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居入住這一天,轟動了整個指山鄉,鄉親們都拎著東西朝著靠山囤湧來。


    饒是德福也是第一次經曆這樣宏大的場景。


    “恭喜縣主喬遷之喜。”


    提著一籃子菜的大嬸子滿臉笑容,一邊恭喜著池魚,一邊把手裏的菜籃子塞到了池鳳鳴的手裏。


    “恭喜縣主喬遷之喜。”


    又是一波大嫂子拎著雞鴨,雞鴨被束縛著一個勁地撲騰,幾根雞毛都差點鑽到了池鳳鳴的嘴巴裏。


    “恭喜縣主喬遷之喜。”


    幾個大漢趕著黑毛肥豬笑嗬嗬地跟池魚恭喜。


    池魚的嘴角抽了抽,這消息倒是傳得遠,能來的鄉親看來是都到了。


    黑壓壓的一片人群聚集在安樂居前。


    “阿魚,這麽多人,咱們要怎麽辦?”


    故淵也沒料到池魚一個喬遷之喜竟引來了這麽多人,整個靠山囤都快要裝不下了。


    “支鍋,待客。”


    池魚擺了擺小胖手,豪橫地答道。


    “好嘞。”


    一旁的齊老頭先應了聲,他最愛張羅這些事,見到這麽多人,早就安奈不住了。


    靠山囤五百一十戶人家都把自家的大鍋抬了出來,擺在大街上,長長的一溜,甚是壯觀。


    人們七手八腳地開始張羅,嫋嫋炊煙裏,蓋著安樂居三個大字的紅綢被緩緩揭了下來,烈日下精致的院子呈現在人們眼前,尤其那三層掛著琉璃鏡的主樓甚至惹人眼。


    “縣主,咱們能參觀你的新居嗎?”


    有人大著膽子詢問。


    “當然可以。”


    池魚笑嘻嘻的應了。


    人們倒也自覺,生怕把池魚的院子給弄髒弄亂了,都脫了腳下的髒鞋,有序的排著長隊,一個一個地進入去看,才進去便迷亂了眼,左右廂房有各五十間,圈成的院子裏把老井和老槐樹畫在了一個區域裏,圍繞著老井竟然建造了一個大大的蓄水池,人們摸著腦袋捉摸不透這池子是用來幹啥的。


    老槐樹的四周種成了一片花海,花海中擺放了一溜白色的太師椅,太師椅上撐著一把白色的小傘,這若是躺在上麵便也不用怕烈日照曬了。


    再往裏走便是聳立著的小樓了,這小樓的樣子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來的好看精致,尤其那四四方方寬敞明亮的窗戶上都鑲上了琉璃,他們隻敢看看,一下都不敢摸,齊老頭告訴他們,這一塊琉璃都夠他們一家五口吃上大半年的,他們偷偷數了數,乖乖,這一座樓上足足有二十塊呢。


    可真是皇上禦賜的縣主府邸呢,這手筆可真是大的嘞。


    德福偷偷地挑了挑眉,暗自嘀咕,這手筆可不是皇上的,他掐指算了算,光這些琉璃的價值已超過了這座府邸,也不知道這小丫頭有多厚的家底,竟然能用得起如此多的琉璃,皇上的禦書房裏也無非才有三塊,這鄉野小丫頭難道竟富可敵國?


    他偷偷抬眼去瞧站在小丫頭身側的故淵,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倘若這小丫頭真的富可敵國,那她若是挾天子以令諸侯,這太子殿下的處境不是危險了?


    可看著小丫頭一臉福相,滿臉笑容的模樣,又覺得她一定不會傷害太子殿下的。


    心裏的小鼓咚咚咚地敲個不停。


    人們輪番進入別墅裏去看,又輪番去吃飯,直到折騰到半夜才散。


    “阿淵,你給為師講講,這花灑是怎麽用的,還有為啥那些糞便能產生什麽‘沼氣’?今天我還看見那沼氣竟真的能點燃燒開水呢。”


    蘇歸已經纏著故淵一整天了,可他分明已經給他講過一遍了,他聽不明白,便又纏上來了。


    德福側著耳朵,想盡可能多地收集故淵的消息,到時候好跟皇上去學。


    可他說的那些東西,他一句也沒聽懂,隻能悄悄溜進盥洗室裏。


    牆壁上果真懸掛著一把耷拉了腦袋似的葵花盤,德福走過去,把鐵管上的開關輕輕一開,嘩啦啦的熱水竟然兜頭朝他澆了下來!


    德福捂住差點驚叫出聲的嘴,仰頭讓暖烘烘的熱水衝刷這疲憊的身軀,這樣洗澡當真很舒服呢。


    穿著衣服囫圇地洗了一個澡,德福提著濕噠噠的衣服又悄悄的進了廚房,廚房裏木素菊正在燒開水他便湊了過去,一個勁地吸鼻子。


    “拜見德福公公。”


    木素菊嚇了一跳,趕緊拍著心口給德福行禮。


    “木尚宮不必多禮。”


    德福哪有功夫搭理她,貼著灶具正一個勁地吸鼻子呢。


    “公公是在嗅什麽?”


    “木尚宮,你可有聞到出恭,小溺之氣?”


    木素菊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原來福公公是來找這些氣味的呀。


    “迴稟公公,並無。”


    “就是啊,說來多奇怪,五穀輪迴之後竟還可以這般利用,這太子殿下何時變得如此聰慧了?這些又是誰教給他的呢?雜家不才也曾追隨聖上出遊列國,可從未見過如此發明。”


    德福終於挺直了脊背,斂了臉上的笑容,正色看著木素菊時,她脊背一寒,這些日子來的相處竟然讓她忘記了,德福可是從小跟故明蘭一起長大的,他的陰狠不比故明蘭少幾分。


    “福公公恐怕是誤會了,這些個玩意可不是阿淵發明的。”


    “阿淵?”


    福公公眯眼重複了一句木素菊對故淵剛才的稱唿。


    木素菊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把抽在自己的臉上:“奴婢該死,是太子殿下。”


    “木尚宮這是幹嗎?快快請起?你倒是跟我說說出宮以後你們都遭遇了什麽?這些日子以來,雜家可是覺得太子殿下變化不少呢?”


    斂了笑容的德福換上了以往的腔調,莫名便讓人脊背發寒,木素菊哪裏敢起來,隻低著頭,指甲早已陷入了掌心裏。


    “福公公確實看錯了,太子殿下並無異常,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可都是縣主教給太子殿下的。”


    “哦?竟然是鳳陽縣主嗎?”


    木素菊咬著薄唇趕緊點頭,她隻能抬出池魚了,故淵不能露任何鋒芒,他還在流放之中呢。


    “竟是如此。這鳳陽縣主可不是一般人呢,說她富可敵國也不再話下吧!”


    “福公公饒命。”


    木素菊渾身如篩糠般顫栗起來,腦袋重重磕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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