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田大佐當場玉碎……”


    “八嘎”


    當第16師團師團長中島今朝吾得知今田俊夫的戰車第2大隊戰損戰車達53輛之多,僅剩8輛戰車逃迴時,原本打算一口氣殺到杞縣甚至鄭縣的氣焰頓時被徹底澆滅。


    “八路這支戰車部隊出現極其突然,若沒有這支部隊出現,此刻定然已經殺到杞縣城下。”


    “馬鹿!”


    原本還絮絮叨叨試圖為戰車第2大隊說話的參謀頓時不敢再說,隻能雙腳並攏,重重的低下了頭。


    “嗨”


    “八路既然戰車部隊已經出現,正是我們消滅他們的好機會;讓步兵趕緊追上去,把他們的戰車部隊全部消滅掉。”


    隻是還沒等參謀們把中島今朝吾的第16師團以及其他配屬部隊安排好,卻聽到了一個晴天霹靂:


    “八路的戰車部隊趁夜偷襲了我們在隴海路上的軍列,1列火車搭載的彈藥全部被炸光。”


    “八嘎……”


    ……


    “總部命令我們立即做好準備,隨時北渡黃河迴到封丘以西地區。”


    “國軍很可能在未來一兩天內即放棄蘭封,需做好心理準備。”


    唐亮歎了一口氣,雖然自己已經努力了,但是蘭封之戰想來還是無可避免的敗了;擊毀鬼子15輛九四式輕坦、8輛八九式中戰車、7輛九五式坦克和5輛九七式坦克的喜悅頓時被衝的無影無蹤。


    這次救援讓唐亮倒是意外完成了“附加任務五:‘累計擊斃50名尉級軍官’”的任務,順帶還帶出新的任務:


    “附加任務六:‘累計擊斃100名尉級軍官’。”


    盡管俞濟時接管了圍攻鬼子第14師團各部的指揮權,但是第27軍顯然還是沒打算聽這個新指揮官的命令,打起第14師團來出工不出力,讓第51師師長王耀武直罵娘。


    “我們把鬼子1列軍列給端了,至少能讓鬼子彈藥會緊張一些,或許能給蘭封地區的國軍後撤爭取點條件吧。”


    而唐亮心中則默默念叨著:


    “希望花園口決堤不會再重演了吧?”


    然而唐亮是想多了,此刻的國軍第一戰區已然充斥著悲觀情緒。


    “八路說把鬼子1列滿載軍火的軍列炸毀;這些軍火也嚴重破壞了隴海路的鐵路路基,要修複至少要2天時間?”


    “鬼子隨身攜帶的彈藥至少能再堅持數日,我軍難道還能堅持麽?”


    “我軍主力再不撤退,則受黃河阻攔,屆時必定會被鬼子第14師團和第16師團聯手圍堵於黃河邊上,重演……慘劇。”


    雖然沒人敢直接說南京慘劇,但是大家心中都明白。


    “不能讓第一戰區的主力就此全數損失,必須盡快撤軍。”


    “以水代兵吧,德國顧問早在台兒莊會戰時候就提出過這個計劃了。”


    “黃河改道,必定淹死大量百姓,而且距離秋收隻有3個月了,這個時候淹沒農田,今年老百姓們吃什麽?”


    “部隊都快沒了,你還擔心什麽老百姓?”


    ……


    一番爭吵下來,最終還是決定立即讓圍殲鬼子第14師團和阻擋鬼子第16師團的部隊盡快撤離,畢竟那兒大部分是中央係軍隊;至於還在魯西地區的雜牌孫桐萱等部——顧不了這麽多了。


    “鬼子第10師團正在向鄭縣逼近。”


    “不能再猶豫了,快撤軍吧;‘以水代兵’也不能拖了。”


    ……


    於是在王耀武的歉意中,夜襲了隴海鐵路後又成功撤迴蘭封附近的唐亮和386旅首長,明白了一切已經無法挽迴。


    “我們會對鬼子再進行一次火力奇襲,之後就會立即撤迴黃河北麵去。”


    隻是王耀武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唐亮忽然眼前一亮。


    “這次你們把鬼子隴海路炸毀了,估計數日內鬼子多半無法再通過火車補充後勤了,想來他們隻能依靠惠民河來補給了,補給效率多半要比火車慢上不少。”


    “惠民河?”


    王耀武很驚奇,難道唐亮連惠民河都不知道?山川河流等地形可是軍事作戰的基礎,而河流更是如此,尤其在黃河以南地區,河流數量遠多於河北,很多軍事行動便是通過河流的內河漕運運輸物資,熟悉當地河流乃是高級將領和參謀所必備技能——當然類似桂永清和黃傑這類將領,想必就不需要了。


    “惠民河是渦河的支流,起源於開封附近,是古代挖掘運河所成;而渦河則是淮河的主要支流之一,所以鬼子攻陷安徽蚌埠後,便搶奪民船,沿著渦河逆流而上,一路攻陷了蒙城、亳州。”


    “原本或許是想經亳州北進進攻歸德吧,不過既然第16師團已經拿下歸德,想來他們此刻必定繼續逆流而上,準備繼續攻陷柘(zhe)城、睢縣和杞縣吧——怎麽?你想對鬼子的船隊下手?”


    唐亮眼中的光芒哪能騙得了王耀武這位人精?作為黃埔三期生,能做到中央軍師長的鳳毛麟角,僅有5人而已;王耀武除了自身本事不小外,對於別人的揣摩那是一等一的高手;更何況幾天前唐亮可是把黃河裏鬼子的運輸船打沉了不少,如今想要故技重施也不難猜到。


    “對,既然已經將鬼子鐵路補給線掐斷,為何不把鬼子漕運也切斷?這樣鬼子就是要發起進攻,也會缺乏後勤而無法迅速推進。”


    “可惜我愛莫能助,我對惠民河下遊情況也不了解。”


    雖然知道王耀武說的是真心話,不過唐亮也是鬱悶不已——國府丟掉一塊國土就幾乎失去這塊國土上一切情報,這丟失也太徹底了吧?要知道淪陷區裏可還有大量老百姓呢。


    雖說唐亮估計鬼子多半會從惠民河殺過來,但是這兩眼一抹黑的仗怎麽打?總不能讓唐亮開著【su-76g】自己肉偵開圖去吧?


    好在鬼子很快用實際行動告知了他們的方位。


    “睢縣打來電話,稱鬼子大軍正在攻城,請求立即救援。”


    王耀武在得知這一消息後當即轉告了唐亮:


    “我們即將撤退,你們保重。”


    雖說分屬兩黨,不過都是打鬼子的,王耀武倒是挺希望唐亮能再度全身而退。


    “如果你能加入我們第51師,我會勸俞軍長幫你爭取一個戰車旅的編製……俞軍長是黃埔一期,還是浙江人,做過鄭三發子侍衛,在第一師當過要職,深得鄭三發子信任,他的請求多半會接納。”


    草,這麽牛逼,“黃陸浙一”占了三,唐亮對王耀武的話倒是信了大半,隻是深得鄭三發子信任又如何?別的不說,他敢揮淚斬桂永清麽?


    就更別提把空軍買飛機的軍費拿去存美國銀行的皇親國戚了。


    唐亮並不知道,俞濟時其實還有一個身份——他是鄭三發子的表侄,其實也是“皇親國戚”,不過王耀武並未直接說明,畢竟唐亮好像對鄭三發子態度不太好,把這層關係挑明了搞不好弄巧成拙。


    既然王耀武再無其他條件說出,唐亮隻能婉言謝絕請求,直接便帶著手下們再度趕場。


    “小鬼子,你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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