏頭看了一眼高經述。
“你家難道賢侄做主？”
這句話雖然舒爾布沒有問出口，高家父子還是明顯的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高經述點了點頭，表示你接著說。
“我祖上曾經是元朝的高官，隻是傳到我這代家道中落了。今天聽你父親說起辦學一事，我挺看好的，所以就想拿出那塊地來參一股。”
以目前朱元璋對蒙古人以及色目人的政策，可以說讓民間的這些人是十分忌憚的。
改漢名.著漢服以及禁止本族通婚。違反了其中一條輕則杖八十打入奴籍，重則直接哢嚓了的政策直接將這些曾經的高等人打入了凡塵。
了解了這些，高霖也就知道了對方的心思。
看來對方所圖非小啊，舒爾布這是想拿那塊兒地成為他打入漢家讀書人的文化圈。如果這步他能夠達成的話，那麽像他曾曾祖父那樣位列朝班的話，可以指目以待。
既然對方打著這樣的鬼主意，那高霖自然要將價碼太高一些。
說穿了在他眼裏那五百畝的地拿來做投名狀的話還不夠，你舒爾布都一口一個逆元了，那就拿出點實際動作。
“敢問叔父，您現在與族中的聯係還有麽？或者是您祖上故居之地的親族也行。”
“不知賢侄的意思是？”
“是這樣，我希望社學中的雜學裏開設一節地理課程，這門課程需要大量詳細記載的地理信息。你族中既然從不花刺之地遠遷而來，我想一定是對故土十分懷念吧。如果叔父家中有此類信息的記載，那麽可以拿出來傳授給社學的學子，也好令他們開開眼界。”
說完高霖目光如炬的盯著舒爾布，別看他笑眯眯的樣子。實際上他這是窮圖匕現的一步，你既然想踏入漢人的文化圈，那麽先把你原來祖宗的好東西拿出來賣了吧。
舒爾布被這一步搞得有些措不及手。
雖然沒有搞清楚高霖想幹什麽，但是以他多年的看人眼光，他覺得高霖的這個提議並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賢侄說笑了，我家族從祖地來此已經百年有餘了，那些對祖地的思念早已拋之在腦後了。不過祖上大多治理過雲南之地，對那裏還是相當了解的，如果社學需要我可以聯係下族中之人整理一番。”
高霖被這裝傻充愣的家夥，弄得有些悻悻然。我跟你要蒙古輿圖，你拿雲南的糊弄我。是我小好欺負，還是你沒見過我高家的刀？
想到這裏，高霖決定等這家夥走了就趕緊找家鐵匠鋪打造一把四十米的大刀來，到時候看誰還敢糊弄自己。
“父親大人，今天我去書籍市時路過一家肉鋪，這肉鋪屠夫頗為有趣。”
高霖沒有繼續再跟舒爾布多做計較，而是將話題轉移到今天的趣聞上。
“怎麽有趣了？”剛才還頓感乏味的高經述馬上來了興趣。
“那屠夫竟然將最好的肉放在上麵，不好的肉放在下麵。您說他是不是傻，買肉的客人就那麽多，最後當所有客人將好肉買走後，他那些不好的肉肯定還是賣不出去。”
說完高霖還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高經述聽完哀歎起來：“吾兒大謬啊，那幾塊不好的肉隻是這個屠夫用來標榜自己誠實待客的把戲罷了。”
其他的不行，但是要論做生意高經述還是有發言權的。所以他便洋洋得意的分析道：“這個屠夫將好肉擺在上麵，會讓客人覺得他做人實誠，於是都來他這裏買肉。於是他能賣出的肉就會更多，而他損失的隻是區區幾塊不好的肉。迴到家中還可以做來吃，這就叫做又當婊子又立了牌坊。”
“原來是這樣啊”高霖訝異的感歎道。
一旁的舒爾布這時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臉肉疼的說道：“高兄還有賢侄啊，我突然記得我祖父好像留下過一張詳細的輿圖。是當時我祖父哈散追隨成吉思汗時所繪製的，我願拿出來和那五百畝地一起作為參股的條件。”
眼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高霖喜滋滋的又朝舒爾布施了一禮後道：“小侄這裏還有一事需要麻煩叔父，希望叔父答應。“
“還有條件？”舒爾布聞言麵色有些不悅。
“此事隻能勞煩叔父才能辦到。”高霖賤兮兮的陪笑道。
舒爾布隻能示意高霖說來聽聽。
於是高霖開口說道：“我希望叔父能夠幫社學找幾位蒙古語以及蒙古地理課的先生。”
舒爾布險些沒從椅子上摔下來，高霖的這個要求對他來說真的是強人所難了，簡直是拉著他上賊船的節奏啊。
“不好吧，賢侄。”
“怎麽會呢，叔父。”高霖則是一臉不以為意的表情然後接著道：“既然賣了，就賣徹底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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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到了自己想要買的書籍，高霖也沒有多在書籍市多做停留。至於剛才說給喚兒買東西的事情，早已經跑在了腦後。弄得小丫頭一路都是撅著小嘴坐在車裏，一副不想搭理高霖的樣子。
在興致衝衝的迴家後，高霖躺在搖椅上捧著自己剛買的手抄書籍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也就是一盞茶的工夫，小院的門口來了一位父親院裏的仆人。
“少爺，老爺請您過去。”
“便宜父親迴來了？”
已經領教了高經述的不靠譜的高霖，在腦海裏腹誹起來。在去往父親院落的路上，一路上都在腦海琢磨父親大人是不是把買地的事情辦成了，要是沒辦成怎麽辦？
“來來來，舒爾布兄。這就是你要見的犬子高霖。”
一進院子高霖就驚訝的見到高經述正在陪著一個外國人麵容的中年男子一起喝茶。
“霖兒啊，這是你舒爾布叔父。”
“拜見叔父。”
高霖朝客人鞠了一躬拜了下。
舒爾布也趕緊起身，將高霖扶起後道：“今日聽你父親說起辦學之事，我頗為感興趣。又聽聞伱父親說是你的提議，所以特意上門見見你。”
“......”高霖聞後感到十分無語，自己這個便宜父親的屬性還真多。現在又加了一條大嘴巴，真是不知道他是怎麽經營家裏的生意的。
高經述接下來的話讓高霖明白了此人到來用意。
“霖兒啊，你舒爾布叔父也是跟為父一樣，在那份名單上。”
高霖示意父親把此事說細一點。
“今天為父去了太平府查了下戶帖，聚寶山東麓那塊地兒正好在舒爾布的手中，他曾曾祖父曾經是元朝的高官。那塊地兒是他家的祖產。”
高經述接著道：“後來為父找到你舒爾布叔父後，將買地的事情跟他細說了一遍，沒想到你叔父十分在意這個事情，所以就上門來找你細聊一下，畢竟此事關乎咱倆家的未來。”
聽完父親的訴說，高霖有些恍然。一是沒想到這個叔父的來頭這麽大，二則是沒有想到自己家在這件事情裏牽扯了這麽深。
思量了一番，高霖嚴肅的站起來朝舒爾布又一躬後，鄭重道：“不知叔父指教。”
見小家夥這麽嚴肅，舒爾布趕緊寬慰道：“賢侄多慮了，我這邊也托人打聽了一下，皇上目前對此事還沒有表態。而且現在朝廷裏也有很多的前朝官員，所以我估計皇帝也隻是有些忌憚我們這些人和逆元還有勾結罷了。”
“你這一口一個逆元，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明朝的忠臣呢”
看著對方的容貌，高霖一邊聽著一邊腹議。還好他強忍著沒有笑出來，要不然可就太尷尬了。
“那不知道叔父此來何意呢？”
腹議完對方，高霖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沒有料到高霖這麽直接，舒爾布偏頭看了一眼高經述。
“你家難道賢侄做主？”
這句話雖然舒爾布沒有問出口，高家父子還是明顯的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高經述點了點頭，表示你接著說。
“我祖上曾經是元朝的高官，隻是傳到我這代家道中落了。今天聽你父親說起辦學一事，我挺看好的，所以就想拿出那塊地來參一股。”
以目前朱元璋對蒙古人以及色目人的政策，可以說讓民間的這些人是十分忌憚的。
改漢名.著漢服以及禁止本族通婚。違反了其中一條輕則杖八十打入奴籍，重則直接哢嚓了的政策直接將這些曾經的高等人打入了凡塵。
了解了這些，高霖也就知道了對方的心思。
看來對方所圖非小啊，舒爾布這是想拿那塊兒地成為他打入漢家讀書人的文化圈。如果這步他能夠達成的話，那麽像他曾曾祖父那樣位列朝班的話，可以指目以待。
既然對方打著這樣的鬼主意，那高霖自然要將價碼太高一些。
說穿了在他眼裏那五百畝的地拿來做投名狀的話還不夠，你舒爾布都一口一個逆元了，那就拿出點實際動作。
“敢問叔父，您現在與族中的聯係還有麽？或者是您祖上故居之地的親族也行。”
“不知賢侄的意思是？”
“是這樣，我希望社學中的雜學裏開設一節地理課程，這門課程需要大量詳細記載的地理信息。你族中既然從不花刺之地遠遷而來，我想一定是對故土十分懷念吧。如果叔父家中有此類信息的記載，那麽可以拿出來傳授給社學的學子，也好令他們開開眼界。”
說完高霖目光如炬的盯著舒爾布，別看他笑眯眯的樣子。實際上他這是窮圖匕現的一步，你既然想踏入漢人的文化圈，那麽先把你原來祖宗的好東西拿出來賣了吧。
舒爾布被這一步搞得有些措不及手。
雖然沒有搞清楚高霖想幹什麽，但是以他多年的看人眼光，他覺得高霖的這個提議並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賢侄說笑了，我家族從祖地來此已經百年有餘了，那些對祖地的思念早已拋之在腦後了。不過祖上大多治理過雲南之地，對那裏還是相當了解的，如果社學需要我可以聯係下族中之人整理一番。”
高霖被這裝傻充愣的家夥，弄得有些悻悻然。我跟你要蒙古輿圖，你拿雲南的糊弄我。是我小好欺負，還是你沒見過我高家的刀？
想到這裏，高霖決定等這家夥走了就趕緊找家鐵匠鋪打造一把四十米的大刀來，到時候看誰還敢糊弄自己。
“父親大人，今天我去書籍市時路過一家肉鋪，這肉鋪屠夫頗為有趣。”
高霖沒有繼續再跟舒爾布多做計較，而是將話題轉移到今天的趣聞上。
“怎麽有趣了？”剛才還頓感乏味的高經述馬上來了興趣。
“那屠夫竟然將最好的肉放在上麵，不好的肉放在下麵。您說他是不是傻，買肉的客人就那麽多，最後當所有客人將好肉買走後，他那些不好的肉肯定還是賣不出去。”
說完高霖還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高經述聽完哀歎起來：“吾兒大謬啊，那幾塊不好的肉隻是這個屠夫用來標榜自己誠實待客的把戲罷了。”
其他的不行，但是要論做生意高經述還是有發言權的。所以他便洋洋得意的分析道：“這個屠夫將好肉擺在上麵，會讓客人覺得他做人實誠，於是都來他這裏買肉。於是他能賣出的肉就會更多，而他損失的隻是區區幾塊不好的肉。迴到家中還可以做來吃，這就叫做又當婊子又立了牌坊。”
“原來是這樣啊”高霖訝異的感歎道。
一旁的舒爾布這時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臉肉疼的說道：“高兄還有賢侄啊，我突然記得我祖父好像留下過一張詳細的輿圖。是當時我祖父哈散追隨成吉思汗時所繪製的，我願拿出來和那五百畝地一起作為參股的條件。”
眼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高霖喜滋滋的又朝舒爾布施了一禮後道：“小侄這裏還有一事需要麻煩叔父，希望叔父答應。“
“還有條件？”舒爾布聞言麵色有些不悅。
“此事隻能勞煩叔父才能辦到。”高霖賤兮兮的陪笑道。
舒爾布隻能示意高霖說來聽聽。
於是高霖開口說道：“我希望叔父能夠幫社學找幾位蒙古語以及蒙古地理課的先生。”
舒爾布險些沒從椅子上摔下來，高霖的這個要求對他來說真的是強人所難了，簡直是拉著他上賊船的節奏啊。
“不好吧，賢侄。”
“怎麽會呢，叔父。”高霖則是一臉不以為意的表情然後接著道：“既然賣了，就賣徹底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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