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安滿臉倦色,“我們之前的結論是對的,這群失蹤的人都是參過軍的。”


    他們不僅讀了近段時間的失蹤人口卷宗,還翻出了近三年的京城失蹤案的卷宗,一一閱遍。


    向餘笙:“有幾個奇怪的地方,卷宗上有的人家說後來找到屍首了,但又說墳被人挖了。”


    “挖墳?”


    “挖墳?”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出來。


    向餘笙親自去問了仵作,仵作茫然道:“沒錯,屍體太多了,這邊堆不下,就給處理了。”


    慕容安:“扔到哪裏了?”


    “塚山。”


    第48章 再苦也得喝


    長孫玄這一受傷,躺在南宮未的小藥房裏十指不沾陽春水,好好的王爺不當,成了個嬌滴滴的公主。


    方正清翌日早朝也不上了,派人迴丞相府把自己的奏折用箱子搬了來。


    整整三大箱,就堆在南宮未幹燥的藥材房裏,南宮未嚷了半天,抱怨說自己藥房的藥香味都被墨水紙張味蓋過了。


    “三萬兩。”長孫玄伸出三個手指,成功收買了南宮未。


    此時,方正清寸步不離地守在長孫玄房中,他一抬眼就可以望見“安心養傷”的長孫玄。


    長孫玄被方正清黑亮的眼神撩撥得心神蕩漾,彎唇朝他勾了勾手指。


    方正清放下手中提著的筆,眸中隱憂,聲音也軟糯,“怎麽了?是不是傷口痛?”


    長孫玄捂住自己的胸,口吻中氣十足,不見絲毫病態,他皺眉道:“本王覺得,有點胸悶。”


    方正清不疑有他,走近了榻。


    他抬手試探過長孫玄的額的溫度,怕不準,又用自己的頰貼上去,“是不是有點燙?”


    方正清猶在嘀咕,就被長孫玄攔腰抱住,天旋地轉間,就被壓在了柔軟的榻上。


    “本王覺得這樣測更準。”長孫玄邪肆地一笑,低頭吻住方正清。


    方正清瞪著杏目,尚未反應過來,長孫玄就伸出舌尖舔開他鬆軟的唇。


    唇齒相貼,舌頭交纏,兩人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


    方正清怕碰到長孫玄的傷口,乖順地躺在他身下,半點反抗也無,任由長孫玄占盡了便宜。


    分開時,長孫玄輕貼著他的唇問:“現在試出溫度了嗎?”


    方正清紅著臉喘息,眼睛水潤,望著他似嗔怒。


    長孫玄用手捏捏他嬌嫩到能滴出水的臉蛋,笑他,“本王覺得,丞相的溫度更高些。”


    南宮未送藥時,隻見丞相從榻上慌亂翻身而下,一向規整的衣袍也淩亂不堪。


    他就明白了,長孫玄將他的藥房當成了藏嬌的金屋。


    光天化日之下,南宮未不忍心看長孫玄糟踐方正清,離開時對長孫玄做了個唇形。


    “你還是做個人吧。”


    長孫玄眼簾一挑,左耳進右耳出,顯然還是選擇做個流氓。


    實則,他也就是仗著自己吃了陽痿藥,反正硬不起來,他想怎麽撩撥就怎麽撩撥。


    方正清端了黑乎乎的藥給他喝。


    那股子味,除了苦,還是苦。


    “……”長孫玄的報應來了,也不知南宮未往裏放了什麽,簡直比黃連還要苦上三分。


    方正清也受不了那味,畢竟他也是個“吃不得苦”的人。


    但為了長孫玄能盡快痊愈,方正清盡心盡力地舀了一勺置於長孫玄唇邊,他哄道:“南宮大夫說了,你多少得喝一點。”


    長孫玄張口嘴喝了一勺,苦得喉頭像覆了一層黃連。


    他嘀咕了一句,“南宮未就是個庸醫!”


    全然忘了是誰吩咐南宮未說越苦越好的話。


    “嗯?”方正清疑惑。


    “太苦了……”長孫玄劍眉擰做一團。


    方正清迴身拿盤子裏的蜜棗,道:“南宮大夫真貼心,還配了蜜餞。”


    “要吃嗎?”方正清修長骨感的手捏顆蜜棗,遞到他唇邊。


    長孫玄張嘴銜下蜜棗,忽而伸手把方正清拉到懷裏,抵開他的唇將一半蜜棗推到他嘴裏。


    蜜棗的味道夾雜著中藥的味道,味道很怪。


    方正清揪住長孫玄的衣襟,從一開始的僵硬漸而變軟,唇間浸染長孫玄的味道。


    一吻完畢,方正清頂著個大紅臉橫眉冷對,他搬了個小凳子繞到了離長孫玄最遠的地方,對他道:“你不能再動了,傷口該裂了。”


    長孫玄:“……”


    “本王還是剝鬆子吧。”


    相較於勤懇的方正清,長孫玄相當之無所事事,隻能在一旁剝剝鬆子,給方正清當零嘴吃。


    待到方正清披完奏折,已是月上柳梢,他累得趴在書桌上小憩起來。


    長孫玄眉目溫柔地望著他,給他披了件衣服。


    他輕手輕腳準備推門而出,隻覺得衣袖被人抓住了。


    他轉頭,便見方正清睜著漆黑的眸看著自己,手牢牢抓住他的袖子。


    方正清剛睡醒,嗓子帶著鼻音,問:“你要去哪?”


    長孫玄神色如常,當即扯謊道:“本王出去賞賞月。”


    第49章 塚山


    方正清鬆開他的袖子,微微眯著眼從奏折中翻出一封信。


    “你是不是要去塚山?”


    長孫玄有些意外,接過信掃了一眼,信中內容赫然是大理寺關於近來失蹤人口案件的陳述。


    方正清直視著他的雙眼,道:“為什麽要瞞著我?”


    在如此直白的目光下,長孫玄尷尬的移開視線。


    “軍隊有人失蹤是大案,不僅是你淮南王一個人的事。”方正清的眼神變得淩冽,泛著寒冷的光,“要不是向餘笙和慕容安翻閱了大量卷宗,根本發現不了。”


    長孫玄拉過方正清的手,眨了眨眼睛,“本王可以解釋。”


    方正清態度軟了些,一副“我就聽你解釋解釋”的樣子。


    “好吧。”長孫玄抿了抿唇,扶額道:“本王不能解釋。”


    他從一開始就是有意瞞著這件事,不管是大理寺還是朝廷百官,都是他需要警戒的對象。


    長孫玄抬頭望了望下玄月的位置,估摸已到了世間,於是道:“正好,本王也不放心留你一人在這,隨本王一同去吧。”


    誰知道那群人會不會喪心病狂地進行第二次刺殺活動。


    方正清神色鬆動,點頭應了。


    “等會兒。”長孫玄把人拉迴去,把房中那件金絲繡的披風給方正清仔細係上。


    直到方正清被披風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張白淨的臉來,長孫玄才滿意地撤開腳步。


    藥房門口早就備有車馬,他們從城西出了京城,一路暢通,顯然是早就打好招唿了。


    馬車顛簸處,方正清的臉被震得蒼白起來。


    長孫玄將人攬到懷中,用身體做防震。


    方正清還想強撐著坐起來,“你身上還有傷呢。”


    長孫玄沙啞著聲音湊到他耳邊,道:“別動,再動本王就在車上把你辦了。”


    聞言,方正清身子僵住了。


    他不知道,長孫玄現在就隻能嘴硬,下麵不行。


    然而,長孫玄嘴上的撩騷也不逞多讓,他抱著方正清,一路言語調戲,成功令體寒的方正清升溫了。


    到達塚山山腳時,月色泛著青紫,山裏終年起霧,籠罩住枝葉繁盛的樹木,山腳之人望不見山中之景。


    一陣冷風吹來,即使是夏日,也逼得人渾身汗毛豎起來。


    長孫玄拉過方正清的手,放到嘴邊吹了口熱氣。


    方正清紅了耳尖,掃了眼近旁的影衛,輕聲道:“有人。”


    周遭的影衛屏住唿吸,識趣地移開視線。


    長孫玄牽著他的手往裏走,迴了句,“沒事,他們是自家人。”


    方正清動了動唇,沒說出抗議的話。牽著他手的長孫玄暗自揚揚嘴角。


    沿著崎嶇小路上了山,樹木漸漸稀少,再轉過一個路口,一整片亂葬崗呈現在眾人麵前。


    月光下的塚山遍布凸起的小墳包,好幾處墳包旁在冒鬼火,風吹起紙錢,吹得鬼火左飄右蕩。


    有怕鬼的影衛當即把劍拔了出來,一張黃色的冥幣擦著他頰邊而過,他後脊背發涼,低聲尖叫出來。


    長孫玄淡淡掃了他一眼,目光中全是鄙薄。


    連孱弱的方正清都不怕,身強體壯,能力超群的影衛倒先被嚇著了。


    影衛中的領頭者把丟人現眼的手下拉到身後,指了指墳堆中那棵寒磣的歪脖子樹,道:“王爺,就是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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