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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寵對修士們的意義非同一般,而且越早得到越好,哪怕是一隻很普通的妖物,能在修士踏入修煉者行列時便伴隨左右,將來的成就也必將無可限量。因為相對於野生的妖物,有主的妖寵幾乎都可以順利的成長到完全體狀態。即便這隻妖物隻是一頭隨處可見的水犀,成長為完全體之後,其戰鬥力也將極為恐怖。


    天佑獲得嘲風很早嘛?對,很早。


    直到今天天佑才算是真正踏入修煉者的行列,然而此時的他就已經得到了嘲風作為妖寵,這幾乎已經預示著未來的天佑將擁有一隻極為可怕的妖物作為輔助。而更讓呂正義無法接受的是,天佑的妖寵竟然是翼鳥係的妖物。


    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可以成功馴化翼鳥,哪怕是最低級的也不行。這一係的妖物雖然分布極廣,數量也不少,但卻並不是什麽低級妖物。盡管較為常見的翼鳥係妖物級別都不高,但那隻是因為種群數量太大,高等翼鳥很少主動離巢而已。


    天佑這麽早就得到妖寵已經很讓人羨慕了,要是隻普通妖物也還罷了,可嘲風偏偏還是個潛力股。不管是妖魔錄上的記載,還是當初在清源山中的表現,呂正義都非常確定完全成長起來的嘲風絕不是一般妖寵可比。


    以呂正義和天佑的關係,他有可能讓天佑帶著這樣一隻妖寵成長起來呢?不,他絕對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所以,他費盡心機策劃了今天的這一幕,為此不但欠下了一堆人情債,還花掉了一大筆門派貢獻點。


    不過,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被呂正義買通的雜役成功激怒嘲風後被扔出房間,然後那個帶隊的師兄假裝失手,故意營造出身陷險境的樣子,成功引誘一旁的值師出手加入戰鬥。為了怕這位值師和嘲風的戰鬥不夠激烈,那位師兄還故意作死一般的重新殺了迴來,目的就是為了用自己的以身涉險逼著那位仙長下殺手。


    為了請動這位師兄幫忙,呂正義這次可是下了血本,用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門派貢獻點為他買了一柄飛雪劍,不怪這位師兄如此的賣命。他一邊用自己的安全逼迫身邊的仙長為保護自己而下殺手,一邊手下不留情麵的狠下殺手,不管最後是他殺了嘲風還是那位仙長,總歸飛雪劍算是到手了。至於說懲罰什麽得這種情況下他的責任絕不會太大,畢竟之前是值師要求現場的弟子控製局麵的,他的情況至多是出手過重,反正為了飛雪劍,計算被罰也值了。


    躲在一邊看著那位師兄和仙長聯手對付嘲風的呂正義心中是無比的暢快,甚至已經開始幻想聞訊趕來的天佑抱著嘲風的屍體痛哭流涕的樣子,一想到自己意.淫出來的畫麵他就無比的開心。


    自以為一切都在計劃中的呂正義不知道,他的計劃實際上有個很大的漏洞,而這個漏洞就是月影。


    呂正義見過嘲風,所以知道嘲風是翼鳥係的妖物,而翼鳥這一係的妖物幾乎就是妖界的狂戰士。那句:“我瘋起來我自己都怕”,用來形容翼鳥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呂正義和那個被買通的師兄都以為隻要雙方交上手,這事就算是板上釘釘了,因為嘲風一旦開打肯定就是不死不休的節奏,然後他們隻要順勢幹掉嘲風就萬事大吉。可惜呂正義不知道嘲風的身邊還藏著個隱身狀態的月影,天佑實在是把她藏得太好了。至今為止除了天佑自己和白起,還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月影的存在,至少呂正義肯定不知道。


    漏算了這點的呂正義自以為戰鬥一旦開始他們就算是達成目標了,隻是事情和他們想的完全相反。


    就在那師兄拚著命作死的時候,嘲風卻是在一個飛撲之後突然猛拍翅膀飛了起來。那師兄一看這情況轉身就把自己的劍當飛鏢扔了出去,但嘲風卻像是長了後眼一樣突然在空中一收翅膀閃了過去,接著一個轉身,輕飄飄的落在了對麵客房的房頂上。


    迎客院的客房可不是平房,房頂距離地麵的高度相當不低。當然,以那師兄的身體素質,想上去也就是找地方借個力的事情,對那位仙長就更不是問題了。


    不過,雖然這個高度也不是真的很高,可那位仙長本來就沒打算下殺手,他出手都是被逼無奈,隻是想保護眼前這個作死的弟子而已。既然嘲風現在主動落在了無人的屋頂上,既沒有逃跑也沒有威脅到別人,那自然就不用再打了。反正去找天佑的人已經派出去了,隻要維持現狀,等它的主人來了自然一切就都解決了。


    旁邊那師兄看到這情況也是愣了一下,但他反應不慢,稍一停斷立刻就開始加速,想要躥上房頂繼續纏鬥。隻要他和嘲風打起來,下麵的仙長就不得不出手。這仙長是迎客院的值師,也就是說今天整個迎客院都是他的責任範圍。如果有弟子在這個範圍內出了事,都是他的責任。


    可惜,雖然這位師兄已經打定主意為了飛雪劍豁出去拚一把了,可他的實力卻不可能高過身後的仙長。


    那師兄幾步助跑正要起跳,突然就感覺腰上一緊,一股大力生生將他拉迴了地麵上來。


    “你幹什麽?”身後仙長略帶不滿的看著他質問。之前被這小子害的不得不出手就已經很鬱悶了,沒想到這個沒腦子的笨蛋還想作死。


    那師兄也是急中生智,看了眼插在房頂邊緣的劍說道:“我去拿我的劍。”說著轉身又要起跳,結果還沒蹦起來就又被拉了下來。


    “急什麽?你的劍丟不了。現在別去刺激那隻翼鳥,給我老實呆著,再敢莽撞行事看我如何收拾你。”


    仙長這話算是徹底堵住了他的後路,那位師兄隻能作罷,在仙長的注意力移開後隱晦的望向呂正義那邊,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到這情況的呂正義也隻能幹著急。仙長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誰在動就等於是在和仙長對著幹了。這意義和剛才可是完全不同了。


    落在房頂上的嘲風雖沒有進一步行動,卻一直在用兇戾的目光盯著下麵的那位師兄。它雖然智力不低,可本性並沒有絲毫改變,對於襲擊它的人斷然不會就這麽算了。因為月影的幹涉它雖沒有立刻下去報仇,卻決定好好記住這個人,以後有機會再說。翼鳥除了兇戾,其實還有個特性就是記仇,可惜這幫家夥都是急性子,有仇一般現場就報了,所以一般人還真不知道翼鳥有這習性。


    下麵的師兄看著嘲風兇戾的眼神,心裏也是有些毛毛的,總感覺那隻翼鳥身上傳來了陣陣的殺意,讓他全身的汗毛都站了起來。


    修士因為長期修煉的原因,身體各方麵都得到了強化,所以五感極為敏銳,連帶著第六感也很強,對殺氣,尤其是針對自己的殺氣極為敏感。而嘲風這類妖物畢竟不是人,就算智商再高也沒有人類那麽複雜的心思,所以除了捕獵的時候或者化形後混入人群中居住的那些,正常妖物很少有壓抑自身殺意的習慣。相反,他們更喜歡整日散發著強大而危險的氣息,這樣可以警告附近的其他妖物,避免不必要的衝突。


    就在那師兄和嘲風一個地下一個房上的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呂正義卻是忽然聽到了旁邊師兄弟的議論聲。


    “那是飛劍嗎?竟然自己飄起來了!”


    “之前好像看到那隻翼鳥有叼在嘴裏來著,難道是房裏那位師弟的東西?”


    那兩個師兄弟正在討論,旁邊一個等級很高的師兄卻是忽然插進來問道:“那屋裏的師弟什麽來頭?竟然還有這等神兵?”


    旁邊兩人中的一人疑惑的問道:“這位師兄說什麽神兵?莫非你認識那柄飛劍?”


    “飛劍我不認識,但我知道那絕對是把神兵。”


    “何以見得?”又有人聽到他們的討論加入了進來。


    之前說話的師兄反問:“本門仙長幾乎都能駕馭飛劍,就算我們這樣的弟子之中也有很多可以熟練使用禦劍術進行禦劍飛行的,可你們有誰見過主人不在身邊自己懸浮的飛劍嗎?”


    “這倒是沒有。”眾人搖頭。


    “當然不會有。”那師兄賣弄道:“禦劍飛行其實不像你們想的那麽難,隻要修為等級到了,自然都可以做到。而且,本門雖然看似很多人都會禦劍飛行,真正的飛劍卻並不多見,在弟子之中更是鳳毛麟角一般。你們平日見到的那些禦劍飛行的師兄和仙長們用的其實都是普通的劍,隻是依靠禦劍術才能飛行。真正的專用飛劍其實是一種刻有符文陣圖的法器,但法器需要有人操縱,注入靈力方可使用。所以,即便是真正的飛劍也必須有主人從旁以禦劍術指揮操控方能浮空。


    比起一般的凡劍,真正的飛劍所不同的隻是操控更加簡便,飛行時消耗的靈力更少,而且飛行速度和靈活性都大大超出禦劍術控製的普通凡劍而已。”


    “那這柄飛劍是怎麽迴事?那屋裏住的師弟今天去參加入門儀式了,應該不在附近吧?”


    “所以我說那是神兵。”那師兄眉飛色舞的繼續講道:“能夠無主自懸的飛劍不是沒有,隻是不多見而已,不過你們卻都見過。”


    “我們見過?”眾弟子都開始思索,然後很快有人想到了。“師兄說的莫非是那柄天劍太一?”


    “正是。”那師兄道:“我紫霄宮鎮派神兵之一的天劍太一早已無主,但卻可以自由懸浮,甚至可以接受門中仙長的指揮千裏追敵,隻是始終無法認主而已。這柄劍雖然套著劍鞘看不見內裏,但從它可以自己懸浮來看,絕對是和天劍太一同一級別的神兵。”


    眾人聽了分析紛紛點頭稱是,畢竟想來想去,能夠自主懸浮的飛劍好像真的就隻有太一劍與眼前這柄不知名的飛劍了。


    那師兄趁著這個時候忽然又說道:“其實那劍也未必就是那位師弟的。”


    “此話怎講?”


    “很簡單啊。”那位師兄繼續賣弄道:“太一劍會自主懸浮是因為主人已於浩劫之戰中隕落,無人操控,所以才會自主懸浮。如果有了主人,就算沒有被帶在身邊,沒接到命令之前,飛劍也應該保持原本的狀態不會自主行動才對。這飛劍剛剛明明被扔到了地上,如今卻自己懸浮而起,這不正說明它依然是無主狀態嗎?”


    “這等尚未認主的寶物竟然不管不顧的丟在房中,這位師弟可真夠大膽的。”有人感歎。


    “哼哼,不是他大膽,而是你們不懂而已。”那師兄一副我什麽都知道的樣子再次說道,那樣子明顯就是等著別人問起,然後好繼續炫耀自己的博學。不過,討論的人群並沒有注意到,一個身影正在緩慢的移向那柄飛劍。


    別人不認識帝道劍,呂正義能不認識嗎?他被提前趕迴紫霄宮可不就是因為這柄劍嗎?當著文武百官和各國使節那麽多人的麵,出了那麽大的洋相,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因為這柄劍嗎?


    這樣的東西,他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忘記了。


    不過,呂正義雖然認識帝道劍,卻也同樣驚訝於帝道劍的反應。要知道原本的帝道劍可是廢鐵一般的東西,除了紀念意義,已經沒有任何別的用處了。但是,眼前的這柄帝道劍竟然自己飛起來了。這是什麽情況?


    呂正義雖然不明白廢鐵一般的帝道劍為什麽會突然恢複,但他至少想明白了一件事——帝道劍被修複了。


    從驚訝中反應過來的呂正義隨後又聽到了那位師兄炫耀的各種知識,於是他的心思就活泛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天佑如何修複的帝道劍,但呂正義現在卻掌握著幾條關鍵信息:帝道劍被修複了、帝道劍是太一劍同級的神兵、帝道劍依然處於無主狀態。


    太一劍一個級別的神兵,這種東西的價值簡直大到難以想象。如果不是太一劍不是紫霄宮所有,換個門派,估計早就被有心人打上山門明搶去了。這等神兵對修煉者的價值簡直難以估量,隻要有一絲希望,修煉者都絕不會放棄得到它的機會。紫霄宮中各路仙長之前也不是沒對太一劍下過功夫,無奈這柄神劍實在太頑固,任你如何折騰,它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現如今的紫霄宮中對太一劍之所以沒那麽狂熱,完全是因為被折磨了這麽多年,大家已經開始自動忽略太一劍的存在了。明知道得不到,大家也就不去想了。甚至於現在紫霄宮對太一劍的態度就是:“不怕死的盡管試,隻要你能拿走,這劍就歸你了。”這也是為什麽天妃敢拿這種鎮派之寶級別的東西和天佑談條件的原因。同樣是鎮派之寶,如果換成乾坤八卦盤那種可以**控的神兵,天妃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拿來當籌碼交給天佑的。別說給,就算是借用一下都不大可能。


    太一劍不被重視是因為沒人可以令其認主,但帝道劍不同,它是主人沒死,自己先廢掉了,倒是沒聽說過有無法認主的說法。如今修複完成的帝道劍就在眼前,呂正義如何能擋得住這種誘.惑?


    所以,順理成章的,呂正義一步步的小心挪到了帝道劍的附近。他的眼中隻剩下近在咫尺的帝道劍,以至於完全沒聽到那位博學的師兄最後那句話。


    聽到那位師兄說出來的話後,周圍的師弟們果然都被引起了好奇心,紛紛追問:“師兄你快說啊!到底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


    那師兄故意停頓了一會,吊足了眾人胃口之後才得意的說道:“你們不知道的是,神兵之所以能自主懸浮就是因為神兵有靈。就像靈騎馬魂一般,神兵也有器靈。而且不同於代步的馬魂,神兵是兵器,要的是殺伐之氣,因此器靈必是性格極強的魂體,絕不會如馬魂一般任人驅策。”


    “那要是強行認主會怎麽樣?”有人問道。


    “強行認主?”那師兄用很不屑的樣子反問道:“如果有人因為仰慕天妃而想要強行和天妃成就道侶關係,你說會如何?”


    就在眾人於意識中模擬那可怕的後果之時,不遠處的呂正義也終於出手了。完全沒聽到這邊眾人討論內容的他故意在自己手掌之中切開了一條血口,然後裝作撿拾的樣子一把握住了帝道劍的劍柄,血水瞬間沾到了劍柄之上。這就是最簡單暴力的認主方式——滴血認主。


    可惜,帝道劍不是誰都能用的凡鐵,它是神兵。太一劍被強行認主就會開啟無限天罰模式,召喚九天神雷連環轟擊本體和持握它的人,就算立刻鬆手也會被劫雷追著轟上一陣,這也是為什麽太一劍現在已經幾乎無人敢碰的原因。


    帝道劍既然和太一劍是一個級別的東西,那麽,強行認主帝道劍會是什麽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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