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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上的兩班人馬各自派出小弟一番爭執後,大佬們終於開始出場了。


    一身錦袍的殷實首先出班,拱手道:“臣以為之前所述不妥。”


    之前都是小官,秦王沒什麽興趣搭理,但如今這位殷實乃是秦國少府,位列九卿,自然不能再裝木頭人了。


    “哦?少府有何想法大可說來。”


    “謝陛下。”殷實說完便轉向了對麵的郎中令肖天德,因為這話主要不是說給秦王聽的,而是要說給肖天德聽的。“本官以為,肖畢和此番確實功勞甚大,宮中理當有所嘉獎。然賞不可過,獎不可無度。往年國運任務獎懲皆有定數,貿然推翻實數不智。所以臣以為,當以往年規矩發放定額獎勵,然後再由大王親自出麵給些榮賞即可。”


    所謂榮賞其實就和發獎狀是一個意思,拿出去可以顯擺,但要說有啥實質用途……也不能說就完全沒用,但形式上的作用要遠大於實質。


    對麵的肖天德一聽就火了。這肖畢和乃是他的親侄子,殷實這個老東西居然想用一個榮賞就揭過這麽大的功勞,這是真的叔不能忍了。


    “啟稟陛下。肖畢和乃我侄兒,我本該避嫌,然少府大人的意見太過偏頗,臣實不能忍矣。往年我國金磚收入總計不過三五十塊而已,如今我那侄兒一次便帶迴近三倍之數,此等奇功,一句榮賞就給打發了,實在是寒了年輕修士們的心啊大王!”


    秦王沒說話,而是用眼睛給站在一旁的中常侍打了個眼色。


    中常侍看到這個眼神立刻站了出來。“肖大人所言有理,額外嘉獎是一定要有的,不能一筆帶過。隻是具體該如何封賞,肖大人可有想法?”


    “臣以為,賞賜當以所需為依憑。此次功勞非我侄兒一人之功,乃是一班年輕修士共同努力之結果,因此要賞當賞所有人。不過修士不適合封賞官職與錢財,此乃我等所需,非修士所想。此次當以寶物、靈物、妖寵之類加以賞賜。如功勞較大者,還可輔以爵位一並賜下。”


    “大膽肖天德。”太尉灌德怒斥道:“我朝爵位必須戰功封賞,這是祖製,你居然敢誘騙大王以爵位賞賜,到底是何居心?”


    “太尉大人您這話就不對了,……”


    “……”


    這一下像是點了炮仗,三公九卿一群大佬也不再顧忌形象,紛紛扯開膀子下場硬懟了起來。


    “大殿之上,吵吵嚷嚷成何體統?”下麵正吵得熱鬧,有一人忽然站出來嗬斥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但差點就要開全武行的滿朝官員確實是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秦國民風彪悍,而且極為尚武,別看朝堂上這幫官員一個個都是標準官老爺的扮相,其實脫了朝服個頂個的都是猛人。秦王以戰功封爵,因而國內別管文臣武將,都能帶兵打仗,並且就算是文官也大多有些功夫底子。那種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廢物官員在秦國還真不多見。


    不過,也正因為這班文武官員足夠彪悍,才更顯說話那位的氣度威嚴。居然一句話就讓眾人安靜了下來。


    李斯站在玉階之下,背對著秦王,怒斥道:“你們都是我大秦的官員,這樣在朝堂之上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下麵官員紛紛拱手彎腰,沒人敢頂撞。不光是因為李斯的威望,更重要的也是他們理虧,而且秦王就在上麵坐著呢。李斯現在其實就等於是在替大王訓斥他們,自然是不能還嘴的。


    “灌大人。”


    灌德趕緊抱拳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肖大人不管對錯,也是一方意見,此時就是大家討論的時候,你怎可因此指責攻擊肖大人?”


    灌德腰彎的更低了,“臣知錯了。”說著居然立刻轉身對肖天德一禮:“是我剛剛衝動了,請肖大人原諒。”身為三公之一,沒點能屈能伸的本事怎麽行?


    肖天德這時候也是不好繼續發作了,表示接受了對方的道歉,這個事情也就算揭過去了。小朝會在李斯的主持下重新開始進入商議過程,不過最終的賞賜依然難下定論,因為朝堂之上灌德所代表的九公主一係與肖天德代表的大王子一係意見對立的太明顯,始終無法統一。


    秦王一般都是在大臣們提供的諸多選擇中選出一個自己認為合適的進行拍板,然而此次的雙方意見完全對立,根本就沒有轉圜餘地,秦王也不好硬著來。最後看時間實在不早了,隻能示意今天暫時先擱置這個問題容後再議。反正具體封賞還要等到五天後,甚至有必要的話延後兩三日也無什麽問題。


    兩撥人馬都沒如願,離開朝堂的時候各自怒視著對方也不說話,直到在宮門外各自分開。


    灌德拉住了正要離開的少府殷實、治粟內史殷錄和衛尉穆嬡,然後又把禦史大夫呂天正也給叫到了一起。“幾位,這次的事情該如何是好?”


    呂天正縷著胡子道:“今日時間不湊巧,沒來及和你們說。其實朝會開始前我就接到了家裏送來的急報,九公主這邊應該是有轉機了。”


    “哦?”一聽這話其他人都興奮了起來。穆嬡著急的問道:“具體是什麽情況?莫非是公主在唐國有所斬獲?”


    “斬獲是有,但卻不多。這次的變數據說是公主招攬的某支隊伍帶來的。詳情我也不清楚,來的匆忙,隻接了個口信而已。”


    “那不如我們一起去您府上聽聽?”殷錄建議。


    呂天正搖頭道:“不,我們一起去白府。”


    “白將軍府?”灌德立刻想到了什麽,“莫非是白家那幾個女娃娃……?”


    “具體我也不清楚,還是去問過再說吧。”


    白起雖然算是嬴穎一係,但和灌德他們卻又不同。因為白起是純武將,而且聲威太高。為了不引起秦王忌憚,所以除非有戰事,他都是不參與朝政和軍務的。目前他負責的工作也就是督導王城周圍的各軍加強訓練,外加一個每年定期給全國選送的修行資質較好的青少年集中培訓,此外也就沒啥正事了。


    正因為白起的這種身份,所以剛剛在朝堂上並沒有白起的身影,除非有事,或者秦王特別吩咐,他都是不上朝的。


    因為秦國的儲君選拔方式,秦王並不禁止官員們公開站隊,所以灌德他們也沒什麽避諱,就這麽光明正大的一起去了白府,這樣反而不容易引人詬病。


    肖畢和他們是一大早到的王城外,但獻禮有套流程,等王架擺出來之後他們才能去見秦王並獻上金磚。等禮節結束,秦王帶著眾人返迴王宮都已經是中午了。下午一群人都在忙著吵架,想要為己方爭取些優勢,這會再到白府天都快黑了。


    白起接到管家通知灌德他們來了就匆匆去了會客廳,一進來就笑著道:“諸位這個時候來,是打定主意在我這兒蹭飯了嗎?”


    “我們倒是想,可你這白府也得有能吃的東西才行啊。”殷錄笑著和白起開玩笑。


    原本被這樣打趣的時候白起多半是要啞火的,因為白府還真的是沒啥好吃的。他是將門,家裏簡直就是個小型軍寨,就連廚子都是從軍中帶出來的火頭軍,做出來的菜味道自然是沒法和那些專業廚子比的。所以白府的夥食一直是秦國上層權貴之間的一個笑談。


    不過這次情況卻是不同。殷錄剛開完玩笑就聽白起道:“今天我還真準備了不少好東西,都隨我來吧。”


    一群官員都很詫異白起這是怎麽了,一個個狐疑的跟隨著他走向了後院,然而去的地方不是往日來這裏吃飯的那處暖閣,而是直接去了白起平常辦公的書房旁邊的那處小院。這裏是白起辦公辦的無聊了出來活動的地方。也沒搞什麽水榭花園,就是個小型的演武場。白起經常會在這裏練練拳腳什麽的。


    然而今天這裏卻是顯得相當熱鬧。本就不算多大的小型演武場上居然聚集了能有三十多人,幾乎可以說是滿滿當當了。不過更讓灌德他們驚訝的是,他們居然在其中發現了嬴穎的身影。


    “九公主。”見到嬴穎,一群官員趕緊就要行禮。


    嬴穎卻是虛拖了一把,沒讓他們真的拜下去。“諸位不必客氣,這是小聚,不用在意俗禮。”


    “謝公主。”眾人唱諾後也都放鬆了下來,呂正義也是直到這時候才有機會開口詢問:“之前收到家人傳訊,說是公主帶迴了好消息,隻是不知具體是何情況啊?”


    “確有好消息,但真正的好消息還在後麵。”嬴穎說著忽然向小演武場中一伸手,原本聚集在此的修士們立刻分出一道縫隙讓外側迴廊上的諸位大人可以看到場地中央的情況。


    灌德他們一看到場地中央的情況立刻就是一陣抽冷氣,很多人還不信邪的揉了揉眼睛,最後實在忍不住從走廊上跑了下來,跌跌撞撞的奔到了場地中伸手佛摸了一下那堆成一堆的黑色方塊。


    “這……這都是金磚?”殷實抱著一塊金磚不敢確信的問白起。


    白起也幹脆,順手從旁邊武器加上抽了把刀照著金磚就劈了過去。結果隻聽叮的一聲,刀身直接崩斷掉在了地上。再看那金磚,卻是好端端的連個印子都不曾留下。


    “除了金磚,天下還有何物能硬成這樣?”丟開斷刃,白起笑著反問道。


    這下不用說了,眼前這堆絕對都是貨真價實的金磚。


    其實不是殷實他們不相信,而是太興奮太開心了,一時之間有些不敢相信。不過抱在手裏,單憑重量就可以確定這真的是金磚了。畢竟硬度什麽的先不說,這麽點大東西能有這麽沉的,普天之下除了金磚還真找不出幾樣類似的物品來。


    “這有多少?”不愧是三公之一,呂天正第一個反應過來,開口詢問嬴穎。


    肖畢和可是帶迴了143塊金磚,嬴穎這邊隻要超不過這個數就還是會被壓一頭。


    “一共73塊。”嬴穎得意的說道。


    “才這麽點?”呂天正剛說完就意識到話不對,趕緊補充道:“不是,公主,我不是說你們帶迴的太少。按著往年的數量,這已經算是大豐收了。隻是你們知道大王中午出城接受獻禮的事嗎?”


    嬴穎疑惑的點頭。“這我當然知道,隻是我們一直在忙著把金磚秘密的運進來,沒有去關注獻禮的事情。怎麽?難道說中午我聽父王接受的獻禮是金磚?”


    呂天正點了點頭。“沒錯,大王接受的獻禮就是金磚。”


    嬴穎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莫非對方帶迴來的金磚數量很多?”


    “143塊。”殷實忍不住直接報出了數字,現場一片嘩然。在場的這些人今天一天都在忙著把金磚悄悄的運到城內,打算讓嬴穎晚上悄悄的告訴秦王給他個驚喜。畢竟相對於大王子嬴亥,在這個並不歧視女性的秦國,嬴穎身為女兒還是有些優勢的。起碼嬴穎可以和秦王撒嬌,嬴亥就不行。所以如果是由嬴穎以女兒的身份告知秦王,在秦王心裏獲得的加分顯然是要高於直接在公開場合報告的效果。


    可惜,如今一切的計劃都成了泡影,因為那個143塊金磚的數量實在是壓得眾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一名跟隨嬴穎去唐國的修士憤憤道:“難怪計劃執行到一半嬴亥的人就丟下我們先跑了,原來是為了這批金磚!”


    “就是。要不是他們突然丟下我們打亂了計劃,我們的成功也不會隻有這麽點。”


    抱怨聲一開始就沒完了起來,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但嬴穎卻是忽然抬起一隻手虛空一抓,現場的聲音立刻消失不見。由此可見嬴穎在自己的支持者中威望有多麽的高。


    相比之嬴亥的那幫雇傭軍一樣的部下,嬴穎的人馬才更像是一支願為君王戰死沙場的軍隊。然而,誰能繼承大統最終還是要看秦王的想法,而在這一次的國運任務中,嬴穎自知自己顯然是敗了。143對73,幾乎差了一倍的數量。這條鴻溝要如何去填?


    “公主,我們這裏不止73塊金磚。”就在眾人安靜下來之後,白冰雨的聲音卻是忽然在人群中響起。


    嬴穎本來讓大家噤聲是覺的煩躁,想要好好思考一下接下來怎麽辦才好,沒想到卻忽然聽到了這樣的迴答。


    “你說什麽?”


    “我說我們的金磚不止73塊。”


    “冰雨,這種時候你可不能亂說。”白起很認真的提醒道。


    白冰雨向白起點了點頭,然後走到嬴穎麵前說道:“難道九公主你忘了我們這支奇兵了嗎?”


    “奇兵?”呂天正連忙問道:“難道說九公主你把自己的隊伍分成了兩組?還有另外一組人馬沒有迴來?”


    嬴穎並沒有立刻迴答呂天正,而是先問白冰雨:“你們的戰果如何?天佑他搶到了金磚?”


    白冰雨向後一招手,剩下的四個姐妹立刻抬著兩張托盤走了過來。“這是從趙國太廟中帶出來的18塊金磚。”


    呂天正皺眉道:“加上這18塊也還是不夠啊!”


    “不,有這91塊金磚我已經很滿足了。今年大家都做的很好。這次我們隻是輸給了運氣。下次,明年,我們再戰國運任務,定要一雪前恥。”


    “好……”


    原本安靜的小演武場突然爆發震天的吼聲,所有修士都重燃了鬥誌,一個個興奮的唿喊著,仿佛已經不在意這次的小小遺憾了一般。


    本來還愁眉不展的呂天正此時看著那群跟著嬴穎唿喊的修士,也是滿意的縷著胡須道:“是啊,能有這般的號召力,一兩次的得失又算得了什麽呢?是我們鑽了牛角尖啊!”


    其他幾名官員此時也是紛紛點頭微笑。從他們選擇支持嬴穎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的利益就已經和嬴穎捆綁在一塊兒了。而如今看到自己的投資對象是這樣的一支優質股,又哪裏會在意這短暫的下跌呢?


    然而,就在眾人歡唿稍停的時候,白冰雨卻是又繼續道:“其實我們隻是先迴來的第一撥人馬。”


    “先迴來?”嬴穎今天一天都在忙金磚的事情,並沒有時間和白冰雨她們好好交流一番,看到白冰雨出現,她就本能的以為天佑也迴來了,因此有事情要忙的她也就沒有抽空去找天佑,以至於到現在才知道白冰雨是先一步迴來的,而且還帶了18塊金磚迴來。不過現在這都不是重點了。一想到天佑居然沒迴來,嬴穎立刻抓緊了白冰雨的雙手緊張的問道:“那其他人呢?天佑呢?”


    “稟公主。事情是這樣的。……”


    白冰雨一番介紹,總算是讓眾人了解了他們在國運任務開始之後所做的事情,然後周圍的那些修士就開始議論了開來,以至於現場一片嘈雜。


    “原來是你們提前清除了唐國的持法者?”嬴穎驚喜的說道:“難怪這次強攻唐國太廟的時候就發現他們的持法者數量不足,被我們完全壓製,原來問題出在這兒啊。”


    灌德也是微笑著說道:“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高,真是高啊。後麵的步子走的也好。放棄了大家重點盯防的唐宋兩國,直取誰也不在意的趙國,此乃奇兵也。想不到這個叫天佑的後生倒是個將才。難得,難得啊。”


    “那後來呢?”嬴穎追問。


    “後來我們就分開了。也不知道天佑是否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來了,來了。”這邊正說著話,忽然聽到管家的聲音傳來。


    “什麽來了?你慌慌張張的做什麽?”白起看到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來也知道有事,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還是板起臉來擺出了架子。


    管家倒是沒注意這個。白府說實話就不像個大戶人家,這管家以前也是跟著白起南征北戰的親隨之一,雖然比其他幾個親隨要稍微圓潤一些,但畢竟是軍捂出身,有些東西還真不那麽容易改掉。


    “老爺,天佑公子的那幾個同伴迴來了。”


    “哦,快請。”


    被管家領進來的人和嬴穎他們見麵之後卻是稍微有些陌生,因為互相之間居然都不認識,溝通一番才算是搞清楚情況。


    這群人不是別人,正是半路投靠了天佑,然後又被天佑安排提前離開的那群師兄。這些人都是紫霄宮弟子,所以他們會背叛肖畢和卻絕不會對天佑爽約。畢竟天佑可是有振遠上仙罩著的,隻要還想在紫霄宮混下去,就沒人敢為了外人得罪天佑。


    天佑當時安排這些師兄先走也是迫於無奈,一來他不擅長指揮大部隊作戰,二者這些人他都不熟,根本沒法配合,強行混在一起反而會成為累贅。三者就是帶著金磚戰鬥也確實不便,所以才安排他們提前離開。


    不過,天佑在他們離開前還專門做了交代。因為擔心王城這邊再出什麽變故,所以特意告訴了他們,盡量把金磚直接送到白府,不要急著上報。這些人也認真的執行了天佑的安排,所以才會湊巧出現在這裏。


    說起來這群人一路上其實也是走的小心翼翼。他們可沒有天佑那麽強的戰術意識,隻知道盡量避開各種危險。好在雖然因為一路上過於小心而耽擱了很久,但總算是把金磚帶迴來了。


    有了這40塊金磚加入,嬴穎這邊的金磚總量瞬間就提升到了131塊,雖然還是不夠143塊多,但已經相差不多了。至少如今嬴穎一係的這些人都已經不把這點差距當迴事了。


    然而,在把金磚集中到一起之後,這些人又告訴了嬴穎他們肖畢和的事情。


    “什麽?你們的意思是……肖畢和運迴來的那些金磚其實都是從天佑那兒搶來的?”殷錄氣的連胡子都翹起來了,他身旁的其他幾位也是差不多反應。一想到這天大的成就居然被肖畢和給攪和了,這幫人都有種心頭滴血的感覺。


    秦國的王位爭奪戰雖然至今尚無定論,但嬴穎的優勢顯然已經非常明顯了。無論是從民間的威望、軍隊的關係還是官員的支持,嬴穎都無可爭議的超越了大王子嬴亥一大截。而且從平日裏秦王的表現來看,他也是更喜歡嬴穎一些。


    往年國運任務,宋國總是會聯合趙國一起來搶秦國的金磚,雖然得手的次數不多,但總歸也搶了去一些。秦王對此當然是相當不高興的。而這次,天佑居然一口氣從宋國搬出來這麽多金磚,這要是運迴來了,可以想象秦王得樂成什麽樣。若是再加上嬴穎自己帶人從唐國斬獲的戰果,可以說嬴穎完全有可能在本次國運任務中一局定輸贏,就此坐實秦國未來王位繼承人的位置。


    想想嬴穎目前在秦王、在整個秦國百姓心中的地位,她是完全有可能利用這次的逆天戰績一舉登頂的。


    然而現在一切都被毀了。


    現場這些人都以為天佑一共隻運出來二百多塊金磚,畢竟虎妞離開的時候這幾位師兄還沒遇上天佑他們,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天佑先送了一百多塊金磚離開,還以為天佑一共就弄出來二百多塊而已。畢竟這個數字已經很嚇人了,誰也不會想到天佑弄出來的金磚實際數量是四百多塊。


    在這個認知基礎上,一想到剩下的金磚數量,再去掉肖畢和都弄迴來143塊,那麽天佑能帶迴足夠多金磚的可能性也就微乎其微了。


    因為有了這種錯誤的認知,所以現場的氣氛多少又有些低落。不過目前大家的情緒主要還是氣憤。然而,就在眾人情緒一番起落之後,管家卻是又跑了迴來。“老爺、老爺,外麵又有一群天佑公子的朋友迴來了。”


    “什麽?”


    白起是驚訝,嬴穎卻是注意到了管家話中的其他信息。


    “迴來了多少人?天佑不在其中嗎?”


    根據前麵的那些師兄提供的信息,天佑身邊應該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如今居然又有人迴來,而天佑還不在其中,這不是說天佑成了光杆司令?莫不是出了什麽意外吧?想到這裏嬴穎再不能淡定,不等白起發話自己就跑了出去,結果她才剛一邁步就驚訝的發現身邊有個人居然和她一起跑了起來。


    嬴穎和白冰雨略帶驚訝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又各自沉默下來,速度稍稍減緩,但很快又提了起來,一起大步跑了出去。不過,他們才剛跑在外側迴廊裏跑出幾步遠,外麵就有人走了進來。


    管家這個時候開口道:“老爺,這次來的幾位都是先前和小姐一起離開的年輕修士,我都認識,所以就自作主張直接把他們領進來了。”


    白起擺擺手示意無妨,而那邊嬴穎已經站到了龐大海麵前。她晃動著身體不斷的往龐大海他們身後看,結果院門處就隻有這幾個人在。


    “龐大海,天佑呢?怎麽就你們幾個迴來了?他受傷了嗎?還是說……”


    “放心,那家夥機靈著呢。我們全死光了他也未必會有事。”龐大海剛進門就被嬴穎逮住一通奪命連環問給問懵了,結果還是趙靈韻開口解釋了一下。畢竟她是外援,不是秦國人,而且修為比嬴穎高很多,按紫霄宮的算法,她的地位顯然也要高於嬴穎,所以嬴穎的氣勢對她完全無效。


    得到答複的嬴穎好歹鬆了半口氣,這才意識到自己行為失當。“對不起趙師姐,師妹這裏給您道歉了。隻是你們都安然返迴,卻不見天佑身影,故而有些焦急。請問為何隻有你們先迴來了?天佑呢?”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趙靈韻明顯是看出了嬴穎的心思,心中忽然有些不快,明明可以幾句話說清的事情她卻故意賣起了關子,先和那些先走的師兄互相問候了一番,然後又拜見了白起和幾位明顯身份不同的官員,這才好像說評書一樣的開始介紹起他們和前麵這些師兄們分開後的事情,而直到她說到眾人成功渡過了長江後與天佑分開,嬴穎一顆懸了好久的心髒才總算是放了下來。


    呂天正倒是不關心天佑的死活,他很是激動的問道:“這麽說不但你們帶迴了五十幾塊金磚,而且在清源山中還有一頭虎妖背著一百多塊金磚?”


    剛剛大家光顧著聽故事了,這會倒是被提醒了,一下子全都把目光轉了過來。


    趙靈韻剛才說的太嗨,這會有點口幹舌燥,幹脆把龐大海推了出來。龐大海一看這麽多人也有點怯場,幹脆又把王五給推了出來。


    白起在現場,王五也不敢亂說話,隻能是一五一十的匯報情況。


    “我們截下那支隊伍確有五十多塊金磚,奈何我們當時人數太少,還要躲避追擊,實在帶不走那麽多,隻能攜帶了其中50塊。”


    “50塊也不少了。”呂天正興奮的說道。


    王五有些擔心的小聲道:“其實帶迴來的沒有那麽多。本來我們一路上都還算順利,可惜在淮陽村遭遇追擊而來的趙兵截殺,我等奮力突圍,這才跑了出來。隻是有一人不幸掉落淮陽古道下的江水之中屍骨無存,由其負責挾行的金磚也一並掉了下去。想來金磚夠重,應該不會被江水卷走,事後還可打撈起來。隻是當時實在是沒辦法了。另外,我等在戰鬥中身上多處中刀,捆綁金磚的皮帶被切斷,掉落了不少,想來都被趙兵撿了去。”


    “那你們帶迴來多少?”


    龐大海他們趕緊把帶迴來的金磚拿了出來,最後一數,居然還有29塊,加上已經堆在一起的那131塊就正好是160塊金磚。


    “哈哈,妥了,妥了,這下妥了。”殷錄開心的大笑著,頗有點張狂的意思,但此時現場也沒人在意這個,因為大家都很高興,就隻有龐大海他們有些懵,不知道這幫人在開心什麽。


    “等等等等。”呂天正拉住興奮的眾人道:“九公主的金磚可不是160塊,那天佑不是去尋那虎妖了嗎?若是等他迴來我們手裏的金磚豈不是要有近三百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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